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三:潛入移動城堡爆炸頭終於醒了過來,不過他很快就後悔為什麽自己沒死過去,因為在他眼前的畫麵實在有夠恐怖:

一個赤著上半身的彪悍男左手上粘滿了綠色粘液,他用右手食指在粘液上蘸了一下,然後向旁邊的桌子上一戳,桌麵立刻毛起白煙,並且發出“嘶嘶”的聲音,最後兩厘米厚的木桌板竟被燒穿了。

“這個東西呢,他叫沙蟲的體液,可值錢了,不過現在我不打算賣掉它,而是想往你身上來上那麽一兩滴,我猜肯定能把你爽翻!”彪悍男一邊說著,一邊露出腹黑的詭異笑容,並且一步一步朝著自己(爆炸頭)逼近。

如果要記錄這世界上比死亡還恐怖的東西,那郝晴天的沙蟲腐蝕液酷刑一定會被列入其中。

還沒等郝晴天靠近他,爆炸頭的褲襠就已經濕了,他想往後躲,但身體卻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而椅子又是固定在地麵上的。

“啊!別……別靠……啊!”

爆炸頭身體動不了,就隻能拚命地向後仰著頭,並且嘴裏嗚哩哇啦地亂叫,讓人完全不明白他想說什麽。

一旁站著的羅格走了過來,左手一扶爆炸頭的後腦勺,右手對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拳。羅格鐵榔頭一樣堅硬的拳頭一下子就打斷了爆炸頭的鼻梁。

奇怪的是這一拳反倒讓這爆炸頭閉上了嘴。

“問吧。”羅格衝著郝晴天做了個“請”的手勢。

郝晴天像個紳士一樣,向羅格輕輕點了下頭,然後望向滿臉是血是爆炸頭。

“你們來這裏是受洛爾丹公爵的指使嗎?”

那爆炸頭剛想要點頭,可是又用力搖了搖頭。郝晴天正要發作,但那爆炸頭顯然不想再吃苦頭了,於是搶著開口道:“我們不是洛爾丹的人,隻是想加入他,混點強化劑,不過我們的人太少了,怕他看不上,於是就想占個礦……”

郝晴天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那你怎麽找洛爾丹?”

“我也不清楚怎麽找,就想先占上礦,然後派人四處找找看,或者幹脆就在礦上等他來。”

說完,爆炸頭偷眼觀察郝晴天的反應,就見郝晴天兩隻手合在一起不停地搓著腐蝕液顯然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

“別!別!別!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洛爾丹在哪!真不知道!”

爆炸頭並不像是在說謊,他也沒膽子說謊,招完供的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可憐巴巴地看一眼郝晴天,再看一眼羅格,然後祈求兩個人對他的最終判決可以從寬。

“看來白高興一場,不過幸虧他們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得和那工頭兒磨嘰多久呢。”郝晴天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那爆炸頭,然後將粘滿腐蝕液的雙手伸向那爆炸頭的身體。

“啊!”

爆炸頭以為自己死定了,於是緊閉著眼睛大聲鬼號著,不過等了好久,也沒感覺到身上哪裏疼,他睜看眼睛一看才知道,原來被腐蝕掉的隻是綁在他身上的繩子。

“算你運氣好,你爺爺我今天心情好的很,你滾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運氣了。”

爆炸頭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他那因為恐懼而不住發抖的雙腳更是動都動不得。

“還不快滾!”羅格從一旁過來,同時抽出了大馬士革反曲刀。

這招果然好使,那爆炸頭被嚇得“哇”一聲,連滾帶爬地衝出了房子,發瘋似的逃出了礦區。還好,在礦區外麵他找到了一輛剛剛戰鬥後丟在荒野上的摩托車,他騎上就向北麵逃去。

流民開私礦在曼森的地盤並不算是什麽稀罕事,隻要有錢、有裝備、有足夠的人手,誰都可以開礦。而曼森公司則可以憑借著他們南部荒野區唯一的赤煤礦購買商的身份,把礦價壓得很低,賺取更多的利潤。即使這樣,流民們也還是願意做曼森的生意,因為和賣身給曼森做奴隸比起來,開私礦還是賺得更多,最主要的是可以得到自由。

利與弊總是同時存在的。

曼森公司隻會把傭兵派往自己的礦場駐守,而一旦私礦遭遇匪徒襲擊,就隻能給曼森在荒野的主基地發求救信號而已。如果曼森派人來呢,那算運氣好;如果不派人來,那就隻能認倒黴。

對於礦主兼工頭的伍迪來說,郝晴天和羅格的到來如同雪中送炭。隨著曼森對匪徒的縱容,也鬧得礦區人心惶惶,大家幾乎每一天都是在惶恐中度過,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匪徒不要到他們這裏來。

可現在不同了,這裏有郝晴天和羅格兩個超級戰士,人們終於不用擔心匪徒,可以安心工作了。對於郝晴天和羅格在這裏守株待兔,等著洛爾丹公爵送上門的打算,伍迪更是一百二十個支持。

不過,郝晴天隻守了一天,就改變了主意,因為在這一天裏,他每次與伍迪打照麵,伍迪的眼神總是飄忽不定,而當郝晴天問他原因時,伍迪更是閃爍其詞,這就讓郝晴天確定了,伍迪一定在隱瞞著什麽事情。

調查在第二天有了進展,與工頭伍迪和其他礦工相比,負責放哨的年輕人蒂姆,更願意配合郝晴天。通過蒂姆提供的情報,郝晴天也做出了另一番推理……

之前郝晴天認為,是曼森公司對匪徒視而不見,才給了洛爾丹公爵崛起的機會。可按蒂姆的說法卻是,自從洛爾丹公爵勢力越來越大後,曼森才逐漸開始不再理會匪徒。

按說這樣一個勢力龐大的匪徒集團應該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對流民補給站、礦區進行搶劫才對,可偏偏在洛爾丹公爵崛起後,匪徒襲擊流民的事情竟然逐漸減少了,就連偶爾出現的襲擊事件,也都不是洛爾丹公爵的人所為(這一重要情報正是通過蒂姆與其他私礦主通電話得到的),似乎加入了洛爾丹公爵隊伍的匪徒都變成了“良民”。

私礦上的人們雖然每天仍然惴惴不安,可那隻不過是因為曼森公司不再出麵保護大家而已。

現在將這一切線索結合在一起,就能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洛爾丹公爵就是曼森的人!而公爵移動城堡的動力來源不是搶劫私礦,而是由曼森的礦場提供。

這樣一來,洛爾丹擁有無盡的新強化劑資源、龐大的資金也就很容易說得通了,而且郝晴天早就懷疑,新強化劑根本就是曼森公司新開發出的產品,流入黑市隻是為了進行大範圍的人體實驗而已。

郝晴天很快找到了羅格,把他的推測和羅格說了一遍,羅格非常讚同,於是兩個人決定離開私礦區,直接潛入曼森公司的主礦——新森。

伍迪一得知郝晴天和羅格要走,立刻丟下手裏活跑出來求郝晴天他們多呆些天,伍迪甚至願意拿出他全部的積蓄雇郝晴天和羅格一個月。不過他怎麽可能留得住兩個哈夏克的傭兵。

伍迪望著吉普車揚起的煙塵咬牙切齒,等郝晴天和羅格走遠了,他立即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曼森公司的號碼……

新森是曼森公司最大的赤煤礦區,位於整個荒野的最南麵,之所以將礦址選在那裏,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盡量使其遠離戰事。

郝晴天開著車沿著荒野外圍的流民補給站一路向南前進,4天後,兩個人順利地達到了新森。

與其說新森是個礦區,倒不如說是座迷你城市。

圍繞著巨大的礦坑,人們建造了住宅、商場、醫院、甚至電影院和學校等等,在勞動結束後,人們便可以在這些設施中尋找回到地球的感覺。但無論曼森如何極力製造“這裏將會變成新地球”的假象,也改變不了奴隸工毫無自由、勞作到死的命運,和女人們隻能依靠出賣過活的境況。

盡管如此,新森的存在還是影響了大批奴隸工,他們寧可安守在自己的礦區沒日沒夜地拚命工作,也不去開采私礦,因為他們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所在的礦區將會變成下一個新森,他們的生活終將回到“地球模式”。

羅格也是第一次來到荒野最南部,第一次見到新森礦區,在感歎之餘,他也和郝晴天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來新森找洛爾丹的線索絕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近4平方公裏的新森礦區外圍豎立著4米高的防禦圍牆,圍牆上每隔100米都修建著哨塔,哨塔中的狙擊手每隔2小時換一次班,全天18小時無空崗,郝晴天和羅格如果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礦區,除非他們會飛。

還好,郝晴天一路上一直沒有停止補充壓縮餅幹和飲用水的儲備,所以兩個人起碼還可以在距離礦區兩公路外的荒山下紮營七天,並在山頂觀察整個礦區內的情況。

郝晴天和羅格兩個人輪流觀察了6天,很容易就發現了新森運送赤煤礦的規律。

一艘巨型油輪一樣龐大的運輸飛船每隔一天的上午都會在礦坑口的空地降落,在赤煤礦裝滿後就會立刻起飛向北出發,估計一次運輸的赤煤最少也有5萬噸,顯然這些赤煤是供應給曼森北方基地的;另外,在他們觀察礦區的第1天和第4天,都有同一輛大型運輸車會來這裏運煤,但每次運輸車出發後的方向都不同,所以郝晴天推測這輛運輸車就是給公爵的移動城堡運煤的,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第7天,那輛運輸車還會來。

果然,在第7天一早,那輛運輸車又出現了。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了,郝晴天和羅格不需要潛入礦區,隻要跟著運輸車就可以找到洛爾丹公爵的移動城堡了。而至於找到“城堡”後該怎麽辦,郝晴天並沒有多想,因為就算敵人都有強化能力,也不過是些匪徒而已,而且短時間內他們的強化能力也不可能進化得多高級,所以全殲他們應該都不是難事。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具有感知強化能力的兩個人不需要讓運輸車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就可以進行跟蹤,所以運輸車也不可能發現他們倆。就這樣,運輸車在前麵帶著路,郝晴天在後麵跟,行駛了將近7個小時後,終於見到了他們要找的“移動城堡”。

公爵的移動城堡是一艘熨鬥型的巨大戰艦,此刻它並沒有懸浮在空中,而是停泊在地上,遠遠看去就像一座金屬小山。戰艦上到底配備著怎麽樣的重火力,從外表自然無法看出,郝晴天當然也不願意冒著成為炮灰的風險開車過去,所以他和羅格將車藏在亂石群中,然後徒步向戰艦靠近。

郝晴天使用著萊斯利慣用的方式,用鼻子、耳朵、眼睛同時尋找著可能存在的敵人,但在戰艦外圍沒有發現任何巡邏守衛的人。

也對,在這片地區,無論曼森公司還是匪徒,都是洛爾丹的朋友,他當然沒必要用什麽守衛。

戰艦尾部供運輸車出入的大門敞開著,郝晴天悄悄地潛到了門邊向戰艦裏望去,裏邊燈火通明,5個匪徒分別在運輸車的兩邊,左側4個,右側1個,他們正忙著將運輸車上的赤煤卸到戰艦的煤倉裏。

郝晴天並沒有冒然進入,而是耐心地等著羅格過來,因為在不使用槍的情況下,羅格的戰鬥力是郝晴天比不了的。

羅格雖然沒有郝晴天閃現的本事,但移動速度也並不慢,他徑直朝著郝晴天跑了過來,很快就到了敞開的艙門旁。

“我來4個,你負責抓活的。”

馬上就要進入敵人的腹地,羅格顯然也認真了起來,所以他並不像之前那樣任由郝晴天發揮,而是親自發令,主導戰鬥。

郝晴天衝羅格點了點頭,然後雙腿彎曲,壓低重心,隨時準備衝進去。

羅格見郝晴天已經準備就緒,便抽出反曲刀,閃身進了戰艦裏麵。他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向貨車右側的一個落單的,背對著他正在忙著卸煤的匪徒靠了過去,在來到那匪徒身後時,羅格伸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同時右手刀向前一探,直接從背後紮穿了那匪徒的心髒。

在幹掉了一個之後,羅格直接上了運輸車車頂,再從車頂到左側後一躍而下,並在落地之前,揮刀砍掉了一個匪徒的頭。

在羅格落地的一瞬間,他雙腿猛一較力,身體向前一彈,又衝向了另兩個人。

郝晴天也趁這一刹那,一個閃現就到了最裏側的那個匪徒麵前,一個下勾拳打在那人肚子上。他這一拳並沒有出全力,隻是把那匪徒打暈過去而已。

同時,羅格那邊也結束了,兩個匪徒一個被扭斷了脖子,另一個被刀紮穿了腦袋。

戰鬥結束,郝晴天馬上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超聲波聲納地圖儀(見4章中篇),2秒後,屏幕上就出現了整個戰艦的立體圖。

郝晴天照著那昏過去的匪徒臉上“輕輕”扇了四巴掌,把他扇醒了過來,然後把地圖湊到他麵前,很輕易地就從他的口中逼問出了洛爾丹的房間位置。

不過,這個活口可不能留。在得到需要的信息後,羅格幹淨利落地結果了他。

隨後,兩個都具有強化感知能力的傭兵,毫無費力地躲過了所有戰艦內的匪徒,直接潛到了洛爾丹的房間門口。

洛爾丹的房門虛掩著,裏麵沒有亮燈,均勻的呼吸聲告訴著郝晴天,裏麵的人正在熟睡。

有些太順利了?!!

郝晴天並不是懷疑自己的能力,而是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突然襲向他的全身。

“怎麽了?”

羅格似乎看出了郝晴天的異樣,於是連忙小聲問道。

“沒!”郝晴天用力搖了搖頭,在回應羅格的同時也將那該死的預感趕得遠遠的。

都已經到這裏了,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郝晴天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給了羅格一個眼神,意思是,他已經準備好了。

羅格點了頭,然後輕輕推開房門,閃身進了房間,郝晴天緊跟著也進到了裏麵,並隨手關上門,上好鎖。

從門縫中透進房間的光線微乎其微,但卻足以讓兩個感知強化的人看清房間裏的一切,就在郝晴天和羅格向著呼吸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時,兩個人都大吃了一驚。因為發出聲音的人正坐在一張沙發椅上,他的左右兩手中各架著一挺多管速射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郝晴天和羅格。

還沒等兩個人回過神來,那人已經扣動了扳機。機槍口噴出的火焰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突突”的機槍巨響並沒有影響到郝晴天的耳朵收集其他聲音——嘈雜的腳步聲正從四麵八方向這個房間聚攏!

媽的!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