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的狀態很好，非常好，雖然連他自己也有些說不清楚個中的情況。

“對力量層次的劃分，我在此之前都是根據卡巴拉生命樹以及佛教的九識，瞬間加上ACG動畫電影等一係列亂七八糟的東西總結出來，雖然有那麽點不靠譜沒有可能寫成可以發表的學術論文，但是無論如何，對我們自己來說還是相對夠用也基本都是正確的可以作為參照，也就是楚軒所說的基因鎖和我所描述的「限定解除」。

第一階段的解放，能夠釋放出深埋在意識裏的本能，讓人知道該「怎麽做」，即便原來是個什麽也不懂的普通人也可以成為一個意識流的高手；第二階段的解放，可以主動的解除大腦對身體自我保護的禁錮，低級的直接運用可以讓肌肉力量百分百的完全釋放，高級的則可以通過修正潛意識控製下自動過濾掉的訊息來大幅度強化自身的五感；第三階段的解放，會釋放出為了防止大腦被燒毀從而限製住的強大計算力，並且激發類似於第六感的對殺氣、意念、波動的感知，配合計算力的解放就可以利用前回所得的情報對敵人的行動進行預測，從而練就見過一次的招式對自己就不會再生效的心眼；第四階段的解放，是洞悉第七感的末那識，在所有人類無意識的集合——人類集體無意識（阿賴耶識），深入到那意識海底層的無盡黑暗中，接觸感悟洞悉自己的無意識獲取自己的本質力量。而若是描述的更加細致點的話，第四階段還能夠根據是否覺醒了起源，進一步的劃分出兩個層次。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在第一時間的獲得自己的本質力量，但是隻要達到這個層次就能夠完美的控製自己的身體，每一道力量都完全掌控，沒有一絲浪費精準無比的控製，也就是所謂的「入微」；然後獲得本質力量之後才是真正脫胎換骨的顛覆，無論什麽能力都可以強的令人發指，不過起源覺醒者會受製於起源，獲得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會因為這力量而「異化」，從內裏的靈魂向著表相的基因層麵修正，就如同我在覺醒之後會受到虛無的侵染，鄭吒從靈魂到外表都完全向著「惡」變化一樣。”

用相對詳細的語氣細致的敘述了一遍自己在似乎有些久遠的過去總結出來的結論，蕭嵐有些感慨的長籲了口氣，然後才慢慢地接著繼續說道，“而到這裏為止，這個層次劃分都是確切可用，無論是我還是鄭吒亦或是其他人，隻要是輪回者進行過主神強化的都一樣，解開限定之後就能夠將同級的強化發揮到完全狀態……這一點或許對芙羅拉你們這樣完全靠自己修煉起來的不太一樣，但是關於控製力方麵的話基本也都差不多吧？”

“嗯，基本一樣。”芙羅拉點頭，這一段的內容她很理解，“隻是那過程並不是「解放」，沒有這種像是打開了一把鎖的感覺，全部都是完全都一點點的修行得到。”

“戰鬥的意識是依靠不斷的磨練掌握然後將其化作自己的本能，對肉體五感的控製是在修煉中一次次的達到極限然後觸摸，心眼更是以經過培養的戰鬥經驗，經由修行鍛煉所得到的鋼鐵般的心，將這一切全部掌握了之後才是真正合格的戰士；而隻有真正對武技有著精深理解，將鬥誌和戰鬥經驗都融入到了生命和靈魂中的戰士，才能夠擁有將自己的強烈信念凝聚成可以幹涉到現實的鬥氣，成為足以能夠摧枯拉朽般碾碎鋼鐵與鋒矢萬中無一的騎士，在這之中若是騎士的信念強大到足以達成無論耗費多少人力與時間都無法做到的奇跡之時，那就是足以與傳說中的巨龍、魔獸、甚至神明相抗衡的封號騎士，而按照傳說的話這些偉大的英雄在死後會成為不朽的英靈……當然了，這隻是我們騎士們的修煉方法，那些主要依靠開發自身血脈的術士，研究稀奇古怪東西的巫師我就不怎麽清楚了。”

女騎士說起自己的見識時也是相當投入，末了她也沒忘進一步的衍生拓展了一下，“除此以外，更高級別的存在基本隻出現在傳說中，也就是你還沒有說的第五階段的解放：第八感的阿賴耶識，那神明之下英靈之上的存在，按照生命樹的劃分應該就是精靈（Spirit）了吧？”

“沒錯，是Spirit，精神之靈。”蕭嵐點頭，確切的回答，“不是Elf（精靈），也不是Fairy（小仙子），而是與天地同在，不死不滅的法則化身。嚴格說來的話，那些神明、惡魔、天使也都是這一類的存在，之前那個世界的狀況，應該已經可以確切的給出了答案。

我們一開始侵入世界之中的就隻有純粹的意誌，包括那些女皇衛隊的成員也一樣，都是沒有任何確切的形體，但是人類認為我們應該是什麽模樣，那份意念交匯在一起構成了我們可以被他們所觀測的形體，包含了救贖的雙子女神、真善美的那些天使，恐懼與邪惡化身的惡魔，以及Chaos的混沌那個讓我實在難以接受的扭曲模樣……而這個，大概也就是「神」的真實麵目。”

“雖然不排除可能是我們這樣來自異界的存在，但是更多的應該就是純粹的意誌，方向上的修正力，風雨雷電等自然現象的具現化，因為人類的祈願與認知被賦予了人類可以觀測到的形體與人格，也因為是純粹的意誌所以能夠不死不滅而與天地同在。

而那第五階段的解放，原則上應該就是突破生命體的生死界限，擺脫人類形體的束縛成為不死不滅的究極存在……但現在看來，似乎情況並不是這麽單純。”

他看向自己的雙手，那上麵依舊還有波紋一般的漣漪在顫動，讓他看起來猶如一個現實中幽靈般的幻影，“我最初的一個參照目標是蜀山裏的玄天宗，認為他那死而複生的「三元合一」就是突破了生死境界，然後就是將他當做了AA級之上S級的標準來對待，但是很明顯許多同級別的力量和技能的擁有者都並非不朽，而我現在似乎也真是處在這樣一個古怪的狀態：我並沒有成就突破生死的不朽，我依舊會衰老會受傷會死亡，雖然那個時間會非常非常久遠，而且因為既是「存在」又是「不存在」的狀態，我隻要能夠觀測到平行存在中完好的自己，那麽即便宇宙毀滅我也能夠存在於並未被毀滅宇宙之外；突破生死界限之後可以自由的穿梭於冥界和異次元空間，判斷來源是聖鬥士中突破第八感的阿釋密達……別笑，這個完全是推測，有空我或許可以去神鬼傳奇的世界裏試驗一下，那裏可以用亡靈黑經打開通往冥界的門扉，現在的我完全可以用一個多重存在去裏麵探路；此外，我以為會在達到這個級別的時候獲得元素化、因果窺視、世界之力這樣或多或少的幾個能力一個也沒有出現，但是相對而言有著多重存在的我首先就限定了不死，並且攻擊方麵也因為確切的實施了一次成功的「一切歸於無」，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隻能破壞掉「個體」，而是可以直接抹殺掉一片空間——”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朝著前方伸出手，就像是要將什麽東西給捏碎一般，但是在發覺周圍根本就沒有東西可以破壞的時候才恙恙的放下了手。

然後，身邊傳來了芙羅拉惋惜的聲音，“話是如此，可你明明是朝這個目標努力，最後卻發覺目標本身就是個錯誤……”

“……這可真是一個悲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