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隻有這種手槍嗎?要對付我,起碼也給我拿能連發的自動步槍啊!”

這樣的話,當真是狂妄到了極點的發言。

但不管這家夥是瘋子還是真有本事,看著他一步一腳印的走過來,混混頭子是真的被嚇到了。

“別再過來了!想死嗎,我一定會開槍的!”

用汗津津的手緊了緊手中的改造左輪,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恐懼一般的大吼了起來。

但是男人絲毫沒有理會他那怯懦的吼叫,依舊堅定的邁動著腳步。

“別再過來了……”

男人跨前一步。

“嗚——”

再跨一步,男人已經將彼此的距離縮短到了隻有三米!

“混蛋,給我去死吧!”

到了這種沒有安全感的距離,混混頭子終於經受不住那越來越大的壓力,終於扣動了扳機。

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幕卻是讓他幾乎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在他扣下扳機的那短暫一瞬間,那瘋子一般朝著槍口接近的男人神乎其神的晃了下身子,隻不過幾十厘米的簡單位移,便是恰恰的避開了那隨後而至的子彈!

然後,原本邁步前進的他瞬間改移動為突進。

三米的距離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跨越?答案是一秒都不要!

如黑客帝國你的救世主尼奧一樣強悍無比的避開了那射速間隔為0.6秒的改造左輪射出的第二發子彈同時,這個男人已經如鬼魅一般的來到了持槍的混混頭子身前,那已經殺死了數人的恐怖手指眼看這就要撫上他的喉嚨!

不過混混頭子好歹也是道上拚刀子混過來的,反射神經也算不一般,在來不及開槍的近身情況下他如有神助的避開了這一下鎖喉,順勢的從腰上拔出了一把匕首直刺而上。

【近身的時候,刀比槍好用。】

某個分頭CIA探員曾對一個旗袍女子這麽說過,對她來說確實如此,但是換成別人就不一定了。

對於突如其來的這一記撩刺,男人卻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刀會走什麽路線一樣,微一側身就避開了直刺,而不知何時停在這一刀盡頭處的右手直接截住了混混頭子力道用老的手腕,輕而易舉的從他手中奪下了這把鋒利的小刀。

接著就見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刃如庖丁解牛一般在骨骼間輕輕滑過,隻切割了其的間筋腱和韌帶,隨即就見混混頭子還拿著槍的右手手腕直接與手臂斷開了連接,動脈擠壓下的血液在瞬間噴射出數米遠,卻奇跡般地一滴也沒有沾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

“你,你這家夥……是人嗎?”

一臉慘白的捂著被切斷的手腕,痛到心扉的混混頭子滿臉恐懼的質問著眼前的惡魔。

“這個啊,誰知道呢……”

依舊讓人無法理解的回答,不過男人的下一個動作讓他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甩手,再一次的寒光乍現。

當混混頭子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什麽也沒有少的時候,他忽然的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沒有混混頭子那麽好心理素質的老鼠在見到他被切了一隻手的時候就嚇壞了,這個沒義氣的家夥就如他的外號一樣直接就是扭頭就跑。

不過很明顯男人沒有放過他的打算,隨手甩出的凶器劃著閃亮的弧線撕裂了初秋傍晚的清冷空氣,精確地紮在了老鼠的後心,這因為逃跑把後背暴露出來的家夥一聲不吭的軟倒了下去。

解決了一切意外因素後,這個恐怖的男人一把拎起了混混頭子的衣領,凶神惡煞的逼問了起來。

“……我問你,那家夥到底有多少布置?”

被嚇到幾乎尿褲子的混混頭子完全不理解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的家夥到底在說什麽,當他打算編點什麽“安撫”一下對方的時候他突然地就覺腹部劇烈的一痛,居然是吃了一記勁道十足的膝撞。

“你什麽也不知道,不是他的人嗎……”

不知怎麽的沒等回答就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答案,男人的動作怎麽看都像是要殺人滅口。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混混頭子因為疼痛佝僂下身子的同時,他就感覺脖子後麵一陣刺痛,然後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一記肘擊將脆弱的頸椎打的錯位,男人像丟垃圾一樣的鬆開了這軟成了一灘爛泥的混混頭子,彎腰撿起那把改造手槍後,他就如機器人一般的側過頭來看向了銘湮薇的方向。

“女人,你是誰?”

明明銘湮薇是全身**的沒有任何遮羞物,但是這個男人卻是像機器一般的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很不解風情如審訊一般的問著話。

“我——”

銘湮薇組織了下語言剛想要開口,但是就如剛才逼問混混頭子時一樣,不等她開口就被男人直接打斷了。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冷冷的拋下這麽一句話,這個男人就轉過了身似乎就要離開。

而眼見如此,全身**的銘湮薇急忙開口挽留,沒多想的就捂著胸口跑到了麵包車沒遮住的地方。

“等等,你就這麽離開嗎?”

她都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了,昏暗光線下的寂靜空間,一個赤身**的大美女在眼前居然無動於衷,這家夥是性無能還是同性戀?

不過她跑出來後才突然發現自己是全身**,兩隻手根本遮不住三點,所以她頓時是驚叫了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這麽一副待君采擷的楚楚可憐模樣,是個男人都該變身為狼了吧?

這個男人在被叫住後雖然是停了下來,但是卻是站在原地直直的“看”著跪倒在地一副媚態的**銘湮薇。

十秒鍾……

二十秒鍾……

三十秒鍾……

一分鍾……

直到看得她全身起雞皮疙瘩為止,這個男人才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一邊解開風衣的扣子一邊走了上來。

(這,是要來了嗎?)

銘湮薇不是個**的女人,但是此時她卻一點也不反對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來上一段露水情緣……是個女人都會有英雄情結啊~不過現實很讓她失望,不由得讓她再一次的懷疑起了自己的魅力,解開了風衣的男人並沒有繼續下去,隻是把風衣丟給了銘湮薇,然後眼看著就又要走開。

“喂,你——”

有些哀怨的輕叫著,銘湮薇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幽怨。

這算什麽,把自己當破鞋了?

而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叫聲,男人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幾步折返了回來,在銘湮薇的麵前蹲了下來,並在她那暴露在外的傲人雙峰前伸出了手——

(嗚,好直接……難道不應該先找個合適的地方嗎?)

可惜事實依舊沒有如她所想,那隻手僅僅是探入了自己向前拋下的風衣,從中掏出了一副墨鏡架到了鼻梁上。

“你——”

發覺自己再一次被無視了的銘湮薇終於是有些火了,這家夥難道不知道無視一個女人的魅力是罪過嗎?

不過就在這時,她原本想說的話突然間戛然而止,在這個雙方臉龐距離不過幾十公分的距離內她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真相。

那眼睛……

灰色的,寶石一般的眼睛。

就連用水晶工藝都無法模擬出的,異質的眼球。

無法寄宿光線的角膜。

連係外界的方形瞳孔。

完全凝固的晶狀虹膜。

美麗到無人能出其右,但是絕對不能傳達任何的視覺情報。

“你——看不見嗎?”

不敢置信的呢喃出聲,銘湮薇感覺自己被嚇到了。

沒有視覺,那麽對她的身體無動於衷也可以理解了,但是沒有視覺的情況下做出完美擊殺那些人的壯舉……這還是人嗎?

超膽俠,夜魔俠,超人,還是蝙蝠俠?

就在銘湮薇開始聯想萬千的時候,她突然發覺手腕一涼,仔細看去居然是這個男人把那還剩下三顆子彈的改造左輪塞到了自己手裏!

“這東西你拿著吧……夜路不太好走,不過這輛車應該還能開,在這裏被發現以前離開吧。”

站起身來,脫去風衣後僅有一身單薄襯衣的男人拍了拍旁邊的麵包車,隨即就轉過了帶著墨鏡的頭。

這一瞬間,銘湮薇有一種即將永遠失去他的預感,這種預感是那麽的強烈,以至於她直接驚叫了出來。

“別走!別走……和我一起回去好嗎?”

幾乎無法理解自己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感覺自己一夜之間就移情別戀了的銘湮薇臉蛋燒的有些通紅,披上了風衣後依舊單薄的身體再秋日傍晚的寒風中瑟瑟發抖著。

“不行。”

毫不客氣地拒絕,男人開始邁步向外走去。

“我的麻煩很大呢,可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攙和進來的。”

事實似乎就是這樣,毫不猶豫的殺掉六個人,會做到這種程度的人牽涉的事情一定很恐怖吧?還有他那個不用眼睛也行動自如的異能——

“你,可以告訴我的名字嗎,我叫銘湮薇!”

但是無論如何不想就這麽忘記掉彼此,銘湮薇呼喊著,想要把握住一個可以讓自己銘記的符號。

男人離開的身影頓了頓,在重新踏步前擺著手說出了一個名字。

“約翰·史密斯。”

一聽就知道是假名,即便是在西方交流中也是如此,但是銘湮薇並沒有介意。

約翰……小心了。

默念著這個僅僅是代號的名字,銘湮薇目送著男人消失在黑暗中。

她並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別離就是終末。

再相見時,卻是在那傳說中的異度時空裏。

而待到那時,見麵的情景也是他們絕對不可能想象的……無限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