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世界的真實，這就是曾經發生的過去？
在虛空之中注視著世界之中所發生的一切，蕭嵐的意識之中所充斥著的就隻剩這了麽一個念頭。
“夢魘空間”的大體構造的確已經完成，但是少數的細節方麵卻依舊還需要修繕，原本作為造物主的蕭嵐是打算在完成了「現實世界」之後，再花上一點功夫將其完成投入使用，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會這麽戲劇化。
幾乎被消滅殆盡的諸神，居然會發現了噩夢之鏡的連接節點，從世界之內觸及到了半成品的夢魘空間。而且還是在組團討論協商之後將這個半成品的缺陷部分補全，再加上了一部分自己認知的設定和後門，然後就是光明正大的將其當做了自己的庇護所，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過這玩意到底是哪裏來的。
但是無論如何，這感覺實在是有些微妙。
“他們加入的設定我看過了，居然是驚人的和主神空間無比相似，並且有一些還是我以前忽略的了的小細節，比如那個給各自的種族留下的後門程序……而在這個世界中，底蘊猶存的的確是要屬東方為最。
相比起西方戰亂中迅速誕生又迅速消亡的文化與神係，九州的五千年傳承一直沒有斷絕過。南方的東皇太一神係，西方昆侖的西王母神係，三神山、蓬萊、瀛洲為主的東方蓬萊神係，女媧、伏羲、盤古的中原神話體係……雖然到了諸神黃昏時代死的沒剩下幾個，但是那些古神的技術法寶什麽的更多的不是回歸自然而是被其餘聖人給搶奪了過去，如果這一次我們還可以回去的話，或許就有可能看到這種情況：其他的隊伍，特別是中州隊，人手一柄東皇鍾、軒轅劍、神農鼎什麽的神器……這樣子我的壓力可是會很大啊。”
話是這麽說，但是在蕭嵐這麽說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的卻是淡淡的自嘲。
如果可以回去的話……
若是不能完成這個前提，那麽所有一切都是空談。
而回去之後的狀況，那倒不是什麽需要特別考慮的問題，再強的裝備也要在合適的人手中才能夠發揮作用，而且隻有自己的強才是真正的強，看過了這段或許就是真實的曆史之後，蕭嵐實在無法再對這些依仗著世界之力權限成為所謂聖人，在世界意誌的抹殺下匆忙逃得性命的幸存者有多少的崇敬。
衝擊第五階段解放失敗，陰差陽錯成為量子不確定存在的蕭嵐知道，他要是能夠成功的話，應該就可以將自我的現實從一切集合的世界之中割裂出來，隻要不主動介入因果那麽就可以獨立於因果之渦外。
如果做不大這一點，也就意味著所謂的強，隻是因為得到聖位所賦予的世界之力權限而強，根本就連盒子之內將一切關聯起來的「命運」都無法逃脫，諸神之中也就是各個神係頂端的主神比如宙斯奧丁等才大致的觸摸到了這個境界，但即便是他們也無法去挑戰與造物主處於同一層麵盒子之外的存在——
蕭嵐之前可以將世界一擊歸於虛無，那麽也同樣可以做到第二次，並且更加輕鬆。
這份力量讓他在這個構造的世界之中成為至高，而即便是到達了世界之外在宇宙的修正力下無法揮出完整的「一切歸於無」，要對抗現在的魔人也必須擁有直達根源、能夠觀測到無限平行存在歸一，可以一齊攻擊無限數量平行存在的力量。
否則的話，別說摧毀月亮摧毀行星摧毀太陽，即便是可以摧毀一個宇宙的強大攻擊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就算在水麵上投下再多石塊，在地麵上踩過多少影子，水麵也不會消失，影子也不會不見。雖然沒有達到期待的不朽，但是蕭嵐的這份不滅，卻是尊貴的淩駕在了一切之上！
不過相比起的他的淡定，芙羅拉卻是有些糾結。
“……可是在你還沒有正式命名的情況下，他們將它給叫做了主神空間誒，這樣難道也行？”
言下之意，當然不是因為命名權被無故占用，而是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他們所在真實世界的重現，這樣豈不是就意味著就像蕭嵐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一樣，真的有一個至高的存在淩駕於他們之上？
——蕭嵐已經想到了。
“沒有問題。”他笑著，輕輕的說，“你看我有將他們趕盡殺絕，除了調整因果外親自的出手過嗎？”
芙羅拉思索了好一陣，然後才開口說道。
“……沒有。”
於是蕭嵐攤了攤手，“沒錯，那就對了。即便是巴別塔的毀滅，那與其說是我在懼怕他們來到天上，不如說是握在尊重曆史將其還原，事實上他們在那之後就沒有再去探索過世界之外的存在，直到現在都沒有發覺這個世界其實隻有太陽係是真實——”
“嗯？等、等等！”芙羅拉打斷道，她突然間驚悚了下，“這個世界不是從銀河誕生開始的嗎，什麽時候變的就隻剩下太陽係了？”
“地球誕生之後……”
蕭嵐微微的苦笑了下，“我對太陽係之外實在沒有什麽精確的認知，所以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球上時，原本應該是無限的宇宙在我都不知情的時候就變成了以太陽為中心，就像是我在之前摧毀的世界一樣的一片幻影，這或許是因為我將這個世界投影在了這裏的緣故，【X】構造世界時限定的極限就是我的極限無法進一步超越，而且若不是屬於噩夢之鏡擁有著夢境屬性在的話，或許那些所謂的聖人們如果沒有了世界之力的聖位或許最高的也還不如我的一個戒靈。”
“不過無妨，我們所在的世界或許要更加廣闊一些，但是如果是相同本質的話那麽也就不足為慮。
我構造出這個世界是為了觀看命運，若是這些盒子中的人無法超脫，也就意味著我們也同樣無法超脫，而現在我對這些沒有超脫的人不感興趣，那麽同樣也在琢磨中的我們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或許這麽說很殘酷，沒有達成超脫的我們，真的沒有被看中的價值。”
瞬間的，芙羅拉陷入沉默。
許久之後，她才抬起頭繼續說道，“那麽你現在想要怎麽做，按照主神空間的模式繼續發展下去，夢魘空間的設定就不管了嗎？”
“不。”蕭嵐搖頭，“這個有了主神空間的世界就讓它這麽繼續下去吧，既然已經和我們的現實一樣那麽不如讓其變得更加完美，我會讓這個世界的「曆史」都變得和我們經曆的一樣，從而觀測那尚且還是未知的未來。不過夢魘空間還是會繼續開啟，畢竟對於噩夢之鏡來說就隻是多了一組數據而已——
我打算複數重現公元2007年鄭吒進入主神空間後的經過，看看有我和沒有我的世界究竟會分別發展到什麽地步，然後通過那些世界的數據來確定這個特殊的「現實」世界的發展。
同樣的，我也想要看看，是否有人能夠真正的超脫命運……”
這個「現實」的世界，它的的確確是特殊的。
隨著與蕭嵐認知到的現實幾乎無二的曆史不斷前進，特別是世界法則隨著諸神的消逝不斷加固直到人的時代帶來，這個投射到構造世界之中的真實夢境，魔人所能夠駕馭的時間流逝比例，也同樣是漸漸的減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