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的爹來了……

蕭峰的爹也來了……

慕容博大名鼎鼎,蕭遠山凶名赫赫,全都是老一輩江湖中人極為欽佩的存在,突然出現在了少室山,引起的轟動和爭議之大可想而知。

而慕容博和蕭遠山竟然暗中爭鬥三十載,並且還偷入少林藏經閣數十年,這讓少林群僧一片嘩然。

兩位爹都出現了,做兒子的哪能落後,而是大戰又起,還是那種邊爆猛料邊往死裏整的大戰,讓一幹江湖豪傑好好的看了一出大戲。

原來慕容博假死脫身,原來蕭峰的身世那般淒慘,原來當年的帶頭大哥是少林方丈玄慈,原來玄慈破了色戒留下一個兒子,正是新近冒出頭的少林和尚虛竹!

群雄風中淩亂,少林顏麵大失,慕容博父子被蕭遠山父子差點打成狗,一路敗退跑到少林藏經閣。

少林雖然氣憤這兩對父子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可此時自顧不遐沒了辦法,隻能調派幾位玄字輩高僧遠遠墜著打醬油。

群雄被少林擺下羅漢大陣攔在山門之外不得寸進,鳩摩智夥同林沙不顧少林弟子阻攔緊隨而至。

鳩摩智此次可沒心情跟慕容博敘舊,當初在參合莊被陰身受重傷之事,還還沒來得及找慕容博算帳,哪裏會參合進如此激鬥中?

“阿彌陀佛,藏經閣肅淨之地,幾位施主還請罷手!”

驀然間,一聲佛號好似暮鼓晨鍾在眾人耳中炸響,震得眾人一陣氣血翻湧真氣亂竄。

呼!

兩對父子仇人猛然對轟一記分開,互相對峙的同時一臉警惕望向聲音傳來方向。

“嘿,終於舍得出來了麽?”

林沙輕笑出聲,扭頭衝著鳩摩智笑道:“法王看清楚了。這位才是少林最大的底牌!”

“是麽,小僧倒要見識見識!”

鳩摩智一臉平靜,心中卻是掀起滔天駭浪。身上寬大僧袍無風自鼓獵獵作響,雙眼神光湛湛沉聲道。

“阿彌陀佛。要讓兩位施主失望了,老僧不過一區區掃地僧而已!”

就在這時,從角落陰影中緩緩走出一位須眉皆白的灰衣老僧,手裏拿著掃把好似遲暮老人,一步一步手中掃把緩緩掃動,清理著地上本不存在的灰塵。

可是在場一眾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個個臉色凝重看著這位灰衣老僧。

竟然感受不到絲毫氣息!

如果是普通遲暮老人的話,這樣的情況自然十分正常。

可眼下的灰衣老僧。算是普通的遲暮老人?

這出場方式,這平淡尋常的氣勢,就好象黑夜裏閃爍的螢火蟲,要說閃眼就有多閃眼。

這灰衣老僧,其實力竟然已達精華內斂之境!

不說鳩摩智,慕容複和蕭峰滿臉不可思議心中警鈴大作,慕容博跟蕭遠山則是冷汗淋漓,因為他們從灰衣老僧身上想到了一個可怕事實。

果然,灰衣老僧的一番話,讓慕容博與蕭遠山齊齊變了臉色。

“我在藏經閣掃地不知是四十二年。還是四十三年。這位蕭老居士最初晚上來看經之時,我已掃了十來年地。後來慕容老居士來了,前幾年那天竺僧波羅星出來盜經。唉。你來我去,將閣中的經書翻得亂七八糟,也不知為了什麽!”

“蕭居士一心貫注在武學典籍之上,心無旁鶩。記得居士第一晚來閣中借閱的,是一本‘無相劫指譜’,唉!從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居士第二次來借閣的。是一本‘般若掌法’。當時老僧暗暗漢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隱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慣常取書之處,放了一部‘法華經’一部‘雜阿含經’,隻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讀參悟。不料居士沉迷於武功,於正宗佛法卻置之不理,將這兩部經書撇在一旁,找到一冊‘伏魔杖法’,卻歡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頭?”

:“慕容居士居然是鮮卑族人,但在江南僑居已有數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風流,豈知居士來到藏經閣中,將我祖師的微言法語、曆代高僧的語錄心得,一概棄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卻便如獲至寶。昔人買櫝還珠,貽笑千載。兩位居士乃當世高人,卻也作此愚行。唉,於己於人,都是有害無益。”

“居士之心,比之蕭居士尤為貪多務得。蕭居士所修習的,隻是如何製少林派現有武,慕容居士卻將本寺七十二絕技一一囊括以去,心數錄了副本,這才重履藏經閣,歸還原書。想來這些年之中,居士盡心竭力,意圖融會貫通這七十二絕技,說不定已傳授於令郎了。”

灰衣老僧掃了鳩摩智一眼,頓時恍然:“是的!令郎年紀尚輕,功力不足,無法研習少林七十二絕技,原來是傳之於一位天竺高僧。大輪明王,你錯了,全然錯了,次序顛倒,大難已在旦夕之間。”

這話說得,鳩摩智雖不盡信卻也暗暗心驚。

因為林沙的多次打擊。他早已沒有了原著中的心高氣傲,隻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如此碰上了一位看不清底細的灰衣老僧,而且看他說得頭頭是道,心中要說沒點發虛怎麽可能?

啪啪啪……

突然的巴掌聲打破了藏經閣凝重的氣氛,眾人齊齊望去隻見林沙將巴掌拍得山響,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聲勢好不驚人。

“老和尚不愧得了佛門真傳,這口舌功夫確實了得!”

林沙哈哈一笑,雙目炯炯看向灰衣老僧,眉頭輕輕一挑輕笑出聲。

“施主此話何意?”

灰衣老僧稀疏的白眉微微一抖,一張枯瘦老臉露出淡然微笑,兩隻渾濁老眼盯盯看向林沙。

“嘿嘿,聽老和尚你說得這麽大氣,好象你學全了七十二絕學似的!”

林沙眼睛微微眯縫,嘴角輕翹搖了搖頭輕笑開口。

“阿彌陀佛,施主說得是,是老僧妄言了!”

灰衣掃地僧白眉輕抖,單手豎掌行禮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老和尚你不是妄言,而是深知少林內幕才是吧?”

林沙輕輕一笑,說出一番讓眾人心驚的話。

“林施主此話何意?”

鳩摩智仗著跟林沙還算熟悉,急忙開口問道。

不僅是他,慕容博和蕭遠山也都一臉好奇望了過來,心中更是凜然不已。

林沙是什麽人,青年一代第一高手。

在場除了剛剛出現的灰衣老僧,幾乎全在他手裏吃過大苦頭,就連實力最為強悍的兩位老爹都吃不了兜著走,在他跟前沒有絲毫底氣可言。

要不是事態超出變化,不僅慕容博不會跟林沙輕易碰麵,蕭遠山也是一樣的想法,實在是心理陰影太大了點,與林沙放對連十招都扛不過,這對他們的信心打擊實在太大。

“老和尚,這事你比我清楚,還是你來介紹的好!”

林沙眉頭輕挑,搖了搖頭把皮球踢給灰衣老僧。

“那好,由老僧介紹也成!”

灰衣老僧渾濁老眼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芒,渾身淩厲氣勢一閃而收,慕容博父子和蕭遠山父子,以及鳩摩智的武功實力不及沒有發覺,隻有林沙眉頭微挑一臉不以為意。

“本派武功傳自達摩老祖。佛門子弟學武,乃在強身健體,護法伏魔。修習任何武功之間,總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學為基,則練武之時,必定傷及自身。功夫練得越深,自身受傷越重。如果所練的隻不過是拳打腳踢、兵刃暗器的外門功夫,那也罷了,對自身為害甚微,隻須身子強壯,盡自抵禦得住!”

“但如練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羅葉指、般若掌之類,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調和化解,則戾氣深入髒腑,愈隱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厲害百倍。諸位施主都乃當代俊傑,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眾生之念,雖然典籍淹通,妙辯無礙,卻終不能消解修習這些上乘武功時所鍾的戾氣。”

“我少林寺建刹千年,古往今來,唯有達摩祖師一人身兼諸門絕技,此後更無一位高僧能並通諸般武功,卻是何故?七十二絕技的典籍一身在此閣中,向來不禁門人弟子翻閱,卻再無一人能學全諸般絕學!”

“本寺七十二絕技,每一項功夫都能傷人要害、取人性命,淩厲狠辣,大幹天和,是以每一項絕技,均須有相應的慈悲佛法為之化解。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並非人人皆知,隻是一人練到四五項絕技之後,在禪理上的領悟,自然而然的會受到障礙。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學障’,與別宗別派的‘知見障’道理相同。須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於殺生,兩者背道而馳,相互製。隻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絕技才能練得越高,但修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卻又不屑去多學各種厲害的殺人法門了。”

眾人隻聽得凜然不已,一時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哈哈,老和尚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掩蓋不了這是少林最大的陰謀!”

林沙卻是突然哈哈大笑出聲,手指灰衣老僧一臉不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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