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她？”
甄雨眉頭微挑，看了眼楊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這所謂的“她”是何方神聖！
“嗯，她，該出現了！”
楊瀟又重複了一遍，繼而他眸光掃視，看向遠方？
遙遠的天際，空間被撕開一道裂縫，足有一丈之高，裂縫中釋放出恐怖的氣息波動。
隨著裂縫緩緩恢複，一道身影自其中走出，窈窕而雍容，正是鍾無豔。
此時的她，就定定的漂浮在那裏，遠遠的向著戰場的方向看來，雙眼之中，已經有淚水浮現！
“她……好熟悉的感覺……”
在鍾無豔出現的一瞬間，甄雨就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的身上，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感受著血脈深處最真實的感覺，她已經知道，這個人和自己是同一血脈，都流淌著鍾氏的血液。
隻是其中很多的還是血脈相連，那種血濃於水，讓她不敢相信的同時，也心中波瀾起伏。
“她是你娘！”
終於，楊瀟如此說道，打破最後一層隔膜。
“娘……”
甄雨微微愣神，心緒複雜，母親這個詞，一直都在她腦海中出現，也一直都是她所期待的，可當真有一天，這一切都出現在眼前，她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雨兒！”
鍾無豔已經出現在甄雨麵前，到了她們這種實力，距離已經不足為慮，意念動間，就能跨越遙遠的距離。
甄雨沒有動，她絕美的容顏依舊如常，愣愣的看著鍾無豔，心中複雜的感覺更甚。
“母子相見，本該給你們自己的時間，讓你們好好聊聊，不過現在的形勢可不允許……”
楊瀟站在兩人身前，平靜開口。
“放心，我懂！”
鍾無豔說道，她平複了下心情，轉身看向段崢所在之處。
同一時間，段崢也感受到她的氣息，隻是他無暇顧及，雷戰強大的過分，雖然和那約翰差不到哪去，不過這人一身雷道奧義，凶狂無比，不是輕易能抵擋的。
“段崢！”
突然，一聲大喊響徹戰場，更讓段崢目呲欲裂，因為這喊聲出現的瞬間，其主人氣息已然消散。
段崢雙眸瞬間赤紅，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那裏，趙蕊已經撤去變身，恢複了自己，隻是此時的她，渾身氣息全無，雙目緊閉，自高空中自由落體，向地麵墜去。
“砰！”
雷戰一拳擊出，六道輪回直接潰散，失去段崢的操控，它們是脆弱的。
段崢身體如斷線的風箏拋飛，渾身疼痛欲裂，隻是此時的他，眸子血紅，死死盯住那道墜落的身影。
“咻！”
他消失了，速度超越音速，突破空間，直接出現在趙蕊身邊，將她抱住，感受著漸涼的溫度，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波動散發，有恐怖，也有安寧，它們在不斷轉化！
“吼……”
“噗……”
段崢怒吼，聲勢灌滔天，空間以他為中心直接粉碎，無盡虛無快速蔓延，轉瞬之間，空間已經不複存在，隻留下無盡虛空。
還在戰場上的人，哪一個不是蒞臨巨頭之上的存在，即便如此情形不能對他們有太多影響，但這種威勢，也讓所有人心慌！
“你，該死！”
低沉的聲音宛若來自地獄，段崢死死頂住那個叫做夏月的女人，雖然其清純動人，美若天仙，但此時的段崢，心中隻有無盡殺意！
不過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在準備，眼前的女人明顯是一個精神天賦強大者，和莫雪一樣，通過精神係奧義成就巨頭，並且位列絕顛，實力強的嚇人！
也因為這樣，趙蕊才能留下全屍，因為精神係巨頭的攻擊手段，隻針對精神與靈魂，當然，具現化係列除外。
“他怒了！”
楊瀟遠遠的看著，輕聲開口，像是自語，又像是陳述。
原本，他是有機會出手的，可以救下趙蕊，隻是他沒有，因為她的身邊還有更厲害的人，自己作為震懾，不能隨意出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一旦甄雨出手，除了個別強大之人，所有人都將死去。
“那又如何？”
甄雨輕語，她也看到了段崢，看到了他的強大，看到了他的痛苦，隻是，那又怎樣，在大局麵前，所有人死去都是應該的，更別說眼前的一兩人。
鍾無豔看了甄雨一眼，想說什麽，卻又止住了。
“啪！”
段崢猛的身手一握，一枚免死金牌浮現而出，在他手中掙紮。
正是他送給趙蕊的那枚，隻是可惜，免死金牌到了這裏，已經不具備原來的免死功能，它隻是一個規避死神規則的道具罷了，當然，也許還有其他可能，隻是段崢不知道。
“原來如此！”
看著手中依舊在掙紮的免死金牌，段崢恍然，他已經明白，當持有免死金牌的人死去之後，他們手中的免死金牌也會消失，被傳送到某個人的手中，而這個人，赫然就是那如仙臨塵的甄雨。
“想要免死金牌，直說好了，為什麽要這樣……”
段崢低著頭，看著懷中逐漸冰冷的趙蕊，輕聲細語，隨即，他鬆開手掌，免死金牌唰的消失，再出現，已經到了甄雨掌中。
楊瀟和鍾無豔回首，撇了一眼免死金牌，都沒有說話。
而此時，段崢再次取出一枚免死金牌，直接丟出，仍向甄雨。
同時，段譽也一樣，將自己身上的免死金牌取出，丟了出去。
加上韓晴晴身上已經消失的那枚，總共四枚，不多不少，全部到了甄雨之手。
突然，段崢渾身一震，他恢複了些，不在沉浸在趙蕊的死亡之中，而是看向另一邊。
在王鵬麵前，一道身影倒地不起，生機在快速流失！
“莫雪！”
段崢張了張嘴，感覺非常苦澀，他擁有生死奧義，擁有六道輪回，但那又怎樣，靈魂死去，生之力再多，也沒有意義。
片刻之後，更狂猛的戰鬥爆發了，封昆、楚風、石昊、歐陽超凡等全部發狂，因為其他人都死了，隻剩下少部分人，實力強大，還在堅持，再不爆發，遲早死去。
“轟！”
紅色九尾狐撼動天地，九條尾巴瘋狂舞動，攪碎時空，在和約翰激烈搏殺。
“該結束了！”
某一刻，甄雨轉身，邁步而出，向一方戰場走去。
楊瀟和鍾無豔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麽。
該結束了，確實該結束了。
“噗！”
簡單而直接，封昆作為活了兩個時代的超強巨頭，在這一刻，宛如夢幻空花，直接爆碎，化成血霧。
“噗！”
昊天塔被洞穿，那是甄雨一指之力，很難想象，可以鎮殺陳東的無上秘寶，竟這般脆弱，還好，它沒有爆碎，隻是受創，漫長時間過後，還能恢複。
“噗！”
地獄之塔被擊飛，即便是屬於阿修羅王的超強秘寶，在這裏也無法抵擋甄雨的攻擊。
“為什麽……要這樣？”
段崢看著一個又一個人死去，他目露茫然，本來，以他這一路走來的經曆，不該出現如此心態，但此時的他，突然間就想問一聲為什麽，為什麽要殺死所有人？
“因為，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