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並不知道,他那位鄰府的珍侄子,在莊子學堂的苦逼生涯,估計就算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譏笑幾聲罷了。..

這位在紅樓原著中,絕對是賈氏一族倒黴的罪魁禍。

跟兒媳婦扒灰就罷了,關鍵這廝還守不住秘密,將這事暴露了出去。最關鍵的是兒媳婦的身份十分特殊,應該跟皇室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結果兒媳婦莫名其妙死了也就算了,這廝卻在兒媳婦的喪禮上,作死的擺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架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根自家兒媳婦之間的那點破事。

這不是往皇室臉上摸黑麽,京都的那些頂級權貴大佬,應該都知曉賈珍兒媳婦的身份,這事弄成這樣賈珍和賈氏一族想不倒黴都難。

其中還另有重大隱情,涉及到皇權爭奪,以及太上皇跟皇帝之間的紛爭,總之賈珍不知死活坑死了自己不說,最後還連帶著將賈氏一族全帶進溝裏了。

賈赦這是不太清楚這小子在莊子學堂受苦,不然非得暗示學堂裏的文武老師,‘加強’一下對這混球的管理不可。

他在刑部混得不錯,雖然很有部分進士出身的刑部同僚不怎麽願意跟他打交道,但他依舊輕鬆在刑部站穩腳跟起了個好頭。

尤其是那位之前跟他同為刑部主事,此時卻是他直接下屬的六品主事吳帆,見到賈赦前程似錦,還不滿三十便已是正五品中層官員,頓時堅定了抱大腿的心思,鞍前馬後一副效犬馬之勞的架勢。

有這位‘地頭蛇’的幫襯,賈赦很快就熟悉了刑部的一應事務,以及做事的流程方式等等。

他也放得下身段,在諸事不明,沒有徹底弄清楚刑部的一應事務流程之前,不管上司和同僚是好意還是歹意,讓他盡快上手處理京畿一帶的刑部事務,他全以正在熟悉推掉。

反正他身上有一等將軍的爵位,就是對上刑部尚書也不氣弱,刑部正五品郎中的官職還是當今不久前親自封賞,隻要他沒有主動犯錯,別人也拿他無可奈何沒轍。

賈赦怎麽說都是勳貴一係的重要角色,明顯的設套卻是不行的,一旦暴露很有可能引來朝堂勳貴一派的瘋狂報複,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底子不是那般厚實的官員,可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經過了解和熟悉,他這才對刑部的職能和管理範圍,有了清晰的認識。

刑部主管天下刑政,審定和執行律例,判案定罪,管理囚犯。因為訟事繁重,也按省分為一個個清吏司,各管一省刑政,而賈赦則負責京畿地區的刑部事務。

有小弟幫忙就是不一樣,隻是花費了短短半月時間,他已經粗步對刑部事務有了認識,同時也對刑部的辦事流程弄得清楚明白。

在翻查以往的案卷時,他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分古怪的現象。

拿起前任判定過的案卷,其中的案情簡述十分簡單,就是描述了某某在某某地區犯案,因為某某事犯了王法,最後定為某某罪當判坐牢或者砍頭,又或者流放充軍之類的懲罰。

開始倒是沒什麽,隻是感覺案卷描述得太過簡單,沒有講清楚罪犯的作案動機,以及作案過程中的手段和情況,隻是說某某遇害或受傷或死亡,至於其它的一概都無。

臥草,他真是服了!

就這麽簡單的案卷怎麽判定有罪無罪,又或者是不是冤枉錯怪了好人?

刑部是各類案件的最終審定機構,無論是死刑又或者流放充軍,還有其它重刑都由刑部審定才能執行,所謂的‘秋後問斬’,不是一定要在秋後才會斬殺重犯,而是刑部的批文一般都在這時候下到各地,在刑部派員的監督下才能最終執行。

隻是,以賈赦的見識,自然覺了其中的很多漏洞,不過想到這時代一切公文都是以筆記為主,而且還是毛筆字這樣的大字,一張公文正紙一麵也寫不了多少字,也就明白了下麵官府的為難之處。

真要是寫得太過詳細,估計上報刑部的公文都得用馬車來送,而且還是以十為單位的貨運馬車,不說其中的麻煩單單刑部審定就是一樁不小工程,所以就學了文人的春秋筆法。

隻是這種做法太過草率,怎麽說都是關乎人命的大事,或者錯判一次就是人頭落地,又或者充軍流放,一個家庭甚至一個家族因此徹底分崩離析,影響實在太大不得不慎重再慎重才是。

當然,雖然心中是這麽想的,但他也沒有一定要改變的意思,起碼現在還沒這樣的能力改變,隻能以後等機會合適了再慢慢來不遲。

可是當他翻到一封案卷的時候,突然手中的案卷生了某些神奇變化,應該說他的眼睛生了某些奇妙變化,手上的案卷竟然散暗紅光芒!

這是怎麽回事?

賈赦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仔細翻閱了這道案卷,將其中的內容仔細印入腦海。

丙辰年三月初八,京畿郊外獵戶楊林,殺死石頭村保正一家,獲死刑!

從案卷之上什麽都來,可那閃爍的暗紅光芒卻在提醒著他,這個案子一定有問題!

呼!

長鬆了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將這份案卷放在原位,抽手時以指甲在旁邊的木架上劃下一道不起眼的痕跡,這才拿起另外的案卷仔細觀察。

之後一連拿起十來份案卷,都沒有絲毫詭異情況出現,讓他心中產生了動搖,會不會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以他此時內家拳達到丹勁顛峰的恐怖實力,對身體的掌握更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不是幻覺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真假的。

他的身體狀態好得很,隨隨便便一拳就能將京都隨便一扇厚重城門轟成碎片,自己卻依舊毫無損!

既然不是幻覺,那就一定有什麽特別的緣故!

紅樓世界本就是仙俠玄幻世界,有些特別的地方也不足為奇。想到這裏,他心中的疑惑不安放下了,隻要不是真的出了他不能解決的麻煩,那一切都好說,就是所謂的神仙臨凡,他也有勇氣跟其鬥上一場。

咦,等等……

心思起伏不定間,手中剛剛翻開的案卷突然又閃現了暗紅光芒,他急忙收斂心神仔細閱覽,這是一個佃戶因為私怨報複主家的案子,人證物證齊全,京畿府判了一個充軍流放三千裏的重罰。

這時代可不比現代,邊疆地區還有一些沒有開的區域,自然環境和生存條件十分惡劣,基本上正常人過去都得丟掉半條命,而囚犯一路風餐路宿艱難跋涉,到了地頭基本上沒有活著離開的可能。

別的不說,單單數千裏跋涉就是一個相當艱苦的過程,有些地方甚至都沒有標準的官道。而且有些地方環境特殊很容易染上不知明的疾病,充軍流放是朝廷往開一麵給了機會,實則跟死刑差不多。

流放內6不毛之地還算好的,要是流放到邊塞之地那才叫倒黴。邊疆的遊牧民族可是時常打草穀的,弄不好小命就丟了,甚至運氣不好的話被那些野蠻牧民抓住,當了兩腳羊作為吃食都有可能。

真正能夠從流放之地全身而退的,無不是背後有權勢之輩鼎力支持,花費了大把金銀才能僥幸逃生,就是如此也得脫上一層皮。而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充軍流放就跟死刑差不多。

刑部本就是管這些囚犯的地方,聽主事吳犯之前無意中提過,有些監管流放的衙役心黑得很,不願意跑遠路沾染麻煩,估計在半途將犯人全部弄死,然後向刑部匯報一聲半途病亡就沒事了。

也不知道流放途中,有多少亡魂就是如此產生的。

收回思緒,他將案情所在的地名,還有涉及的人名全部牢記於心,等回府後就去找人印證一番,這樣的案子比較簡單,理由就是有貓膩也很容易就能查得出來。

之後一個下午時間,他翻閱了數百份最近十年以來,京畿府在刑部掛了號的案卷,又從其中現了十來份散暗紅光芒的案卷。

以他過目不忘的強悍記憶力,輕鬆將這些案卷裏涉及到的人和事全部記住,然後便在主事吳帆殷勤的通知下,收拾了一番便跟著同僚們散了衙。

臉上不動聲色,誰也不知道就在短短半天時間內,他現了什麽東西,隻是按照以往的習慣,三三兩兩離了刑部衙門後,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或呼朋喚友到附近的酒樓吃飯聽曲,一派悠閑輕鬆摸樣。

“大人,要不要去清風樓吃頓便飯?”

主事吳帆跟在身後,小心邀請道:“下官還邀請了幾位同僚,您

賈赦本打算直接拒絕回府,他此時滿心滿腦都是今天下午的突然現,很想將案卷上的突然變化弄清楚,不過轉念一想又又改變了主意,別人想找機會巴結,他自然不能表現得太過‘脫離群眾’,而且在酒桌上也能問及一些‘感興趣’的事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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