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突然來了位儀表不凡的中年道士,四處探問郭楊兩家的情況!

消息像風一樣傳遍整個牛家村,林沙自然第一時間聽大耳中。←,.

縱觀整個南北兩宋,上流社會對道家都十分尊敬,就算出了林靈素那樣的角色,依舊不會阻擋權貴們對長壽長生的渴望,

所以,盡管突然出現在牛家村的中年道長身份不明,好象跟被官府定義為‘勾結反賊’的郭楊兩家關係不明,卻依舊受到村民的熱情招待。

“不知道長名號,又是所為何來?”

小私塾開課後第二日中午,丘處機正在郭楊兩家殘破院子外黯然徘徊,突然聽得身後一聲輕喝猛然回頭,原來是村中小私塾的小先生。

“貧道全真丘處機……”

丘處機難掩神色悲傷,微一輯首回答道。

“原來是北地道門高士長春子!”

林沙微微吃了一驚,而後迅速恢複過來沉聲道:“道長不在北地納福,緣何跑來小小牛家村?”

全真教可是北地第一教派,創派祖師王重陽,正是林氏朝英深情怨戀的那位抗金義士王某,相傳得到唐時樓觀道遺傳,結合儒釋道三教部分教義自成一家,開創北地第一道派全真教!

而全真七子個個都是道學精深之輩,在北地光受平民百姓以及王公大臣的歡迎,時常可入高牆深院之中替人說道講玄。

而丘處機作為全真七子之一的長春子,名頭在江南雖不如北地,普通百姓可能不得而知,但作為蘇州林氏核心成員卻是聽過其名頭,是個十分了得的角色。

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不說那一派仙風道骨的不俗儀表,單就一身武功便在村東開酒館的曲靈風之上,實在是個不好招惹的強悍人物。

不過郭楊兩家的突然罹難卻是他心中一根刺,不弄清楚實在不甚甘心,盡管心頭對丘處機戒備非常,卻依舊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貧道與郭楊兩位壯士有舊……”

丘處機眉頭微微一皺。神色間帶不喜回答,他十分反感林沙的質問語氣。

“不知道長可否告之,與郭嘯天還有楊鐵心到底是何關係?”

林沙確實寸不不讓,咄咄逼人冷聲問道。

“小小書生問得太過。貧道與誰交往難道還要向你匯報不成?”

丘處機臉上惱怒一閃而逝,眉頭輕皺不答反問。

“道長見諒!”

林沙輕輕一笑臉色波瀾不驚,不緊不慢沉聲道:“小子與郭嘯天還有楊鐵心兩位以及兩位嫂子關係不錯,不過隻是月餘不見便已是天人相隔,心中鬱鬱想要弄清楚事情經過。郭楊兩位兄長與小子喝酒之時卻是從沒提到過道長大名!”

“這個,貧道也其實去年深冬才與兩位壯士相識!”

丘處機老臉微紅眼中尷尬一閃而逝,沉重點頭一臉鬱鬱。

“這麽說,年底突然殺到欲將郭楊兩家一網打盡的官兵,是為道長而來?”

林沙眼睛一眯,眼中射出兩道淩厲目光冷冷道。

“小子休得胡說……”

丘處機勃然變色一臉鐵青,目光灼灼看向林沙滿是不善。

“嘿,騷到道長的痛處了麽?”

林沙臉色微沉嘴角一撇,毫不猶豫與丘處機對視譏諷道:“年前臨安城可是發生一件大事,有江湖高手刺殺了一位朝廷大臣不知與道長有何聯係?”

“那人正是貧道!”

丘處機一臉正色大義凜然道:“這人名叫王道乾。是個大大的漢奸。去年皇帝派他去向金主慶賀生辰,他竟與金人勾結,圖謀侵犯江南。貧道追了他十多天,才把他幹了。”

“嘿,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林沙心頭掀起驚濤海浪,不理會丘處機難看之極的神色,臉上不動聲色冷笑連連:“懲治官員自有朝廷法度,何需道長‘以身犯險’?”

“嘿,什麽狗屁朝廷暗弱無能……”

丘處機一臉不屑冷聲道。

“夠了長春子道長!”

林沙一聲怒喝打斷了丘處機的不屑言語,臉色難看怒聲道:“既然道長如此看不起大宋朝廷。為何千裏遙遙替朝廷‘除害’?”

他將除害兩字咬得特意咬重,一臉冷笑毫不客氣凝視丘處機。

“貧道不願我漢人百姓受那戰火折磨……”

丘處機臉上怒色一閃渾身氣勢大振,一身寬大道袍無風自鼓凜凜生威,眼神冰冷怒掃林沙一眼不爽道。

“嘿嘿。既是如此為何不幹脆在北地動手,非要在臨安朝堂所在顯露身跡,不會是想揚名江南吧?”

林沙臉上毫無懼色,暗地裏身子崩緊作好隨時大打出手的準備,嘴巴卻是毫不客氣打斷了丘處機的自辯一臉不屑。

不等丘處機作出激烈反應,他繼續冷聲道:“聽聞全真教在北地勢力龐大。出入權貴豪門之家如家常便飯,莫說途中沒出手之機這等蒙人之語!”

“小子你休逞口舌之利,貧道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一小小書生置喙!”

丘處機勃然大怒聲如雷霆,猛地踏前一步袖袍一甩右手成爪閃電般探出,直取林沙肩頭而去。

“嘿,這就惱羞成怒了麽,說不過就要動手全真七子不過如此!”

林沙冷笑出聲,左腳猛然後退一步身子微彎猶如繃緊的弓弦,右拳猶如攻城巨錘般轟隆打出。

啪!

一聲脆響傳出,丘處機措不及防之下右爪被一拳轟開,林沙身子一矮一直猶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出,夾雜狂猛勁風雙拳如流星墜地左右連環轟出,招招不離丘處機雄腹要穴!

“好小子,沒想到你竟是個深藏不露的好手!”

丘處機怒極反笑咆哮連連,臉色鐵青雙手成掌如穿花蝴蝶般連連揮舞,瞬間便在身前布下一道掌影防禦,感應著手上傳回的強猛勁道臉上又驚又怒連連大喝:“小子你師從何門何派,可是朝廷鷹犬?”

“不管師從何人,能打翻你這個道岸貌然的全真道士就成!”

林沙雙手不停揮舞,按照腦海所遺拳法中最為凶猛的炮拳運勁之法連環轟出,感受著拳上不時傳回的巨大反震勁道心中暗道厲害,嘴上依舊不依不饒譏諷嘲笑:“全真七子不過如此爾爾!”

“小小年紀便如此伶牙俐齒,長大後必然是個油奸耍滑的貪官汙吏,看來留你小子不得了!”

丘處機心頭怒火熊熊,感覺臉上火辣辣燒得慌,又驚又怒之下體內真氣全力運轉,出手招數慢慢變得沉重淩厲,一掌揮出竟然幻出兩道淩厲掌影,正是全真教掌法之冠的《三花聚頂掌》!

砰砰砰……

林沙一時看不出兩道掌影中誰虛誰實,周身上下又被淩厲掌勢籠罩抽身不得,一狠心一咬牙揮拳直接於之撞上,頓時砰砰砰的氣爆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苦也!

林沙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不迭,《三花聚頂掌》不愧全真教第一掌法之名,每一掌都帶著極強力道以及勁力,每一次拳掌相撞都震得林沙身子顫抖體內氣血沸騰,被丘處機使出的連綿掌影震得連連後退憋悶異常。

丘處機臉上露出滿意神色,施展全真金雁功身形飄蕩如南歸大雁,忽東忽修忽左忽右令人捉摸不透,一雙大手幻化無數掌影猶如天河倒懸,鋪天蓋地將林沙全身籠罩不留絲毫破綻,端得是出手如風秘籍如雨。

喝!

一連與丘處機對碰十來記,林沙硬生生後退了十來步,體內氣血翻湧查點控製不住,胸膛一口逆血沿著喉管直衝喉嚨而去,嘴裏泛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為何他此時心中不僅沒有絲毫害怕情緒,反而很是興奮激動雙眼逐漸布慢密密麻麻的可怖血絲,腦袋跟著充血五感瞬間變得更加敏銳,耳朵微微顫動竟好似聽到體內血液流動的轟隆隆沸騰咆哮。

精神一個恍惚肩頭硬生生挨了一掌,他再也沒忍住‘噗’的噴出一大口逆血,身子被肩頭傳來的強猛力道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右腳猛然後撤‘蓬’的一剩聲深深探入泥地之中,體內氣血瞬間運轉至極限,福至心靈擰身扭腰一拳轟出。

砰!

丘處機抬掌相抗,隻覺一股明暗交替的古怪勁道從掌上洶湧而至,手掌筋肉一陣陣撕扯劇痛傳來,疼得他好一陣呲牙裂嘴苦痛難忍,高大的身子也隨著洶湧澎湃的巨力砰砰砰連連後退。

林沙這邊也不好受,丘處機的內力何等深厚,一股腦順著手臂經脈蔓延而上,勢如破竹輕鬆殺至小臂肘關節處,真氣一路肆無忌憚橫衝直撞大搞破壞,林沙疼得眼淚都快掉出咬牙拚命震動手臂肌肉。

轟隆!

隨著他受傷手臂肌肉突然有意識的連連顫抖,不僅輕鬆將湧入體內經脈中的異種真氣震散驅出體內,這一刹那像是打破了某個莫名封鎖一般,他腦中像是炸雷翻滾轟隆隆作響,一道閃電劃破迷蒙天際,瞬間一股龐雜記憶流從腦海深處衝刷而過。

現代的高樓林立,興奮無憂無慮的童年,沒有煩惱的十來年上學生涯,大學期間突聞家中噩耗的頹然,為挽救家庭毅然輟學進入黑市拳壇,憑借一股子不服輸的堅強毅力連戰連捷,倚靠一手簡單散打成為拳壇知名人士,最後畫麵定格在與那位突然冒出的暗勁高手同歸於盡的片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