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的!

這家夥沒死?

看到趙大寶詐屍般坐起,再聽聽這貨說出來的話,紀天都是當場就懵逼了。

有那麽一兩秒,他的大腦是一片空白,驚愕的連慘叫都忘了。

過了片刻,他就反應過來了。

麻痹!

老子中計了!

趙大寶肯定早醒了,但為什麽先前不醒,偏偏這時候醒過來?

這肯定是一個局啊!

趙大寶故意假死,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刀疤衝出來,殺他個措手不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昨晚他想借刀疤之手,欲鏟除趙大寶而後快,這會兒趙大寶也借刀疤之手,來坑了他一下。

雖然紀天都搞不清楚,為什麽刀疤這等狠人,會聽從趙大寶的安排。

但是,他敢篤定事情的經過基本就是這樣的!

想不到我終日打雁,這回卻被雁啄了眼!

好恨啊!

怨恨的盯著趙大寶,紀天都的嘴巴一張,想要說話。

但就在這時,他一口憋著的老血,卻是陡然噴了出來。

隨後,**的無邊劇痛也是一起湧入他的腦海。

懊悔、憤怒、痛楚、忌恨……諸多複雜情緒交織在心中,紀天都腦袋一時脹痛無比。

緊接著,他受不了這般打擊,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這一切變化說來話長,但其實從趙大寶醒來,再到紀天都昏厥過去,時間也就幾秒鍾而已。

如此短的時間,變故卻是不少。

一時之間,席靜月與宣小雨等人都還處在驚愣之中。

但有一人卻一點也沒有失神!

正是刀疤!

一記狠辣的撩陰腿,將紀天都重創之後,刀疤毫不停留,直接衝出牢房。

旋即,他迎麵碰上了席靜月。

席靜月這個娘們他認識,前幾天正是這女人帶頭,設下埋伏,將他擒獲。

這時候席靜月正處失神之際,他隻要衝上去,一拳轟出,保管能將這個女人直接爆頭。

戾氣當頭,他是有這種衝動,但就在這時候,身後趙大寶的聲音響起,“小心!”

須臾間,刀疤臉色立刻一變,想也不想,奪路而逃。

聽到趙大寶的提醒,席靜月也反應過來,看到刀疤想要越獄,她幾乎是不假思索,一個擒拿手,飛快的使出。

但卻抓了空!

而刀疤已經趁著這個間隙,向著出口瘋狂的衝了過去。

見此,席靜月臉色驚變,立刻大聲吼了句,“抓住他!”

她自己也是追了上去。

附近的獄警也現了這般情況,立刻拉響警報,迅圍捕而來。

一陣搏鬥之後,刀疤寡不敵眾,被重新擒獲了。

前後時間,不過一兩分鍾。

在荷槍實彈、裝備齊全的獄警麵前,饒是刀疤凶狠非常,也是毫無反抗之力。

“看押起來,重點監看。”

匆匆丟下一句話,席靜月快步而回。

那兩名被撞飛的獄警已經爬起來,這會兒一人在照看昏厥的紀天都,一人正在緊急呼叫看守所的醫生。

“紀局長的情況怎麽樣了?”

席靜月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但也用不著兩名獄警回話,她就知道紀天都是完蛋了。

倒不是他的人完蛋了,而是這家夥的蛋完了!

隻見紀天都的**一大片血跡,再聯想刀疤那一腳的恐怖力道,哪怕是鐵皮包著的蛋,這會兒也被踢爆了吧?

“趕快去聯係醫院,安排最好的專家,盡一切力量救治。”

沉聲對著兩名獄警說了一句,席靜月也是盡人事、聽天命。

她雖然確實不太喜歡紀天都,但看到這家夥落得這個下場,她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悲肯定談不上,喜也並不覺得。

更多的,是一種同情與憐憫吧,也不知道這家夥醒來,能不能接受這般現實。

“這下那老家夥要瘋了……”

一想起紀天都的父親,那同樣是省裏的巨頭,雖然比她父親要差點,可能量也是很恐怖的。

而如今,紀天都意外落得這等下場,等那老家夥得知這消息後,會是怎樣的反應,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想到這,她立刻拿起手機,給局長打了電話,將情況匯報上去。

果然,那邊得到消息,立刻就炸鍋了,一陣雞飛狗跳是少不了的,但這些與席靜月沒關係了。

忙完了這些之後,她才走向趙大寶,“怎麽樣?沒事吧?”

其實根本不用問,她也知道趙大寶肯定沒事。

否則,剛剛還哭哭啼啼、傷心不已的宣丫頭,這會兒就不會一副非常安心的樣子了。

“呃,沒事啊!”

趙大寶撓了撓頭,“你們怎麽過來了?”

“然後,這是咋滴啦?”

伸手指了指地上躺著的紀天都,他是一臉的無辜、茫然與不解。

“……”

白了趙大寶一眼,席靜月一陣無語,這家夥裝的真像!

雖然現在的情況,看上去是刀疤強行越獄,這才致使紀天都受重創,但席靜月直覺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紀天都昨晚想要借刀疤整趙大寶,今兒個刀疤就反整了紀天都一下。

這也太戲劇化了!

無論怎麽看,她都覺得這是趙大寶將刀疤策反了,然後對紀天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但仔細一想,這又是很沒道理的事兒。

刀疤是什麽人?

那可是總共犯下了十幾條人命案,曾經一人一刀狂砍八人的殺人狂!

趙大寶能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裏,將這等凶神惡煞策反為他所用?

席靜月想想都覺得不科學!

左不合情,右不合理,她也是有點暈乎了。

沉默片刻,她才說道:“你沒事兒就好,爆炸案的凶犯,我知道是誰了,昨晚誤抓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本來想說讓紀局長給你道個歉的,但現在……”

指了指那紀天都,席靜月有點無奈。

“無妨無妨,我也沒事,還道什麽歉啊!”

趙大寶大度的擺擺手,“我看這紀局長傷的有點重,你們還是盡快安排治療啊。”

“想不到刀疤這麽狠辣啊,幸好昨晚我識時務的早,點頭哈腰的裝孫子,沒有惹那家夥生氣。”

“不然,我的下場肯定也很慘。”

說著,他輕輕的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席靜月:“……”

宣小雨:“……”

倆獄警:“……”

我勒個擦!

像點頭哈腰裝孫子這種丟臉的事,你是怎麽一臉坦然的說出口的啊?

你這臉皮簡直不要太厚了!

眾人都是一陣無語。

對此,趙大寶倒是沒什麽感覺,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走了,你們先忙。”

說完,就直接走了,一點不停留。

席靜月心中的疑問是不少,但她想想現在的情況,還是讓趙大寶先離開,否則待會兒更難處理。

“宣丫頭,你先跟那家夥回去吧,我這邊還要處理一下。”

“嗯,好的,你自己小心。”

宣小雨也看出事情變得更複雜了,當下,也不多說什麽,追上了趙大寶。

看守所雖然生了一點情況,但事前紀天都已經下了命令,趙大寶的離開並沒有人阻攔。

吼吼!

在他走出看守所的路上,還能聽到刀疤的嘶吼聲,像是在掙紮,更像是傳達。

聽到這個聲音,趙大寶的腳步,略微停頓。

隨後,便是不再做任何停留,與宣小雨一起離開了。

隻不過,在他的心中,卻默默念道,“刀疤,你一生犯錯太多,難逃一死,但既然幫了我的忙,那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言而有信,說到就會做到。”

正如紀天都猜測的那樣,刀疤的行為是他授意的。

他不是小人,卻也非君子。

既然紀天都都想著借刀疤之手要他命了,他哪裏還會客氣,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必須的。

不過,他本來也沒想到借刀疤之手反懲紀天都。

隻是他的聽覺非常靈敏,又有能透視的小天眼術,所以,在席靜月與宣小雨來牢房找他時,他就提前現了紀天都也在其中。

於是,他靈機一動,想到了這招。

但刀疤這種狠人,無緣無故,當然不會聽他的,可昨晚他稍稍露了兩手,徹底將這狠角色收服了。

第一手,占卜術!

他昨晚震懾住刀疤後,聽了一下刀疤的故事,現這家夥也是可憐人。

很多年前,他的妹妹險些遭人欺辱,他為了守護唯一的妹妹,在憤怒之下出手殺了人,這才漸漸走向了不歸路。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趙大寶也沒有完全相信,他就隨便占卜了一下,現刀疤說的是真的。

不僅如此,他還順便說出刀疤的妹妹患有眼疾等一些頗為詳盡的信息,而這些都是刀疤未曾透露過的。

刀疤這麽一聽,頓時驚為天人,能未卜先知的,又豈是一般人?

之後,趙大寶也是同情刀疤的遭遇,就用小靈雨術將刀疤雙手的血窟窿給治好了。

當然,他這樣做還有一個主要目的,就是防止刀疤失血過多而死。

這一手神奇醫術一出,刀疤便是徹底服了他,接著便是一直極力的懇求他,讓他幫忙治好他妹妹的眼疾。

為此,刀疤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但趙大寶也沒有冒然答應下來,畢竟,他不清楚刀疤妹妹的具體情況。

可直到現紀天都到來,趙大寶這才改變了注意,與刀疤一起演了一出戲,借機狠狠收拾了紀天都。

而這樣,刀疤付出的代價肯定大,不止難逃一死,甚至,死前還會受苦。

不過,這家夥自忖以前犯下的罪,到頭來也是一樣活不了了,為最後幫妹妹一次,也就不在乎什麽了。

“刀疤,放心吧,我一定讓你妹妹重見光明。”

趙大寶心中默默的誓,“另外,我也會告訴她,至少對她來說,你是一個好人,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