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眾人的目光,趙大寶微微蹙眉,看上去相當苦惱,仿佛是沒料到眾人竟然真的願意下十億的賭注跟他打賭一樣。

“哈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尤建剛、莊少康等人看到趙大寶這般情狀,都是暗暗冷笑不已,這一刻,他們更堅信這家夥先前是虛張聲勢了。

莊若芸也是心急如焚,對趙大寶嗔惱不已,你說這家夥也真是的,沒那金剛鑽,你別裝這逼啊,這下好了,事情鬧的這麽大,都沒辦法下台了。

“爸,這怎麽辦啊?”

莊若芸將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父親莊雲清。

見此,莊雲清微微搖頭。

事到如今,他也有點束手無策,不是他不願出麵當和事佬,而是依照剛才的情狀,這趙大寶看起來很要麵子,恐怕即使他出麵了,這貨明知賭局必輸無疑,也會繼續死撐著,與尤凱源、尤建剛等人強下去。

“先看看吧。”

莊雲清沉吟了片刻,打量趙大寶一會兒,隻能這般安撫女兒。

就在這些人或是驚喜、或是擔憂、或是鄙夷時,沉默了好半響的趙大寶,那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

看到這,尤凱源等人還以為這貨會直接認輸了。

哪知道,趙大寶卻說出了一句讓他們吐血的話,“十億的賭注,談不上太大,但也不算小,我們是不是立下白紙黑字比較好。”

“當然,諸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言而有信,但白紙黑字寫下來,以後可以少點糾紛,對不對?”

趙大寶衝著尤凱源、尤建剛等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一臉的陽光與真誠。

但是,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卻顯得那麽可惡。

你妹的!

竟然還要立下白紙黑字?

當我們輸不起,會言而無信嗎?

尤凱源、尤建剛等人的臉色都是一沉,趙大寶這種行為無疑是對他們的羞辱。

“……”

莊若芸愣愕的張大了櫻桃小口,以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趙大寶,心說,這到底是瘋子?還是傻子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再次得罪這麽多人,真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莊雲清、莊雲風、莊雲明、莊雲亮、莊雲箐這五位莊家的重要人物,也都是無語的很,搞不清楚趙大寶是哪來的自信,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尤凱源等一眾人。

這麽犯眾怒,真不怕死啊!

邢佳穎是從哪兒找了這麽一個男朋友啊,太另類了!

趙大寶卻不管尤凱源等人如何想,白紙黑字寫下來,這樣才夠放心啊,否則,這幫人要是真不要臉的賴賬,他找誰說理去?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這些人應答,他就直接扭頭對莊雲清笑道:“伯父,還麻煩您當個公證人。”

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生命之水。

“這本來是送給老爺子的壽禮,但因為這事兒鬧的,我不證明一下是不行了,可我手裏也就這麽點兒生命之水,用一點就少一點,那樣說好的壽禮,豈不是減量了嘛。”

趙大寶撓了撓頭,像是思量了一番,然後才訕笑的道:“反正這賭局也是以生命之水來賭的,待會兒贏了那十億,我就拿個一億就好了,其他的九億就當壽禮好了,算是彌補損耗的生命之水。”

言語之間,透著無比的自信,那作為賭注的十億,他是贏定了。

包括莊雲清在內的所有人,一聽這話,都是一陣無語,你哪來的自信啊你?

“大寶,真要這樣嗎?”

莊雲清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試圖將這事兒轉圜一二,不至於鬧到讓趙大寶最尷尬、最難堪、最不利的局麵。

畢竟,白紙黑字簽下來了,等一會兒,趙大寶想反悔都沒可能了。

趙大寶自然了解莊雲清的苦心,但他對自己、對生命之水有百分之一萬的信心,當下便是淡淡一笑,說道:“伯父,這樣顯得正式,可以避免糾紛。”

“……”

莊雲清心中暗暗一歎,不再說什麽,當即就親自草擬了一份字據,將賭約寫了出來,包括參與人員、所下賭注、賭注是固定資產還是現金等等,事無巨細,一一寫出。

趙大寶看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衝著尤凱源等人說道:“諸位,請吧。”

說完,他自己就率先簽下了名字。

輸人不輸陣!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尤凱源等人甭管什麽心理,這會兒都不會退縮了。

當下,尤凱源帶頭,所有參與對賭的人,都是逐一簽下了各自的名字。

“好了。”

尤建剛心頭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待眾人都簽字完畢後,他率先難,陰沉著臉,衝著趙大寶冷聲道:“你別再故弄玄虛了,趕快拿出你所謂的證明吧。”

其餘人一聽,都是點了點頭,紛紛催促起來。

見此,趙大寶不慌不忙,笑道:“大家別急,我趙大寶說到的,肯定會做到,白紙黑字立下的字據,不會反悔的,不然我也丟不起那臉。”

環顧眾人一圈,旋即,他不緊不慢,拿著生命之水,來到莊雲亮身邊。

“亮叔,您這兩條腿應該廢了好些年了吧?”

趙大寶伸手在莊雲亮的兩條腿上摸了一下,“我現在就用這生命之水幫您治好。”

“什麽?”

莊雲亮聽著這話,眼睛瞪的老大,“幫我治好?大寶,你說真的?”

本來這賭約與他來說,是根本不怎麽相幹的。

但趙大寶現在這麽一說,莊雲亮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顫抖了一下。

如果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麽,那無疑是兩條腿廢掉了。

假如有可能讓兩條腿恢複的話,那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

可這太難了!

當初他父親莊淵莊老爺子可沒少為他花錢,聘請了國內外多少專家教授,但都沒辦法,他因為那場車禍,兩條腿的腿骨粉碎的太嚴重,經脈也是一樣,以現今的醫學技術,根本沒辦法讓他恢複如初。

如今過去了這麽多年,雖然他一直做著腿部肌肉恢複的治療,但由於太久沒運動,不可避免的,還是出現了肌肉萎縮、經脈萎縮等症狀,皮包骨頭,恐怖的很。

“大寶,你可別開這種玩笑。”

莊雲清難得對趙大寶露出了嚴肅的樣子,沉聲說道:“有太多的專家教授給我四弟治療過,但都沒有辦法,你真的可以嗎?”

他是現場眾人當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趙大寶會醫術,而且醫術頗為驚人。

也正因此,他才不希望趙大寶隨便誇下海口。

他知道莊雲亮的痛苦,因為這兩條廢腿,這些年一直很頹廢,要不是今天老父親壽誕,估計莊雲亮都還是不修邊幅的。

對於這樣的人,委實不應當輕易給予希望,否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傷害越大!

“不錯,趙大寶,其他玩笑也就罷了,但這種玩笑,你別胡亂開。”

莊雲風也是有點叱責,在他看來,整場鬧劇全在趙大寶一人,現在這家夥拿尤家父子開涮還不夠,竟然還拿他四弟莊雲亮來開涮,這有點太過了。

“趙大寶,你太胡鬧了。”

莊少康緊跟父親之後,對趙大寶的行為,出了一聲冷哼,“難不成你一個毛頭小子,還能勝過國內外那麽多的醫學專家教授嗎?”

繼莊雲風、莊少康父子之後,又有如尤凱源、尤建剛等不少人,對趙大寶的無禮行為,表示憤慨。

看到趙大寶被眾人群起討伐,莊若芸心中很難過,想要為他辯解一二,但卻不知如何辯護。

因為,從心底來說,她也不希望趙大寶給莊雲亮希望之後,又讓她四叔陷入失望之中,這太殘忍了。

偏殿中的質疑聲很多、很大,甚至,比之前對生命之水的真假的爭議還要大。

但是,趙大寶卻沒管莊雲清、莊雲風、莊少康、尤凱源、尤建剛等人的質疑,他隻是認真的望著莊雲亮,說道:“亮叔,可能會有一點疼,希望你能忍一忍。”

“沒事兒,哪怕痛的死去活來,我都可以忍,隻要這兩條腿真的能治好。”

莊雲亮也懷疑趙大寶,更懷疑生命之水的效果,但聽說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兩條廢腿後,他所有的懷疑都拋之腦後了。

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願意去抓住!

哪怕這一線希望,明眼人看來,都是不可能,他也願意去試一試。

他受夠了殘疾人的生活,他想像從前一樣,可以自由行走,擺脫這個輪椅。

“大寶,來吧!”

莊雲亮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衝著趙大寶咬了咬牙,“我要怎麽配合你?”

“亮叔,你什麽都不用做了,我來就行。”

趙大寶淡淡一笑,然後就示意莊若芸過來幫忙,幫他將莊雲亮兩條腿拉直。

接著,他雙手暴力撕扯,直接將莊雲亮的兩條褲腿扯掉,露出他兩條枯瘦如柴的腿,那肌膚黯淡無光,甚至有一點烏,一看就不太正常。

看到這兩條幹瘦的腿,莊若芸等人眼中都是閃過一絲不忍。

但是趙大寶卻沒有遲疑,再次叮囑道:“亮叔,忍著點啊。”

說著,他就將爽膚水瓶中的生命之水,也就是高濃度的靈雨,倒在了莊雲亮的兩條腿上,隨後雙手幻化出一道道殘影,以迅疾無比的度,助他擦塗起來。

“好痛!!!”

幾乎一瞬間,本是做好心理準備的莊雲亮,陡然周身緊繃,麵目猙獰的慘叫起來了。

但叫的不止是他,還有莊雲清、莊雲風、莊雲明、莊雲箐、莊若芸、莊少康、尤凱源、尤建剛等所有在場的人。

隻不過,莊雲亮是慘叫,而他們是驚呼,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