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孫浩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站在高台上,站在高台上俯視整個光明城的建設工作。感受著那蓬勃的希望和洋溢的歡聲笑語,孫浩才漸漸對李賢的所作所為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而他也在履行同樣的責任。

“城主好。”不同的人路過孫浩才前麵,有些人會停下腳步,問候一聲;孫浩才微笑點頭。

不知不覺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孫浩才就要離開辦公,卻看到一個龐大的商隊浩**而來,當先一人小步快跑的來到孫浩才麵前問候。此人不是別人,就是光明城留下來的商人代表之一的郭祥。

孫浩才看了看郭祥,又看了看後麵龐大的隊伍,對郭祥點點頭:“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郭祥笑的看不到眼睛。他們運輸的,是廣平界本土的食物,包括糧食、調料、蔬菜、肉食等。商國這邊運輸過來的糧食雖然可以填飽肚子,但還是本地食物更合胃口。

最重要的是商國的策略,是重視商業,這讓郭祥等本地商人可謂是驚喜莫名——以前總是經受壓迫等,而如今他們卻反而成了受歡迎的人。

負責做飯的廚師們一哄而上,將所有的物資搬了下來,商國這邊自有後勤官員負責結算,毫無克扣現象。

不過今天嘛,郭祥問候完了卻沒有離開,而是搓著手似乎有什麽話不好開口。

孫浩才微微皺眉:“什麽事情就直說,我不想聽什麽拐彎抹角的話。”

“是是是,是這樣的,廣平界物資比較匱乏,而其中最為緊缺的卻是食鹽。我看商國這裏食鹽滿地都是,能不能……嘿……那個出售我們一些?”

“這事情……”孫浩才腦袋中轉了一圈,立即就有了想法:“出售食鹽給你們可以,但商國有一個規矩,不得到國家批準,民生物資不得高價出售,哪怕是出售給敵對國家也是如此。一般出售價格是建議出售價、加上運輸管理費用。”

“啊……”郭祥有點發愣,甚至是有點失望,廣平界這裏食鹽很粗糙不說、價格還貴的離譜;本來還想借此發財呢,卻沒想到商國還有這樣的規定。猶豫好一會,才有些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麽?”

“有些錢,不能掙!民生物資關係百姓生活,百姓本身生活已經夠艱苦了,你們還忍心去賺那些血汗錢?”

“這……”郭祥有點撓頭了,廣平界的商人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覺悟啊。

孫浩才看向遠方,眼神有些深邃:“或許你現在還有些不能理解,但不管你理解與否,這是商國的規定。作為一個大國,作為一個大國的國民,我們有責任去照顧我們的同胞。去吧,食鹽隨便購買運輸;但有一點,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坐地起價,我就除了你們的商國國民身份。”

孫浩才離開了,郭祥卻若有所思;暫時來說,郭祥還不是很理解這其中的深層問題,但卻覺得孫浩才說的有道理。想了好一會,雖然有些遺憾失去了一個發財的機會,但朦朧中郭祥卻好像找到了商人的‘正義’所在。

不用郭祥的人動手,現場百姓們自發的搬完所有食物,又將郭祥等商隊的車輛壓滿了食鹽,一車車白花花的食鹽開始走出光明城、走入廣平界,為廣平界帶去的不僅僅是廉價的食鹽、還有來自商國的信息。

而孫浩才剛回到辦公地點沒多久,廣平王就派遣來了使者、廣平王的王子、東方武前來拜訪,確切的說,是來求救的。

孫浩才看著前麵焦急、拘束、後悔、憤怒、還有期待的王子,卻很遺憾的搖搖頭:“王子殿下,你說商國是不是犯賤?打完了鼎湖山,不用你們邀請,就主動去幫忙打黃龍山,一分錢沒要還被潑了一身髒水?”

東方武心頭尷尬,卻不得不道歉:“這個是我們的錯,我道歉。但如今三個世界、億萬百姓正麵臨威脅,還請商國援手,我們一定會牢記商國的大恩大德。”

孫浩才搖頭:“你這話犯了兩個忌諱。第一,以所謂的百姓來要求商國。抱歉,商國不吃這一套。我們可以主動給予廣大百姓救援,但我們不給的、你不能要!明白?”

東方武心頭大怒,這商國好霸道;但不等怒火湧出心頭,東方武卻不得不將怒火壓下。

孫浩才繼續說道:“第二點,你們牢記我們商國的大恩大德?據我們商國的研究分析,這所謂的‘牢記’就是一句空話,而且往往是統治者、甚至是談判代表一人的言論,根本不具有代表性。甚至這句話隱含威脅!好了王子殿下,我記得蘇忠閣代表商國向你們發出了通牒吧,說你們已經失去了商國的友誼!”

“這……”東方武眼睛轉了轉,卻是說道:“孫城主,那蘇忠閣不過是一個將軍,有什麽資格代表商國,簡直就是擁兵自重,此人需要警惕。”

孫浩才真的是哭笑不得:“好了,王子殿下還是先弄明白商國的製度再說吧。我之所以要提及蘇忠閣的話,是要告訴你,蘇忠閣說出來的話,就是商國要說的。當蘇忠閣說出這句話之後,無論你找我、找商國首相府、甚至是找我們的賢王,都不會有絲毫改變。”

“這……”東方武真的傻眼了,商國怎麽會這樣?一個將領就能代表國家?這樣的國家竟然沒有分裂?

“來人,送客!”孫浩才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送客的命令,東方武目瞪口呆的被‘請’了出去。

目送東方武離開,孫浩才眼神中閃過嘲諷:自作孽!

而此時,嘉陵江岸邊,鋪天蓋地的邪獸、蟲子等,已經開始對聯軍發起了毀滅性攻擊,無數士兵被驅趕到嘉陵江中,而江水裏和江岸上無數蟲獸開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宴。

……

商國這邊,李賢看到了封印中的三頭魔龍,三頭魔龍怒吼,卻隻能是悲鳴。商國的科研人員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對這樣一頭活著的邪獸做解剖、研究。

一個經過數天時間趕製的大型手術台被推了進來,吾不孤對自己施展了一個法天象地的法術,體型膨脹到十米高度,剛好方便解剖魔龍。

三頭魔龍恐懼連連,看著周圍一個個準備充分的商國科研人員、還有那一排排閃亮的醫療器械(刀叉鉗子等),隻覺的渾身發冷。

忽然,吾不孤拿出一隻針管,對著三頭魔龍就紮了過去,三頭魔龍堅固的鱗甲如同皮革一般被一穿而過。這針管的針頭,竟然奢侈的使用了太白精金和星辰精金打造,本身還是頂尖法寶。

引以為傲的鱗甲竟然如此脆弱,讓三頭魔龍有些崩潰,但下一刻意識就開始模糊了。隨著藥劑的注入,三頭魔龍徹底失去意識。

旁邊的科研人員開始忙碌起來,一場大解刨開始。

而在這場解刨研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加盟,就是紅魔女(見第七卷80章),這個當初商國征服嶺南地區收獲的女魔頭、一個立誌研究肉身成聖的另類科學家,如今也頗有建樹,甚至漸漸進入商國生命科學領域的核心層麵。

……

卻說此時離火天上,曦和殿眾仙已經返回好幾天了,這幾天時間大家卻也很是興奮,當初進入甘淵的有十多萬,如今已經撤出來的,就高達九萬多,損失可以說是很小——往年損失都是一半以上。

最重要的是,大家收獲很豐富。除了沒有得到最終的機緣之外,其餘的太陽精華晶石等,堆成了好幾座小山。

得益於商國提供的技術和物品,得益於集體行動等,這一次是曦和殿有史以來收獲最豐厚的一次。大家興奮的瓜分了七成的晶石,剩下三成儲備下來,留作曦和殿的發展與戰略物資。

此外,曦和、還有曦和殿很多重要的副殿主也和王聰開始探討全新的政治結構形式。

經過幾天討論,王聰終於拿出了一個比較符合離火天的政治結構體係。“因為離火天結構鬆散,因此我認為有兩種製度,比較適合離火天。一種是政教合一,一種是政黨製度。”

曦和淡淡地問道:“都有什麽差別?”

王聰繼續說道:“先說政教合一吧,政教合一的核心是教派、政治是為教派服務的,而教派的核心是信仰,信仰就需要一個目標,這個目標往往是‘神’。但神也有很多來源。比如殿主,您可以自己封神,讓大家崇拜你。也可以塑造一個神,比如可以把傳說中的金烏拿出來送上神壇,然後將一些美德啊、大神通等加在其上。不過政教合一的問題在於,神總是虛幻的。而且信仰別人本身和我們的修行體係有衝突。不過這種思想可以借鑒。”

“再說政黨製度,我更加推崇這個製度,因為我們已經有過實踐,且效果不錯。政黨製度核心是在‘黨’。所謂的黨,是指有共同理想、奮鬥方向的一群人,再將這些先鋒的思想提煉、升華,發展成為一種理想和追求。這個追求,可以是傳說中的大道、混沌等。僅此一點,就更加適合離火天的環境。但也有問題,如果要曦和殿上下全都認可一種思想,怕是有困難,隻怕會有很多修行者離開。”

“而政教合一和政黨製度在手段上,卻是一致的,都是將分散的權利集合起來,將分散的個體擰成一股繩。”

曦和拿過王聰的資料,認真的閱讀起來,若有所思。兩種製度都讓曦和心動,但曦和更想要結合兩種製度優點的方法。想了想,曦和又問:“就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了?”

“有!”王聰說的斬釘截鐵,“政黨製度再進一步,就是增加個人崇拜,這就可以向政黨製度中增加政教合一的元素。但個人崇拜中大家所崇拜之人,最好擁有無上的榮耀,否則個人崇拜會毀了國家。”

王聰話外有話,曦和卻聽得出來,這王聰就是在說曦和不夠資格。曦和頓時有點生氣:“你是說本宮不夠個人崇拜的資格?”

王聰竟然很肯定的點頭:“殿主,您很漂亮,號稱萬殿第一仙子,崇拜者眾多。但這種崇拜,卻不是高高在上的仰望,他們的崇拜是帶有個人欲望與……征服的成分(語氣有點猶豫)。個人崇拜應該建立在功業之上,而非美色、欲望之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聰這話說的幾乎沒有什麽遮掩,曦和更加惱怒,曦和最引以為傲的美麗,卻被王聰毫不猶豫的摔了一個粉碎;但不愧是殿主,曦和很快就反應過來,王聰說的很對。

卻在此時,王聰忽然接到信息,看了之後王聰大喜:“殿主,商國第二批人員來了,同來的還有商國最偉大的智者之一,或許他能為您提供更好的答案。”

“哦?誰?”曦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