“等等!”葛正峰阻止,“那些蠟燭都是四十九日祭使用的,你不能亂來。”

“我是在給陛下點燃一千根蠟燭,祝願陛下千秋萬代。”

“那也應該點一萬根蠟燭。”

李賢一頭黑線,“去,點一萬根蠟燭。”

李賢身邊的親信不得不開著飛機點蠟燭,還好這飛機有陣法幫助,別說垂直起降,甚至能漂浮在半空中,倒是方便很多。

隻是在高山上點燃蠟燭即可不容易,每一根蠟燭都要罩一個小小的法術保護下,隔絕山風。

五架飛機一起出動,每一架飛機負責2000根蠟燭,僅僅隻是一個小時多點,蠟燭就全部放置完畢。一萬根蠟燭排成五排、延綿七八公裏距離,看上去蔚為壯觀;最遠處的蠟燭已經和天上的星辰渾然一體,不仔細看看還真的是無法分辨。

從眼前的蠟燭一直到最遠處的蠟燭,形成了一種漸變;眼前的蠟燭橘黃色,看上去很溫暖;稍遠處的蠟燭開始變得“更紅”。但等距離超過三公裏之後,蠟燭的紅色開始褪去,開始呈現白色——或者說隻剩下一個白色光點,漸漸地白色開始向藍色轉變,而最遠處的蠟燭就隻剩下一點淡淡的冰藍色光點,不像是蠟燭、更像是一點發光的藍寶石。

“這……”葛正峰確實是呆愣了。

李賢在旁邊微笑:哼哼,老家夥,這次該認輸了吧,實驗結果勝過無數雄辯,你還有何話可說!

可是李賢太小看人類根深蒂固的思想。葛正峰看了李賢一眼:“不錯,很不錯的騙術。你這樣的騙術我看得多了,隻是沒有見到這種‘光學現象’的騙局而已。但不得不說很精彩。蠟燭是蠟燭,星辰是星辰,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東西。你用蠟燭做實驗,如何能解釋星辰的現象?你這實驗,就好像用狼和狗對比。你不能說狗忠誠主人,狼也忠誠主人!這完全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呆了!愣了!

李賢眨了眨眼,看向葛正峰,發現老人家眼神中沒有戲謔之類的神色,而是很認真的再和李賢討論呢。

隻是葛正峰的眼神中,似乎已經有了一點迷茫、一點懷疑,還有一種期待李賢繼續接待的目光。

李賢終於鬆了一口氣:不是沒用,這老家夥已經開始心動了。那就好,我就再加一把勁了!

“葛先生,狼和狗的比喻不恰當,因為狼和狗的本性,完全不同。但蠟燭、太陽、太陰、星光等的光芒,是類似的。比如,蠟燭的火焰,和柴火的火焰,是類似的。火係法術的火焰和蠟燭的火焰,所發出的光芒也有很大的相似性。我們通過什麽看到太陽、太陰、星辰、蠟燭、火焰、火係法術?是通過光看到的。光,是一種傳遞信息的介質。無論是太陽還是蠟燭,發出的光本質都是相同的。所以……”

“你話越說越遠,太陽、太陰、蠟燭的光芒怎麽能相同呢!我們都知道,太陽的光是熱的、光明的,太陰的光是冷的,星辰的光更冷。而蠟燭的火焰是熱的。你如果說蠟燭和太陽類似,我還相信;你說蠟燭和星辰相似,就純屬扯談。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老人已經老糊塗了,已經頭暈眼花了!我告訴你,老夫可是元嬰期高手,隻是平常不喜歡表現而已!”

說著,葛正峰釋放自己的氣息,氣息真的從金丹期瞬間躥升到元嬰期了。

李賢真的是傻眼了,葛正峰都將元嬰期的氣息顯露出來,這表示老人家確實是怒了,不是在開玩笑。

可李賢也急了,終於體味到“秀才遇到兵”的困境!不對,是文明人遇到野蠻人、是專家遇到“磚家”的困境。雙方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

“天啊,神仙啊,我已經解釋不出來了!”李賢誇張的仰天長歎。

“你是無話可說了吧。說到最後,你一個疑問都沒有解釋清楚!第一,星辰為什麽能永遠存在?第二,為什麽太陽的光芒是熱的,而太陰星辰的光芒卻是冷的?還有,你說光都是一樣的,這和說海水和井水是一樣的,同樣可笑!”

李賢歎了一口氣,“好吧前輩,你贏了,是李賢愚昧。”

李賢已經決定放棄了,有說服你這個老頑固的心,少爺我寧可去找那個什麽‘苗從容’;聽來那個苗從容應該是活潑的人,能夠容易接受新的思想。

李賢轉身要走,葛正峰不幹了。一把抓住李賢的衣袖,“小子,騙了我老人家就想跑路?想都別想!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就別離開這裏!”

喔草!李賢這一刻真的想要罵娘,你這老混蛋還真不要臉了。費盡心思解釋你不聽,走你又不讓走,你到底是要幹嘛呢!

也不管葛正峰時元嬰期高手了,李賢直接一用力,衣袖被撕裂;而後大踏步向前方走去,“我今天就是要走,誰敢攔下來試試!”

四周有三架飛機立即調轉方向,飛機上裝載的機炮、小型炮筒就對準了葛正峰。不僅如此,李賢身邊的親信也一個個掏出厚厚的一把符篆,頭頂直接飛出一支支法寶級飛劍,就準備幹一架。

葛正峰一看,第一冷汗流了下來。雖然葛正峰時元嬰期高手,但看著周圍幾個人全都是金丹期、一個個全副武裝、法寶都是成套的,符篆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外掏,也還是有些頭皮發緊。

李賢也轉過頭,手中祭出法寶,隻要葛正峰現在敢動作一下,絕對會遭受圍攻。元嬰期又怎麽了,沒有法寶的元嬰期高手,還真比不上五六個全副武裝的金丹期高手聯手,更別說,周圍還有三架飛機呢。

葛正峰尷尬的嘿嘿一笑,“你就是這樣招人的?”

“不,我是這樣殺人的!”李賢麵色已經開始有些冷厲,“葛前輩,我敬重你是前輩,才好言相勸;但你卻無理取鬧。你拍著良心說,那些問題你真的不知道嗎?你們一脈相傳不知多少萬年,就算不知道,但我說出來之後,真假如何,你真的沒有一點判斷嗎!”

“這個……這個……”葛正峰麵色難得紅了,“這個……李公子,是小老兒其實……額……我這裏確實是……額那個……”

葛正峰一時間語無倫次,但終於還是將意思表達出來了。

說來這葛正峰還真的是沒有戲弄李賢的意思,也不會這樣無聊;老人家隻是想要刺激一下李賢,讓李賢說的更多些。

而這葛正峰一脈確實有很多傳承,各種各樣的傳承駁雜的無法想象,僅僅對星光為什麽是冷的,就有幾千種推測。在如此情況下,聽到李賢這獨到的見解,難免有些見獵心喜;而後,知識分子一些特有的毛病就跳了出來,比如……鬥嘴、認死理、不服輸等。

最後葛正峰其實已經被李賢給說服了不少,想要拉著李賢繼續討論;卻不想李賢已經不是過去的李賢!過去李賢是一個公子哥,現在的李賢已經是一方小王爺了。

當李賢從這裏離開,參加安陽幾萬士兵的葬禮時,李賢就明白了一個王者的責任。當李玉龍吐露身份、並且讓李賢成為“賢王”的時候,李賢的身份進一步改變。

而當李賢真正確定建立“商業帝國”的時候,李賢已經算是一個“無冕之王”了;形式上,李賢已經是一個王者;而葛正峰還是一個有點能力的修士、僅此而已。

身份上的差距,注定葛正峰的“知識分子習氣”要鬧點矛盾。

葛正峰說了不少,雙方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葛正峰終於還是被李賢打動了。隻是經過這樣的一次緊張,葛正峰在李賢這裏的地位,將永遠不能與嚴澤安、北辰玉卿等人相比了。

本來是李賢親自過來請的,這比許仁的地位都要高;結果這一鬧,好了,成了葛正峰求著李賢。地位可謂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