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楊氏,是不弱於汝南袁氏的頂級世家!

眼見袁氏兄弟率軍攻打宮門,開始時楊彪不敢輕舉妄動,擔憂氣焰正盛的袁氏兄弟把他給收拾了。

等到袁氏兄弟進攻無果反而損兵折將,楊彪便忍不住跳出來一頓狂噴。

楊氏家族的人脈和勢力不是蓋的,起碼有五分之一的朝堂官員,跳出來職責袁氏兄弟行為不妥,有冒犯皇權的嫌疑。

“太過分了,袁本初你們想幹什麽?”

這麽多年,已經混成了諫議大夫的蔡邕滿臉怒起,站出怒斥:“你們兄弟眼裏,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漢室皇帝?”

“伯喈先生過了,某要替大將軍報仇!”

袁紹臉色陰沉,一點都沒客氣反駁道:“難道大將軍白死了不成?”

嗬嗬,一行正是在已經沒了主人的大將軍府爭論,皇城那邊因為兵亂宮門關得嚴實,百官無法上朝堂,說什麽何太後也不肯輕易開宮門。

“嘿,何太後都沒袁本初你這般急切!”

蔡邕冷笑,毫不示弱反擊道”了:“袁本初你心中到底打的什麽盤算,百官哪個不心中明亮!”

“伯喈先生慎言!”

眼見袁紹被說得麵紅耳赤目露凶光,淳於瓊急忙跳了出來怒叫:“事實就是某等要替大將軍報仇,事實勝於雄辯,不知伯喈先生一味指責本初是何用意?”

“你……”

一腔正氣被倒打一耙,蔡邕氣得七竅生煙目呲欲裂,手指一臉冷笑的淳於瓊半晌說不出話。

“怎麽,敢做不敢當麽?”

眼見蔡邕被氣得不輕,剛剛奉調從太原趕回雒陽的並州刺史陽球猛然跳出,滿臉嚴厲怒喝出聲。

淳於瓊嚇了一跳,陽球素以剛正著稱,又是一身正氣,被她厲聲怒喝,他心頭還真有些慌亂。

“陽方正,你這話什麽意思?”

袁紹忍將不住親自下場,怒道:“某等意欲一舉誅除十常侍,怎麽你沒有意思,還是到了地方之後改了性情,跟那幫宦官混在一起了?”

扣帽子誰不會啊,他直接一頂大黑帽扣下,要將陽球身上的凜然正氣壓下,被這廝盯上的感覺實在不好。

“你……”

陽球須發賁張,氣得渾身顫抖怒氣勃發。

“好了,諸位不要吵了!”

眼看又是一場亂噴,盧植眉頭一皺,冷哼出聲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證宮裏太後和陛下的安全,至於其它以後再說!”

他乃天下名將,一身浩然正氣震懾宵小,目光所及在場很難有幾個敢跟其對視,屋子裏火暴的氣氛一滯,恢複了一點正常樣子。

“對,盧尚書說得不錯,還是先弄清楚太後和陛下的安危再說!”

一直默不做聲的太師袁隗跟著開口,一錘定音道。

他是靈帝死前任命的顧命大臣之一,之前一直被何進壓製沒有開聲,眼下何進死了整個朝堂則是以其為尊。

更不要說,嫡親族人袁紹和袁術都是受握重兵之輩,百官敢不給麵子麽?

“善!”

百官聞言齊聲稱善,而後一同步行前往剛剛經曆一場戰亂的宮門,隔著後事的城牆與裏麵的宦官對話。

通過極費體力的隔牆交流,百官的心神徹底放鬆下來。

何太後和少帝雖然被嚇得夠戧,卻並未出什麽意外。

如此就好!

除了少數心懷不軌之輩,得聞此訊百官齊齊鬆了口氣。

雒陽發生的變故消息,兩天時間內足夠傳到豫州牧林沙耳中。

他第一時間把幕僚團隊,凡是沒有外出的幕僚全部召集過來,將雒陽發生的驚人消息全部告之。

所有幕僚齊齊吸了一寇涼氣,就連對大漢王朝最不喜的閻忠,也都被突如其來的驚爆消息震住。

雒陽竟然突然爆發了這樣的大事,對於豫州牧有什麽好處,又又什麽壞處?

豫州距離司隸極近,必須主動參與進去!

經過一番短暫而又激烈的商討,所有幕僚達成一致意見,不趁著雒陽局勢發生劇變插手,以後豫州這邊可討不了好。

如果叫汝南袁氏家族得勢,第一個要拿下的就是豫州牧林沙。

誰叫林沙在豫州太過強勢,壓得地方豪強難以喘氣,就連汝南袁氏如此龐然大物都吃不消?

幕僚們還清醒袁氏兄弟沒有攻入皇城,否則此時的局勢對州牧府可是不妙。

既然幕僚們達成一致意見,林沙也沒有矯情說什麽屁話,直接大手一揮吩咐下去:那就動起來吧!

第一時間,大將徐晃親率一千精銳,直接殺奔汝南與司隸交界處,隨時準備越過州界趕赴雒陽。

與此同時,州牧府連連派發公文,命令轄下各郡抽調部分郡兵,以最快速度趕赴汝南集結,如有延誤定當嚴懲。

粗粗估算,整個豫州兩郡四國,能夠抽調的郡國兵大概有三千左右,盡管訓練不是很好,起碼戰力還是可以一觀的。

林沙坐鎮豫州數年時間,不僅僅地方經濟發展迅猛,各郡國的軍力都有不少提升,林沙每隔一段時間可是要檢查的,郡國地方一哥可不想被拿捏把柄,錢糧不缺的情況下還是頗有一番作為的。

不僅如此,州牧府還頒下征兵令,打算在豫州地方征兵五千,同時從三十萬黃巾俘虜營中抽出五千身強力壯,經曆不少短期訓練,又見識過戰場鮮血的漢子加入軍中。

如此,州牧府手中控製的機動兵力超過一萬四千,放眼此時整個大漢都是了不得的龐大軍力。

正史上漢末群雄混戰,動不動就是十來萬數十萬級別大戰,那叫不顧民生的窮兵黷武,對地方經濟的壓力和危害極大,林沙還沒腦殘到那種程度。

以他的實力還能力,手中握有一萬雄兵,放在此時就是一股恐怖實力,放眼整個大漢誰都不敢輕忽了去!

別的不說,當徐晃率軍抵達汝南郡,原本蠢蠢欲動的汝南袁氏族人,大半消停下來。

而當各郡國數千官兵慢慢匯集,汝南袁氏以及相關家族,徹底的啞了火。

又聞州牧府征兵一萬,顯然誌在司隸。這可把汝南袁氏族人嚇住了,一邊急急送信至雒陽通報情況,一邊糾集一票豫州地方豪強,直接找上州牧府詢問州牧林沙意欲何為?

真的隻是詢問,他們可沒膽子質問!

林沙要是突然翻臉怎麽辦,他們可沒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雒陽那頭出現動蕩,袁紹和袁術兩個家夥居心不良,攻打皇城不成現在情況比較微妙,某也是想替朝廷盡一份心力!”

冷冷一笑,沒有理會汝南袁氏代表難看的臉色,直接給袁紹和袁術兩兄弟扣了頂大帽子,他倆本來就沒安什麽好心的說。

州牧的理由如此強大,一幹豪強代表代表屁都不敢多放一個,沒多久就灰溜溜出了州牧府,一摸後背全都被冷汗打濕。

豫州官軍兵臨兩州邊界,如此大事自然震動雒陽朝廷。

這下,就連驕橫的袁氏兄弟都惶恐了,尤其是袁術心理陰影太大,真心沒膽子跟老上司林沙對上。

太傅袁隗聯合百官做出決斷,急急發出質問公文,詢問林沙意欲何為?

雒陽動蕩,某心不安!

林沙麵對雒陽來使,隻輕輕回答了八個字,然後就沒理會這廝,直接趕到汝南郡坐鎮,觀望雒陽風雲變幻。

豫州牧如此態度,還真叫雒陽朝堂上下無可奈何,同時心中也崩緊了弦,很有默契聯手阻止豫州牧有可能的率軍入雒之舉!

盧植,陽球,蔡邕被輪流派來勸阻,另有豫州地方豪強或明或暗的遊說,林沙笑著跟閻忠說道:“這幫家夥盡會玩兩麵三刀那套,袁氏兄弟在雒陽鬧了那麽一回,也沒見他們如何指責,反倒是一股腦擔心某率兵進京!”

閻忠輕笑,臉上隱有絲絲得色,冷笑道:“君侯威名太盛,雒陽城裏的老狐狸們怕是彈壓不住,到時候君侯權勢無雙,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嘿,真以為某看得上,也不瞧瞧大漢王朝都到什麽景況了,還想著權傾天下,做夢了吧!”

林沙冷笑,臉上全是不屑,緩聲道:“真叫他們如願了,某還真沒想著去雒陽趟渾水!”

閻忠無奈苦笑,他本意是想要林沙率軍入京,等控製了朝堂之後,再迅速掌控地方,等掌控力量達到一定程度,直接取漢室代之。

可林沙卻有自己的想法,並沒有聽從他的意見,反而還把他給說服了。

確實,眼下的大漢王朝已經到了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倒塌的地步。

這時候主動把大梁扛下,不管以後是權傾朝野還是取而代之,得到的都是一片破爛。

別的不說,想要以最溫和的手段達成目的,朝堂就不能有太大動蕩,那些勢力盤根錯節的世家豪強又豈是易與之輩?

靈帝花了數十年時間,甚至不惜自毀名聲掀起黨錮之禍,還不就是因為地方豪強勢力太過,已經威脅到了皇權穩固麽?

這時候主動前往雒陽扛重擔,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做得好了是應該的,做得不好那就是遺臭萬年的命運。

豫州牧林沙擺開車馬嚇唬雒陽百官的時候,卻又一位來自西涼的虎狼之將,卻是以應大將軍何軍的命令為由,率領手下上萬精銳從河東出發,直撲大漢帝國的首都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