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千裏之外的李賢站在半山腰遠眺,手中捏著最新的信;現在的信,已經完全用玉簡傳遞信息。這一次信息量很大,包括安陽最近的動作、包括未來的規劃等。

雖然遠在千裏之外,但依靠一幫忠誠的、誌同道合的手下,李賢卻牢牢的將安陽握在手中。老實說,這種感覺……真棒!

抬頭望著天上陌生又璀璨的星空,李賢有滿意、也有歎息:“現在大夏國的東方應該亂成一鍋粥了吧?可惜,現在隻能守在皇陵這裏,不能親眼看看。雖然能遙控安陽,可無法親眼看到,總還是有些遺憾。不過現在的大夏國也真夠亂的,皇子爭鋒、藩鎮割據,真精彩啊。既然如此精彩,我李賢怎麽能平淡呢!”

同樣的夜晚:

常林靜靜地坐在鐵甲艦的艦艏,吹著海風;雖然天天在這裏靜坐,但卻從來不知厭煩。作為鐵甲艦、海軍的將領,常林手中有一本小冊子,這小冊子不僅僅記錄了李賢對未來海船的構思、對未來海軍的構思;還有常林自己的“工程設計”。

不錯,別看常林是將軍,但在現在的安陽,想要做好一個將軍可不簡單,至少,總得知道這些新的戰爭機具的原理,能總結經驗、不斷地改進。

李賢說的很明白,做不到,就讓位!跟不上發展就要被淘汰!

輕輕地翻到小冊子最後一頁,隻有幾句話。如果海船發展成為海上移動陸地,那將會是怎樣的盛況呢?

卻在此時,負責警戒的士兵忽然來報,“將軍,有人利用水遁術,在向我們這船靠近。估計是呂梁郡的人!”

原來,借助望遠鏡,借助修真者敏銳的眼光,還是能發現一些反常。此外,安陽還有特殊的偵查設備——絲網。確切的說是法器的絲網。這種絲網利用海魂絲編製、煉製後,形成一種很低級的法寶;但這種法寶卻能漂浮在海麵上,覆蓋範圍廣闊,如同蛛網一樣覆蓋在鐵甲艦四周,並專門有人負責。

不用說,這簡直可以說是另類的雷達;使用水遁術的趙友丹等人,就被這種偵查手段給發現了。

當趙友丹等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大船旁邊時,刺目的光明再次爆發,這一次,趙友丹等人享受到了另一種待遇——機炮!

不同於地麵車輛,鐵甲艦上所有的武器似乎都大了一號;靠近趙友丹等人這邊,足足有五座機炮掃射,這些30毫米口徑、每分鍾射速120顆子彈的機炮,絕對是真正的大殺器。

一顆子彈打在趙友丹身上,就算有防備,趙友丹依舊被這一顆子彈給打的骨蘇筋軟、五髒六腑抗議。也就是金丹期高手,還能抗住;旁邊的築基期小高手,直接被這狂暴的機炮給撕裂。

強光、機炮、死亡,讓飽經摧殘的呂梁郡精兵們終於崩潰了。連趙友丹自己,也不得不恐懼萬分的逃命去了!

要說金丹期高手不應該這樣弱才對,可是沒有法寶,金丹期高手十層力量發揮不了兩成。金丹期高手就好像是大力士,明明能穿著鐵甲、揮動大鐵錘,卻穿著布衣、拿著木棍上戰場。

資源的匱乏,讓修真者格外的虛弱。修真者的強大,有一大半是建立在法寶之上的;在這個資源匱乏的年代,修真者的戰鬥能力,降低到了最低點。

這一場偷襲,絕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呂梁郡本來就損失慘重、所剩無幾的精英,再次銳減!這損失的可都是築基期的高手啊,都是頂梁柱一樣的存在,每一個都是千裏挑一的好手。如今,就這樣出師未捷身先死。

當趙友丹狼狽逃回南梁府時,呂梁郡刺史趙國山終於歎息一聲:“果然,不應該進攻大船啊!”

連續的失敗和損兵折將,已經讓趙國山萬分憔悴;甚至都不關心那所謂的“鋼鐵做的大船”了。

歎息後,趙國山遠眺北方,“希望……能成功吧!我趙國山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周圍人沒有敢接話的。你趙國山為什麽會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你自找的!

此刻的趙國山心煩意亂,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就算是尋找蔡國“購買”士兵都來不及了。求救,向誰求救呢?

但似乎天無絕人之路,半夜時分,忽然有侍衛來報:鍾山郡文丞顧鬆峰來了!

趙國山這一刻簡直就是心花怒放、好似黑夜看到了旭日東升,在這個時刻,鍾山郡的文丞、謀士趕來,肯定是“送溫暖”來的啦。

趙國山根本就不用人通報,而是自己主動出城迎接。親自將顧鬆峰迎進來、落座後,顧鬆峰卻給了趙國山一個驚喜——我們反了吧!否則沒有借口做接下來的一係列事情。

趙國山當即就愣住了,你確實是送溫暖來的,卻不是雪中送炭、而是三伏天送炭。

顧鬆峰胸有成竹,“趙刺史,請您回頭看看現在的呂梁郡吧,如果你提前造反,現在情況不會如此糟糕,以至於被逼到如此境地。就是因為你還有所顧慮,所以才束手束腳。如果沒有顧慮呢?就我所見,現在正是造反的最好時機;皇子正在爭權奪利,各地刺史相互牽製。而我們造反後,蔡國就有資格光明正大的支援我們!”

而後,顧鬆峰又說了一遍鍾山郡現在的行動:北上聯係大皇子,南下聯係孔家。現在隻要我們兩家聯手,多的不敢說,自保卻是綽綽有餘!而隻要求得自保,自然就能獲得喘息的機會,慢慢發展壯大也好,投靠別人也罷,總比現在不上不下、甚至有傾覆之危,好無數倍吧。

別說,趙國山心動了!隻是身邊的文丞、謀士李元明不在,趙國山找不到心腹商量;但在斟酌良久,終於點頭:“造反,不對,是起義;起義當然沒有問題,但我們現在還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在駐紮在不遠處的安陽大軍!”

“這簡單!”顧鬆峰眼皮都不眨一下,“從軍中挑選一個麵容、身體相類似的人,代替大人暫時拖延時間。大人則連夜出發,去西南方接收右將軍鄒誌全的大軍。隻要將這支大軍掌握在手中,大人就有了武力;有了武力,再聯係呂梁郡內各個縣鎮,重新收複呂梁郡!”

“好!”有了決定,當即執行,趙國山也不管明天早晨的陷阱了,帶著兒子趙友丹連夜逃出南梁府,向南方行去。

顧鬆峰卻看了看這情勢萬分危急的呂梁郡,也離開南梁府,準備連夜趕回鍾山郡,主持接下來將十分關鍵的謀略策劃。

夜深沉,夜色下的安陽卻依舊繁華;繁華熱鬧的街道,給了有心人最好的掩蓋!

一百多個黑影剛剛來到這裏,就馬不停蹄的直奔安陽的城主府內城。當先有兩人最是矯健,率先進入內城,後麵的上百精英魚貫而入。城牆上的防禦陣法等等,竟是沒有觸發。

但是,當這些人全都越過城牆後,忽然,中光芒大作,許仁端坐一個石桌後方,石桌上擺了一桌殘棋。

見到來人後,許仁微微一笑,“請坐。”

旁邊混沌的夜色緩緩“消融”,一幹隱藏在黑暗中的安陽精兵,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