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李恩琪突然問道。

“恩?鬼?”

上山的路越來越難走了,新生的繁密厚實的草木不時地阻絆著郝晴天的腳,若不是有特1級的敏捷能力,恐怕已是寸步難行。脈衝劍刃並沒有實際的切割效果,不能用來開山,所以郝晴天隻能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地向山上前進。而關於李恩琪的提問,郝晴天並沒有太在意。

“如果把這個星球上的怪東西弄到地球上,那就都成鬼了。”

李恩琪沒和郝晴天在“鬼”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不過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郝晴天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不過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救人。

沙沙沙~在前麵山上又是一連串非自然的草木聲。這次並沒有看到人影晃動,不過山上草木明顯的異動卻標記出了發出聲響的東西移動軌跡。齊腰高的草可以完全擋住那東西的身體,說明“它”體型並不大,起碼比布魯斯灣叢林中的獵手黑豹小多了……

隻是山上的小動物吧。

郝晴天並沒有將鎮民受傷和小型動物聯係到一起,不過李恩琪的反應卻完全不同。她一見草木異動,便立刻全開敏捷能力,跳閃向山上追去。

莫非是群居動物?狼群?以數量取勝的獵食動物往往體型都不大!郝晴天一邊猜測著一邊追上李恩琪的腳步。

那在草叢中亂竄的東西動作飛快,雖然郝晴天和李恩琪的動作同樣不慢,但雜草叢生的山坡畢竟不是平地,並不適合使用閃現。兩個人追了一陣,竟然把那東西追丟了。

山上一片死寂,甚至沒有蟲鳴,兩人腳下已完全沒了路,回望山下的卡森鎮,已隻能看到那裏的燈光和模糊的輪廓,原來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跑出了4、5公裏遠了。

“不可能在這麽遠的地方吧?”郝晴天一邊說一邊朝山下望著,他猜想或許受傷的人並沒有走開好的山路,而是滾到了草叢裏之類的。

“不,是山鬼。”李恩琪搖了搖頭,然後極認真地對郝晴天說道。

“山鬼?”郝晴天立刻想到曾經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關於山鬼的內容,“它”被描述成一個與野獸為伴的美麗少女,不畏人但也不害人。不過顯然李恩琪口中的山鬼與郝晴天所知道並不是同一種東西。

“先回鎮上吧,繼續在山上轉也意義不大了。”李恩琪沒有給郝晴天任何提出反對意見的機會,直接朝山下走去了。說一不二這點倒是和萊斯利如出一轍。

“如果不想摔得鼻青臉腫,就老老實實地走下山。”

李恩琪在前麵領著路並且提醒郝晴天不要貪快,估計她曾經用閃現下山吃了大虧。

雖說是老老實實地“走”下山,兩個人也隻用了半小時就回到了卡森鎮。

之前聚集在鎮北的人都已經去了鎮中心的急救站,而狼人鎮長則愁眉不展地在鎮中心的廣場上踱來踱去,他一見李恩琪回來便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找到其他人了嗎?”

李恩琪搖了搖頭。

“哎!”狼人鎮長頓時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也沒辦法,明天開始重新劃定安全活動範圍吧。”說完,便朝著急救站走去。

“出了什麽事了?”狼人鎮長剛一走開,戈登便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李吉也跟在他身邊。

郝晴天也和戈登一樣,滿腦子問號,於是便轉頭向李恩琪投去詢問的目光。

“嘖。到我房間來吧,這個說來話長。”李恩琪雖然答應說明情況,但表情卻顯得十分不耐煩。

李恩琪住的房子距離鎮長給郝晴天安排的宿舍隻有不到50米的距離。那房子雖然從外表看起來也並無特別,但一走進房子內,郝晴天、戈登、李吉三個人卻全都傻了眼。

帳幔式公主床,上麵的床單、被子、枕頭全都是清一水粉紅色搭配蕾絲花邊,床邊是純白色的實木日式梳妝台,唯一的一扇窗子兩邊掛著純白色的裝飾著可愛貓爪圖案的窗簾,窗口旁邊是一張白色木製長凳,凳子上放在三個同樣帶有蕾絲花邊的靠墊,同樣純白的四腳圓桌上放著極富卡通情調的茶具。

看到這房間的布置,郝晴天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李恩琪周身散發出的並不是女王氣質,而是傲慢公主風!

“怎麽了?我不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裏嗎?”李恩琪看了一眼門口完全呆住的三個人,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然後把目光集中到了李吉身上。“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這裏!”

李恩琪說話的語氣根本就是在下達命令,讓李吉完全沒辦法反駁。

郝晴天笑了笑,然後衝李吉點了點頭,他也認為讓李吉睡在李恩琪的房間裏是個最好的選擇。

李恩琪抬手向長凳上一指,示意三個人坐下,然後一邊給三人倒茶,一邊說起卡森鎮關於“山鬼”的傳聞。

卡森鎮後的火山群中確實生活著大量野生動物,但個頭都不大,而且對人無害。山區近千平方公裏的麵積根本不是簡單用一個“大”字就能形容得了的,所以區區4、500人的活動根本不會對火山林地的動物棲息地構成任何威脅和破壞,所以動物根本沒有襲擊人的理由。

但是卡森鎮的存在並不是為了讓人們可以有一個安寧地生活,而是為了探索雪山之上的未知資源。所以人們在保證日常生活所需品的供應外,還需要進行火山群的探索工作。

而最初的山鬼事件就是在兩年前的一次山區探索中發生的。那次進入雲海上層山脈的探索隊一共九人,最後回來的隻有一個。

據那唯一的幸存者回到鎮上的當天所說,他和其他人在雪山上見到了一個全身的美麗少女,那少女衝著大家笑了下,然後輕飄飄地轉身繼續朝更寒冷、空氣更稀薄的山上走。接下來的一瞬間他的意識就模糊了,等他聽到一連串慘叫聲,再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跟著那少女走出了不知多遠,而地上已滿是殘肢斷臂,滿地鮮血,根本沒有完整的人或屍體。之後他便沒了命地往山下跑,終於在兩天後回到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