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宇帶著石樾等人趕到四海客棧後院的時候,在柴房裏找到了那名青衣小廝的屍體。

周振宇見此,心中一緊,他隨即想起了什麽,開口說道:“不好,快去那名賊人的屋裏看看。”

等他們推開黑臉漢子的房門,發現地上有一攤血水,黑臉漢子卻消失不見了,一雙筷子散落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周振宇氣的直哆嗦,白衣男子等人臉色一白,大氣也不敢喘。

“一群蠢貨,精心布的局就這樣讓你們給毀了。”周振宇指著地上的血水,怒罵道。

“周師叔,賊人應該沒有跑遠,咱們去追吧?”白衣男子略一猶豫,小心翼翼地說道。

“追?去哪裏追?恐怕對方已經離開坊市了。”周振宇聞言,臉色一沉,開口問道。

“這……”白衣男子的神情有些尷尬,沒有說什麽。

“算了,留下部分人手繼續監視,其他人跟我回宗。”周振宇歎了一口氣,開口吩咐道。

“是,周師叔。”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刻鍾後,石樾跟著周振宇回到了執法殿,周振宇叮囑了幾句,讓石樾不要泄露今天的行動,便讓石樾去卷宗閣報道。

太虛穀,某間密室,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把玩著一枚藍色玉簡,嘴角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就憑這點本事,想抓到我?可笑,不過結丹期修士親自帶隊抓捕,以後還是要小心一點才行。”中年男子五指一合攏,將玉簡捏的粉碎,低聲喃喃自語的。

……

石樾站在一間寬敞的大殿內,入口處有一張長方形的紅色木桌,一名頭發皆白的藍衫老者坐在紅色木桌後麵,手裏捧著一本古卷看的津津有味。

殿內擺放著十幾個數丈高的貨架,上麵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大量的玉簡書卷竹簡。

“這位師兄,這裏是卷宗閣麽?”石樾走到藍衫老者麵前,開口問道。

藍衫老者抬頭掃了石樾一眼,又低下了頭,淡淡地說道:“想查閱什麽自己找,老夫沒空搭理你。”

“這位師兄,小弟石樾,奉命前來卷宗閣報道的。”石樾見此,皺著眉頭說道。

聽了此話,藍衫老者放下書卷,仔細打量了一下石樾,開口說道:“你就是石樾?把令牌給我看看。”言語之間,客氣了很多。

石樾聞言,當即取出一塊黑色令牌,遞了過去。

藍衫老者接過令牌,仔細看了一下,還給了石樾。

“卷宗閣的人比較少,除了我,還有一位趙師弟,現在多了你,就是三個人,輪班製,一人一天,有沒有問題?”藍衫老者一字一句地說道。

“沒有問題,不知師兄如何稱呼?咱們具體負責幹什麽?”石樾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老夫姓陳,石師弟叫我一聲陳師兄就可以了,咱們主要負責看管卷宗,執法殿那邊若有什麽案子,都會登記造冊,封存在這裏,你負責將卷宗歸類就可以了,沒什麽事,咱們平時就是喝喝茶,看看書,閑的很。”藍衫老者淡淡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名圓臉男子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開口說道:“陳師兄,存檔,乙類卷宗。”

“乙類卷宗?”石樾聞言,微微一愣。

“按照案子的大小,分為甲乙丙丁四類卷宗,甲類卷宗是記載命案,本宗若有弟子長老意外失蹤隕落,案子都歸屬甲類卷宗,乙類卷宗則是記載緝拿叛徒、貪汙、以權謀私等案子,丙類卷宗則記載本宗曆代掌門長老的姓氏出身背景,包括每一名弟子的出身修為,至於最後的丁類,則記載為本宗效力戰死的弟子,以及發放撫恤的情況。”藍衫老者開口解釋道。

說完,他從圓臉男子手上接過一枚藍色玉簡,放到眉心,沒過多久又取了下來。

藍山老者從木桌上抽出一本書卷,上麵寫著乙類卷宗記載存放錄,他打開書卷,在某頁寫上:“緝拿收買本宗弟子的外敵,存放地點,第十號貨架第三層第三列,太虛一萬七千四百四十二年錄,陳禮登記。”

“登記完了,那我走了。”說完,圓臉男子轉身離開了。

“你看一下這枚玉簡的內容,雖然存放卷宗的時候別人會說是什麽卷宗,但你必須要看一下,確認無誤後,再歸類,知道麽?”陳禮叮囑了一聲,將藍色玉簡遞給了石樾,示意他查看裏麵的內容。

石樾將藍色玉簡貼到眉心,沒過多久便取下來。

玉簡裏記載的是今天的抓捕行動,從行動部署到抓捕失敗,包括有哪些人參與行動,如何分工,記錄的清清楚楚。

藍衫老者帶著石樾來到標號“十”的貨架,他指著第三層的一塊空曠區域,開口說道:“把玉簡放在一號空格。”

那塊區域被劃分成九塊,上麵寫著壹到九的序號。

“怎麽還分幾號空格?”石樾將玉簡放到一號空格,開口問道。

“一件案子不可能隻有一份卷宗,可能有數份,甚至幾十份,一號空格代表是第一份卷宗,若將來要查閱,就從一號卷宗看起,明白麽?”陳禮開口解釋道。

聽了此話,石樾恍然大悟。

接下來,陳禮帶著石樾在殿內轉了一圈,給他介紹卷宗的分類和登記。

石樾聽得很認真,遇到不懂的就虛心向陳禮請教,陳禮都一一回答。

沒過多久,有幾名執法弟子來存檔,陳禮讓石樾負責登記,他負責把關。

石樾一開始有些生疏,不是忘記寫日期,就是忘記描述內容,不過好在有陳禮把關,倒也沒有出什麽紕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下麵就由你值班,明天戌時趙師弟會來接替你,三天輪一次班,戌時前到達,明白麽?”陳禮扭頭望了一眼天色,開口叮囑道。

石樾點了點頭,他神色一動,開口問道:“陳師兄,我們卷宗閣一直都要開著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