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著暗紅燈光的大廳中,聖上依然坐在黑色的暗影裏,兩手五指交叉放在胸口,神色異常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餅了半晌,聖上忽然自言自語的道:“神父的氣息已經完全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感覺的到,有一股威脅我生存的力量向這裏逼近。”

接著他抬起頭,對站在大廳的三個人道:“爵士‘王、還有殺神,我忠誠的屬下,你們準備好為我戰鬥了麽?”

爵士是一個中年男子,麵容菱角分明,身材高大健碩,一頭金黃色的頭發淩亂的披在腦後,淡藍色的眼睛射出冷靜卻高傲的光。在其他人表態以前,他搶先道:“是的,聖上,為您戰鬥是我的榮耀,爵士誓死追隨您,我願意為您流幹每一滴血,將一切對您有威脅的人趕盡殺絕。”

聖上嗬嗬笑了兩聲,接著轉過頭又道:“那麽女王,你呢?你願意和爵士一塊為我戰鬥麽?”

女王的裝束好象個阿拉伯國家的女人,身體寬大的白色衣袍包囊著,臉上蒙著麵紗,從外表看不出她的麵容和年齡。

“尊敬的聖上,我願意為您戰鬥,隻是…”女王轉頭輕昧掃了一眼爵士,“我不喜歡這樣奴顏婢膝的人,也不想和他一起出手對付您的敵人,我會用自己的方法殺掉對您不利的人,但決不會和他一起動手的。”

爵士微微笑了笑,卻也沒有生氣,依然保持伸士的姿態冷靜的聳立著,並沒有因為女王地話動怒而喪失理智。

“很好。你這麽說我很高興,自已的方法!嗬嗬,我喜歡這樣個性的話,殺人也是一門藝術不是嘛!你大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殺掉我的敵人,這是我願意看到地。”聖上微笑的道。

女王點了下頭道:“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那麽殺神。你怎麽樣?會出手幹掉對我不利的人麽?”聖上又問道。

殺神身體周圍一片漆黑,他身上氤氳著濃濃的黑霧顯然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已本來的麵目。

“聖上,和我簽訂契約吧。”殺神的語調不陰不陽,從聲音聽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契約?”聖上疑惑的問。

“是的,作為一個殺手,讓我殺人是需要付出相應代價的,任何人都不能列外,所以請和我簽訂契約吧,您將用什麽作為殺您地敵人地代價呢?”殺神語調生硬的道。

爵士終於動容了,轉過身衝著殺神怒聲喝道:“殺神。難道連聖上你也要討價還價麽?”

“對不起。這是殺手的規矩,就像是太陽總是從東方升起一樣,是萬古不變的定律,如果破壞就意味著滅亡,因此即便是聖上也是要遵守的。”殺手依然用不溫不火的語氣道。

唰的一聲脆響,爵士拔出了腰上地西洋劍,劍尖在空中顫動。發出微微的鳴音。“這是對聖上的侮辱,侮辱了聖上就等於侮辱了我,我要跟你決鬥,出手吧,我要看看世界第一的殺手到底有多厲害。”

殺神沒動,隨即冷笑道:“你要讓我出手,嗬嗬。付出代價是什麽?你的生命?對不起,我並不認為你的命值得我動一動手。”

“混蛋,我要殺了你。”說著西洋劍陡然點出漫天的劍花向殺神點過去。一股寒氣頓時在屋子裏彌漫開來,溫度近乎瞬間跌到了冰點。

女王巋然不動,冷冷地看著這兩個人搞內訌,似乎這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唉…”聖上忽然長長的歎息一聲,隨即懶洋洋的道:“爵士住手。”

本來還在大顯神威爵士立即聽到了號令一般,停止了手上地動作,接著退回去,抱歉道:“對不起聖上,我失禮了,隻是這個人太過可惡,居然敢跟您談條件,這實在是讓我不能接受的。”

聖上淡然一笑。接著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能把自己的原則堅持到底,那做人才是成功的。好了殺神,我滿足你的願望,和你簽訂契約,至於需要付出什麽代價,這個我可要想一想。”他隨即用修長的手指支撐著下巴,做出思考的表情,過了一小會才道:“這樣吧,除掉了我的敵人,你將得到我靈魂,當我死後,你就可以把我的靈魂占為己有,這個代價你還滿意麽?”

女王與爵士於是無不在心裏偷笑,可憐的殺神,看這次你怎麽取走聖上的靈魂。

殺神猶豫了一下,忽然道:“我接受您的條件,您高貴的靈魂是每個殺神夢寐以求的東西,雖然我並沒有把握得到它,但契約還是要簽署的,請在這裏簽上您的名宇吧。”說著他的手從氤氳的黑色霧氣中伸出來,隻見他白暫的手掌上放著一隻裝飾著古怪圖案的卷軸和一隻奇怪的筆。

聖上笑了下,伸手一抓,那個卷軸和筆立即飛到他手上。聖上展開卷軸,在一個角落簽上自己的名字,接著把它丟還到殺神手上。

爵士瞪大眼睛疑惑的想,殺神到底是巫師還是超能力者,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也可以做為酬勞麽?

“大家都滿意了吧,我希望大家在敵人找到這裏以前就幹掉他們,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可以出去了。”聖上語氣的變的威嚴道。

“是的,我們一定不會讓那些人威脅到你的。”爵士還在回答的時候,女王與殺神已經走出了大廳。爵士在發表了一翻慷慨激揚的效忠之詞以後,才依依不舍的走出了大廳。

待三個人走出門以後,大廳的門自己關上了。

寬敞地大廳中隻剩下聖上一個人,他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忽然道:“貝裏婭,你出來吧。”

四周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半人影。

聖上溫柔的笑了下道:“還不出來麽?我可是真的看見你了。”

這時候大廳角落,一道微光閃動了下,接著一個金黃色頭發的少女憑空出現了。

那女孩肌膚白皙。身段窈窕,眼睛如不少歐洲人一樣是水藍色地,瞳人如大海一般清澈,精巧的麵容充滿嫵媚,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雙腿好象白玉柱子一般細長筆直,沒有一絲汗毛,身材雖然還沒完全發育,卻已經是花姿雪顏的美人了。

“嗬嗬,又使用隱身能力麽?你可是不該到這來的。”聖上聲調慈祥的道。

貝裏婭頑皮的笑了下。向前走了兩步道:“哎。聖叔叔這段時間都不來看我,我隻好跑過來看您了。”

“因為我很忙,所以才沒能抽出時間去看你。不過無論如何你都不該憑著能力偷跑到這來,下次不要這樣了。”聖上慈祥的訓斥道。

“知道了。”貝裏婭吐了下小舌頭道。

“嗬嗬,玉女心訣練的怎麽樣了?”聖上又問道。

貝裏婭嫣然笑道:“已經修煉到第五重了,雖然中國的文宇比較難懂,但是你給我的那塊冰晶玄石很好用的。用它配合修煉,事半功倍。”

“很好,那個冰晶玄石本來是鬼心從中國帶回來的,竟然對你有這麽大的幫助,我也沒有想到,真該獎賞他一下。”

“聖叔叔,是不是有壞人要對付您?”貝裏婭忽然問道:“我剛才聽到你們談話了。”

“是的有幾個小雜魚要找我的麻煩。不過你放心了好,叔叔是沒那麽容易對付的。”

“放心好了,叔叔的麻煩就是貝裏婭的麻煩。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這些壞人。”貝裏婭立即撅著小嘴狠狠道。

“嗬嗬,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可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好好修煉你的玉女心訣吧,修煉到第六重還需要多少時間?”聖上問道。

“應該用不了多久了,隻是我一直想問聖叔叔,為什麽我要修煉玉女心訣呢?我修煉成功的話可以幫到你嗎?”貝裏婭疑惑的問道。

“這個,等你修煉到第六重的時候我才告訴你吧,好了,你也看過我了,該回去繼續修煉了,不要再用隱身能力到處跑了。”聖上慈祥得像個父親道。

“好的,那我走了,聖叔叔有空一定要來看我啊。”說著貝裏婭衝聖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接著走出門去。

貝裏婭走後,聖上嘴角才泛起抑製不住的笑意,“哈哈,殺我的人算是壞人麽?那麽說我是個好人了?哈哈,真是個天真的孩子!”

徐星與曉琪坐在頭等艙裏,座位很舒適,流線型的擋板和家具把座椅分開形成相獨立的空間。

機窗外,陽光將連錦的白雲沐浴在一片金色光芒之中,徐星手拿著遙控器點了下液晶電視,不過似乎沒什麽他想看的節目。

“喂,我們這次去紐約具體要做什麽?”徐星丟下遙控器,問曉琪道。

“等通知。”曉琪半閉著眼睛,露出一副高深莫淵的神情。

“等通知?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麽執行任務。”徐星瞪大眼睛問。

曉琪聳聳肩膀,無可奈何的道:“我們隻是執行者,軍部會綜合各種情報指揮我們行動的,我建議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下,說不定一下飛機就要讓我們去調查什麽呢,現在已經進入作戰狀態了。”

聽曉琪這麽說,徐星吐了口氣,心說:“自己也不能一門心思的執行任務才是,要辦法找點樂子才是。”

這是一個身材豐滿的空姐走進來,給兩個人遞上熱毛巾。她見了徐星眼睛頓時一亮,目光在他身上遊戈一翻,給他遞毛巾的時候也不是以先生稱呼,而是說:“帥哥,您的毛巾。”

徐星今天穿的是上次老婆們給她挑選最帥的西裝。很能展現男子漢硬朗、剛毅的氣度。他抬頭看看那空姐,心頭一凜,暗付:“果然是國際航班,連空中小姐都與外國那些鬼姥的欣賞水準一齊,胸高臀圓。臉腫的像白麵饅頭,真是侮辱中國人的形象。就這樣,那些外國姥還抱著中國人生產出來的殘次產品到自得其樂,徐星不由唏噓一聲,匆忙接過毛巾,就把臉轉向一邊,目光投向機窗外麵了。

飛機一直飛行在雲彩上麵,徐星分不清楚下麵到底是陸地還是海洋,或者現在正在太平洋的上空了吧,穿越了這廣闊的海麵。自己就要到紐約了。說起來。自己有一個與很親近的玩伴在美國呢,夢馨!你還好嗎?

徐星慢慢閉上眼睛,一股倦意襲上身體,他就這麽沉沉的睡過去。

“哥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啊?”

“好啊,這樣我就能一輩子照顧你了。”

“好啊,那以後我就是阿星哥哥的未婚妻了。哥哥說話一定要算數啊,不然夢馨會哭的啊。”

“知道啦,以後不管誰欺負你,我都會保護你的。”

“夢馨,為什麽要儲錢罐送給我呢?這不是你這幾年的積蓄麽?”

“嗚…”

“怎麽說著就哭了,有誰欺負你麽?”

“阿星哥哥,我要到美國去了。”

“美國?”

“嗯。阿星哥哥,我把這個儲錢罐送給你,有需要錢的時候就拿出來花掉吧。”

“美國很遠麽?”

“很遠的。也許我們很多年都不能見麵了。不過哥哥放心好了,當我滿十八歲的時候就回來找你,你要把我們的照片保存好,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啊。”

“約定?”(已經忘記了。)

“要我做你的妻子啊,難道你忘了?”

“啊,怎麽會呢,我當然記得了,嗬嗬。”(尷尬中)

“要記得經常給我寫信啊。”

“嗯。”

“旅客朋友們,紐約機場就要到了,請大家係好安全帶,五分鍾後,我們將在機場第三跑道著陸。”

機上的廣播把徐星從沉睡中喚醒,他搖晃了下腦袋,接著轉頭看看曉琪,她早已經醒了,正睜著大眼睛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幹嘛這麽看我?”徐星疑惑地問道。

曉琪把頭湊到徐星麵前,疑聲問道:“夢馨是誰?”

徐星一怔,立即想到是自已剛才夢中囈語讓曉琪聽到了,隨即燦笑道:“隻是一個童年的玩伴而已,你別在意。”

“哼,可不要是你瞞著我們姐妹偷偷結交的妹妹才好。”曉琪轉過頭,語氣不善的道。

“嗬嗬,怎麽可能,你們看的我那麽嚴。”徐星心裏有鬼,也不敢太反駁,隻得幹笑幾聲。

飛機降落在了紐約機場,辦理了過境手續,兩個人拖幾個件行李走出機場大樓。

這時候一個中國男子向他們走過來,邊走邊喊,“哇,你們總算是到了,飛機居然晚點了三十五分鍾,我靠,門前的廣告牌子上還自吹紐約機場是全世界最守時,最便捷的機場呢,實踐證明廣告是決不能相信的。”

徐星抬頭一看,這人是明輝,隻見他篷頭垢麵,衣衫不整,裝扮好象逃荒難民似的,走近了細瞧,他的白襯衫已經黑得發霧,渾身彌漫的刺鼻的味道,怪不得剛才他走過來的時候,大家都給他讓路呢。

“你們總算來了,我這裏都快要彈盡糧絕了,曉琪,有沒有現金先借我點?我的車在機場門口被警察開了罰單,沒錢交罰款的話,就要給拖走了。”明輝問曉琪道。

徐星看了看搞笑的明輝笑道:“二個月不見而已,怎麽搞得這麽落魄。”

明輝從一臉鄙夷的曉琪手中接過幾張鈔票,隨即呲牙衝徐星笑了下,無奈道:“紐約的物價高,女人身價也高。中國政府的津貼一個月才那麽一點點,勉強生活到還湊合,可是上次去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失足了一把,輸得我連內褲都當了,還好你們這時候來增援我。否則該給那些放高利貸的幹掉了,嘿嘿,有你們在我就什麽不怕了,那些高利貸算什麽,不就幾把破槍而已嗎,你們可是國家的終極兵器,哼哼。”

“你還借高利貸?混蛋,一個月一百萬都不夠你花的麽?你真應該給他們丟到海裏喂鯊魚去。”曉琪陰著臉不滿地道。

“喂,你不用這麽說自己的戰友吧,我可是為國家作出很大貢獻的。上次向日本網絡終端投放的病毒不是我出手。憑那些中科院的院士搞的掂麽!”

徐星一看這越說越離譜了,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這三個中國人,他於是道:“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我們快到你住的地方去吧。”

“對,對,快走吧,晚上有姚明的比賽。可別錯過了。”明輝立即附和道。

三人來到停車場,明輝虎口拔牙,把錢偷偷塞給警察,車子愣是給留了下來。

這是輛銀灰色的凱迪拉克,不從外表看起來車子已經有了年頭,車身油漆都掉得差不多了,車門關起來也費勁。

明輝插進車鑰匙。扭了半天,車子總算啟動了,發出巨大的噪音。

與國產拖拉機有一拚。

“喂,一個月拿一百萬人民幣,還開這樣的車?真懷疑你的錢都花到什麽地方了。”曉琪諷刺似的道。

“這個你就不明白了吧,錢自然是要花在刀刃上。”明輝一邊打開音響一邊道。

車裏立即流動了勁爆的音樂聲,嘈雜的電子樂幾乎要把車蓋子頂起來了。

“哈哈,怎麽樣?夠勁吧,這音響可是價值五十萬美金,算是全世界最貴的車載音響了,德國皇後公司生產的,連美國總統乘坐的空軍一號用的也是這樣的音響。”明輝一邊開車,一邊跟著音樂的節拍晃動身體。“誰能想到這麽舊的車配備了這麽高級的東西,哈哈,紐約的盜車賊這麽多,就從沒人光顧我的車子。”末了又加了一句,“就是警察總跟我車過不去,媽的,開出的罰單夠我買幾輛這樣的新車了。”

“把音樂關掉。”曉琪強忍著震耳發潰的音樂聲道。

“啊?你說什麽?”音樂太大聲,明輝一時沒聽清她的話。

“我說把音響關掉啊!”說著曉琪一拳打在了音響上,音樂聲頓時停止了,車裏傳來明輝的慘號,“我的五十萬…”

車子來到明輝的住處,徐星下了車,四下看看,感覺這裏跟中國改革開放時候的街境差不太多,於是皺著眉頭問明輝道:“這裏真是美國麽?又髒、又亂的,連國內的環境都比不上。”

“貧民區嘛,都這樣,裏麵就好了,住的地方一定讓你滿意的。”

明輝知道失去的不可能再回來,消沉了一陣子也就把音響被曉琪打壞的事忘掉了,何況不忘掉他又能怎麽樣?被曉琪打壞的東西,他還指望有人來賠償麽。

兩個人跟著明輝進了一間三層的旅館,走廊裏盡是摟在一切纏錦的男女,一些房間的**聲音老遠就能聽得到。

一個身材高挑,相貌也中上之姿,但瘦得皮包骨的黑人女子忽然躥出來攔住明輝的去路,接著好象沒骨頭一樣雙手攬著他的脖子道:“喂,心肝,三十美圓怎麽樣?人家今天很缺貨。”

明輝在那女人屁股上拍了一擊,壞笑道:“今天不行,有客人來了。”接著把口袋翻了個底朝天,把剛才交罰款剩下的幾十美圓遞給那女人,又叮囑道:“少吸點大麻,你女兒總是要吃飯的。”

“知道了,上帝保佑,你真是好人。”說著黑人女子在明輝臉上親了一下,接著拿上錢跑掉了。

徐星與曉琪對視一眼,都搖搖頭。

明輝帶著兩個人繼續向前,拐過一條走廊,這裏感覺比外麵清淨多了。

三人來到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前,明輝一腳把門踹開,接著側身,做出個請的姿勢讓兩個人進去。

徐星小心的探頭向屋子裏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感覺屋子果然很配合貧民區的環境,裏麵比外麵還要髒亂。

曉琪於是止步不前了,陰著臉對徐星道:“走吧,我們住酒店。”

“喂,喂,等等,你們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明輝忙攔住曉琪,“這個房間下麵可是有我的秘密基地呢。”

“秘密基地?”徐星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