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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沙一行在洛陽待了三天時間,而後便收拾收拾準備繼續南下。

可就在這時,從金國國都一路尾隨而至的江南七怪,以及丘處機與馬鈺兩人同時找上了門。

郭靖見到七位師傅自是喜不自禁,而丘處機和馬鈺在見到林沙後,經過王處一介紹得知林沙真實身份,頓時一個臉黑難看一個滿臉喜色。

尤其當丘處機聽聞王處一在趙王府的遭遇後,頓時勃然大怒一掌將身前桌子拍成碎木,怒不可歇要找楊康那逆徒算帳。

可讓丘處機震驚的事情遠不止如此,當他看到頭發花白的楊鐵心之時如遭雷擊,多年‘老友’相見自是格外激動興奮。

“好了,咱們該出發繼續南下了,說不定什麽時候海捕公文就發過來了!”

林沙見丘處機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便心生不喜,不顧禮儀直接開口插話催促道:“有什麽事路上再說不遲,這裏畢竟還是金國境內!”

“對啊對啊,咱們還是快點離開為好,到了江南地界什麽話不能說?”

黃蓉多▼機靈啊,一看林沙如此舉動便知另有深意,二話不說跟著起哄道。

江南七怪開始時還有些不喜,怎麽他們一來就要走,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臉麽?

可從郭靖口中得知,那位看起來有些熟悉的高大青年,就是十幾年前有過數麵之緣的林沙林相公,頓時便將欲脫口而出的不滿咽了回去。

對於林沙,七怪的印象不可能不深刻,單單十幾年前其武功便已深不可測,這麽多年過去了誰知道其真正實力有多恐怖?

加上這些年七怪與林沙多有書信往來。彼此之間也算是朋友關係,自然不會在這時候拆台。

丘處機有些不滿,卻在馬鈺和王處一的勸慰下不得不閉口,跟著一起離開了洛陽城。

“楊兄你可知曉……”

渡過黃河準備分別之際,丘處機終於沒能忍住一把拉住楊鐵心的胳膊說道。

“丘道長慎言!”

以林沙的實力,方圓三丈內的絲毫動靜都瞞不過他的耳目。見得丘處機如此頓時心生不悅冷哼出聲。

“不知林相公此話何意?”

丘處機強忍心頭不爽,回頭凝視林沙神色一片漠然。

“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外人有資格和理由插手的!”

伸手攔住想要開口反擊的黃蓉,林沙輕輕一笑淡然道。

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王處一跟馬鈺露出若有所思之態,丘處機則是勃然色變憤然道:“此事因丘某而起,丘某自然責無旁貸!”

“好一個責無旁貸!”

林沙輕輕一笑搖了搖頭,回身望向默然不語的馬鈺,輕聲道:“馬掌教。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個……”

馬鈺恍然,神色遲疑很有些猶豫不定。

“林相公……”

王處一滿臉為難,看向林沙的目光中竟有企求之意。

“這是丘某跟楊兄弟之間的事情,就不勞林相公費心了!”

丘處機沉默片刻,突然開口衝著楊鐵心道:“有些事情沒理由瞞著楊兄弟,他有權知道真相!”

“林相公,丘道長你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

楊鐵心心中一突。看了眼臉色淡然的林沙,又揪了眼一臉不岔的丘處機。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知曉可能有大事發生,而且還是事關自己的大事。

頓時心生忐忑不知所措,腦中卻隱隱有個大膽猜測……

“不就是老楊妻子之事?”

林沙搖了搖頭一臉淡然,擺手道:“等到了南邊這事我自會跟老楊說清楚的!”

“林,林相公……”

楊鐵心聞言心頭劇震。身子一陣顫抖滿臉不可思議望向林沙,一臉吃驚嘴巴張得老大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義父義父您怎麽了?”

穆念慈一把扶住楊鐵心搖搖欲墜的身子,滿臉急切驚道。

“看到沒,就老楊這樣的心理狀態,這事還是壓後再說吧!”

林沙擺了擺手。看向丘處機沉聲道。

“不行,這事丘某非得說清楚不可!”

丘處機卻是來了脾氣,臉色一板大聲道。

“走走走,咱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說去,堵在路上也不怕人見了笑話!”

林沙沒有接話,目光在周圍的路上身上一掃,擺了擺手率先向碼頭小鎮鎮外走去。

“林沙哥哥等等我!”

黃蓉狠狠瞪了丘處機一眼,身子一晃便向林沙追去。

江南七怪好一陣麵麵相覷,他們常年混跡市井都是人精,就是在大漠待了十八年,這種骨子裏的精明也沒消失,反而隨著時間沉澱越發老辣。

從林沙與丘處機話中透露出的意思,他們不難猜測這兩位鐵定知道楊鐵心妻子的消息,而且這個消息對於楊鐵心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

不然林沙為何一再打斷丘處機的話頭?

之前當他們知曉楊鐵心的身份之時也吃了一驚,這位可是他們與丘處機賭鬥另一位的親爹啊,當時還十分客氣的見了番禮。

七怪早就心生疑惑了,當年丘處機派弟子尹誌平前來大漠報信,說是找到了楊康下落,並收其為徒教導武功。當時還讓他們七人好好緊張了一會,老大柯鎮惡更是放下顏麵寫信向林沙請教教徒之法。

按說既然丘處機找到了楊康下落,應該第一時間告之楊鐵心才是。怎麽說人家都是親生父子,牛家村慘案他們也不是不知道,看楊鐵心一副飽經風霜的衰老摸樣,估計這對父子肯定沒有見過不然現在楊康鐵定就跟在身側。

既然楊康的身世很有些難言之隱,那就不要說出口的嘛,可臨著就要分別了丘處機又是這麽一副摸樣,當真讓七怪疑惑不解到了極點。

“師弟,既然林相公知曉這事,那就聽林相公的意思就是!”

看著江南七怪跟楊鐵心父女走遠,馬鈺刻意放緩步子勸說道。

“是啊師兄,我當時在國都之時便準備開口卻被林相公阻止,後來想想也確實不太合適,還是等到了江南由林相公解釋不遲!”

王處一也跟著勸說道,他心中對丘處機的行為是很不理解的,既然之前走了那麽久都沒說出口,這都要分開了說個什麽勁啊?

“不行,這事因我而起,怎麽能假手他人?”

丘處機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根本就聽不進勸堅決道。

馬鈺和王處一對視苦笑,這事真就難辦了,所幸林沙脾氣還算不錯,沒有一言不和便動手傷人的霸道,不然這次事情隻怕難以善了。

楊康和包惜弱的事情他們都清楚,正因為清楚才理解林沙的做法。

隨便哪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得知自家婆娘以及親生骨血被另一個男人霸著,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可以楊鐵心的能耐,跟金國趙王完顏洪烈根本就沒得比,上門找麻煩就等於送死,除非有絕頂高手願意護持,不然就是他們全真教全力出手都壓不住完顏洪烈的滔天怒火。

……

“老楊,本來我想等到了牛家村之後,再將事情跟你說清楚的,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能!”

郊外一處遠離官道的空闊地帶,林沙一行便立於此處,此時林沙正一臉嚴肅看向神情恍惚的楊鐵心。

“林相公,有什麽事情直說就是,楊某人還頂得住!”

楊鐵心臉色蒼白,聲音虛弱說道。

“楊兄弟……”丘處機站在一邊臉色難看,這時忍不住開口出聲。

“住口!”

林沙臉色一厲,目光如電橫掃丘處機一眼,渾身凜然氣勢爆發鋪天蓋地朝丘處機籠罩而去,冷哼道:“丘道長你還有臉喊什麽楊兄弟,要不是你郭楊兩家就不會搞成現在這副摸樣!”

丘處機臉色煞白額頭冷汗淋漓,被林沙散發的滔天氣勢牢牢鎖住難以動彈,直到這時他才知曉與林沙之間實力的差距好似那天與地的距離。

“兩位道長不必擔心,我隻是不想讓丘道長開聲而已!”

見馬鈺和王處一一臉急切,林沙淡然一笑開口道。

說完,也不理會這兩位的臉色,看向丘處機一臉不屑,冷聲道:“再看看丘道長之後做的好事,明明十幾年前就找到包嫂子以及楊康,不想著將他們母子救出那地方,還任由他們繼續住在王府!”

江南七怪和郭靖聽得目瞪口呆,心頭一股叫做八卦的火焰熊熊升騰而起,沒想到林沙一開口就是勁爆之極的猛料。

至於楊鐵心,此時已是目光渙散身子發軟,心頭卻好似一萬頭多足神獸狂嘯而過,一時淩亂到了極點。

包惜弱還沒死,他的親生骨肉也活在這世上,可是他們現在竟然生活在王府之中???

驀然,他回想起在國都那天比武招親的雪天,那頂紅呢子大轎中傳出的熟悉聲音,以及那一聲聲‘王妃’,頓時隻覺頭暈目眩耳中轟鳴一片。

既然說開了林沙也沒啥顧忌,連連冷笑:“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楊跟你有多大仇呢,讓你牽連得家破人亡不說,就連老婆孩子都被別人給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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