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來咪盯著郝晴天的眼睛,然後問道:“你真有得用辦法讓我不會在一個月之後死嗎?”

郝晴天一愣,他不明白為什麽哆來咪突然把話題轉到這上來,“當然,我決定會找到辦法的。”

哆來咪笑了笑,“你剛才應該去找鏡子看看自己的反應,你的表情明顯在說‘我沒有辦法,但是我不能直說,我要保持希望巴拉巴拉’。”

哆來咪頓了下,繼續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那個軍官在說什麽,不過他說話時的反應和你剛才很像,隻不過他能抑製住自己,讓自己始終維持一種固定的微笑,就像個賭徒一樣,要麽永遠板著臉,要麽永遠微笑,讓人不知道他抓了什麽樣的牌,但是這種小伎倆在我麵前行不通,我見過的人太多了,他們哪怕眉毛跳動一下我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哆來咪的話雖然夠誇張,但郝晴天卻並不懷疑。周圍人的爾虞我詐,哆來咪經曆過太多了,如果哆來咪說王海在搞鬼,那多半錯不了,但是他到底會耍什麽詐呢??

郝晴天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王海在車上與他的對話向哆來咪學了一遍。

哆來咪聽完又挑了下眉,笑著道:“你認為你的同鄉們是那種助人為樂不求回報的好人吧?”

又要開始冷嘲熱諷了!不過郝晴天要忍住,他需要聽哆來咪的分析,於是他點了點頭,回道:“是的,這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

哆來咪似乎對“中國人”這個詞並不感冒,畢竟她經曆過的大部分時間段裏世界上是沒有國家之分的。

“一般人聽到絕命穀都會厭惡的搖頭,更別說跟你一起進去了,你說隻需要地圖和交通工具,正常的反應應該是馬上答應。現在他非要來幫忙,那隻有一個解釋,他想隱瞞什麽,絕命穀裏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是不想讓美洲部隊發現的東西,你明白了嗎?”

郝晴天認真地分析著哆來咪的話,然後點頭表示認同。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與其在這裏想王海在搞什麽鬼,還不如等進了穀裏再見機行事,反正以他倆的能力,根本沒什麽可怕的。

長途飛行確實有夠累人,兩個人各自選好房間,然後洗澡小憩,到了吃飯時間,王海果然來了。

他們去了盛京最高端的飯店——當然,這是王海說的,是不是最高端沒人知道。

餐見,王海問了這次行動要在絕命穀找什麽,因為關係到觀察區、靈魂獵手,郝晴天並不好直說,所以謊稱要找一種特殊病毒,王海表示信了,而且看似沒有半點懷疑之類的神情。

他們的對話,郝晴天一直用英文,而王海也配合,這樣哆來咪便可以一邊吃一邊觀察王海的反應進行判斷。

郝晴天依舊飯量不大,不過哆來咪卻甩開腮幫子一頓猛吃,看起來她很久沒吃過一頓如此豐盛的大餐了,飯後竟然肚子都鼓了起來,郝晴天懷疑這娘們是不是真得在聽他和王海的談話。

王海將郝晴天他們送回酒店便離開了。他一走,哆來咪立刻對郝晴天道:“絕對有詐!”

一夜無事,第二天八點,王海準時來到酒店樓下接人,郝晴天和哆來咪穿戴好必要裝備,帶足了冷凍武器,上車直奔空軍基地。

基地在盛京以北的山區裏,比起美洲13號空軍基地,亞洲的基地建得十分闊氣、惹眼,一股“老子天下第一誰敢來犯”的勁頭。

進入基地內,並沒有更高級的軍官迎出來,王海也沒有將他們引見給誰的意思,隻是讓兩個人在基地內的營區等著。

不一會,二十個全副武裝的、穿著白色緊身作戰服的戰士跑步來到營區前的空地列隊,王海在他們麵前講了幾句毫無“營養”的話,然後這二十個人便快速散去了。

王海走過來對郝晴天道:“那些戰士待會跟我們一起進絕命穀,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你也一起去?”郝晴天有些吃驚,因為昨天王海始終沒有提他也要一同進穀。

“當然,我是這次行動的領隊嘛。”王海笑著回答道,然後便將兩個人領上一加超大型號的四引擎直升機。

郝晴天留心觀察了一下,一同去的飛機一共有兩架,而且這飛機的個頭就算同時裝二百人都不會嫌擠,而現在隻有二十幾個人去,看來飛機上一定還帶著其他的東西,比如機器人什麽的。

郝晴天看了一眼哆來咪,哆來咪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上了飛機便往座椅上一靠,似乎時差還沒倒好。

飛機平穩而快速地起飛,並且朝正北方前進。

絕命穀的位置距離盛京還很遠,坐飛機也需要3、4個小時才能到,這段路,王海什麽話都沒說而且表情嚴峻。

郝晴天不喜歡沒話找話,於是在飛機上閉目養神。

3小時後,王海請拍了下郝晴天的肩,“我們到了,已經可以看到毒霧了。”

郝晴天趕緊睜看眼睛,從機窗向外看——眼前的景象極為壯觀。

在右前方是一片撲天罩地的橙黃色煙霧,煙霧覆蓋麵積極廣,從機窗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邊際,更看不到在煙霧內的情形,也不知道在煙霧下是陸地還是海洋。

“戴防毒麵具!”王海在通話器中命令道,同時也示意郝晴天和哆來咪,在他們的座椅下麵有防毒準備。

郝晴天本想拒絕,可是被身邊的哆來咪隱蔽地拉了一下。

郝晴天當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於是也沒有聲張,隻點頭衝王海笑了笑,然後拿起麵罩戴在頭上。

王海在戴好防毒麵具後,又轉頭道:“我們按昨天說的,先低空飛行讓你們了解一下地形,之後你們確定了具體搜尋地段,我們再到地麵上詳細找。另外,這個麵罩不是過濾用的,絕命穀裏根本沒有氧氣,飛機上的氧氣隻夠用8個小時。”

王海的聲音通過麵罩中的內置擴音器清楚地傳進了郝晴天的耳朵,郝晴天點了點頭,然後衝王海比劃了一個“OK”。

十分鍾後,飛機衝進了橙黃色的毒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