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胡來了……害我一直擔心我的火霧戰士才剛簽約不久又要失去了。”
阿拉斯托爾從墜子“克庫特斯”之中,“心滿意足”地對著旗開得勝的合約人抱怨。
“可是不胡來的話根本打不贏對方呀,況且我也不知道其他的做法。”[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少女撅著嘴抱怨,威爾艾米娜她們從來沒有教過少女任何一種武技,現在少女的技巧,大都是從前世的武俠小說中或日常的生活中自己創造的。
而且,少女按照自己的想象所創造的技巧,因為並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有著很大的缺陷,另一方麵,少女大部分都用功在刀術的練習上。
這也是少女小小的抱怨。
“呼嗯……確實沒錯,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之下,結果成為最恰當的手段。”
這個“天目一個”對於一般火霧戰士與“紅世使徒”……意思就是『操』控火焰,感受氣息,以自在法戰鬥的人而言,是有如天敵一般的存在。高手所擁有的優勢被抹消大半,所有自在師完全無法越雷池一步,的確是名不虛傳的可怕怪物。
可是,一旦遇上像少女這樣,在肉搏戰當中投注鍛煉成果並使出渾身解數的人……怪物搖身一變,成為一般單單憑借**的能力正麵對決的劍客。就能力的屬『性』而言,這是無可避免的局麵。
或許,這場對於一般火霧戰士與“紅世使徒”而言背負了太多不利條件的戰鬥,正是刀匠為了挑選出具備足夠能力揮舞武士大刀“贄殿遮那”的刀主所指派的考驗。
吐『露』的氣息因過度地戰栗而感覺冰冷,站立的膝部也微微打顫。心跳有如打鼓一般在胸口強烈又快速地跳動。看樣子,戰鬥當中絕不容許的反應,知道現在才不約而同襲卷而來。隻能說是運氣好跟八字合,才僥幸撿到僅有一線希望的勝利。
跪坐在地板上休息了好一會兒,少女終於站起來,走到了鬼武者消失的地方,看著那把筆直『插』進一旁的地板,沾滿自己鮮血的“贄殿遮那”。
站在那裏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低『吟』的進行了回應:“放心了,做出的約定我會執行,我絕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決對不會使這把‘贄殿遮那’蒙羞的!!”
“我收下了,謝謝。”
對著一旁殘留這餘燼的甲胄先行請示之後,接著一鼓作氣用力拔出。
“唔……”
掠過的劇痛讓表情蹙起了一下,眼前的武士大刀那份令人驚豔的美感讓少女屏息。
黑暗之中,炎發灼眼的光亮讓刀身染上熾紅的『色』澤。
刀身勾勒出優雅的曲線,細長卻厚實。刀尖是刃片寬大的大鋩子。不知是采用何種材質,刀身的皮鐵與刀刃的刃鐵熔成看不見刃紋的銀『色』。相較起刀身長度,刀柄顯得異常短小,木瓜型護手『色』澤鈍重,造型簡單樸實。
以武士刀而言,擁有這些特征幾乎可以稱得上異類了,卻宛若一件藝術品般全部協調地融合一起。
少女抱著讚歎欣賞武士大刀,接著說道:
“一起走吧。”
少女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在擊敗“天目一個”之後,心中的那種焦躁感並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因為時間的緣故在不停地增長。
看來“天目一個”並不是異變的源泉。
此時……
“啪嚓”一聲……
“!”
傳來一個聽起來像是幹燥的物體裂開的奇怪聲響。
渾身感受到的不安定氣息讓少女反『射』『性』地往後跳開。
散播不安定聲響的來源是趴倒在地的甲胄內部閃爍不定的餘燼。
冷不防地,空間開始龜裂。
“怎……怎麽回事!?”
“是‘使徒’埋下的陷阱!”
阿拉斯托爾之所以如此斷定,是因為延伸到半空的細長裂痕的『色』澤是與遭到“天目一個”砍殺啃食的“琉眼”維奈相同的淡紫『色』。鎧甲從中心整個碎裂,坍塌之後再次迸出不計其數的裂痕。
看起來好似沒有葉片的細枝又像血管的透視圖一樣的裂痕在聖堂內部,逐漸擴散成為立體形狀。一接觸到地板便沿著平麵繼續延伸,厚實的地板石材出現真正的裂痕。如同病魔一般朝著四周的圓柱與天花板擴散侵蝕。
阿拉斯托爾判斷目前沒有辦法遏止這個慘狀與自在法,於是簡短下達指令:
“準備離開,接下來會發生大規模坍塌。”
隻是躊躇了一會兒,少女終於做出了反應。
少女往前奔跑。身後傳來圓柱隨同巨響倒塌的聲音。眼見前方是孕育自己的搖籃出口,於是朝著親愛的火焰魔神說出準備已久的句子:
“走吧,阿拉斯托爾。”
“!——唔嗯,走吧。”
少女終於和阿拉斯托爾一起離開。
值得回首的場所已經不複存在。
前方擴展開來的是,天花板頂著戰爭全景的大型神廟。
走進有兩列粗大圓柱並排的長廊之中,少女停下腳步。
“————!!”
走廊中央站著一名騎士。
挺直著身軀等待少女的到來。
少女第一次見到這名容貌精悍的青年,卻立刻明白他的身份。
“……小白。”
青年騎士散發出一如“琉眼”維奈卻顯得更加深沉廣闊的存在不協調感,他凝視著少女。與麵對威爾艾米娜之際截然不同,表情顯得認真又溫和。現在的他正在迎接一心殷切期盼,向著一名女『性』誇耀的時刻——暌違數百年之久再次目睹的炎發灼眼,仍然是那麽美麗動人——然而,現在不能受到無謂的情感幹擾。
終於,來到傳遞彼此聲音的適當距離,少女停下腳步。
她並不是要問,為什麽他會在這裏等待。
因為他絲毫沒有掩飾敵意。
他應該是“紅世魔王”……而自己……
了解其中代表的意義,歸納而出的行動,完全明白這一切,於是他出現在自己麵前。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藉由交談彼此傳達訊息的交情。
所以隻能四目相接。
單單如此,仍然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的心意。
這也是自己在離開這裏之前的一項考驗。
經過看似漫長,實則短暫的對峙……
青年騎士·“虹之翼”梅利希姆以清澈的聲音說道:
“來吧,‘火霧戰士’!”
也許,這是他最後希望說出口的話。
最極致的平等關係。
與愛情絕不矛盾的行為。
正是戰鬥的展開。
“嗯。”
成為火霧戰士的少女帶著滿麵笑容答道。
她雙手緊握剛剛才得手的武士大刀“贄殿遮那”,擺出最合適的架勢。並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指導,而是配合自己“殺氣”的感覺,自然而然采取動作。
刀柄與手心十分服帖。過短的刀柄宛如要與過長的刀身取得平衡一般,重重的相當好握。此外,由於刀身本身細長,揮動之際幾乎感受不到阻力。與火霧戰士的力量完全契合,可以稱得上是為強者而生的寶刀。
相對的,梅利希姆也拔出軍刀。擺出僅僅以右手持劍,右腳微微向前的側身姿勢。整體架勢給人一種柔軟輕盈的印象。
兩人相互瞪視,並非出其不意的偷襲,而是第一次正麵決鬥。
少女的炎發灼眼飛撒出熾紅火粉,梅利希姆的周身也不斷飄落分別散發出彩虹七『色』的火粉。
經過樹秒鍾……
少女主動攻擊。以幾乎踏碎地板的起跳動作,以及將武士大刀高舉過頂的斬擊……
“呼嗯。”
被梅利希姆的笑容連同軍刀釋放而出的紅『色』光線所阻斷。
“啊!?”
少女隨即豎起“贄殿遮那”擋下攻勢。紅光在刀身前方整個炸開,迸散出大片火花然後消失。正如同“天目一個”的特『性』,這把武士大刀可以完全防禦自在法的攻擊。
保持劍尖指向前方的姿勢,梅利希姆說道:
“‘天目一個’的力量隻有一把武士大刀。對付這個敵人不能驅動自在法,而是必須采取肉搏戰。不過,與我們‘紅世使徒’交手,單憑表麵判讀攻擊行動是不夠的。”
這是頭一次透過言語的指導。
“除了外在的行動,也必須用心感應位於內在的‘存在之力’的轉換,也就是自在法體現之際的氣息才行。”
指導者與被指導者必須分別為“紅世使徒”與火霧戰士才能采用這種教法,否則將失去意義,而且隻有目前這種情況之下才辦得到。
“對,就像這樣。”
梅利希姆輕聲說道,少女感覺到這次他的體內凝聚了“兩股”力量。閃過在毫無任何準備動作之下所釋放的黃『色』光線,接著以武士大刀擋下另一道利用時間差攻擊的橙『色』光線。不同與先前,一時之間受到壓製。而且攻擊力逐漸增強當中——
“當然……”
“!”
想著,梅利希姆已經『逼』至少女眼前。
“外表也要仔細觀察,不可大意。”
在這句話結束之前,不曾中斷的連續斬擊五次攻擊少女。感受到他體內經過錘煉的“存在之力”。
少女好不容易挨過這一連串的斬擊,對於他的速度與毫無破綻的動作感到不寒而栗。
(唔!要先撤退嗎?)
“還有,千萬記得……”
在焦急的少女采取對策之前……
“我們‘紅世使徒’在驅動自在法的時候,會引發不可思議的神奇現象。”
梅利希姆宛如將顏『色』加以區分一般,化為七個人影分散開來。
“什麽!?”
“不需要驚訝”“正視現實的事物”“就在眼前”“我們的技巧”“這正是我們”“與‘紅世’相關之人”“的戰鬥”。
七個人七種顏『色』繞著少女,一人給予一句指導。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所有人把劍橫指同一個方向。
一個人一種顏『色』,光線往一旁合並,所有人的顏『色』逐漸重疊。
一回過神來,少女正待在彩虹光環之中。
“最後一次讓你瞧瞧”“我真正的力量”“感受力量體現之前的我”“感受體現的力量”“比較並領會其中的差距”“不要錯失良機”“這個世界的一切不會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