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沙為何會懷疑上李閥?

原因很簡單,在長安居留的短短數日時間,他已經拒絕了李閥數次宴席邀請,一點都沒給堂堂的四大門閥之一麵子。

今日李元吉看似衝動的堵門行徑,讓林沙察覺到了李閥的不耐。

可不耐又如何?

論權勢,飽受楊廣猜忌打壓的李閥,在表麵上的權勢甚至還不如林沙。

論實力,八萬幽州鐵騎可不是開玩笑的,無論哪方勢力都得掂量一二。

論武功,林沙可謂大宗師之下的最強之一,李閥又有什麽高手?

別說什麽李閥最後得了江山這樣的鬼話,在林沙看來正是因為李閥沒有出類拔萃的高手坐鎮,這才被慈航靜齋輕易確定為天下明主!

沒有強悍的武力作為保障,就是李閥得了江山又如何,不過慈航淨齋的附庸,是最好控製的不是麽?

盡管不知道李閥在這樣的敏感時刻,為何如此孜孜不倦尋他聯絡感情,林沙卻是一點都沒領情的意思。

無論正史,還是大唐雙龍的最後結局,李唐的得國手段都充滿了各種詭異,讓他實在起不了親近之意。

再說了,他此時就是幽州軍第一大佬,手握八萬實力強悍的幽州鐵騎,就是跟李閥交好又如何?

等到李閥得了江山,難道他們會比楊廣更加看重他麽?

別開玩笑了,自己人都覺賞賜不夠,林沙這樣的外人最多隻有利用價值。等一切塵挨落定會是個什麽結局,誰知道呢?

……

因為一則流言。獨孤閥再次成為長安權貴圈子的笑柄。

獨孤峰以及獨孤閥一幹核心成員,自然氣得夠戧。

不需要林沙提醒。獨孤閥自動自主的花費巨大精力,調查流言的來源。

可流言好象來得莫名其妙,根本就查不出所謂的來源。

直到得了林沙的提醒,報著試一試的態度,還真讓獨孤閥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因≌→≌→,為這事,獨孤閥與李閥的關係,暗地裏十分的不睦。

作壁上觀的宇文閥和楊廣一邊看好戲的同時,主事人心中卻是忍不住生出巨大疑惑:李閥如此折騰所為何來?

難道林沙得罪了他們不成?

恩,有這個可能。林沙對待李閥的態度一向不假辭色,這讓之前很受傷的宇文閥感覺好過許多,總算有不被林沙看在眼裏的爛兄爛弟。

可是,李閥為何又將獨孤閥牽連其中?

難道李閥主事者不清楚,盡管獨孤閥聲勢已大不如前,卻也不是好招惹的麽?

惹急了那位老祖宗一根拐杖殺上李閥的門,難道李閥就能承受得住?

……

長安城裏的紛紛擾擾沒有影響到林沙絲毫,他依舊每日裏該如何就如何,絲毫沒有受到外界流言的影響。

晃眼間他在長安已待了差不多半月。隨行而來的幾位幽州軍將校的述職也基本完成,留任的留任調任的調任林沙沒有絲毫興趣插手過問。

這日,隋帝楊廣又將他召進皇城,就君臣兩個楊廣直接暗示林沙盡快返回幽州。等候禦駕北巡他再伴駕一同出行。

林沙沒什麽好說的,直接答應下來。反正長安除了不知入口的楊公寶藏,也沒什麽值得他留戀的地方。反倒是各種麻煩一大堆,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出了皇城後。林沙直接返回驛館哪都沒去,打發身邊親衛向寥寥幾位新結交的朋友打了聲招呼。

三日後。林沙一行出了繁華喧鬧的帝都長安,身邊除了親衛之外,卻是多了一位容貌豔麗的少女,不是獨孤鳳又是誰?

因著流言的關係,獨孤閥成是長安權貴圈子的笑柄,獨孤鳳自身也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

之前就說過,獨孤閥好比玄幻加強版的紅樓夢榮國府,包括閥主獨孤峰在內的幾個男丁都不太頂事。

從林沙第一日拜訪獨孤閥有那樣的遭遇便可知一二,盡管這其中可能有獨孤閥高層試探的因素,但誰又能說不是獨孤策的擅自行為?

因著自身原因,致使家族名聲受損,獨孤鳳這幾日可沒少遭遇族人甚至親生父親和哥哥的白眼,日子實在有些煎熬。

當然,以獨孤鳳的火暴脾性,自然也不會憋著這口氣不出,暗地裏將裏閥那幾位留在長安的公子全部狠狠痛揍一頓。

待聽聞林沙即將返回幽州,獨孤鳳更是毫不猶豫找到最疼她的祖母尤楚紅,想要作為獨孤閥的代表,跟著林沙一同返回幽州。

當獨孤鳳出現在驛館之時,林沙不由露出讚賞微笑。

不愧是隋唐女子,敢做敢當令人敬佩。

……

在城外軍營,會合了駐紮於長安大營的三千親衛,而後馬不停蹄直接向幽州趕去。

可是一路行來,關中地界還好,怎麽說都是大隋核心腹地,雖偶有饑民晃蕩但局勢還算穩定。

可是出了潼關進入河南地界後,情況就逐漸變得糟糕惡劣起來。

一副饑民遍野,荒蕪遍地的亂世景象。

目前瓦崗已是天下風頭最盛的叛亂團體,為了剿滅瓦崗團夥,陪都洛陽方麵可是費盡了手段花盡了心思。

圍剿效果還是不錯的,起碼眼下的瓦崗聲勢雖壯,卻對河南局勢造不成巨大傷害。

瓦崗寨此時的首領還是翟讓,原來是大隋的東郡法曹,因犯罪下獄,獄吏黃君漢私自放走了他。他逃到瓦崗寨,聽說山東王薄舉旗已成氣候,於是也拉起了反旗,同郡的單雄信、徐世勣(ji)都參加了進來。

瓦崗寨群匪大都是漁民、獵手,善使長槍,作戰勇敢,他們在永濟渠沿岸劫奪來往漕船,不但自己資用充足,還能夠接濟周圍的窮人,所以歸附的人越來越多,很快達到了上萬人。

可不管如何,無論是龍頭翟讓還是手下一票頭領,此時都還是初級摸索階段,戰鬥力並不強悍官府圍剿起來也不困難。

之前河南官府幾次調兵圍剿,翟讓和其瓦崗賊寇敗所勝少被壓製得死死的。

可就跟每一次朝代更迭之時一樣,隻要頗有民望的叛軍團體,就好象打不死的小強般,隻要龍頭首領沒有掛掉,便能一次又一次的滿血複活。

最讓官府堵心的是,每一次滿血複活,瓦崗叛匪的實力和戰鬥力便更上一層樓,與官府之間的實力對比悄然間開始迅速拉近。

林沙更是知曉,今年對於瓦崗來說可是突飛猛進大發展的一年,因為那位隋末曆史上大名鼎鼎的蒲山郡公李密將上瓦崗!

有了李密的瓦崗,和沒有李密的瓦崗完全就是兩回事,戰鬥力根本就是雲泥之別根本沒有可比性。

用不了多久,瓦崗便會成為河南官府甚至整個大隨的心腹之患。

更讓河南官府心塞的是,河南可不僅僅隻有瓦崗一家亂匪啊。

所以,林沙一行所見到的景象,整個河南都籠罩在一種躁動不安的情緒中。

除了有城牆防護的城鎮之外,各地鄉村集鎮一片破敗景象。

林沙一行兵強馬壯,隔得老遠一股凜人煞氣便撲麵而至,一看就不是啥好惹的主,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絲毫麻煩。

隻是路過河南而已,盡管看不過眼河南官府某些做派,但他也沒有出手的意思,一路安安靜靜離了河南地界。

可到河北地界,空氣中凝重的氣氛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比在河南更甚幾籌。

怎麽回事?

以林沙敏銳的氣機感應能力,很快便發覺了河北局勢的不對勁。

果然,他們一行剛剛才走到河北腹地之時,上穀人王須拔舉旗叛隋,一出手便拉起了上萬人馬!

晴天一聲驚雷!

聽到這個驚人消息的時候,王須拔叛匪已席卷小半個河北,一路攻城拔寨幾乎所向披靡,一時河北局勢迅速糜爛。

還沒等河北大地從王須拔叛亂的驚慌中回神,又一個驚天霹靂炸下,上穀人魏刀兒舉旗叛亂,聚眾近萬被連突厥呼嘯河北。

這一下,整個河北都亂了套。

前文就說過,河北這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楊廣刻意為之,地方駐軍實力真的很一般,太平年景維持治安穩定倒是不成問題,可一旦遇到波及整個河北的叛亂,官府和地方駐軍就抓瞎了。

不然,王須拔跟魏刀兒都是初起叛亂,盡管人多勢眾可戰鬥經驗擺在那兒,如果河北官府和地方駐軍手段有力的話,想要將他們扼殺在幼苗期真的很簡單。

可是最後結果,河北官府和地方駐軍,不僅沒能將兩夥叛軍的勢頭壓下,反而還讓他們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強。

河北官府慌了手腳,一時間向朝廷請求援助遠水解不了近渴,於是還滯留於河北腹地的林沙一行,便被趕鴨子上架推到了平叛第一線。

林沙也正有此意,幽州軍的產業發展,離不開周圍地區的輔助,一個相對和平穩定的環境,是促進商業發展最有利的條件之一。

當然了,願意歸願意,好處卻是一分都不能少的。河北方麵要是不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想要他出手幫忙彈壓叛亂卻不是這麽容易的事。

經過一番緊急而又短暫的討價還價,林沙帶著還是滿意的心情,率領手下三千親衛,謝絕了河北官府的聯合作戰好意,臨時踏上剿滅叛亂的征途……(未完待續。)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