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黑暗的信仰,對力量的渴望,

對邪惡的忠誠,對統治的向往,

他們留著高貴的血,

他們把墮落看成一種升華……

——《The-Dawn》

一個人若是放棄所有的一切美好來墮入黑暗,那麽他將得到在光明中絕對無法觸及的力量。

在臨死時因為對中州隊的強烈仇恨獲得重生,再在惡魔隊中發覺依舊沒有任何希望的羅甘道,拋棄所有從此隻相信自己的他就是這麽樣的一個人。

在實力和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戒靈與楚軒他們展開不對等戰鬥的時候,自己留下隻會被當成“罪人”的他悄悄的離開了原地,依靠著這個世界中和中州隊經曆的世界唯一沒有區別的地形記憶,再加上自己在臨死時開啟的所謂基因鎖二階的實力,他是拚著性命的壓榨著自己身體的潛力,一路狂奔穿過洛汗隘口來到了薩魯曼所在的艾辛格——

尊貴的白袍巫師不會見一個無名之人,守護艾辛格的士兵也不會放入閑雜人等,但是他必須要見到艾辛格的主人,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最直接也最能夠引人矚目的方式。

“人類遊俠羅德,求見白袍巫師薩魯曼……”

他就這麽高聲地喊著,通過基因鎖二階控製身體的力量,滾滾蕩蕩的聲音洪亮而中氣十足,飽含著生氣和力量感,也直接的吸引來了艾辛格半獸人的注意力。

“人類?是人類!”一隻巡邏隊的半獸人嘰嘰喳喳的吵鬧著,就像是在看一個有趣的玩具,“居然有人類敢來到這裏,雖然身穿穿著的東西髒的可以,但裏麵看起來還是白白嫩嫩,難得有這種家夥自己送上門來,讓我們吃了他怎麽樣?我們可是有好多天沒有吃過新鮮的肉了~”

複仇者沒有說話,隻是拔出了在路上從一夥強盜手中奪來的劍,踏步,斬。

他殺死了叫得最響的一個半獸人,然後這隻巡邏隊中的其他半獸人在呆滯了片刻之後一股腦的蜂擁而上,要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妄為的家夥撕成碎片。

但是複仇者沒有退,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因為他要仔細看著麵前所有事物地一舉一動。

任憑一柄扭曲的彎劍擦過肩頭,血和碎屑紛紛而下,他硬生生撞開身前揮動著彎刀的兩個半獸人,沉身躲過一支從臉頰邊擦過的勁箭,手中的長劍死開一個半獸人的喉嚨,然後這柄劍旋轉著飛過數十米的距離,狠狠地將弓箭手給釘在了牆壁上,接著他奪過喉嚨被撕開的敵人手中的彎刀,在肩膀上添了一道深深傷痕的同時砍掉了第二個半獸人的腦袋,接著再不退反進的衝向了第三個半獸人……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裏,一組十二人的半獸人巡邏隊已經死掉了超過一半,但是作為代價複仇者也已經是傷痕累累,不要命的打法讓他的身上多了好幾道差點就能致命的傷痕,但也真是這「在被殺前先殺死敵人」的意誌讓他站到現在,並且那並不強大但充斥著瘋狂的氣勢震懾住了欺軟怕硬的半獸人,麵對著一個已經掉了半條命的家夥他們紛紛的退讓開來,等待著就在附近的其餘半獸人帶著弓箭趕過來,用最安全最保險的方式對付這個讓他們也有些心驚膽寒的瘋子。

瘋子?或許的卻是這樣吧。

“人類遊俠羅德,求見白袍巫師薩魯曼……”

他再一次地麵對著艾辛格中聳立的高塔大聲呼喊,聲音雖然依然響亮,但是比剛才疲憊而蒼涼,聲音孤零零地在巫師穀中回蕩了幾下就漸漸消散了,激起的僅有一陣有些混亂的腳步聲。

更多的半獸人正在湧來。

自稱羅德的複仇者神色有些黯淡,但是眼中沉澱的是更加深邃的光芒。

他輕輕歎息,然後再次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全身的肌肉在這一刻膨脹成堡壘般畸形的瘤,硬生生的挨了兩發差點釘到骨頭裏的沉重箭矢,以此為代價衝進了新湧來的這波半獸人之中,右手長劍帶著兩個半獸人的頭顱飛起,左手的彎刀讓三隻半獸人一起開膛破肚,此外他還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撞碎了兩個半獸人的胸膛,然後狠狠的一頭撞在了一個半獸人的臉上。不過同時他也至少挨了五六記攻擊,緊繃到如鋼鐵般堅硬的肌肉依舊無法抵禦真正的刀鋒,一隻扭曲的長劍插進了他的小腹,鋸子般的刀鋒將腸子攪的七零八碎,一柄漆黑的斧頭直接劈在了肩膀上,自己血管中流出的滾燙獻鮮血淋了他滿臉,但是這點傷痛還不至於折斷他的意誌,放開了卡在敵人體內拔不出來的武器,他一把的抓過三柄差點將自己刺成透心涼的長槍,用純粹的力量將周圍的半獸人像保齡球一般橫掃開,然後他用因為肺部受傷漏風了的聲音繼續高聲喊道。

“人類遊俠羅德,求見白袍巫師薩魯、!!?”

最後一個音節被掐在了喉嚨裏,因為一支箭狠狠的釘在了他的胸口,接著是第二支貫穿了肩膀卡入骨頭發出難聽的響聲,第三支射穿了伸出格擋的右手手臂,接著是第四隻、第五隻……

強大的英雄也可能被一箭射死,更何況是接連的中了好幾箭。

複仇者終於達到極限,所有的力氣和熱量一起被抽離,他慢慢的跪下,軟倒在地。

而在徹底失去意識,即將墜入永恒黑暗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如同幻覺般的一個白發白須的長袍老人。

——那不是幻覺。

再次蘇醒時,他發覺自己全身的感覺都很完好,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仿佛和半獸人戰鬥留下的那些足以致命的傷痕已經完全痊愈,身體裏甚至流淌著一股既熟悉又陌生,但是的確確是從自己身體深處湧起的力量,仿佛隻靠自己的意念就能夠產生實質的力,隻是在伸出手放到眼前時看到的卻是一直長滿了黑色鱗片的爪子,不可思議的伸手摸了自己的臉之後發覺那居然也是同樣的材質,腦袋上也長出了絕對不屬於人類的犄角……

原來,已經不是人類了嗎?

這個感慨隻在腦中停留了一瞬,他的眼中隨即被一陣狂熱所充斥:隻要能夠報仇,變得不是人類又有何妨?

而吸了口氣坐起身後,他發覺自己正躺在了一個銘刻著法陣的像是祭壇的石台上,一個白袍白發的老人正站在一旁,邊上放著許多他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看到他起身後這個應該就是薩魯曼的老人眼中頓時就是爆出了一陣精光,“原本以為隻有瘋子才會主動地闖進艾辛格,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光是腦子裏就有兩段不同的中土世界未來,而且還有許多奇怪的知識和見聞,比如我還沒有公開的炸藥被稱作「炮」的使用方法,而且你的身體也有著讓人預料之外的發現,其中之一是微弱的龍之血脈,我的血脈覺醒儀式已經將其最大程度的激活,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它的力量吧?”

巫師的話讓複仇者先是一驚,然後隨即就是又鬆了口氣。

雖然記憶已經很明確的被搜索過了一遍,但是似乎主神主動地屏蔽了不該出現的部分,而相對的出現的是已經可以確切把握的機會,因為除了那讓自己變得不成人形的龍血以外,還有另外一種力量。

“Tyrant(暴君)病毒,你的記憶裏是這麽個稱呼,它可以用來改造成「追蹤者」這種生物兵器。我在你的身體裏分離出了這種有趣的生物,它們配合血脈覺醒儀式擁有了很有趣的結果,效果最好的就是材料來源的你,我製造的強獸人在融合之後也普遍出現了這種被你稱為「念力」的力量,和騎士們的信念之力相似能夠以意念幹涉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