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家跟楊兄弟的想法一樣,是不會去海外蠻夷之地的!”

不等晁蓋相詢,魯智深直截了當表明了自身態度,最後還一臉疑惑反問:“莊主這是何意,難道待在繁華大宋不好麽?”

好個屁!

尼嗎土包子一個,什麽狗屁的蠻夷之地,真要好好經營發展起來,其經濟發達程度不會弱於整個青州!

隻是這話不好出口,古代華夏很有中央帝國的架子,不管自身實力如何,卻是將華夏土地以外的所有都視作蠻夷。

晁蓋倒也沒有鄙視楊誌和魯智深眼光‘狹窄’的意思,這時代的交通工具不是雙腿就是騾馬,中原地區的經濟發展冠絕全球,像魯智深這樣的土著傲氣些也算不得什麽。

隻是……

“不用擔心,某家隻是想在海外有個退身之處,還有布置一些產業的絕密所在,又不是真的要住到海外去!”

見楊誌和魯智深的反應如此之大,晁蓋急忙開口緩聲道:“就是那裏距離高麗國近了點,可能會引來高麗過地方勢力的覬覦,到時候少不得要請兄弟們上陣殺敵!”

聽得晁蓋的解釋,楊誌和魯智深臉上神色稍緩,魯智深更是滿臉興奮道:“難道要跟高麗官軍鬥麽,真要有這好事你一定要”

楊誌眼睛也是一亮,要是能有跟高麗官軍相鬥的機會,他也不願錯過。

“放心就是,等小濟州島發展起來,那些高麗人肯定眼紅,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你們與之相鬥的時候!”

晁蓋輕聲笑道,眼中精光閃閃一臉豪氣。

魯智深和楊誌跟著心神振奮,魯智深更是毫不客氣問道:“莊主都有些什麽布置,叫某等聽聽也好心中有數!”

“別的不說,單單一門海鹽曬製之術,就能引來無窮麻煩!”

到了這時候,晁蓋也沒遮掩的必要,直接點出了某些關鍵:“鹽利之巨有多大諸位心中有數,一旦某有海鹽曬製之術傳出,不說各路英雄好漢不會輕易放過,那些高官顯貴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海鹽曬製之術!

楊誌和魯智深臉色大變,心神激蕩腦子一片空白。

他們不是私鹽係統裏的存在,對鹽利所知不多,卻也知曉私鹽可是相當賺錢的。

江湖上的綠林好漢,最叫人忌憚的不是那些性情凶殘的狠人,而是買賣私鹽的鹽梟,一個個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

要是叫他們知曉了晁蓋有海鹽曬製之術,那些亡命之徒才不會在乎晁蓋的實力和武藝,肯定會如飛蛾撲火一般撲將過來,不撞個頭破血流命喪當場都不會輕易放手。

所幸兩人都是心誌堅毅之輩,很快就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臉上神色嚴肅到了極點。

他們這才明白,為何晁蓋如此小心翼翼,要在海外蠻夷之地尋個落腳處,要是把曬鹽場放在大宋,真真後患無窮。

正如晁蓋所言那般,他們倆之前都是體製中人,對大宋官府可是相當了解的。那些權勢中人什麽德性也心知肚明,一旦他們知曉了晁蓋的底牌,還不跟見了魚的貓一般瘋狂啊?

這事就如此說定了,以後少不得在海外作戰,能跟高麗官軍大打出手,無論魯智深還是楊誌都相當樂意。

怎麽說當年隋唐兩朝跟高麗的前身高句麗打得熱火朝天,甚至生生把好好一個隋朝耗死,但凡有點誌氣的華夏好漢都樂意跟高麗交交手。

再說了,晁蓋手頭的實力真心不弱,起碼比宋江那夥人強太多了,無論是魯智深還是楊誌都不會拒絕過一把將軍的癮。

此事就此打住,不用晁蓋提醒都知道嚴格保密,不然就有不小麻煩上身。

至於小濟州島,有解珍解寶兩兄弟坐鎮,短期限內不會有什麽問題。眼下的任務就是島嶼碼頭建設,好接應晁蓋接下來更大規模的人員和物資輸送。

……

回來之後,花費了幾天時間,將積累的問題處理幹淨,還不等他想著到哪巡視一圈,時遷便給他送來一個意外消息——縣衙都頭雷橫,因殺死賣唱女白秀英被抓入獄。

“怎麽回事,好好的雷橫怎麽會殺人呢?”

感覺有些奇怪,晁蓋直接問了出來。雷橫跟宋江差不多,是個標準的衙門油子,屬於比較霸道蠻橫的那種,雖然大惡不犯可是小惡不斷,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黑警。

白秀英他有些印象,就是前不久主動上門拜碼頭,來自京城的娛樂圈人士。按說像她這樣的角色,根本就不敢跟雷橫這樣的地頭蛇起衝突才對!

“雷都頭在勾欄遊戲忘了帶錢,結果卻被那白秀英的爹好一通譏諷,雷都頭哪受得了這個,直接一拳將其打了個滿臉桃花開!”

時遷說起這些八卦時,猥瑣的臉上滿是興奮,聲音都不自覺大了幾分:“結果那白秀英告到縣令老爺那,雷橫被狠狠訓斥一通鬧了個灰頭土臉!”

“結果白秀英竟然雇了一幫閑漢打到雷橫家,把他母親給打傷了,雷都頭是個孝子哪受得了這個,直接一刀將白秀英梟首!”

說到這兒,時遷搖了搖頭輕笑道:“殺了人,雷都頭自然被爪了,估計少不了一個刺字發配的下場!”

晁蓋靜靜聽了時遷把事情說完,心中卻是很不以為意。

待在大宋這麽些年,他對大宋那寬厚得無以複加的赦免製度已經無語。

別看刺字發配說起來嚇人,可隻要懂得裏頭的門道,真不是什麽麻煩事兒,不過就是臉上刺了金字,臉麵有些不好看而已,隻要人脈足夠,也就是在發配路上吃一點苦頭,到了地方跟平時沒多大區別。

別的不說,看看宋江就知道了,尼瑪他去江州是被發配過去的,可他卻是能自由出入牢城,隻是沒了押司的身份罷了,日子還不是一樣的瀟灑滋潤?

“跟劉唐說一聲,叫他前去送送雷橫吧!”

他心中確實沒什麽多餘想法,隻是感歎梁山那一個個星將,終於開始全麵倒黴了。

不倒黴的話,他們這一個個的豪強,怎麽可能全部聚集在宋江這廝身邊?

雷橫的事情過去幾日,時遷又匆匆來報,縣衙另一位都頭朱仝有異常舉動,可能會私自放了雷橫跑路。

“隨他們去吧,咱們的人不要插手!”

晁蓋對此完全沒啥反應,他跟雷橫關係一般,跟朱仝同樣關係一般,這兩位行事號稱義氣,不過就是小團體的心態作崇,時間一長遲早都得出事。

時遷點頭應是,又將收集到的情報匯報了一通。

原來雷橫入獄後,朱仝上下打點領了押送雷橫的差事,這樣的情況有些不同尋常。

以朱仝在縣衙的勢力,派幾個心腹押送效果一樣,他如果真想幫雷橫的話,那就早點去州衙打點,讓雷橫發配的地方好一點就成。

再結合朱仝的性格,自然不難猜出心中的想法,晁蓋隻能說一句:傻缺!

以雷橫的罪名,不過就是刺字發配罷了,過得幾年等朝廷大赦時,就算不能逃得牢獄起碼也能減輕刑罰。

這要是半路私下逃跑,性質自然不同,以後朝廷大赦沒有份不說,還得過整日裏提心吊膽的生活。

以朱仝的性子,估計回來後一定會自首,之前縣衙威名赫赫的兩位都頭,估計就得全部落馬。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沒幾日朱仝私放雷橫,主動投案自首的消息傳來,這廝被直接刺字發配到了滄州牢城。

時遷還送來消息,雷橫之前秘密潛回家裏,將他老娘帶走直接投奔了宋江,成了宋江手下得裏心腹之一。

話說,宋江和吳用還是采取了絕戶計,玩了一手賊寇冒名之事狠狠坑了秦明和黃信一把,結果慕容知州很是給力直接將秦明和黃信的家人全部殺光。

秦明和黃信被逼到絕境,隻能無可奈何落草奉宋江為首!

“吳用這廝的性子實在太過毒辣,遲早都得出事!”

跟魯智深他們說起此事時,晁蓋一點都沒客氣點評道。

魯智深和楊誌這兩位混過軍中的漢子表示讚同,吳用放在官場上那就是標準的酷吏,就算一時能夠風光無限,最後都免不了淒慘下場。

再說了,隻要是腦子正常的家夥,都不會有與這樣的人為伍的心思,簡直就是顆不定時炸彈,什麽時候被炸彈波及都不清楚。

閑話不提,朱仝貨罪刺字發配掣肘,縣衙一下子空出兩個都頭位置,一下子成了縣中勢力爭奪的焦點。

鄆城縣令急忙找來晁蓋述說此事,希望能得到晁蓋的支持。

這又不是什麽麻煩事兒,相反對他來說還相當有利。自然順水推舟答應下來,順便推薦了莊子裏的一位得用門客,接替了縣衙馬弓都頭。

至於另外的步兵都頭,他沒有打什麽主意,這是給鄆城縣令拉攏人心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會那麽沒眼色。

此時鄆城宋江的勢力幾乎全部消失,晁蓋成為整個縣境名副其實的唯一江湖大絡,前來拜訪和投奔的江湖好漢,數量一下子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