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誌思索無果的時候,忽然屋裏的燈滅了,電視隻是閃了一下就沒了畫麵。

屋裏頓時一片漆黑,繁星於是叫起來,“怎麽停電了?正看到精彩的時候。”

柳葉和白羽也從廚房裏走出,修道之人,隻要不是完全的黑暗,憑借一點點微光就可以看清四周的狀況,所以兩個人行步跟平常沒什麽兩樣。

羅誌於是站起身道:“大概是發電機出了問題,我過去修理一下。”說著他走出門去。

黑暗中,三個人無所事事的,隻得聊起天來。

“柳葉姐,你們家看起來挺大的怎麽好象沒什麽人的模樣?”繁星問柳葉道。

“這個,我的父親和大哥都在北京工作,母親幾年去世了,爺爺雲遊四海也好久沒著家了,還有二叔、三叔他們都在忙著跑生意,難得有空回來,所以現在家裏就隻剩下我們四個人。”柳葉解釋道。

“四個?我隻看見三個人啊。”繁星問道。

“還有個老伯,住在後院的書樓裏,他叫鬼心子,是爺爺的摯友。”柳葉答道。

“哦,原來如此。”繁星話剛說完,眼角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一個黑影從窗外迅速的閃過去。

顯然柳葉也發覺了,她立即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你們不要動。”

雖然她這麽說的,白羽還是站起身對繁星道:“我也去看看,你別出去啊。”

她們兩姐妹似乎在罩著繁星,但這讓他很不舒服,心說:“自己有必要被當成大熊貓一樣保護起來麽?怎麽說我也是個男人,衝鋒陷陣這種事怎麽能讓女生去做!”想到這也站起身,跟在了白羽後麵。

柳葉出了門,在院子裏四下環視一番,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正遲疑要不要回屋子。

勁風倏起。

偷襲的黑衣人早已埋伏在了二樓房上,此時手持寶劍,居高臨下的向柳葉攻過去。月下那黑衣人嬌小的身影在空中畫出優美的姿態,手中一把雪亮的寶劍卻帶著森寒殺氣,人隨劍進,直直的向柳葉刺去。

柳葉麵無懼色,舉起右手掌心正對那黑衣人,潔白如玉手掌上畫著的太極印立即金光閃爍,一個圓形的太極印從柳葉掌心飛出,向黑衣人打過去。

黑衣人的劍尖在空中與太極印撞在一起,光芒一閃,太極印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音,開始像玻璃一般碎裂。而黑衣人也因為這一阻隔無法行進,隻得把氣息集中在劍尖處,以便盡快震碎太極印。

那太極印隻是短暫防禦的招試,柳葉此時手捏劍訣,催動體內真氣結成氣劍,用做攻擊。

就在此時驚變突生,柳葉身後本來波瀾不驚的水池中,忽然水波翻湧,一個潛伏在水下的黑衣人猛然從水麵下躍出來,水珠四下飛濺,在月光映射下仿若晶瑩剔透的珍珠。那黑衣人人身行飄忽如鬼魅,一把閃著金色光芒的彎刀,帶著滾滾殺氣向柳葉劈過來。

柳葉聽到後麵嘩啦的水聲,心知不妙,可此時她已經無計可施,太極印還沒有破碎沒法重新結成,而氣劍還未成型根本擋不住這來勢洶洶的一刀。

隻聽白羽在後麵喊了一聲,“姐姐,接劍”說著手中寶劍化做一道藍光飛出去。

柳葉心領神會,手伸在空中,輕輕一捏,寶劍便到了手中,隨即劍芒爆漲,回手抵住了已到身前的刀影。

刀劍相擊,發出激烈的碰撞聲,持刀的黑衣人顯然氣勁略有不敵,悶哼一聲,向後退去,身子輕盈的落在水麵上,隻蕩起微微波紋。

持刀黑衣人穩住身行,深吸口氣又攻上來,與柳葉戰在一處。

太極印騰然破碎,持劍的黑衣人知道再攻柳葉仍難以得手,忽然改變劍勢,向手無寸鐵的白羽攻過去。

白羽大駭,她還沒達到運氣成劍的水準,因此根本沒辦法擋住這淩厲的劍芒,陣腳大亂,眼見劍光已到身前,柳葉又被黑衣人糾纏無法救援,心中更是著急。

繁星正在白羽身邊,他本能上前推了她一把,白羽摔了出去,繁星卻無法閃躲,黑衣人的劍噗的一聲刺進他的左肩。

頓時繁星被劍上的勁氣震的五髒六腑好似顛倒了位置,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持劍的黑衣人怔了一下,顯然沒想通這裏為什麽這裏會多出一個男人,狠狠的瞪了繁星一眼後,隨即把劍抽出來,又持劍向白羽攻過去。

“誰敢傷我侄女。”一聲怒吼響徹雲霄,接著一個身著道袍、須發皆白,全身仙霧繚繞的老道從天而降落到持劍的黑衣人身前。

黑衣人見總是有人阻礙自己,眼中殺機大盛,飛身躍起俯身向那老道刺去。這劍卻不若白家劍法那般硬氣,卻陰柔無比,劍光好似無數條遊走的銀蛇向老頭襲去。

老道也不驚慌,隨隨便便的一伸手,黑衣人的劍立即脫手而出被老道收進寬大的袖子裏。

黑衣人顯然還沒弄清楚他是怎麽出手的,老道掌心向外一翻,黑衣人立即被一股勁風擊中,身子如斷了弦的風箏飛起來,在天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撲通一聲,掉到院子外麵。

正在與柳葉對招的黑衣人見同伴受傷,立即虛晃一刀,縱身向同伴落地的方向奔過去。

白羽從地上爬起來,見繁星單腿跪地,滿麵痛苦的神色,手捂住左肩的傷口還向外流著鮮血。

白羽眼睛立即濕潤了,一把推開正欲張口慰問的老道,跑上前,抱住繁星哽咽道:“你怎麽樣?很疼麽?對不起,都怪我害你受傷了…”

繁星咳了一聲,轉頭看著淚眼婆娑的白羽,苦笑道:“丫頭,別哭了,要是你受了傷,讓我找誰煮那麽好喝的人參桂圓湯,嗬嗬,我可是為了喝湯才幫你擋那一劍的,記得明天給我多做點啊。”

柳葉見繁星受了傷,忙旁到他身邊,用氣封住他的幾處血道,血這才止住。

那老道功勞最大,反而沒人搭理他,隻得默立在一旁,不過他麵容淡薄,顯然對紅塵是非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