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頓悟,柳昭容對劉俊之此人已經完全放下了。現在看到這個和記憶中那人這般相似的麵孔,心中並無波瀾。倒是司寇炎如臨大敵,心裏謀算著如何弄死這個家夥。

不管司寇炎再怎麽反駁,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劉俊之”在柳昭容內心所占的比重實在是危險。哪怕柳昭容說“劉俊之”是很久以前的故人,說不定早已經翹辮子了,可他還是忌憚不已,任何一點影響他得到柳昭容變故,他都要將其扼殺在搖籃裏。

“窩藏罪犯?”劉俊之好笑地重複一遍,隨即認真解釋道,“夫人恐怕是誤會了,這裏恐怕沒有夫人想要的罪犯。而且就算是有,夫人又憑什麽強闖別人私宅?”

“自然是憑借拳頭。”柳昭容微仰下巴,看著就是囂張欠扁,“這裏有人得罪了老娘,讓人心裏不舒坦了,他們就是罪犯。別說是在這裏,哪怕是在十方宗,照樣要將人交出來。現在隻是讓你們將人交出來,若是在不知好歹,就不隻是這樣了。”

劉俊之覺得柳昭容似乎變了一些,之前那次對自己的態度隱約有些親近,而現在卻陌生好似路人,心中有些疑惑。不過現在可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不瞞夫人說,您要的人,真的不在小店之中。店內隻有幾位誌同道合的道友……”

柳昭容不悅地蹙眉,雙手一揮,劉俊之、司寇炎和荀珍隻覺得眼前一黑,光線再度出現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變了樣。柳昭容笑看那幾個待在房間內喝酒慶祝的家夥,見他們因為突然出現的人露出呆滯模樣,嘴角的譏誚更濃了些,“怎麽,沒有見過大活人麽?”

隨手弄出一把靠椅來,柳昭容舒舒服服地坐下來,摘下幕籬,露出本尊來,“裳兒,仔細看看,這幾人中哪幾個是那些畜生,有沒有漏網之魚……都找出來,為師給你做主!”

見柳昭容這個信心十足的陣勢,劉俊之也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勁。視線轉移到那幾個談得來的修士道友身上,見他們看到荀珍微變的臉色,心中不由得一沉,莫非這些家夥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還想著轉圜一二,“夫人,這些都是為人正直的君子,高風亮節……如何會與夫人結仇?莫非是有什麽小人從中作梗,誣陷與人?”

柳昭容輕哼一聲,“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我不知道,但你嘴裏這幾個‘為人正直的君子’,還真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純屬於死了活該,天下才能太平!欺負人欺負到老娘徒弟的頭上,真以為這地方是你們熟悉的中州?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你們還隻是幾隻泥鰍。”

柳昭容這話可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隻要還有一絲血性之人都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劉俊之本來還有幾分當和事老的意思,可現在……他選擇了坐山觀虎鬥,什麽事情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