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相當的不好意思!

妻子那日在榮慶堂的表現,他之後也知道了,自然很不讚同妻子的做法。

怎麽說都是一家人,盡管他才剛剛複官,可該幫忙的還是要幫忙。男人和女人的思維不同,更加看重情義還有官場上更大的利益。

大舅兄賈赦在京畿府混得風生水起,就連他這個剛剛返回京都的妻舅,在與友人同年聚會時,都沒少感受到眾人對他的重視,其實也就是對大舅兄的重視,這是切切實實的好處,讓他以更快速度熔入了京都文人圈子。

勳貴又如何,隻要在官場達到了一定層次,照樣有數不清的進士舉人巴結討好,希望能夠抱上大樹好乘涼。

大慶朝立國六十多年,每三年科舉取士一次,除了有兩次因為戰火緣故中斷之外,足足進行了十八次春闈大比。

每次取士起碼都有二百名,十八次加起來足足有近五千進士!

能夠當官,甚至當上實職官員的不足三分之二,還有不少都處於坐冷板凳等官的狀態。

高高在上的進士尚且混得如此艱難,更別說數量更加龐大的舉人了,起碼有數萬之眾,其中能夠在官府衙門做底層官吏的卻是不足五分之一。

別看讀書人名聲好,受人尊敬還擁有極大的話語權,實際上要是不能在官場有個好的開始,日子一樣過得苦逼無比。

不然,想要投靠勳貴豪族,在官場混出名堂的進士怎麽會那麽多?

林如海本身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如今兩位親舅兄混得相當不錯,對他以後的前景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要不是看好他的前景,那些同年和同窗們,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就將他接納進來,成為圈子裏的一員?

盡管大舅兄突然遭到有‘鐵麵禦史’之稱的同年王炎彈劾,剛開始他確實有些擔心彷徨,可是等腦子清醒過來,又聽到妻子轉來大舅兄的原話,揪著的心放下半顆,大舅兄這次應該沒什麽問題。

可是妻子下意識維護自己的做法,卻是叫嶽母一家心生不快,這才是叫林如海比較頭疼的地方。

當然他沒有說妻子什麽,隻是很委婉的表現,以後不用如此,畢竟是一家子親戚,弄得太過生份以後不好相處。

無論是孤家寡人一樣的林如海,還是需要娘家支持的賈敏,在這時候怎麽都無法脫離榮國府的支持,不然他們在京都的日子將無比苦逼。

再多說什麽,反而有討嫌之疑,林如海幹脆默默的做了,直接以同年身份拜訪了王炎,隻是結果卻叫他相當失望。

此時的他並不是後來的巡鹽禦史,還沒經曆官場磨礪修煉到家,並沒有發覺王炎語氣中的不自然。

隻是回來後,有些苦惱的他還是找到了二舅兄賈政,將事情一說果然二舅兄相當重視,在大朝會開始前找到大舅兄一同探討應對之策。

“無妨,你們不要插手,我自有決斷!”

淡淡掃了林如海一眼,賈赦瞬間明了其心思,直接說道:“都是一家子親戚,用不著如此客氣!”

林如海聞言一愣,一張俊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心中又是尷尬又是驚訝,大舅兄好利的眼神,根本就不像妻子所言那般不堪。

“好了,府裏不要胡亂妄動,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賈赦淡然輕笑,轉頭看向一臉忐忑的賈政,叮囑道:“老二明天的大朝會,估計王炎那廝要向我發難,你不要妄動由我來應對就成!”

賈政無奈點頭,說老實話他也不敢跟王炎嗆聲,畢竟起‘鐵麵禦史’的名聲在外,對他這樣自詡正經讀書人的威懾還是相當大的。

“嘿嘿,就讓我來會一會,所謂的‘鐵麵禦史’究竟有多厲害!”

賈赦嘿嘿一笑,露出叫賈政和林如海都感覺心頭發毛的冰冷笑容。

三人吃了一頓不知味道的晚膳,便各自散去不提。

不知為何,整個榮國府都籠罩在一片片陰霾之中,所有的主子心情都沉甸甸的,有種雄悶氣短的憋屈感覺。

就是巴不得賈赦倒黴的王氏,都不敢露出絲毫幸災樂禍的表情,同時心中也是相當忐忑,萬一要是賈赦真的完了,他二哥同樣討不了好啊。

顯然,這樣的氣氛影響到了旁邊的寧國府。

晚膳過後,鄰府的賈敬親自跑來,問賈赦需不需要幫助,他父親發話了,真到了關鍵時刻,他拚著惹當今不喜,也要保住賈赦的官位。

賈赦表示了感謝,不過卻是謝絕了鄰府的好意,表示這事他自己能解決,真到了關鍵時刻,他自然不會客氣雲雲。

賈敬此時也在關鍵時刻,他在翰林院苦熬了三年,能混個什麽官就看這幾個月的奔走了,寧府最近一直都在為此發力,賈赦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欠下了寧府大人情。

當晚,賈赦把親隨柱子招來,問他孫六那邊可有好消息傳來?

“老爺,根本就查不出王炎任何問題!”

柱子苦笑,他為這是也著急上火呢,無奈道:“王炎這廝沒啥壞習慣,不好酒也不好色,同樣對黃白之物也沒太大興趣,住的是家裏傳下來的小院子,吃的穿的都相當普通,根本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難道就沒什麽比較奇怪的地方麽?”

賈赦卻是不信,王炎這次明顯被人當了槍使,以他這些年在都察院的經曆,怎麽可能看不出問題?

可是他看出了問題,依舊老實當了人家的槍,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這廝的把柄被人給抓住了,而且還是相當重要的把柄。

“別的倒沒什麽,隻是他家裏出了妻子還有兩個讀書沒啥天賦的兒子外,還住著一位同族少年,小小年紀已是秀才身份,在府學讀書王炎十分看重,經常親自指點其功課!”

柱子摸了摸腦袋,有些迷糊道:“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吧?”

賈赦卻是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問道:“他的兩個兒子,還有妻子是什麽反應?”

柱子摸不著頭緒,但還是老實回答:“王炎之妻倒是好脾氣,對那位王氏家族的少年秀才態度很好,他那兩個兒子卻是很不爽!”

賈赦臉上掛著古怪笑意,淡然道:“是不是覺得其父太過偏愛外人?”

“正是如此!”

柱子滿臉敬佩,古怪道:“說起來也真是叫人摸不著頭腦,王炎對那少年秀才的態度,比他嫡親膝下的兩個嫡子都要好,輔導功課帶其出去宴請會客,簡直比親兒子還親兒子!”

“嘿嘿,這事真說不準!”

嘿嘿一笑,賈赦臉上露出莫名笑意,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吩咐道:“等會你摸黑去一趟震遠鏢局,讓王總鏢頭立即派精幹手下,去一趟王炎的家鄉,幫忙查看一下那位少年秀才的底細!”

柱子更是糊塗,不過還是老實應下:“好的,老爺我等會就去!”

“恩,告訴王總鏢頭,主要查看那位少年秀才是不是單親家庭,與母親相依為命,而他母親是不是王氏族人?”

嘴角翹起露出滿滿的冷笑,賈赦連聲吩咐道:“記得,叫他們派去的人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說著,擺了擺手示意柱子可以離開了。

柱子心中一動,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中,悄無聲息從角門溜達了出去。

“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消息!”

等到書房隻餘他一人,賈赦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滿臉冷厲自言自語:“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啊,否則你這‘鐵麵禦史’的名頭就成為曆史吧!”

第二日大清早,賈赦會同賈政兩兄弟一同坐馬車出門,趁著混暗的光線前往人聲鼎沸的禦街。

林如海跟著一幫府中女眷,滿臉擔憂看著兄弟倆離開,林如海此時才正七品,還沒夠到最低正五品的大朝會資格。

一路上馬聲粼粼燈光點點,如果在高處觀看的話,就會看到一副美不勝收的奇景,一條由燈火組成的燈龍,彎曲蔓延在禦街會合,如此景象著實壯觀。

兩兄弟的車馬很快就融入長長的燈龍之中,慢慢抵達禦街從馬車下來,放眼望去不下數百身著金紫或者青藍的官員,聚集在宮門前等候。

見到賈赦和賈政兩兄弟到來,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數十雙眼睛齊刷刷望了過來,讓人感覺十分不爽。

賈政這慫貨顯然心理承受能力極差,竟然隻是被人行注目禮,臉色就發白腦袋聳拉著一副鬥敗公雞摸樣。要不是這是親兄弟,賈赦真想一腳揣出去,尼瑪有沒有這麽拖後腿的?

“喲,這不是京畿府風頭無限的賈大人麽?”

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等候在宮門前的官員好似波浪一樣向兩邊分開,一位身著金黃蟒袍,頭戴紫金玉冠,年紀輕輕卻氣度不凡的男子,在一幹鏢悍護衛的簇擁下,呼啦啦從官員讓出的通道中走了歸來,一副盛氣淩然的架勢叫人心生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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