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湘果,是一種九級靈果,是煉製許多九品靈丹的重要材料。wWw、qUAnbEn-xIaosHuo、COm九級靈果和九級靈丹對應的都是靈覺期修士,雖然這種靈果對他們來說,還算比較好入手的那種,但是對於法體期修士來說,不啻於天塹。

因為靈藥到了九品,就會引來獸怪,雖然大部分獸怪和靈藥等級仿佛,甚至還稍有不如,但是至少也有八等的實力,相當於靈覺期修士,對於法體期修士來說,不僅僅是冒險,簡直就是玩命了。

但是,在如今的擇仙橋,想玩命的散修多了去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多的人,就是想玩命都沒地方玩。龔淳能得到其中一個任務的消息,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雖然這個任務比較低等,對應的也不過是個外門弟子,但是對於不知其門而入的張公子他們,已經是一線希望了。

當然,肯把這個線索分享出來,也證明龔淳確實是心地純樸,義氣深重,非比旁人。就算是不需要的江川,心中也念他的好,更不必說絕望中的張業鵬了。

龔淳道:“那紫湘果就在懋山的一個山坳裏,離這裏不過四五天的路程,咱們有一個月的時間,算上來回十天,二十天動手,肯定足夠了。”

江川道:“你知不知道,那裏的守護獸是什麽?”

龔淳道:“我世伯說,是一隻牙突獸,在八等靈獸中應該算比較弱的那種,如果多帶點好的符籙的話,就算隻有咱們三個人,也不是沒有機會。”

如果說江川在修仙界有什麽方麵還算博學,那就是獸怪上麵了,因為他很早之前拿到的那本《天地誌異》全是講解這些的,他這時回憶道:“牙突獸,八等獸怪,長牙短吻,性暴躁,少靈性,夜行晝伏。高臥則山崩不動,行路則衝突直前。喜食金穀蜜糖,能食石餘。也就是說,如果能趕上它睡覺的時候,就算是不動手,也未必不能偷走。”

龔淳喜道:“那咱們白天去就行了。”

江川道:“雖然如此,但是我可以配製一些催眠的藥劑,以防萬一。”

張業鵬站起身來,對江川兩人再次行禮道:“兩位兄台的大恩大德,張業鵬粉身難報,永世不忘。”

既然議定了,幾人分頭行動,龔淳去準備地圖,江川去買藥材,張業鵬則準備一應的裝備符籙,做動手的準備。

江川回憶起來,似乎已經許久沒有動過手了,上一次動手還是和白狐呢,而且還沒有直接對打,也不知道自己功力提高了這麽多,戰鬥力提高了沒有。他並非戰鬥狂人,一向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但是突然也有點技癢,想要找那牙突獸一試身手。再說,他身邊還有白狐,白狐本身已經在靈覺期巔峰,雖然原本隻有幻術一根筋,但是修煉了《狐經》之後,號稱學會了好幾種新的法術——當然據他自己說——就算是七等獸怪也可以一拚,想必和牙突獸想比,是穩操勝券吧。

果然一問,白狐打了個哈氣,道:“拿我和那種無下限的蠢貨相比,您真是好意思。”然後繼續睡覺。江川心生鄙視,這貨除了修煉和看見漂亮妞的時候精神,其他時候都是懶洋洋的,最近睡得更加勤了,據說是因為珊瑚美人的變節讓他大受打擊,沮喪若死,因此正在休養中。

仙城的藥店和其他坊市的真是沒法比,所有需要的藥材應有盡有,江川甚至不需要自己再去配藥,無論是毒藥還是催眠藥,都可以輕易買到。作為當年的藥童現在的煉丹師,江川克製不住自己的興奮,變準備為采購,買了許多藥材丹藥甚至丹方,不亦樂乎。

花費了一整天時間,轉完了一條街的藥店,傍晚時分,他從藥店出來,迎麵遇到一人,居然是熟人,梅生。

梅生見了他,笑道:“何兄,張公子可好?”

江川一皺眉,道:“怎麽?你見到龔淳了?”

梅生一愣,搖手道:“沒見過,沒見過。何兄,你去買做任務的應用東西了?”

江川笑道:“臨時抱佛腳,慚愧。梅兄的東西都準備齊了?”

梅生含含糊糊道:“齊了,齊了。回見。”說著拱手走了。

江川望著他的背影,道:“這人肯定有事。”

白狐伸出腦袋,道:“你怎麽知道?”

江川道:“他若不是見過龔淳,怎麽會知道我也和張業鵬在一起?但他又對我否認,後來又急著溜走,想必是有問題。”

白狐道:“確實有點鬼鬼祟祟的,不過他到底有什麽事?”

江川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轉了一圈,江川回到了約定見麵的酒樓,還沒進門,隻見一抹紅影穿門而出,與自己擦肩而過,消失在人群當中,江川暗自皺眉,心道:她怎麽來了?

原來那紅影就是珊瑚,雖匆匆一瞥,但花若月貌,絕無認錯之理。隻是……她從張業鵬呆的酒樓裏出來做什麽?難道舊情未斷,還要和張業鵬再聚一聚不成?

帶著疑惑,邁步剛進酒樓,江川隻覺得氣氛不對,尤其在二樓,四周眾人散開,鴉雀無聲,隻露出中間的一片空場,還有三個人。

說是三個人,其實是兩方,其中兩個人麵對麵對峙,另一個人不過站在一邊而已。

中間對峙的兩個人,一個是麵如冠玉的少爺公子,另一個卻是個神情倨傲的華服青年,冷冷的看著對方。

這兩個人江川都認識,一個當然是張業鵬,另一個……就是他當初看到和珊瑚在一起幽會的那個人。

再聯想到剛才珊瑚的出現,他大概能猜到究竟怎麽回事了。

隻見那倨傲青年冷冷的對著張業鵬道:“你膽子不小,居然連我的女人都敢動,你知道我是誰麽?我是幻虛宗執事季承恩,這是我幻虛宗的擇仙橋,你竟然敢與我作對,就是伸一個指頭也能把你碾死。”

眾人一聽,不由得轟然,整個仙城現在誰最尊貴?當然是林下洲和幻虛宗的執事了,所有人都夢想著能被他們看中,進入門派大門。這時候見到一個活的執事,豈能不引起轟動?當下就有不少人琢磨著,一會兒是不是上去巴結一下,若是被他看重,直接引入門去,豈不幸運?

張業鵬冷笑一聲,道:“你知道我是誰麽?我是你女人的本主,你看上了我的奴婢,是不是也想離開幻虛宗,投入我的門下?”

一言既出,眾人都是一靜,誰都想不到,居然在所有人都恨不得上趕著巴結上使的時候,還有人對幻虛宗上使這麽說話,莫不是瘋了?

那季承恩臉上浮現了一層青氣,若不是顧念師門有言在先,決不能在仙城中動手,他早就一掌轟死這個小子了,當下壓了壓火氣,好容易把這口氣強咽了,臉色已經憋得紫了,冷笑道:“很好,你小子我記住了。第一,你最好別想進入我們宗門。第二,你最好別出城。若有一件你做不到,小心你的狗命。”說著不理眾人,蹬蹬蹬下樓,徑自的走了。

張業鵬臉色忽青忽白,突然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

“所以,是珊瑚特意過來挑釁,然後那男人就趕過來了?”江川問龔淳。之所以問龔淳,隻因為張業鵬氣的一個人呆坐,連一句話也不說。

龔淳點頭道:“那女人絕對故意的,楚楚可憐,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就是為了讓那男人看見,要張公子的好看。我……我早就說過,那女人不是好東西。”

江川淡淡道:“那倒也尋常,一旦背叛,肯定是要趕盡殺絕,不然就永遠背著一個大包袱,寢食不安。這是叛徒常用的手段。”

龔淳抬眼道:“你不是給那女人分辯吧?”

江川笑道:“怎麽可能?大不了不進幻虛宗便是,那小子還能怎麽著?”

龔淳道:“那咱們不出城了?”

張業鵬突然一拍桌子,道:“出,怎麽不出,大不了讓他殺了我。”

江川輕輕一歎,道:“我料想無妨,那人不過是個靈覺期弟子,在幻虛宗門內想必也不是管事的人,他要想控製所有進出城的道路是不可能的。不過,咱們還是等兩天再出門,不必現在就去搶這個風頭。”

張業鵬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是非要撞他的南牆,可是不出城,就沒有希望,我是一定要進入林下洲的。”

龔淳笑道:“那不就得了?來,看我準備的地圖,咱們就要去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