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之內,已經別有一番天地。wwW!QUanbEn-xIAoShUo!coM

金印盤旋在頭頂,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在它的光芒籠罩的範圍,光影斑駁,不再是冰冷的石壁,而是一片虛幻的景色,有山,有水,有有阡陌交通的田地,有人聲鼎沸的城鎮,仿佛一片真實的世界。

白發青年盤膝坐在其中,仿佛坐在紅塵萬丈之中,卻又超乎世界之上,頭頂的金光照耀下,他神色平靜,宛如神佛。

而頭頂的金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已經與他連為一體。

坐在對麵的醜臉大胖子,這時卻是滿頭汗水,臉色震驚中帶著點惶恐,以他的修為,還能急的汗出如漿,可見是眼前之事對他有多大的打擊了。

隻聽他喃喃道:“九州社稷印,九州社稷印……九州已經現形,這個社稷……十二紋章丟失,沒了社稷,還叫什麽九州社稷印?如此,這天要變了不成?”他捶了捶胸口,欲哭無淚道:“天呐,怎麽會有這種事?連九州社稷印都會出錯,難道老子躲了這麽多年還是不足,老天果然要懲罰我不成?”

賭贏了?

珊瑚鬆了一口氣,差點坐倒在地上,心中狂喜,麵上卻是絲毫不露,抬起頭,露出疑惑神色,道:“什麽?”

尺素輕聲道:“她還好嗎?當初在門中,我們也曾共同修煉,一起紡織,相互約定,看誰先築基有成,隻是我蠢些,耽誤了修行,定然趕不上她。她現在可是道基了?”

珊瑚遲疑著,道:“她……不過靈覺期初階。”

尺素愕然起身,道:“怎麽可能?她資質還在我之上,怎麽一別數年,還在原地踏步?”皺著眉頭,喃喃道,“難道那東西竟然還拖累了她?”

珊瑚低下頭,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也就不敢答話。

尺素道:“她現在也在島上?”不等珊瑚說話,道,“我與她,是從小到大的莫逆,你說你寧死不願意出賣她,我也是一樣的,倘若我對她不利,我寧願身死道消,永不為人。”

珊瑚見她發下如此毒誓,可見她與雁佳纓關係深厚,心中又驚又喜——這一把不但賭贏了,而且贏得極大,又故作遲疑了一下,道:“雁姐姐,確實在島上。隻是晚上葉奇來襲的時候,她一意替我引開葉奇,自行出去,現在還沒有回來。”

尺素皺眉道:“我見江師弟救下了一人,是個女子,難道她是……對了,我忘了佳纓巧手,會易容之術。既然她不在,那是最好,倘若被長生殿發現,三國之內,隻怕都沒有她的藏身之處。”

珊瑚道:“那如何是好?”

尺素道:“倘若她回去找你,你卻在長生殿的前輩這邊,這樣不好。隻是我也脫不開身,如何能安置她?”

珊瑚突然道:“既是如此,師叔何不把雁姐姐托付給一個可信之人?”

尺素道:“你說的是……”

江川盤膝坐在**,他的頭頂,環繞著一團接一團的虛影,光華燦爛。

現在,他的頭上已經不再是日月輪轉,而是日、月、星辰、群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團虛影,團團環繞。

社稷之十二紋章。日月星辰,光華燦爛,取其明也;山,即為群山,高山流水,取其人所仰;龍,神龍百變,取其能變化;華蟲,五彩斑斕,取其文理;宗彝,宗廟彝器,祭神奉祖,取其忠孝,虎,嘯聚山林,取其嚴猛,猿,唯肖人形,通靈之獸,取其智;藻,水藻之意,取其潔淨;火,熊熊燃燒,取其光明,粉米,百姓之天,取其養人;黼,刃白身黑之斧,取其割斷,果斷決絕;黻,取其背惡向善。

這十二紋章,就是九州社稷印的雕文,為帝王社稷之意,能同化者,方可承接這天地社稷之寶。對於承接者來說,卻是無盡之造化。

但是,對於江川,卻是劫數。

這十二紋章意蘊太過於深厚,正因為如此,它們所承載的力量,也是強橫無匹,絕非一般人體所能承受,別說江川不過靈覺期,連道基也未到,不曾經過築基時的換體重塑,身體再造,本身的韌性與凡夫俗子並無本質區別,就是真的有道基、琢磨甚至破生真人在此,也休想煉化這股力量,就算像焦玉莊一樣,收入體內,慢慢滋養,也是不能。

江川之所以現在還能平安無事,隻因為他隻承受了九州社稷之社稷,這十二紋章因為三生鎖魂陣的牽連,通過狐言的靈魂為憑依,憑空傳送至此,釋放出來,並非完全,實體的九州印還在白狐之處,等於兩人分擔了這大印的力量,才有了暫時的平安。但正因如此,這十二紋章成了無根之水,無法在煉化不成之時,落回大印,成了有進無退之局。雖然暫時保的平安,卻是凶險非常,解決注定是悲劇的。

正在這時,一道傳音符,飛入房中,在光明照耀下,如同冰雪融化,隻留下一句信息:“江兄可在?”

江川早已不能自主,哪裏能回答?

伏在角落中的黑色狐狸,耳朵側了一下,露出了遲疑神色,終於張口,吐出了一張符籙,飛了起來,將江川的屋子籠罩在內。

陣符。

一個小小的陣法迅速成型,雖然在十二紋章的光芒照耀下,搖搖欲墜,但到底還是暫時遮掩住了這不可思議的景觀,使得屋中動靜不會輕易外泄。

那狐狸抽搐了一下,終於跳窗而出,落在外麵時,已經身長玉立,相貌清秀,與江川一般無二。

隻是這個“江川”,臉色慘白,雙目中充滿紅絲,氣息也頗為紊亂,低低的喘息著,顯然有傷在身,他定了定神,掏出一枚丹藥,咽了下去,神色勉強恢複正常。

“江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來到院中,笑道:“師姐怎麽來了?”

院中等待的宮裝女子,正是尺素,道:“師弟,我這番前來,是有事相托。”

江川在屋中,雖然還是一動不動,卻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十二紋章本身的光芒,已經釋放到極限,圍繞著江川為圓心,嗚嗚的轉動,維持著脆弱的平衡,似乎隨時都要崩塌了一般。

正在這時,江川頭頂漸漸浮現出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帶著蒙蒙的光芒,圍繞著一滴水珠,緩緩轉動。

陰、陽、水。

那是江川體內的陣法,在他不知覺得情況下脫體而出。在空中展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護住了江川的身體。

十二紋章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隻是不停地散發著本身的光芒。即便如此,那三三煉生小陣,畢竟隻是初等的陣法,在江川體內溫養的時間也有限,在光明中,搖搖欲墜。

突然,一道光芒從江川的儲物袋中放出,一個巨大的影子盤旋而出,一下籠罩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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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飯局太多啦,煩死我啦,到處就是喝酒喝酒,喝多了頭疼,又吐又鬧,害得我連寫文都沒精神了,唉,假期還不如平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