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容是不知道這些,如果他知曉慶餘堂的王員外有嫁女心思的話,隻怕早就將弟弟許仙給賣了。

很快,姐弟倆便到了城中的慶餘堂,許嬌容笑道:“王員外,我帶著弟弟過來了,漢文最近神思不屬人都消瘦下去了,王員外能不能幫忙看看?”

“許夫人客氣了!”

慶餘堂的王員外紅光滿麵精氣完足,一身錦緞衣裳很有氣質,起身迎得許嬌容和許仙入內,笑道:“這兩天漢文心神不屬,我也正奇怪呢,觀漢文氣色卻又無礙,如果夫人不放心的話,那就讓我上手把一把脈!”

“那就多謝王員外了!”

許嬌容急忙客氣道謝,回頭衝著一臉憔悴的許仙道:“漢文,還不把手伸出來,讓王員外看看?”

“師傅,還有姐姐,我真沒事!”

許仙苦笑,隻得伸出瘦削胳膊,讓王員外搭脈看診,鬱悶道:“就是最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驚懼罷了!”

“恩,漢文所言不差,他這是心思憂鬱引的心脾不振,隻要心裏想開了就無事!”

王員外放開搭脈的手,撫須輕笑道;“不知何事如此,漢文可否說來聽聽?”

“是啊漢文,有什麽事憋在心裏不好,說出來也不礙事,難道我和你師傅都不能聽麽?”

許嬌容放下心來,沒好氣白了許仙一眼說道。

“不是不是,隻是這事很有些驚悚,怕嚇著了姐姐和師傅!”

許仙苦笑,眼睛四下望了望,這裏可是慶餘堂大廳,人來人往怎麽還說那等驚悚之事?

“哦,我倒是生起好奇之心,漢文不妨說上一說!”

王員外人老成精,起身邀請許嬌容和許仙到後堂說話,臉上神色如常輕笑著說道。

三人到了後堂各自落座,這裏果然清淨無人,麵對姐姐和師傅的炯炯眼神,許仙幹笑出聲,隻得硬著頭皮將從好友寧采臣那聽到的郭北之事,又說了一遍。

噝……

還沒等許仙說完,許嬌容和王員外的臉色就變了,隻覺寂靜的後堂陰風陣陣好不滲人,更是忍不住連連倒吸涼氣。

“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等鬼怪橫行之事,我也是被嚇住了,這些日子老是有些疑神疑鬼的,這才有了眼下這副樣子!”

許仙苦笑,看著姐姐和師傅青白的臉色,很是抱歉道:“如今說出來倒是好受許多,姐姐和師傅不要擔心!”

結果,迎來的便是許嬌容和王員外的兩雙白眼,他們此時可是被驚得不輕,心神激蕩又是驚奇又是害怕,哪裏能不擔心。

“沒想到李捕頭竟有如此武藝,實在叫王某佩服不已!”

王員外幹笑出聲,臉上隱隱泛著青色,顯然被許仙所言嚇得不輕。這時代的人對神鬼深信不疑不假,可相信和真的見識到了完全是兩碼事,此時他心中驚懼難言被嚇到了。

以後,說不得也要好好的求神拜佛一番,隻希望不要遇到這些鬼怪玩意才好,想想都感覺不安呐。

“我也不知,沒想到相公去郭北公幹竟是如此凶險!”

許嬌容臉上露出勉強笑容,心中卻是驚顫不已,沒想到相公到郭北公幹,竟是如此凶險萬分,連千年樹妖和不知名大妖都出來了。

心中又是驚慌又是埋怨,當然也少不得欣喜,李公甫如今還活蹦亂跳,一身武藝當真強得厲害,就是她這等不明武功的婦人,都知曉其中的厲害。

同時也被鬼怪真實存在的信息給嚇住了,這是人之常情本該如此。

兩姐弟很快就告辭離開,單看王員外那泛青的臉色,顯然此時不是套交情的好時候,而此時姐弟來也沒這心情。

“漢文,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之前一直瞞著不說?”

出了慶餘堂,許嬌容臉色一冷沒好氣道:“把你姐姐可嚇壞了,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姐姐大人饒命,我也是無奈啊!”

許仙苦笑出聲,急忙連連作揖,一張小白臉幾乎變成了苦瓜臉。

心中存了事兒,兩姐弟說說笑笑,氣氛總是好不起來,腳步匆匆返回家裏,隻是沒有絲毫察覺,之前在路上隨身而過的青衣俊秀公子,一雙眼中透著詭異精芒,看著姐弟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青姑娘又回來啦!

這位青蛇妖還真是膽大包天,在外頭做那剪徑調戲大姑娘小媳婦的小賊也就罷了,沒想到做了幾日竟然又沒了興趣,不顧五鬼勸阻大搖大擺光明正大進了繁華喧鬧的杭州府城。

她也確實有底氣,其所修煉的妖族功法比較奇特,其中有一門隱藏氣息的小術,一旦施展外人絕難察覺,就是法力比之高強之輩也別想輕易看破。

其仗著這一點手段,從峨眉山清風洞離開之後,在人間走動從來都沒被抓住破綻,她對此信心足得很。

至於那晚將她狠扁了兩頓的捕頭,隻要她不主動暴露身影,想來這位根本就不會察覺她的存在。

信心足足的,卻是把暗中的那位佛門高手搞得好不鬱悶!

區區一條五百年修為的青蛇妖,大部分修煉時間都用在凝聚靈智之上,真實法力其實一般般得很,隨便來位精修多年的道門觀主或者佛門方丈之類的,就可以輕易將她收了去。

要不是佛門高手在暗中維護的話,小青姑娘哪能這麽逍遙快活?

隻是希望佛門的布置盡快開啟,不然光是替小青姑娘擦屁股,就夠那位佛門高手頭疼的了。

小青姑娘一副風流瀟灑公子哥摸樣,在熱鬧喧囂的杭州府城裏東拐西彎,很快就來到一處破敗府邸前,正是她之前的藏身之所威武侯府。

“青公子,您就不要這麽大搖大擺湖去了行麽,小的們心中可是忐忑得緊!”

五鬼之中的老大,在陰暗潮濕的頗屋子裏顯露身形,滿臉苦澀鬱悶道:“這要是遇到了高人,青公子連跑都沒地兒跑!”

“這城裏,哪來的那麽多高人?”

小青姑娘沒好氣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要小心謹慎麽,本公子可是沒在外頭惹事啊!”

就你這副騷包摸樣,隻要出現在街頭就是最大的風險,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關注,還有某些不良家夥的尾隨?

五鬼心中暗暗腹誹,嘴上卻是不敢說出,不然青公子要飆了。

“哦對了,我在城中遊蕩的時候,正好現了南城有一處偏僻的武館,裏頭就小貓三兩隻,要不本公子就去踢個館混出點名堂?”

小青姑娘眼珠子一轉,手中白紙折扇啪的一下打開,配合他此時一副俊秀尊容,還真有濁世佳公子的架勢。

“這個,我看咱們還是盡快出城的好,城裏實在太不安全了!”

“說得對,咱們在外頭多麽逍遙快活,何必跑來城裏藏頭露尾呢?”

“就是,青公子在外頭也是瀟灑隨意,要不咱們這裏出城?”

“……”

五鬼嚇了一跳,心知青公子這是心中不爽,想要報當初的一箭之仇,可惜又不敢去找那位李捕頭的麻煩,就隻能隨便找家武館泄泄了。

這本來不算什麽,五鬼又不是啥好鳥,隻要青公子高興,他們做什麽都樂意,區區一個小小武館也不放在他們眼裏。

可這裏是杭州府城裏啊,稍微一點大動靜就可能引來衙門的關注,甚至招來那位恐怖大高手的鎮壓,就是那幾位渾身殺氣逼人的捕快,也不是五鬼能夠輕易對付的,哪裏有膽子在城裏放肆?

再有,他們心中很是忐忑,總有種被監視會暴露的感覺,隻覺青公子的主意太不靠譜,連連搖頭表示否定。

“哼,一幫沒膽鬼,本公子決定了,還真要去那家武館找茬!”

小青姑娘什麽性子,哪會聽得進什麽“忠言逆耳”?

見五鬼齊聲反對,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凶性,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南城那家破落武館麻煩的主意。

南城無名武館,夏侯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很是有些疑惑,以他此時的實力境界,早已是寒暑不侵之身,怎麽還會打噴嚏呢?

他哪裏知曉,自己被某條不靠譜的青蛇妖,看成了好起欺負的軟柿子給盯上了,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高興得開懷大笑。

這些日子他一心感悟劍道,將之前突然暴增的實力全部穩固下來,劍術修為和實力又有了進步,此時的他跟在蘭若寺之時已是判若兩人。

身上淩厲霸道的劍意少了,反而便得平凡普通起來,所有的劍意全都內斂於心,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達到了反樸歸真的武道至境,一身劍道修為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如果再遇到樹妖姥姥這樣的角色,就算措不及防之下,也不會讓其有絲毫得逞之機,再也不虞會有原劇那般被秒掉的悲慘命運。

可是同時,他人也變得平凡了,看起來一點不顯山不露水,結果竟然把小青姑娘都晃點了過去,竟然將這麽一位人間武道大高手給當成了軟柿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捏不捏得動。

“最近修為已然鞏固,是時候去找李捕頭討教一番,也好對前路有更加清醒的認識!”

夏侯可沒理會那麽多,此時一心都撲在武道修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