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魯曼是個天才，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與此同時他的氣量卻是並不如他的智慧一般宏偉。

在發現精靈王瑟丹將精靈三戒之一的火之戒送給甘道夫時，最早到達中土可什麽也沒得到白袍巫師根本就是嫉妒的要命，也因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枚魔戒，在甘道夫發現複活的索倫現身多爾戈多後，他便私下在多爾哥多開始搜尋魔戒的下落，無果後引導聖白議會將索倫驅逐出多爾哥多，以便索倫在其他地方壯大勢力從而有機會顯露出魔戒。

甘道夫於此第一次顯示出對他的懷疑，他也是從此開始研究魔戒的打造方法。

通過在艾辛格的奧薩克之塔中發現的真知晶石，他得知了古代努曼諾爾帝國、剛鐸和摩瑞亞的事情，大概從中得知了部分打造魔戒的辦法。

最終他或許參考了諾多族的部分工藝，打造了屬於自己的魔戒，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自己的技能，比如加強了言靈的力量，不過這枚戒指魔力與精靈族的三枚相當，卻與至尊魔戒相差甚遠，並不滿意的薩魯曼是因此對索倫陽奉陰違，在結下雙塔之盟的同時暗中牟取至尊魔戒，最終則是落得了個身死的結果。

至於他打造的言靈之戒，雖然對他自己來說並不滿意，但是對輪回者來說卻已經是不可多得的至寶，而且相比起來將氣運作為原料鍛造出的統禦之戒，這枚言靈之戒是純粹的力量之戒——

輪回者可不需要背負這個世界裏某個種族的命運，純粹的力量之戒，比起統禦之戒擁有更大的作用。

所以蕭嵐在從薩魯曼的屍體上拿到了這枚言靈之戒後，他是直接的將它送給了能夠最大程度發揮其力量的女騎士，信念之力可以通過言靈得到很大程度的加成，同樣也能夠更好的使用聖血之杯，而芙羅拉也沒有矯情的推卻，這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寶物，她的確想要在亡者之道試煉自己的“心”，但是要知道索倫複蘇之後各地蠢蠢欲動的邪惡都從原本的陰暗角落爬了出來，獲得飛行坐騎翱翔於天的戒靈也在天空中徘徊，把魔戒送給了索倫的趙綴空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什麽其他的任務，既然有可能碰到這些人物那麽就絕對有必要保有與其對抗、至少要撐到援軍到來的“力”。

而作出了這個決定之後，他們沒有停留的首先趕回了聖盔穀，為了節省時間依舊是由蕭嵐如來到艾辛格時一樣變身為空中航班，當然在走之前甘道夫是很慎重的將用符文布牢牢遮住的真知水晶球和他從手上摘下的火之戒收了起來，這些不管對誰來說都非常危險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掉以輕心。

回程的速度很快，從聖盔穀出發時太陽剛剛落下，回到聖盔穀時東方才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但是這短短的一個黑夜中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也太驚人。

——當然了，忙碌的人絕對不止蕭嵐他們而已。

當光之巨人越過天際降落到聖盔穀前的地麵，一眼看到的就是兩個為戰死將士壘砌的簡易墓塚，半獸人的屍體一部分已經被扔進了封住聖盔穀的樹林，但還剩下一部分在被精靈和人類們收拾，但是很明顯的，他們眼中透露的是另外一種更加急切的情緒。

在他們之中，依舊一身戎裝站在外麵的希優頓顯得尤其顯眼，他原本應該在頒布完命令派出通告勝利之人並分配好收斂屍體的任務後去休息，戰鬥了整整一天並且受了不小創傷，隻是個人類並且年事已高的這個老人經受不起如此的折騰，但此刻這個滿臉都是疲倦的國王明顯是在睡到一半時被叫了起來，在等到蕭嵐降落到地麵解除變身後更是非常急切的趕過來問道，“……剛鐸發來了求援的烽火，難道是出了什麽情況嗎？”

一行人不由的就是沉默了下，甘道夫和蕭嵐對視了一眼，然後巫師異常沉重地開了口。

“最壞的消息，索倫拿回了至尊魔戒，而他的軍隊正在逼近米納斯提力斯。”並沒有隱瞞，因為那沒有意義，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的戰士將無法發揮真正的力量，“剛鐸無法阻攔阿格瑪巫王親自率領的巫術堡大軍，洛汗的驃騎軍必須前往援助，而且必須在魔多的陰影遮住白城之前到達，否則中土就將徹底失去能夠阻擋索倫的希望！”

驃騎王的瞳孔在瞬間收縮到極致，用了好幾秒才理清了甘道夫所說的話，他不由就是幹澀的苦笑了下，“這是真的？”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甘道夫歎氣，然後用最簡短的語言描述了一下大致的經過。

他說了奧薩克塔上的薩魯曼之死，蕭嵐使用真知水晶球看到米納斯魔窟出兵，索倫奪回魔戒攻擊和他連接在一起的精神，自己的火之戒也因此被腐蝕成墮落的黑暗之戒，也說到了戒靈的突然出現以及阿拉貢打算前往亡者之道的決定，而在他說話的同時，幾個關鍵人物也都一起的聚攏了過來。

“索倫奪回了魔戒？”哈爾達的反應有些激烈，“也就是說女皇的水之戒也將失去效應，糟糕了！一旦黃金森林失去了魔戒的庇護，多爾哥多的魔多部隊肯定會趁機進攻洛絲蘿林！”

萊格拉斯出麵安撫了這個精靈同胞的情緒，同樣的也敘述了自己對北方的憂慮，但是相比起來他無疑要更加樂觀一些，“遠水救不了近火，相比起我們你至少還有能夠返回黃金森林的機會，雖然我並不建議你這麽做，兩百的精靈射手是一支強大的隊伍，但是索倫留給我們的時間隻能夠讓你選擇返回黃金森林或者前往剛鐸，而相比起對付可能已經包圍了洛思蘿林的敵人部隊，他們在剛鐸的戰場上或許更加能夠發揮自己的力量。”

哈爾達沉默，像是開始思索其中的差異，到底應該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而同時蕭嵐注意到了楚軒看過來的目光。

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失望、激動、恐懼、或者高興，原本經常出現的狂熱也沒有浮在臉上，他就是這麽靜靜地看著思索問題的眾人，就像是一個平靜的觀看世間所有高高在上的神……但是他什麽也沒有做，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僅僅就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注視著一切。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這真是個高尚的情操，可惜他什麽也做不了。

除了楚軒自己之外，湯姆似乎還在和其餘將士一起收拾屍體，其餘的惡魔隊成員也一個也沒有在他身邊，也不知道是已經死了還是在城裏休息。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情況已經完全不受他這個智者的掌控，事實上即便是擁有最強實力的蕭嵐、亦或是愛隆、凱蘭崔爾、甘道夫他們也沒有了幹涉這宏大命運的能力，各種因果關係糾纏交匯化作的漩渦已經讓身在其中的他們所有人都無法脫身，隻能夠被其推動著朝向那似乎隻有黑暗的終點而去……

如何才能破局？包括楚軒和蕭嵐在內，所有人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召集軍隊對抗索倫隻是權宜之計，即便辛辛苦苦的守住了米納斯提力斯，也隻是稍微的打擊了一下黑暗魔君的銳氣，隻要黑門之後的巴拉多要塞依舊存在，索倫就能夠無比迅速的連續召集強大的軍隊，他們或許能夠依靠意誌和勇氣守住白城，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攻入黑門正麵的打敗索倫，如果可以的話早在索倫得到魔戒之前他們就已經可以這麽做。

——那麽，要不要作弊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蕭嵐的手中浮現了一道虛影：那可以逆轉時間回到過去，製造不可能奇跡的寶物。

死亡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