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

趙大寶的雙眼猛然怒睜,兩道精光仿若洞徹天地。

這是小天眼術催至極致的表現!

早在神秘弓箭手到來之時,趙大寶就開啟了小天眼術。

這門神奇的造化之術,本是輔助占卜所用,但隨著他的不斷探究,卻發現了更多的奧妙,比如透視

但再與神秘弓箭手對決時,他又發現了第二個作用看穿!

他在開啟小天眼術之後,神秘弓箭手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對方的肌肉顫動、呼吸緩急、思維意圖都似乎被放在了放大鏡中一樣,一一被他看穿。

而且在這種看穿的狀態下,對方的動作似乎都變慢了,以至於神秘弓箭手的箭矢還沒射出來,趙大寶就已經預測出了箭矢的軌跡。

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要閃避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畢竟,修為臻至煉氣二層巔峰,他的身體素質再度拔高,反應能力自然也是如此。

不過,隨著與神秘弓箭手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閃避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了,現在站在對方的十米之處,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體內長生訣瘋狂運轉,將小天眼術催至巔峰。

視野中,神秘弓箭手的手部肌肉、呼吸變化、箭矢準頭無一不被捕捉,無一不被看穿!

就在神秘弓箭手射箭的刹那間,趙大寶呼吸一凝,果斷出手。

隻見他右手奮力一甩,有一道寒芒激射而出,正是那枚早就被他握在手心的箭頭!

啾!!!

淒厲的破空聲迸爆而起,尖銳,刺耳!

依偎在趙大寶懷中的邢佳穎聽到這個聲音,俏臉瞬間色變,隻覺頭皮發麻,心中一片駭然,這聲音太恐怖了!

物體在空中飛行時發出聲音,一般都是因為與空氣的摩擦,聲音越響亮越尖銳,就意味著摩擦越劇烈,說明物體飛行的速度越快。

而現在這枚箭頭迸射時的聲音如此駭人,邢佳穎都感覺趙大寶甩出的並不是箭頭,而是發射了一枚火力十足的追擊炮彈!

短短時間之內,做到這種地步,這需要多麽不可思議的臂力與爆發力啊?

這個家夥真的還是人嗎?

確定不是一頭人形凶獸?

邢佳穎瞪大雙眼,心中充滿了震撼!

女人的思緒紛飛,運轉極快,但那箭頭的疾掠速度更快。

千萬分之一的呼吸間,就已經帶著趙大寶一往無前的殺機,奔襲而去!

仿佛兩道閃電在空中交迸!

隻見趙大寶甩出的金屬箭頭,與神秘弓箭手射的最後箭矢,竟是直接在空中來了一個碰撞!

針尖對麥芒!

這是速度與力量的較量!

也是生與死的對決!

一時間,雙方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此。

在眾人的注視下,箭頭與箭頭短暫接觸之後,變化頓生!

哢!!!

伴隨著一陣巨響,以及陣陣的電光,那長長的金屬箭矢竟是從箭頭到箭尾裂開!

咻咻

神秘弓箭手的箭矢被趙大寶甩出的金屬箭頭一分為二!

隨後,運行的軌跡也因為這番變故而被改變,借著餘勁向著兩邊飛射而去,完全偏離了趙大寶與邢佳穎兩人的方向。

危機解除!

邢佳穎攥緊小手,驚訝、震撼、狂喜不一而足!

“怎麽可能?”

神秘弓箭手雙眼瞪大如牛,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無法相信自己的箭矢不僅在空中高速疾馳時被對方截住,更不可思議的是還被對方甩出的箭頭從中劈成兩半。

身為一個鑽研弓道多年的弓箭手,他知道這是多麽多麽的難以辦到!

這裏有三個方麵的要求時機、力道、準頭。

任何一個的把握都要達到極端精準的地步,不然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

可是,趙大寶偏偏做到了。

恐怖!

太恐怖了!

這樣一個恐怖的人,他怎麽會來找麻煩?

神秘弓箭手心亂如麻,內心充滿驚懼,隻有一個念頭,他要趕快逃跑,但是,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時,一道寒芒直奔他的眉心而來。

“不好!”

神秘弓箭手心中一驚,剛剛想要閃避,但下一瞬間,就感覺腦袋一涼,前後完全通透了。

正是速度不減的箭頭,將他的腦袋完全洞穿,在他的眉心處,赫然有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前後通透,猩紅的鮮血夾雜著腦漿噴泉一般湧出。

“呃呃呃趙大寶閃避起來那麽容易,為什麽我閃避起來這麽困難?不公平啊”

帶著一絲怨恨,帶著一絲後悔,神秘弓箭手死死的睜大了雙眼,身體向後轟然倒下。

“贏了?”

看著神秘弓箭手死去,邢佳穎微微愣了愣,隨後便是一聲歡呼,“大寶,太好了,我們沒事兒了!”

“嗯,沒事兒了!”

趙大寶淡淡一笑,將女人輕輕放下,眼神溫柔,“避免再生波折,你趕快報警吧,另外,我有點累,先睡會兒”

說完,不待邢佳穎應答,他就感覺頭重腳輕,兩眼一黑,向後倒去。

重傷奔逃許久,又是拔箭療傷,與神秘弓箭手搏命對決趙大寶撐到現在完全是憑著那一股守護邢佳穎的執念,而隨著神秘弓箭手的死去,邢佳穎也就基本安全了。

因此,他那緊繃的神經也就鬆懈下來,再也支撐不住,陷入深度昏迷。

“大寶,大寶,你”

看到趙大寶也倒下去了,邢佳穎俏臉色變,趕忙將他扶住,發現他隻是昏迷,擔憂的心稍稍放下,隨後就立刻拿出手機,飛快的撥打了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警察與救護車才姍姍來遲。

盧安市。

一處幽深的別墅中。

剛剛趕回家的鄭開訶與父親鄭大年在書房中正在談話。

聽完鄭大年的話後,鄭開訶就失聲驚呼,“爸,你怎麽能授意暗刺去射殺邢佳穎?”

暗刺,正是那個神秘的弓箭手,曾經是一個混跡在地下世界的狠人,擁有一身詭異莫測的弓術,射殺過大大小小的人,一直是國安部門通緝的人。

不久前,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鄭大年收服了這個狠人,讓他為自己所用。

這次刺殺趙大寶與邢佳穎就是暗刺歸附鄭家後執行的第一次任務!

自從在賭石聚會上丟了麵子,鄭開訶回去之後立刻通知暗刺,無論如何,務必射殺趙大寶!

可誰知,暗刺明麵上是聽從他的命令,但真正聽從的還是他父親鄭大年,竟然連邢佳穎也要一起射殺了。

“為什麽不行?”

鄭大年陰沉著臉,哼道:“那個女人迷的你不知道東南西北,假如那天提親成功,那倒也就罷了,邢家背後的力量不小,如果能為我鄭家所用,倒也劃得來。”

“可惜,被那個趙大寶攪了好事!”

“既然不能成為一家人,而你就迷戀著她不務正業,那就隻能送她去黃泉了。”

“何況,據我得到的消息,邢佳穎已經將那家夥當成男朋友,邢老似乎對那小子也挺滿意的,暗刺一旦射殺趙大寶,肯定也得罪了邢家,既然殺死一個是得罪,殺死兩個也是得罪,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全殺了!”

鄭大年的臉上滿是猙獰,渾身上下,殺機彌漫。

“爸,你”

鄭開訶氣憤不已,這個死老頭子,看來我不執掌鄭家,永遠掌管不了大權。

一想到這,倏然間,他的心中滋生了一種陰暗的衝動,恨不得立刻讓老頭子歸西,然後由他來執掌整個鄭家。

當然,也就僅僅是衝動而已,真正想要弑父奪位,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對此,鄭大年可不知道,沉吟片刻,才道:“你表弟的死,有什麽消息?”

盧安市鄭家與合西市侯家,是聯姻關係的同盟,雙方彼此之間,合作還比較多,此番侯磊身死在古莊鎮,鄭大年也是收到了消息。

“我本來以為是趙大寶的,但後來通過警察的調查,發現並不是這樣的。”

鄭開訶穩了穩心緒,說道:“現場留下的血跡,除了侯磊之外,還有的血跡,經過對比驗證,確定是甄圖昊的。”

“另外,甄圖昊與侯磊在當天也發生過衝突,為的是一塊不知底細的醜陋疙瘩,凶案之後那塊醜陋疙瘩不知所蹤。”

“甄圖昊曾經也混過地下世界,擅長使用飛刀,而侯磊正是被飛刀刺中咽喉而死!”

“而且,甄家與侯家最近衝突越來越激烈,雙方人員或明或暗都爆發了衝突。”

“諸多跡象表明,真凶應該就是甄圖昊。”

“不過,現在甄圖昊不知所蹤,侯家與警方都在全力通緝中。”

聽著兒子的介紹,鄭大年微微點頭,“行,稍後跟你的媽媽將情況說一下,省得她老是在耳邊嘮叨”

他正說著,一陣電話鈴響起來。

鄭大年拿起手機一看,便衝鄭開訶做了一個噤聲動作,隨後就接聽了電話,笑道:“方局,有消息了嗎?”

“你派來的人死了,邢佳穎活著回到龍潭市了,趙大寶重度昏迷,如今正在醫院搶救,之前我替你壓了一下邢佳穎的報警,現在邢家有點懷疑其中有貓膩,你最近不要聯係我了。”

低沉的聲音說完話,也不等鄭大年應答,就馬上將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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