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二死六傷!

羽州日報上刊登出來的事情,再度讓葛家走向了眾人視野。

所有人的驚疑不已。

難道真如標題所言,葛家惹了太歲爺了?

就在眾人對此議論紛紛時,接下來好幾天的事態展,就讓他們個個背脊涼了。

當天。

葛家六位傷者全被送往醫院治療。

然而,就在這期間,一位負責照顧傷者的葛家男性成員,被一位有精神病史的患者給捅死了。

第二天。

一位葛家女性成員,在處理公司事宜時,一不小心踩空了,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腦部受到重創,不幸成了植物人。

第三天。

兩位葛家旁係成員外出辦事,遭遇車禍,當場身亡。

同一天。

葛家一位嫡係成員在家中因煤氣中毒而亡。

第四天。

葛忠國最小的兒子暴斃在一個女人的**,事後經過警方與法醫調查,死者生前吸食過大量毒品。

第五天。

葛家一位年輕小輩喝水時意外嗆死了。

第六天。

葛家一位身體健康的老人突然心髒驟停,經搶救無效死亡。

第七天。

葛忠國肝病極惡化成癌症,並且不受控製的大範圍擴散。

第八天。

……

隨著一個又一個消息傳出來,凡是關注葛家的人都沉默了。

一種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

這真的是犯了太歲啊!

仿佛從二死六傷事件爆後,整個葛家都被下了詛咒一樣,葛家成員正在以一天至少死一個的度消減。

就算再龐大的千古世家,也經不起這樣的衰亡啊。

何況,葛家隻是一個新興家族,所有的家族成員,哪怕是算上旁係,也不過才百來人。

依照這樣的度,估計三個月後,整個葛家成員,就全都死絕了。

太恐怖了!

這到底是得罪了誰啊?

莫非這世上真的有太歲不成?

所有默默關注葛家事態展的人都膽寒心顫,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旁觀的人,尚且如此,更別說當事的葛家了。

第十天。

當又有人因一個出乎意料但情理之中的原因而亡時,剩下的葛家成員終於形成了災難性的群體性恐慌了。

“逃吧!”

“不能再待下去了!”

“是啊,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我!”

“但逃去哪裏?”

“去哪裏都行,反正不能再待在羽州了。”

“走走走!”

“我也走,帶上一家老小一起!”

……

無論旁係,還是嫡係,這一刻都不敢再遲疑,紛紛收拾東西逃命了。

也難怪,連續被這麽多天的死亡陰影籠罩,他們的氣魄與膽識早已經崩潰了。

樹倒猢猻散!

但是,現在葛忠義還未倒,葛忠國也還沒有死,葛家就已經人心渙散了。

而對於這種情況,葛忠義看在眼裏,卻也無可奈何。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擅長陰謀詭計,也擅長勾心鬥角,如果有一個敵人,他絕對能見招拆招。

再不濟,也可以想出一個同歸於盡的招兒。

哪像現在,根本看不到敵人。

整個葛家就像中了詛咒,成員一個個的離奇死去,但那些死因卻又能接受。

“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

葛忠義眼睛都紅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差到極點,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常自儀、房厚法等人的報複?

不可能!

如果他們有這種能力,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可除了這些人之外,誰非致葛家於死地?

葛忠義滿腦袋的思緒飛舞,一個又一個敵人的身影,在腦海中飛過。

突然,一個名字清晰了起來。

趙大寶!

葛忠義瞪大了眼,真的是這個家夥?

他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測。

可是,如果不是趙大寶,他也真想不到其他人了。

思忖稍許,他就拿起了自己手機,撥通了龍潭市的電話。

嘟嘟——

兩聲過後,電話通了。

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誰啊?”

聽著這有氣無力的聲音,葛忠義不禁愣了一會兒,但也沒多想,直接就說道:“朱書記,是我啊,葛忠義。”

葛忠義聯係的正是朱光釗。

作為曾經在龍潭市深耕的人,葛忠義與龍潭市的關係,一直就沒有斷絕過。

況且,都是仕途中的人,與朱光釗的聯係,他更是頗為緊密。

“葛市長啊,找我什麽事情?”

朱光釗一聽是葛忠義,聲音稍稍精神了一點,但還是透著一種失意。

“朱書記,我聽您的聲音,似乎不太對勁,是身體不舒服麽?”

葛忠義沒著急詢問,而是先關心了一句。

“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唉,一言難盡,葛市長,你先說說看,你找我什麽事情吧。”

朱光釗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能力也有限,在龍潭市這一塊,不一定能幫的上忙了。”

“怎麽會這樣?”

葛忠義一聽,驚愕不已,朱光釗可是龍潭市的一把手,怎麽會說出幫不上忙的話呢?

愕然了片刻,他回想著朱光釗這有氣無力的聲音,頓時有了些許明悟,估計是朱光釗遇到大麻煩了。

但他這會兒著急於自家之事,哪有心情關注朱光釗的事兒。

當下,他就問道:“朱書記,是這樣的,有一個叫趙大寶的人,最近在龍潭市挺活躍的,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麽印象?”

“趙大寶?”

聽到這三個字,朱光釗的聲音立刻變大,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驚恐,以及一股深深的怨恨。

“朱書記,怎麽了?您認識趙大寶?”

葛忠義很是驚訝。

“認識,怎麽會不認識呢?”

朱光釗聲音中帶著一絲悔恨,“要不是因為這家夥,我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朱書記,能說說具體是什麽事兒嗎?”

現朱光釗的事情,竟然與趙大寶有關,葛忠義就算再不關心,這會兒也要關心一下了。

“唉,跟你說說,也沒事情,反正過不了多久,上麵就會公告了。”

朱光釗再次歎息一聲。

接著,便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因為朱紹聰、林東新等人與趙大寶的恩怨,被牽扯出了一大摞有關於他的事情。

那些事情雖然沒有上到台麵上來,但季愷卻是將之在內部公開了。

本來依據那些事情,他會被直接撂倒了。

多虧以前的老領導念舊情,關鍵時刻伸手幫忙了一把,讓他幸免於難。

可即便這樣,他頭頂的烏紗帽,卻不可能保住了。

因病內退!

這是一個即將公之於眾的理由。

至於他的位置,不出意外,將會有現任市長季愷暫代。

身在仕途的人,誰不留戀權勢。

何況,他現在年紀也不大,還想著再往上走一步呢。

可誰又能想到,招惹到了趙大寶這個煞星,讓他狠狠的栽了一個跟頭。

而且,這個跟頭栽的永遠也沒有機會翻身了。

“……沒想到會是這樣啊!”

葛忠義吸了口氣,有點難以置信。

朱光釗的解說,略去了很多重要信息,但他聽著這個大概,還是很清楚的知曉趙大寶在其中的作用。

簡單的說,朱光釗因為得罪了趙大寶,然後……就丟了烏紗帽了!

一個不太起眼的鄉野小農民,撂倒了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如果不是聽朱光釗親自說出來,葛忠義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太荒唐了!

“葛市長,剛才你打聽趙大寶,不會是想找他麻煩吧?”

朱光釗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給了一個忠告,說道:“如果沒有深仇大恨,那我勸你別惹趙大寶,那家夥……邪門的很,我就是前車之鑒啊!”

葛忠義:“……”

你妹的!

你倒是早點跟我說啊!

早幹嘛去了你?

葛忠義真想破口大罵,但想到自己今天才打電話谘詢朱光釗,似乎這事兒也不能怪罪到他的頭上。

“朱書記,謝謝你的忠告。”

葛忠義沒了什麽說話的興致,隨便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接著,他就一個人靜坐著,眉宇凝蹙成一團。

通過方才的對話,他已經相當的篤定,葛家倒黴成這樣子,絕對是與趙大寶有難以抹除的關係。

所以,現在隻要揪出了趙大寶,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就在他為找到破局的對策而欣喜時,他的秘書突然一臉驚慌的走了進來,戰戰兢兢的說道:“葛……葛市長,收到準確的消息,一艘全部載有葛家成員的輪船觸礁沉沒,由於事突然,全船無一生還。”

“另外,就在我進辦公室前一分鍾,醫院傳來通知,葛忠國先生病危,您是不是……”

轟隆!

葛忠義腦海一炸,陷入一片空白中。

那些輪船中的葛家成員,肯定都是那些逃跑的人,他都已經不想去追究了,想的就是這些人雖然逃了,但能給葛家留點火種也好,哪知道竟然全部一起完蛋了。

還有,他的哥哥葛忠國終於是不行了。

緊閉了一下眼睛,葛忠義平複稍許,接著重新睜開眼,他強自鎮定的道:“走,先去醫院!”

當下,他就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而去。

然而,他剛剛出門口,迎麵碰到幾人,為的人他認識,那是省紀委的人。

那人沒有任何的寒暄,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葛市長,跟我們走吧。”

“……”

葛忠義麵色瞬間煞白,癱坐在了地上,腦中隻有一個念頭……葛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