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校園霸淩

蔣麗麗在一年前受過一次傷,雖然傷痕很輕微,但卻是在臉上,這使得這位愛美的女生一直戴著口罩上課,而在她心裏則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林如月一直將蔣麗麗當作妹子。同時在女生圈子裏,她們也是最要好的。自己的姐妹受到傷害,這使得林如月更記恨傷人者,也在這時她們謀劃著屬於她們的複仇行動。

蔣麗麗的父親是市教育局的領導,出了這次事件後一封問責書便落到了聖殿學院,使得校長陶立行十分頭疼,並將分管校園安全的幾個校領導罵了個狗血淋頭。

很快學校成立了事件調查小組,通過一次見麵會,聽取各方的意見,並最終定下事件性質,並進行處理。

參與見麵會的除了蔣麗麗的父母外,寧悠然的父親也被邀請了過來,同時學校中的多名同學也作為了調查對象。

陶立行坐在最中間的位置,餘光不停掃視著右手邊蔣大年的臉色,雖然在會前,他們就一些意見達成了共識,但具體到實施階段,這位校長還是滿懷這忐忑的。如果不出意外,陶立行馬上就要升調至市局了,可誰知偏偏出了這麽個狀況。

見到人都到齊了,陶立行清了清嗓子便開始了會議:“呃,這次請大家過來,是要就學校的這次暴力事件進行處理,會前呐我們也經過了一些調查,事情也是比較清楚了,現在我們就請幾位當事的學生講一下吧。這樣會有助於我們判定事情的真相。”

在校領導和雙方家長的注視下,林如月和孫小美她們一行人走進了會議室,並且是一種怯懦的表情,似乎都不敢看四周的人。

“嗯,那個寧悠然同學懷疑我和麗麗說她壞話,便找到了我們,還不斷威脅我們,如果我們再亂說話,就打爛我們的嘴巴。”首先開口的是孫小美,她的容顏配上這番話,以及那怯生生的表情,將一個柔弱女生簡直演繹到了完美。

“是的,這個寧悠然轉學過來後,就一直欺負班上的同學,我作為班長說她幾句,也要被她罵。而且聽說學校不少同學都被她打過呢。”林如月也適時繪聲繪色說道。

“也許這次麗麗又不知為什麽觸怒了她,這才會被打吧。”

聽到兩個女生如唱雙簧一般,脾氣直爽的寧悠然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來指著她們說道:“你們胡說!根本是你們惡意中傷我,是你們串通其他同學的,你們怎麽能這麽無恥!怎麽能顛倒黑白!”

麵對寧悠然的指責,林如月和孫小美不再言語,宛如柔弱的小雞,可是在她們眼角卻滿是戲謔的神情,仿佛看到獵物上鉤了一般。

“寧悠然同學,你給我坐下!”陶立行嗬斥了一聲,阻止了寧悠然的反駁,“還沒輪到你說話,請注意紀律!”

“我看真相已經很清楚了嘛,這個寧悠然同學,果然很是霸道啊,連話都不讓人說完。”這時坐在一邊的蔣大年終於幽幽開口了,語氣極為淩厲。

“我很懷疑這樣的人,是怎麽進入聖殿的!”蔣大年的妻子這時也添油加醋說道。

經過一番爭辯後,場麵再次回到平靜,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寧悠然,這個女生在此刻顯得如此孤立無助,一個人幾乎被所有人評判,並且日常的一些言行被無限放大。

“綜合以上的意見和論述,基本可以判定這是一起嚴重的校園霸淩事件,寧悠然同學欺負同學,打架鬥毆的情形也十分嚴重,作為校長我深感痛心。”在整理了一下記錄表後,陶立行首先表態道。他的發言基本將格局定了下來。

校園霸淩是教育局重點抓的事情,也是在大環境下絕對不允許出現的,陶立行他們定下這個基調,基本就是判了寧悠然死刑。開除還是留校,全看人家臉色。

寧悠然的父親寧賴根雖然是個聾啞人,但場麵上的形勢還是看得懂的,見到大家一麵倒似乎都在責備女兒,當下便衝出來,跪倒在陶立行的麵前,不斷用啞語哀求著。

“真是條蟲子,這種軟骨頭不知道活著幹嘛。”冷冷看著寧賴根的哀求,蔣大年的妻子不禁用手帕捂住了鼻子,滿臉嫌棄地嘀咕著。

“爸爸,你站起來啊,不要求他們,最多我不上學了!”

而在另一邊寧悠然無助地拉著父親的手臂,想要攙扶他起來。

聖殿學院是貴族學校,特招生的名額是如何稀缺就毋庸置疑了,再加上因為寧悠然的天賦,從而免除的那部分學費,更是他們最看重的方麵。如果不是沒辦法,不要說寧賴根了,就是寧悠然都不願放棄這樣的就讀機會。

可是現在命運明顯掌握在人家手裏,不是說她寧悠然不想放棄,這裏就能挽留她的。

對於寧悠然的處罰足足推遲了三天才公布,令人意外的是處罰結果隻是留校查看,並未開除,對於打人也未追究其他責任。

如果這樣的處罰出現在一個富家子弟身上,那還都好說,可是寧悠然這樣的家世,憑什麽得到寬恕,這也讓全校同學都想不明白。於是各種謠言再次滿天飛。

校園一個幽暗的角落裏,寧悠然被林如月、蔣麗麗和孫小美圍在了中間,這位帶刺的薔薇此刻更像凋零的玫瑰,低著頭任由三個女生嘲笑責罵。

突然,林如月飛起了一個巴掌,重重拍在寧悠然的臉上,一道紅印赫然出現在她臉頰,不過寧悠然仿佛轉了性子一般,竟然沒有反抗。

“這一巴掌是為了麗麗的!”林如月此刻就像是一個女王,在隨意處罰一個奴婢,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招呼著。

“這一巴掌是為了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敢勾引我的彥秋哥哥。”

“這一巴掌是為了你竟敢到老師那告狀,這一巴掌是為了……”

每打一巴掌,林如月總能說出些理由,可能這樣她感覺自己會很酷,但到了後麵,她也懶得想理由了,直接吩咐蔣麗麗她們接著懲罰。

“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麽這次你沒被開除,是我,是我求我老爸打招呼了。因為我還沒玩夠,你怎麽能走?”

林如月的一席話始終烙印在寧悠然的腦海裏,她沒忘記當得知她沒被開除,甚至還能繼續享受免學費的待遇後,她的父親是如何高興和釋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家境,如果被開除了,那麽她真的別想再進校園了。而那樣的話,她的人生也將是父親的副版,一個隻能跪著哀求他人放過的蟲子!

寧悠然覺得要忍受這一切,在她想來自己和林如月他們並無深仇大恨,她們懲罰夠了,一定會放過她的。畢竟這幾次的衝突,她就吃虧在不服輸的扭勁上。

冰冷的秋風中,寧悠然臉頰紅腫地跑回了寢室,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回去後卻迎來了室友的嘲笑和捉弄,甚至將洗腳水都倒在了她的被子裏。

在這個秋天,寧悠然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