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他們感到很奇怪,特別奇怪,非常的奇怪。

莫名其妙地被人從空中打下來,和莫名其妙的一群人打了一場,最後眼看著就要被殺掉的時候,這些勝券在望的人卻莫名其妙的自己戰略性撤退了。

就直接看起來,應該是將原本準備用做致命一擊的能量轉化為了逃生的傳送術……但是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放棄了必殺的機會用於逃生,這隻可能是發現了更致命的危險,不抓住機會逃亡的話就沒有了再逃離的可能……”根據目前所得到的些許消息與情報,做了簡單分析楚軒的楚軒暗自呢喃了起來,“但是更致命的危險,有什麽東西會讓那家夥絕對有生命危險?”

微微的皺著眉頭,他思索著所有可能的情況,因為這涉及到他們的生死攸關。

不過沒有等他得到結果,一陣獨特的聲音就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

並不是特別響亮,但是數量很多,而且同步的非常整齊……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馬蹄聲,千軍萬馬前行的聲音!

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頭去,他們看到了不遠處的一片沙丘上揚起了一陣並不明顯的沙塵,然後一抹顯得無比耀眼的黑色緩緩的映入了楚軒他們的視野之中。

這個色彩代表了什麽,在場的人非常清楚。

“法老守護者,一萬左右的騎兵……難怪那些人要逃了。人海戰術他們在再強對付不了,不過我們有大祭司在應該沒問題吧?”

一臉心有餘悸的這麽說著,退出了刺客之心狀態的理查德臉色有些蒼白。

方才進入的那個什麽境界讓他將D級刺客之心的效果發揮到了極致,但是這甚至不足以對抗那個會發光的人放出的十字斬威壓,被強製退出那狀態的他感覺自己在那一刻似乎死掉了一般,全身上下皮膚肌肉神經內髒乃至骨髓都抽搐了起來,不過刺客之心那使心髒跳動到每分鍾400下的超級功率及時的輸送了救命的氧氣。終於是讓他逐漸的脫離了那個要命的垂死狀態。

隻是此刻的他雖然沒死,但全身脫力也就和死了沒啥區別,那一萬騎兵要是衝過來他的小命可就有點危險了。然而——

“不,不是他們。”

楚軒搖著頭說出的這一句話,讓惡魔隊新人中除了焦躁不安的狼人以外都不由心頭一緊。

“這些騎兵或許可以戰勝剛才那些人。但絕對不能讓他們用那種方式逃跑,同時他們也不一定有交戰的理由,而且……守護者們這次的目標不是我們。”

順著伊莫頓那一臉陰沉的表情看去,楚軒的聲音中已然帶起了不可名狀的一絲寒意。

在這個位置基本看得到對方的臉,領先的兩人就是電影裏有出場的阿德貝和博物館館長,背後的一群人很明顯就是第二部裏嶄露頭角的守護者軍團,那濃濃的殺意即便是隔著老遠也能感受到,就像是鋒利的尖刀抵在了皮膚上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這僅僅是視線的餘光。

守護者們在停下的時候已經列好了衝鋒的陣型,但是刀鋒所指的位置根本不是他們這邊!

“果然。不妙啊……”

時間回到此刻的幾分鍾之前——

在楚軒他們和安德森等人“偶遇”的時候,阿姆謝綠洲中蕭嵐和鄭吒也終於到達了終點。

用近乎作弊的超度術「亡靈殺手」直接開路,將所過之處圍堵上來的亡靈們無論大小老弱種族都幹脆的化作飛灰,有驚無險的跳過了幾個不踩上去根本不會發現的膠泥沼澤,爆掉了幾隻跳過沼澤時從裏麵“嘩”的一下竄出來的滑溜溜觸手……

最後。眼前迎來一片豁然開朗。

在森林裏行走時,雖然透過枝杈的縫隙看得見盡頭的金字塔,但是頭頂的樹冠卻是茂密的將陽光徹底遮蔽,四周布滿了盤根紂錯的大小樹木與綠色的絞結的騰蔓,地上則到處都是變作腐殖質的厚厚落葉和盤根針節的樹根,散出難聞黴味的潮濕空氣粘稠的好像化不開的黃油。之前一直被數量似乎沒有上限的亡靈圍攻時還沒啥感覺,現在趕路時才是真正的意識到了一陣無法形容的壓抑。

不過,這都算是結束了。

金字塔的周圍沒有任何樹木,隻有這雄偉的巨大建築在正午的陽光下沉默的展示著它數千年的孤寂。

“嘁,真的很厲害呢”

以在將綁上骨溜溜轉著的魔法眼球配合能量視覺看著這龐然大物,蕭嵐一點也沒有掩飾他的驚歎,相比起之前在入口的高空看到的模樣,此時真正近在眼前仰視的時候才深深的感覺到那份無言的震撼。

不愧,是神跡呢……

即便是位列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胡夫金字塔,在這一座金字塔麵前也隻能乖乖的擔當小弟,除了那絕對淩駕的高度以外,整個金字塔完全沒有半點磚石堆砌的痕跡,就仿佛是由整一塊巨石琢磨而成,而且雖是石質卻帶著一種黃金般的金屬光澤,而且金字塔的表麵上沒有半點風沙侵蝕的痕跡,也沒有半點的雜草藤蔓之類在上麵生長,哪像胡夫金字塔已然因為年久風化被滄桑的風雨吹打將頂端高度都削矮了一大截。

但驚歎歸驚歎,當下還是任務為重,雖然一路用亡靈殺手碾壓過來的兩人已經再度的失去了緊張感。

拖久了或許會引起麻煩,但是好像不會第一時間找上他們,三個劇情人物有趙綴空看著應該不會死掉,倒是和伊莫頓一起的楚軒他們可能會出點小狀況,可進到阿姆謝後蕭嵐和鄭吒都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感應,不知道外界情況的他們就算是想緊張也沒了那個感覺。

而且,他們倆貌似不是保姆……真的有必要為其他人的死活那麽著急?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兩人終究還是沒有先坐下來喝杯茶,好好休息一下再悠哉悠哉的去找蠍子王聊天,而是直接的走向了金字塔下那唯一的大門——

從外麵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裏的一個巨大蠍子浮雕,蠍子張牙舞爪,神態威武猙獰,而且口器當中還有一個剛好可容納一個人手臂伸入的洞口。

隻要將死神手鐲放入其中,這座金字塔就會進入激活狀態,蠍子王和阿努比斯的死神軍團也會同時複蘇,等待著他們的主人再次領導他們……

當然,換一個更強的主人同樣很好。

隨著“啪”的一聲輕響,鄭吒手上金燦燦的死神之鐲在走進金字塔後突然啪的一下解開了鎖定,不過知道這是劇情必然事項的他一點也沒有奇怪,很幹脆的將手鐲重新扣上後直接將手臂伸進了那蠍子浮雕的洞口之中。

不過當手臂上傳來一陣很詭異的感覺時,他忽然響起了一個忘記了的劇情。

電影裏有過特寫,那個大英博物館的老頭在開門後,他的手臂……

爛掉了。

嘴角有些抽搐的扯回了自己那已經隻剩白骨的手臂,啟動霧化將其恢複過來的鄭吒瞬間無語。

“誒、你……”

而側頭看著邊上吹著口哨移開了視線的蕭嵐,正打算發發牢騷的鄭吒卻是被隨即發生的事件給引走了所有注意力——

隨著啟動的鑰匙插入正確的鎖孔,這座沉寂了整整五千年的建築已然正式蘇醒。

頃刻間一陣猛烈的颶風從後方黑漆漆的亢道之中撲麵而來,兩人的耳中不約而同的響起了一陣悠長磅礴的呼嘯聲,就像九天之上眾神的怒喝聲,又像是血腥戰場上無數將士的齊聲呐喊。

而伴隨著這那肉眼可見的氣流呼嘯,通道中沉積了五千年的黑暗正在退卻,兩旁熄滅的古老油燈自動的被莫名的力量逐一點燃,雕琢著古樸壁畫的昏黃過道頃刻間變的通亮,一陣陣鐵馬金戈的霸道殺伐之氣猶如實質般的撲麵而來,一時間讓蕭嵐和鄭吒產生了一種自己正置身於一個蠻荒遠古戰場的錯覺。

在千萬將士的呐喊咆哮之中,在無數人民的萬眾矚目之下,勇猛的挑戰死神軍團的領導之人!

而被這種氛圍所感染,縱使是一向很平靜的蕭嵐也不禁一陣血脈噴張,從靈魂深處傳來一股想要在此放聲長嘯的衝動。

“真是不錯的感覺,讓我都有那麽點熱血沸騰起來了呢……”

當然他還不至於這麽輕易的這種類似於精神幹涉的影響所控,僅僅是發表了一番感慨後他就一臉輕鬆隨意的邁動了腳步,活動了一下恢複過來手臂的鄭吒稍稍的多留意了一下四周,但隨即也恢複了無所謂的表情跟上了先行一步的蕭嵐。

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了,在手中掌握了那個秘密武器後,這趟本該異常艱難的行程已然沒有了挑戰!

而沒有心理壓力的兩人速度不可謂不快,隻是轉眼間而已就一前一後的消失在了甭道的深處。

不過,金字塔啟動引起的動靜卻沒有就此完全平息。

地麵泛起了震動,空氣傳來了振蕩,就仿佛是地下堆積的熔岩噴發了一般,陣陣悶雷般持久的聲音在地下深處響起,穿破了地層在空洞的巨穴中回蕩,從四麵八方激昂的紛紛湧來。

頃刻間而已,整個阿姆謝都仿佛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