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個威脅的薩魯曼轉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那並非偽裝出來的自信讓所有人都幾乎信以為真,就連蕭嵐也開始循著他的意思開始琢磨了起來,不知不覺地就受到了“聲音”的影響。

但就在這時,甘道夫長長地歎了口氣。

“回來,薩魯曼!”他用極富威嚴的聲音喝道,眾人十分驚訝地發現,薩魯曼竟然真的轉回頭,仿佛被硬拖回來一樣。他靠在欄杆上氣喘籲籲地看著外麵,臉上遍布皺紋、臉頰凹陷,握住手杖的雙手變得跟爪子一樣猙獰。

“我還沒準你走,”白袍巫師嚴厲地說:“我還沒說完。薩魯曼,原本你還有機會改過向善,但你竟然還執迷不悟,沒有為了自己的錯誤而感到悔恨。”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與威嚴:“看清楚了,我不再是被你出賣的灰袍甘道夫,我是死而複生的白袍甘道夫。你現在什麽顏色都不是了,我在此剝奪你巫師的身份——薩魯曼,你的手杖將斷折!”

喀拉一聲,薩魯曼手中的拐杖斷成兩截,杖頭落在甘道夫的腳下。被剝奪巫師力量的薩魯曼則是慘叫了一聲,以一個絕對預料之外的方式迎來了自己的終局。

巫師塔的塔頂沒有任何的欄杆和防護,地板是雖然雕刻著銘文但卻如鏡子般無比平整,這原本不會構成任何問題,絕對不會有哪個巫師會在巫師塔上失足墜落,但是此刻站在上麵的是一個被剝奪了巫師力量,僅剩一個蒼老軀體的年邁老人,在那陣深入骨髓的劇痛刺激之下,他居然是一步踩滑的從奧薩克塔的邊緣掉了下來,“咚”的一下砸落在了巫師塔基座的一個巨大石刺上被紮了個對穿。

“你怎麽沒有接住他?”魔人後知後覺的愕然問道,沒有動作的他看向同樣沒有動作的精靈貴族。

“我原以為你會出手。”葛羅芬戴爾一臉無辜。

而其他人更是直接的移開了眼睛,他們完全沒可能搶在兩個大佬之前出手,並且本就沒打算去救這個惡貫滿盈而且執迷不悟的巫師,甘道夫倒是有心但是並非真正戰士的他意識還沒有高到這個程度,而環視了一圈之後得到了這麽個結果,蕭嵐不由的就是長長歎了口氣,“罷了,這樣的結局也不賴……”

原劇情中薩魯曼是在失去力量後被葛麗馬。巧言一刀捅死,現在估計是因為羅甘道的“先知”在耗盡其利用價值後就處理了這個隱瞞,沒想到他最終還是如命中注定般的死在了此處。

相對的來說,蕭嵐卻是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薩魯曼作為次神級的邁雅,他肉體的死亡並不會導致靈魂消亡,蕭嵐自認是無法完全消滅一個永生不滅的邁雅,除非是索倫和炎魔那樣完全的將靈魂與軀體融洽在變得強大的同時也無法遁入幽界,所以擊殺薩魯曼的獎勵是無論如何都不太可能獲得,而相反的從他身上可以得到的實質收獲則並不會因為他的死亡而消失——

就在他歎息的那一刻,從薩魯曼的屍體袖子中掉下來一個沉重的閃亮物體,它撞上鐵欄杆,差點打中下麵甘道夫的腦袋,最後將他所站的地板附近砸凹了一塊。欄杆發出一聲巨響,跟著掉了下來,但那圓球卻依舊毫發無傷,一直沿著樓梯往下滾到蕭嵐他們的身前。

那是顆黑色的水晶球,球心仿佛著火一般泛著旋轉的紅色光芒,而在它滾到樓梯之外前,蕭嵐邁步上前將其拾了起來。

“真知晶石,這應該就是奧薩克之塔中最寶貴的東西。”甘道夫說,看著魔人的他微微皺眉,“薩魯曼通過它和索倫聯絡,也是因此被黑暗腐化而墮落,這枚真知晶石除非遇到擁有鋼鐵般意誌的人,否則都會不由自主的轉向巴拉多的邪黑塔,即便是薩魯曼這樣的賢者也沒有逃過劫難,你真的打算要使用它?”

“當然,這等能夠看到過去未來的寶物,如果棄之不用實在可惜,而且我也的確擁有必須使用的理由……”蕭嵐撫摸著水晶球,慢慢的鎖起了眉頭,“凱蘭崔爾女皇的預知並不確定,留在洛思蘿林的先知力量太弱,我想要找到的刺客她隻能夠看到一點點蹤跡,而被那個家夥一直遊蕩在外麵風險太大,實話說我也有點懷疑他是否能夠遮蔽低級別的真視,但無論如何,在真知晶石的麵前他必將無所遁形!”

這無疑是個很正當也很必要的理由,但是當他真正使用了之後,結果卻是徹底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水晶球被激活的瞬間四周的空氣似乎突然間變得十分沉重,灑落的月光反射在它的表麵,然後,球心似乎發出微光,起了一陣搔動,而有種力量讓他無法移開雙眼。很快的,裏麵似乎陷入了火焰,不知道是球本身在旋轉還是裏麵的光芒在移動。

使用真知晶石並不困難,關鍵隻在與對抗索倫的邪惡意念,並且通過晶石看到的場景同樣也會被另一頭的索倫給看到,所以蕭嵐並沒有胡思亂想尤其沒有去想至尊魔戒的相關情況——

他看見黑色的天空和很雄偉的堡壘,還有小小的星辰,看起來似乎很遠、很古老,但又十分的清晰。然後,那些星辰開始閃爍,似乎被什麽有翅膀的東西遮住了,明明體型很大但從水晶球裏麵看起來像是蝙蝠繞著高塔在飛……這些晶石讓他看到的畫麵並無太大意義,蕭嵐很快的以自己的意誌穿透這層迷霧,一路越過不知多少的時間與空間,最終停留在了一個他感覺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鏡頭:一個英俊的長發青年在樹林中很是隨意的站著,渾身一塵不染,不仔細看就根本無法將其餘生後的背景分辨出來,並且就在他身邊不到半米的位置上就有一窩小鳥在嘰嘰喳喳的歌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隱匿之人。

——這是趙綴空。

真知晶石的注視下他的確無所遁形,但是就在隨即而已,蕭嵐就看到了一個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景象。

長發的英俊青年根本就是在耐心地等候著什麽,不知道他已經等候了多久,但是很明顯晶石顯示的是即將成功的最後,從他麵前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愈演愈烈的搔動,似乎有什麽人在裏麵追逐著什麽人或物,而注意到這個景象的趙綴空臉上的笑意是越發濃烈。

他注視著空無一物幾乎無跡可循的前方,傾聽著風中傳來的細細低語,感受著大地傳來的絲絲脈動,然後他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抹鮮血般的妖豔紅光在隨即一閃而逝——

空無一物的虛空中突然現出了實體,那是一個同樣是黑發的女人或者說是女孩,現行的她正不可思議的捂著自己那整潔的就像是一點點剔掉筋肉,然後洗淨拋光打磨後無比光潔就像是一塊玉石般的手掌、或者說手骨。或許她已經感覺不到其中的疼痛了吧,這個女孩是隨即就眼中射出瘋狂光芒的撲向了刺客,但是她似乎是高估了自己擁有的力量。

鮮紅的妖豔血光再次閃過,女人就像是個斷了線的傀儡娃娃一樣僵在了原地,然後“嘩”的一下散成了一地沒有絲毫破損、就像被最高超的外科手術分解而成、沒有絲毫血腥甚至帶著某種特異美感的筋肉骨骼內髒等各種零件。

而完成了這樣的一個偉大藝術後,刺客是好整以暇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接著才微笑的以一種瞬間移動般的步伐遠離而去,就在他轉身遁去的那一刹那,蕭嵐如輕重注定一般的清晰看到了刺客如寶貝般緊緊攥在掌中、那從黑發女孩手中奪走的物品真貌:一枚金色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