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千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渾人,完全是胡打爛纏的角色。這樣的處事方式,讓胡千山占到不少便宜,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吃這一套。

“你,夠了!”聖子語氣森冷,眼神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胡千山,你枉為前輩,卻如此不知禮法。靈界的麵子,都被你給丟盡了!”

稍微一頓,聖子語氣有些嘲諷了:“您也知道這是我們靈界和異世界的接觸,那麽請您告訴我,您這樣的態度、甚至是大地神國這樣的態度,能代表靈界嗎!”

“你你你……”胡千山指著聖子,發須皆張,眼神中已經有殺機流露,“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我說話,這就是金劍神國的聖子嗎,果然狂妄!”

聖子直視胡千山,冷笑一聲:“來人,胡千山擅闖金劍神國,拿下!”

“誰敢!”胡千山這是準備胡攪蠻纏到底了。

可是胡千山剛剛說完,聖子就出手了。一道金色的劍光橫掃,胡千山卻也不是軟柿子,手中棍子橫掃,金色的劍光如同玻璃一樣破碎,隨後長棍點向聖子胸口,殺氣騰騰。

動手了,周圍金劍神國的侍衛一擁而上;但胡千山周圍的高手也立即行動,雙方一瞬間就戰作一團。

胡千山是有備而來,雖然僅僅隻有十幾個,但個個都是高手。金劍神國這邊雖然有本土優勢,但一時間卻沒有高手趕來,竟然落入下風。

戰場上,金色的劍光縱橫,同樣又有褐色的棍影衝天。不斷有金色的劍光破碎,也不斷有褐色的棍影折斷。忽然現場出現幾聲悶哼,幾個金劍神國的侍衛擋不住攻擊,被棍影砸了出去。

靈界這裏的戰鬥方式十分野蠻、也十分蠻橫,那幾個金劍神國的侍衛倒在地上、狂噴血液,卻依舊頑強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要發起衝鋒。

季步賢靜靜地觀察,這忽然的衝突卻也是一個機會,一個近身觀察靈界戰鬥方式的機會,一個通過戰鬥了解靈界文化、國家衝突的方式。

季步賢在這裏觀察,旁邊有一個商朝的散仙傳音問道:“金劍神國似乎落入下風,我們是否出手幫忙?”

“不用!”季步賢直接否定,但稍微一頓,想到對方畢竟是散仙,還是解釋一下:“我們如果插手,會讓金劍神國麵子難看。我們畢竟是客人,隻要那聖子聖女不出問題,我們就不用插手。”

“明白了。”散仙暗自點頭。雖然是散仙,但是在為人處世上,不一定比得上季步賢這些官員。

觀看一會,季步賢漸漸發現特點。那過來挑釁的人似乎能調動大地的力量,他們站在地麵上,身上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就算是飛到半空,與大地也有某種隱秘的聯係。隻見這些人雙手舞動,手中材質怪異的棍子幾乎是無堅不摧。

金劍神國這邊攻擊雖然犀利,但所有的劍光都被那黑色的棍子一一敲碎,而金劍神國這邊的侍衛不斷倒下。好在這忽然出現的人似乎並沒有殺人的打算,隻是將侍衛擊飛、而非擊殺。

這靈界的戰鬥方式,讓季步賢算是大開眼界。劍光竟然能被敲碎?棍影可以如同實物一樣折斷?還有,他們的攻擊方式似乎近乎武道,但卻又蘊含了很多玄妙的手段,比如有的劍光可以飛出很遠很高,有的棍影足以開山裂地。

瘋狂地戰鬥,甚至讓地麵崩潰、地下泉水湧出,眾人竟是懸浮在半空中戰鬥。

戰鬥中,金劍神國的聖子怒吼一聲,猛然拔高,身後陡然出現一個威嚴的金色身影,金色身影瞬間化作流光,流光一閃就化作一支金色的劍光,陡然劈向對手。

而對手也怒吼一聲,身後也出現一個威嚴的身影。那身影猶如山嶽般沉重,哪怕僅僅隻是看到這個身影,季步賢都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而後,這身影同樣化作一道棍影,向聖子掃去。

一聲轟鳴,強大的劍光和棍影碰撞在一起,雙雙破碎;但是爆發的衝擊,卻是將附近戰鬥的雙方高手掀飛;然而僅僅隻是片刻,雙方就繼續戰鬥在一起。

旁邊,商朝的散仙在觀察、評價,並傳音季步賢:

“帶頭的用棍子的,大約有歸真期修為。但其最巔峰的攻擊力,就是剛才忽然出現虛影的攻擊,竟然達到渡劫期的高度。而他們越級使用這種強大力量,似乎並沒有給身體帶來什麽負擔。可以肯定他們在身體上的修行,必然不簡單。現場最弱的、金劍神國的侍衛,也都達到化神期高度。這些人的近身戰鬥能力格外強大,不算裝備的話,至少比我們修真者強大一個小等級。比如化神初期的堪比化神中期的。但是在遠程攻擊上,他們的手段就十分單一,估計比我們弱小一個小等級、甚至更多。如果裝備了法寶等,我們的額戰鬥力應該超過對方很多。畢竟,修真者的戰鬥力,幾乎大部分都在法寶上。這隻是暫時的判斷,想要詳細判斷,需要和對方深入接觸,了解更多才行。”

季步賢微微點頭,繼續關注眼前的戰況。戰鬥似乎陷入膠著,金劍神國這邊準備倉促,但並沒有放棄,那外來的雖然戰鬥力量強大,但人數太少,一時間竟是無法離開。可以看到,帶頭的外來者眼神已經有些焦急,身上的殺氣,也在一點點流露出來。

但季步賢等商朝的人,卻靜靜的觀看,真有幾分君子氣度——觀棋不語真君子啊,就是這君子有點冷漠。

忽然,就看用棍子的領頭人大吼一聲,渾身氣勢再次增加一層,棍子橫點,一道棍影直接點向聖子。沿途一個金劍神國的侍衛想要阻擋,卻不想棍影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這侍衛竟是被棍影掛在天空,血水橫流,眼看著已經活不成了。

後方,聖子怒吼一聲,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忽然下殺手,一時間竟是有些手忙腳亂,手中的金色長劍鏗然折斷。棍影繼續延伸……

聖子無法,猛然祭出飛劍。飛劍瞬間放大、好似一麵盾牌一般擋在胸口。

“轟!”

一聲暴響,聖子直接被棍影擊飛,半空中就是一口血水噴出,倒飛的身影根本無法停止。

聖子被擊飛,似乎受傷嚴重,金劍神國的侍衛們一時間慌了;包圍圈終於出現了缺口。

用棍子的那些外來者就要趁機離開;然而就在這時,金劍神國的聖女也帶著侍衛過來了,還有金劍神國的高手。

用棍子的外來者被堵了一個正著,這一次卻是再也跑不掉了,不一會就被聖女帶來的人給拿下,當然也全都封印了修為。

但就算是如此,季步賢看看到那帶頭的外來之人依舊喋喋不休,神態極度囂張。

然而下一刻,就看到聖女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壓抑的舉動,舉手給了那帶頭人一個巴掌!

啪,清脆又響亮的聲音讓現場陷入死寂。

那帶頭人顯然呆愣許久,然而下一刻卻眼睛充血,咆哮起來。

聖女冷冷的看著對方,眼角帶著嘲諷,隨後又是一巴掌。

那人還在咆哮,聖女手掌再次緩緩舉起,那人見狀似乎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這才閉嘴了。

“押下去!”聖女冷冷的下令,等這些外來者離開了,聖女又讓人抬著聖子離開,這才來到季步賢麵前:“抱歉,讓貴客見笑了,沒驚著各位吧。”

驚著我們?這是什麽話?不過季步賢卻不敢小看這個女人,剛才這女子打巴掌的‘帥氣’勁,看的季步賢是心頭直跳。看來,這看上去美麗聖潔的聖女,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啊。

季步賢心頭轉過這些念頭,表麵卻笑的很燦爛:“無妨,看來我們還很受歡迎呢。不知道剛才是哪個國家的?”

季步賢一語雙關,順帶打聽信息。

聖女張了張櫻唇,受歡迎?是的,你們很受歡迎……聖女銀牙暗咬,終於還是微笑著說道:“是大地神國的,算是我們的一個老鄰居了。”

“看來兩國關係不錯嘛,可以隨意串門。”季步賢這話聽上去是讚美,但似乎卻暗含嘲諷——他們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聖女笑了,笑的很燦爛:“他們是一幫不受約束的苦修士,這是我們靈界的一種特別現象,今天或許是適逢其會,希望沒有給各位帶來困擾。神國這邊還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下,今天暫且告退。請。”

季步賢客套了幾句,將聖女送出幾步。等聖女聖子一行人離開後,季步賢笑了:“看來,這個世界似乎很有趣。”

稍微一頓,季步賢才說道:“我們先將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安頓下來再說吧。”

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暫時也沒有采用什麽暗中的手段。第一次接觸,一切都要表現的正大光明些,商朝不缺那點時間。

……

卻說仙域、瀛洲東方,經濟危機的威力、完全爆發開來。除了商朝之外,所有的國家麵對這忽然爆發的經濟危機,都毫無準備,甚至連基本的意識都沒有。

等這些國家紛紛反應過來、認識到經濟危機的危害之後,已經太遲了。

大量的財富憑空蒸發,資金鏈斷裂,集團企業等等紛紛倒閉,大量的工人流離失所。相比於普通的百姓,這些工人甚至都沒有像樣的田產,經濟危機爆發之後,工人們首先感受到的就是絕望!

當一個國家讓廣大的產業工人都覺得絕望之時,另一場危機也就爆發了——大罷工!

工資減少、乃至不發,有的集團甚至幹脆倒閉;而物價卻急劇膨脹,這自然引發了太多的民間危機。

經濟危機爆發不過十幾天時間,整個瀛洲東方已經完全變樣。

曾經,瀛洲東方好像是世界上最繁華的所在,就算是在瀛洲連續數年幹旱的時候,依舊有龐大的工業產出,因為有工業的力量等,也能保證抽取地下水、大量利用靈氣來保證基本的農業生產。

還有,因為工業和經濟的力量,也讓瀛洲東方、瀛洲中部不斷出現一個又一個龐大的國家,國家麵積紛紛超過三萬、乃至五萬公裏方圓。

可是隨著經濟危機爆發,隨著集團、工商業崩潰,建立在工商業之上的大國和強國也漸漸開始分崩離析。

恐慌,在蔓延!

與此同時,商朝這裏卻是另一番景象。麵對外界瘋狂地攻擊,商朝的力量不斷收縮、再收縮;但是國家的力量又頑強的保持在基本的底線之上。

商朝利用這種狀態,迅速催生了‘國家意識和民族意識’,雖然現在還有些淺淡,但終究已經出現了,並且還在急速成長。

“應該可以了吧?”李元明找到李賢。

李賢遙遙頭:“不夠,還遠遠不夠,有意識、卻沒有統一的口號和向往,這是不行的。這種意識隻能算是種子,要讓種子發芽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李元明雖然聰明,但畢竟沒有接觸過這些,此時也有些撓頭:“那應該如何做?”

李賢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條遞給李元明。李元明接過來一看,上麵寫了四句話:同一個國家,同一個民族,同一個夢想,共同的驕傲。

李元明看了之後,閉目沉思一會就笑了:“我明白了。”

“那就去做吧。希望經曆這次所謂的‘地劫’之後,商朝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統一的國家。隻是有一點我要特別囑咐一下。”

“您說。”

“一個民族和一個國家的夢想,是集體站在世界的巔峰。而具體到個人,卻是自由追求。這一點,一定不要弄成言論管製。”

“我知道了。”李元明眼睛明亮,充滿了鬥誌。親自塑造一個民族出來,李元明覺得自己在創造曆史。

在商朝的高層有這樣一個思想在傳播:真正偉大的人,不是去重複過去的輝煌,而是做一個與眾不同的、卻能推動人族進步的人——不用說這想法來自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