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樾聽到有人提到“天虛真君”,停頓了一下,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可以看到一座九層高的青色巨塔,牌匾上寫著“天虛塔”三個金色大字。

謝衝連忙解釋道:“公子,天虛真君當年來過這裏,仙魔大戰後,天虛真君買過東西的店鋪,都把店名改了,這家天虛塔經營的範圍很廣,法寶、陣旗、符篆、靈獸都有出售,要說質量最好的店鋪,當屬黑鸞宮,這可是黑鸞一族開設的店鋪。”

他自從二十年前接到石樾的命令要他來黑鸞星之後,就一直在黑鸞城一帶活動,早就摸清楚了黑鸞城的情況。

石樾已經看完了《天虛真君傳》,根據傳記記載,當年天虛真君年輕的時候迎娶了天鳳一族的少族長,他們的後人就是現在的黑鸞一族,從名字來看,黑鸞一族是妖族,其實他們不是純種的妖族,嚴格來說,黑鸞一族是半妖。

和其他半妖不同的是,黑鸞一族一向跟妖族交好,也一直以妖族自居,若不是《天虛真君傳》廣為流傳,估計現在都沒多少人認為他們還有人族血統。

仙魔大戰後,天虛真君突然失蹤了,杳無音信,他的後人慢慢繁衍成一個家族,因為天虛真君失蹤的突然,沒有留下道統,加上人族內部勢力互相殘殺,血流成河,黑鸞一族為了保存實力,不得已靠向妖族,再加上其後代一直和妖族,特別是和天鳳一族通婚的居多,黑鸞一族也就慢慢偏向妖族。

因為天虛真君的關係,人族各個勢力還是比較尊敬黑鸞一族的,黑鸞一族在人妖兩族之間左右逢源,過的還不錯。不過,也是因為血脈傳承的關係,他們家族內部是禁止和人族通婚的,特別是嫡係子弟。

“帶我們轉一轉,一般的地方,就不要去了。”石樾吩咐道。

“你們轉吧!老夫想去其他地方轉一下。”周振宇開口說道。

難得出來一趟,他想自己好好逛一下。

石樾也沒有反對,謝衝取出一枚青色玉簡,遞給周振宇,熱情地說道:“周道友,這是黑鸞城的情況,你應該用的上,這裏魚龍混雜,你最好不要亂跑,這裏有我們的人,你可以隨便調用。”

周振宇點點頭,收下玉簡,轉身離開了。

石樾和周振宇是易容了的,石樾被閻羅殿弄怕了,他打算到靈酒大會正式召開那一天,他再正式露麵。

“公子,這邊請。”謝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給石樾介紹黑鸞城的情況。

黑鸞星域經常可以看到妖族,特別是黑鸞城,妖族隨處可見,這種情況,在其他地方比較罕見。

黑鸞城的店鋪大都是出售各種人族生產的修仙資源,比如靈酒、符篆、法寶等等,妖獸材料或者內丹比較少,因為天虛真君的關係,沒有人敢在黑鸞城搗亂,否則其他勢力回群起而攻之。

從某種程度來說,黑鸞城是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緩衝區,人妖兩族在黑鸞城可以和睦相處。

一盞茶的時間後,他們出現在一座氣勢恢宏的黑色宮殿門口。

黑色宮殿有百餘丈高,通體用某種黑色晶石砌成,粗大的石柱上雕刻著一隻隻栩栩如生的黑色鸞鳥。

大量的修士進進出出,一副十分熱鬧的模樣。

黑鸞星域有不少特產資源,石樾大老遠來一趟,自然要多買一些東西回去,他可不差錢。

謝衝帶著石樾和周振宇往樓上走去,黑鸞宮有十八層,每一層出售的商品都不一樣。

石樾可不是那些低階修士,他可不會跟那些執事說那麽多,浪費時間,直接找掌櫃的洽談。

一路走來,他們碰到不少修士,大都是元嬰期,有少數煉虛期。

沒過多久,石樾來到第十五層,兩名虎背熊腰的壯漢守在樓梯口,攔住他們的去路,在壯漢身後,有一道淡藍色的光幕,顯然,有客人在樓上洽談。

石樾雙目一眯,他在兩名壯漢身上感受到一股妖氣,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兩名壯漢的身軀比一般人要大,他們的眼珠子是碧綠色的,顯然是妖族。

過了一會兒,藍色水幕**起一陣漣漪,一名眉清目秀的青裙女子和一名五官俊朗的藍衫青年從藍色水幕之中走了出來,青裙女子有一對青色翅膀,藍衫青年的鼻子高挺,耳朵長長,他們同樣也都是妖族之人。

就在他們從石樾身邊經過的時候,青裙女子和藍衫青年驟然停下了腳步,望向石樾,上下打量石樾。

石樾易容了不假,可是血脈沒辦法偽裝,不知道為什麽,青裙女子在石樾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氣息,那股氣息讓她有些惶恐不安,對方的血脈似乎比她強大。

她有些驚訝,要知道,她可是擁有一絲金烏血脈,一般的禽類,她根本不會有這種感覺。

“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青裙女子客氣的問道。

“鸞七,怎麽?仙子有事?”石樾的語氣淡漠,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衝出。

他知道黑鸞一族有天鳳一族一半的血脈,亮出青鸞血脈,方便行事。

“鸞七!”青裙女子臉色微變,連續後退數步,神色緊張。

來自血脈的壓迫,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道烏光從藍色光幕之中飛出,落在石樾麵前,赫然是一名四十出頭的黑裙少婦,她有化神中期的修為。

她的目光一轉,落在石樾身上,臉色一變,她體內有青鸞血脈,淡到忽略不計,縱然如此,她可以感應到青鸞一族的族人的存在。

“妾身沈飛雁,不知有哪裏怠慢了前輩,還請前輩贖罪。”黑裙少婦恭聲說道。

石樾望向沈飛雁,道:“談不上怠慢,隻是想找你談點事情而已。”

青裙女子哪裏敢說什麽,老實退到一旁,她可得罪不起對方,那種血脈上的壓迫告訴她,她根本不是石樾的對手。

“前輩請樓上請。”沈飛雁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石樾往樓上請。

石樾也沒有客氣,大步往樓上走去,謝衝守在樓梯口。

青裙女子和藍衫青年對視了一眼,轉身離開了,他們知道得罪不起鸞七。

鸞七,隻有青鸞一族會這麽起名,很顯然,眼前這名男子,是天鳳一族的核心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