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所說的裝備無非是把西裝換了,穿一套美國女郎見了就喊COOL的衣服。

黑亮的真皮夾克,裏麵是一條印著骷髏頭的領帶,帶窟窿的肥大牛仔褲,耳朵上帶著六個假耳環,買了最貴的金屬打火機。

兩個人在第五大街的精品店裏轉了一圈立即煥然一新,帶上墨鏡,就變成酷酷的小痞子模樣的人物,這才出門上了租來加長型的林肯,向目的地駛去。

“真的是這裏麽?”徐星有些錯愕的看著明輝道。

車子停在一條小巷子前麵,四周也都是工廠模樣的建築,似乎並不像明輝說的那樣,美女如雲,**裸的金錢與性。

“跟我走吧。”明輝笑嘻嘻的摟著徐星的脖子道。

兩個人下了車走進巷子,徐星小氣心理發作,邊走邊喃喃的抱怨:“早知道來這裏我們幹嘛還要租那麽貴的車,都沒別人看著,除了你我,就隻剩下司機。”

“我們已經被監視了,相信我吧,這裏的監視器隻有螺絲釘大小,距離很遠,所以連你也發覺不了。”明輝邊走邊說。

巷子很長,裏麵也沒有什麽能證明這裏是美國地下夜總會入口的標誌,過道的地方到處有垃圾堆放。

兩個人在巷子裏走了好一陣,終於繞一扇鐵門前麵。

這時候門上的窗口打開了,一雙謹慎的眼睛把兩個人上下打量一翻,接著裏麵的人沉聲詢問明輝道:“你們是誰介紹來的?”

明輝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接著苦叫道:“上帝,幾天不見連我都認不出了,你這個門衛是怎麽當的,難道就因為我長得不夠帥麽?

你們老扳在哪?我要抗議你們這樣歧視的行為。“

“對不起,這是私人住宅,不許外人隨便入內。”那男子可不怕明輝訛詐,啪塔一聲關上了鐵窗。

明輝出師不利。頓時鬱悶不已,轉頭對徐星晃晃頭,意思道:“我沒辦法了,看你的了。”

徐星點點頭,一臉輕鬆之色走到門前。

門內的三條大漢一邊抽著雪茄,一邊闊論高談著什麽,正在三人侃的起勁,鐵門吱的一聲開了。

三條大漢立即下意識的去摸別在腰上的大口徑左輪,卻見進來的隻是兩個人。似乎都不是很強壯的模樣,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混蛋,你們是怎麽進來的。”負責看門的那個男子叫道,他很肯定,剛才鐵門的確是鎖著的。

“別在乎這些,我們並不是紐約警方派來的臥底,你們想想他們會派亞洲人來做內應麽?”明輝有持無恐的拍拍大漢的肩膀,笑容清澈,好象跟大漢相熟了好幾十年的模樣。

“我不在乎你們從哪來。不過在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大漢強忍怒火道。

“我們就要進去,你想拿我們怎麽樣?”徐星走上前與那男子針鋒相對道。

“該死的中國人,讓我送你去地獄吧。”說著男子舉起拳頭,向徐星砸過來。

然而出人預料的事情發生了,那出拳的男子忽然自行向後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摔在地上,一隻帶著鮮血的門牙在空中轉了兩轉也掉在地上。

剩下兩名大漢呆住了,他們保證剛才自已的眼睛並沒有眨一下,可是奇怪的事情就這麽在眼皮低下發生了。

“中國功夫!”其中一個大漢大約是李小龍的影迷。他不由脫口道。

“混蛋。”另一個反應較快,隨即從身後拔出了手槍,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徐星。

“最好不要。”徐星輕蔑的看著大漢,伸出食指在臉前晃了晃。

徐星的表情惹怒了大漢,他是美國特種海軍路戰隊出身,左肩上錨的紋身是他榮譽的象征,今天居然被這個黃皮膚黑眼晴的家夥小瞧了,不由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嗵的一聲,大漢的槍口冒出幾個火星。子彈好象流星一般向徐星的麵門疾飛而去,就要到他的身前了,卻見他如遊魚般一閃身,就這樣輕鬆躲過了子彈。

開槍的大漢本以為這一槍下去徐星就該完蛋了。卻沒想到在一瞬間,時間好象靜止了一般,徐星的身子距離剛才站著的地方已經有半米遠,那顆子彈打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基努。裏維斯!?(黑客帝國的主演)”另一個大漢顯然是個電影迷,口中又驚呼道。

開槍的傻眼了,呆在了原地,身體微微顫抖,眼中射出恐懼的光。

徐星麵帶笑容的緩步向拿槍的大漢走過來,滿麵嘲弄的神色。

開槍的大漢咬緊牙,雙目一閉,管他三七二十一,想要按動扳機,亂射出去,也許流彈能打中那個中國來的瘟神。一按下去,卻感覺兩手空空,睜開眼睛一瞧,隻見自已的左輪手槍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徐星手上,他看著一臉笑容的徐星掂量了下那把德**用左輪,手輕輕一握,那手槍隨即粉碎成零件,掉在地上。

“我們可以進去了麽?”徐星詢問兩個呆若木雞的大漢道。

開槍的大漢有多大膽子現在也要嚇的尿褲子,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的道:“您…您…請進…”

徐星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與滿臉狐假虎威之色的明輝一同走進了地下夜總會。

兩個人剛剛離去,那個沒有出手的大漢立即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電話裏傳出一群女郎的鶯聲燕語,接著一個男子懶洋洋的問:“找我有什麽事情?”

“老板,不好了,有兩個人闖了進來,傑夫給他們打倒了,還有,還有…”大漢不知道怎麽說明剛才詭異的情形。

電話裏傳來那男子呻吟聲,“寶貝,繼續舔。爽,你的舌頭真不錯…混蛋,連句話都說不好,我怎麽養了你們這群飯桶,到底出什麽事情了,讓理德來聽電話。”

於是大漢把電話給了身邊驚恐未消的理德,他接過電話,語氣乞也是微微顫抖,“老板。那個中國人,他,他躲開了我的子彈。”

“哦,是麽?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個神槍手呢…哦,停下來,差不多了,讓朱迪來吧,嘿嘿,她在一旁看了半天。口水都流出來了。”轉過頭又不悅對電話道:“聽著,既然他們已經進去了,就不要驚動其他客人,待會我會親自去看看那兩個中國人。對了,多叫上幾個人。如果那兩個人是來鬧事的就直接把他們帶到包房裏幹掉。”

“可是老板…”理德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他轉過頭與另一名大漢麵麵相覷,同時歎了口氣。

徐星與明輝通過一條地下道向前走了不遠,前麵大廳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兩個人走到走廊盡頭。寬敞的大廳中,無數穿著奇裝異服的美國佬對著梯形台上大跳鋼管舞的靚妞打著口哨,舞台上的那些女人無不身材高挑,**翹臀,隻穿著黑色的皮質內褲,身體好象水蛇的模樣纏繞著鋼管,讓男人欲火叢生。

就連見慣了美女的徐星也不由心生欲念,兩個人身邊不乏漂亮的金樊郎,她們同男人一樣瘋狂的叫喊,而很多男子更肆無忌憚的把手伸到這些女人的衣服中大肆撫摩。

一個女侍應來到徐星兩人麵前。她下身穿著短裙,但上身**,兩隻飽滿的**向前挺著,粉白的**氤氳著淡淡的乳暈。似乎被來時路上的男子摸得動了情的模樣。

嘈雜的金屬樂掩蓋了女侍應的聲音,她對兩人笑了下,拉著徐星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已走。

明輝則是伸上在那女子胸口捏了一把,那女子隨即浪笑的用胳膊挽住**,拉著兩個人分開人群向後麵的一個通道走過去。

徐星見大廳四周到處有隱秘的沙發,後麵傳來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的喘息聲。

黑暗中閃過一簇閃亮的光,徐星定眼看去,那是一個男人正拿著金屬注射器向身上女子的腹股溝刺去,他暗歎一聲轉過頭,對這樣的婬亂的地方也隻能做到充耳不聞了。

兩個人跟隨著那女侍應來到一個電梯前麵,這裏的電梯門居然有指紋鎖控製,隻有那女子能打得開門,顯然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閑人免入的。

三人登上去,女侍應按動了向下的按鈕,於是電梯緩緩啟動了。

徐星於是問那個女招待道:“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女侍應轉頭看看徐星,雖然眼前的這個英俊男子讓她心中瘙癢,可是她知道自已沒有本錢讓這個男人找上自已,也隻好在心中暗歎一聲,不無遺憾的道:“我們老板說要好好招待兩位,請你們先跟我到包房裏,等老板抽出時間想跟你們見個麵。”

徐星皺起眉頭,他來這裏隻是為了玩玩,都說美國是個開放程度極高的城市,他有心想看看美國人到底開放到什麽程度,卻沒想到跟這夜總會的老板扯上關係。

明輝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去包廂裏玩玩是他的夢想,他以前來到這裏的時候頂多隻是在外麵看看,今天終於有機會去裏麵見識一下,當然是心花怒放,於是一臉崇敬的看著徐星,感謝他給自已帶來的好運氣。

電梯停下來,女侍應帶著兩人下了電梯,前麵是一個寬敞的休息大廳,四周散落著黑色真皮沙發。

幾個風騒入骨的黃樊郎坐在沙發上閑聊,其中一個微閉著眼睛,麵容還有些抽搐,不知道是不是吸毒之後的正常反應。

女侍於是問兩個人道:“請問兩位是賭博還是直接到包廂去?”

“賭博。”明輝忙道,他可實在想在這樣的場合試一下自已的運氣。

“那請跟我走吧。”女侍應對兩人道。

徐星倒無所謂,第一次來這樣場合多見識下總是好的。

兩個人跟著女郎來到一個明亮的大廳,這是擺放了十幾張賭桌,每張桌子前都有幾個美國肥佬站在那裏,中間那張桌子前麵的人最多,不過圍觀的人占大多數。

女侍應並不進入賭場,她告訴兩個人玩過以後可以到門口的休弦找她。

賭場裏麵有銀行,可以通過銀行卡直接悅換籌碼。

徐星幾乎動用了全部家當,兌現了十萬美圓的籌碼,換來的是對兌籌碼那婦女的嗤之以鼻,她不帶好氣的把兩小堆籌碼丟到兩人眼前,“十萬美圓?這是最低的兌現標準了!”

看來在這裏賭博的人都是富豪級別的人物,徐星與明輝各持五萬美圓,準備到賭桌投資。

徐星在電影裏見過梭哈的賭法,他於是來到一張桌子前麵,見菲的荷官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並沒有多少心機,於是他在桌邊站定,準備合適的時機出手。

“小李,再給我兌現三十萬美圓的籌碼。”滿含官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聲熟悉的中國話傳進徐星的耳朵,他轉頭向說話那人看過去,隻見說話的人是個四十來歲,相貌嚴肅的中年男子,他身邊站著的相貌嬌好、穿著職業裝的女子。隻聽那女子麵露恐慌之色,咬著嘴唇低聲道:“行長,這已經是三百多萬了,這樣下去…”

徐星立即明白了,這是個中國銀行某地行長,估計是帶著小蜜,趁出國旅遊之機跑到賭場來玩玩,沒想到一下給套住了,輸了三百多萬。

“叫你換就去換,出什麽事我擔著。”中年男子說話卻並不是很有底氣,他眼睛微微發紅,身體有些顫抖,顯然是輸到褲頭的表現。

徐星暗付,“以這個心態去賭博隻會越陷越深,想要翻本跟本就不可能。”接著歎了口氣,狠狠瞪了那中年男子一眼,“中國人民的錢就這麽流入到美國賭場裏來了,中國人民的血汗就這樣被貪官送給了美國,這個王八養的混蛋。”

那個被中年男子稱為小李的女子無奈的去銀行提款,兌現籌碼了。

男子把手中剩下的籌碼向賭台上一推,等著荷官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