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至不動,武天更不敢動,黃級寶劍再不濟,斬落他的人頭還是很輕鬆。

此刻武天深深體驗到死亡威脅,全身汗毛都樹立起來。

“休傷我兒性命!”試煉場邊傳來武侯一聲爆喝。

裁決執事趕緊宣布這一場大比結果,“這一場大比結果,晉級者為……”

還沒等念到寒至的名字,就聽噗通一聲,寒至仰麵朝天倒在地上,雙眼緊閉昏死過去。

啊!整個試煉場頓時一片嘩然,侯飛等人跳起來就衝入試煉場。

在寒至倒地一瞬間,幾人都看見寒至腹部衣服一鼓,然後鮮血遍布半個身體。

這樣嚴重傷勢如果不及時救治,失血過多都會導致死亡。

符馨竹一把撕開寒至衣服,將生肌丹捏碎幾枚塗抹在寒至撕裂的傷口,趕緊將寒至衣服撕成布條,緊緊綁住寒至傷口。

又取出幾枚治傷丹,撬開寒至的嘴,強行將治傷丹塞了進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忙碌著,裁決執事也吩咐弟子上前幫忙,武天驚魂未定的看著地上的寒至,心說好險。

出現這樣的變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等侯飛幾人把寒至傷口處理好,裁決執事吩咐侯飛等人把寒至抬下試煉場,接下來還有對決。

侯飛留了個心眼,大聲向裁決執事問道:“執事,宣布這一場大比結果吧。”

剛剛被寒至昏倒打斷,裁決執事重新宣布道:“這一場大比的勝出者是……”

“慢著!”試煉場武侯大聲製止裁決執事,“且慢,這一場結果應該是我兒武天獲勝!”

什麽?侯飛不可思議的看著武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武侯這麽不要臉的!

寒至昏倒前寶劍架在武天脖子上,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武侯竟然說武天獲勝,這話怎麽說出口!

堂堂劍閣閣主,真的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侯飛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武閣主,你怎麽能說武天獲勝!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寒至已經將武天製服,如果不是寒至最後時刻心慈麵軟,相信武天腦袋都已經搬家了吧,你還說武天獲勝!難道比的是誰臉皮更厚就獲勝嗎。”

熟悉侯飛的弟子都是一陣驚愕,這小子平時膽小如鼠,今天居然向劍閣閣主武侯叫板,侯飛吃錯丹藥了?

“放肆!你可知在跟誰說話!”武侯大怒,一個小小弟子居然挑釁自己威嚴。

“跟誰說話也要講個理字,你身為閣主也不能顛倒黑白吧,看寒至昏死過去欺負他是吧,把大家都當成了瞎子嗎。”侯飛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大聲和武侯爭辯。

武天更是大步來到侯飛麵前,手中寶劍指著侯飛,“飛猴,你是不是活膩了!”

侯飛蔑視的看了一眼武天,“有這能耐剛才在試煉場上怎麽不和寒至比,現在來能耐了,你丟不丟人!”

“你!”武天氣得恨不得一劍幹掉侯飛,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不敢亂來,心裏盤算著,以後有機會一定狠狠教訓侯飛這個混賬東西。

試煉場一片議論紛紛,都在說武侯父子臉皮太厚了,這樣情況竟然還敢狡辯說武天獲勝,真不知他怎麽解釋武天獲勝。

“肅靜!”一位內門長老渾厚的聲音傳遍試煉場,弟子們止住議論聲。

掌教衛之沉聲問道:“武閣主,你說武天獲勝,可有什麽依據。”

武侯從容不迫說道:“大比實際上也是搏殺,檢驗的就是弟子真實能力,麵對危險時誰能堅持到最後。而剛剛寒至最後時刻雖然出劍,但我相信所有人都明白,寒至最後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這樣情況,如果在搏殺當中,不可能給對手造成任何傷害,如果不是武天念在寒至身負重傷,隻要一腳就能將寒至廢掉。”

“歪理邪說!”侯飛不服氣的嘟囔道。

但這話卻也有幾分道理,如果真是搏殺,寒至哪裏還有殺掉武天的力氣,最終死掉的絕對是寒至。

“我兒武天宅心仁厚,並沒有傷害寒至,但武天獲勝的事實卻不容抹殺,相信這點大家都看到了。”武侯極力粉飾武天,很多弟子心裏一陣蔑視。

這簡直是屁話,整個洞虛派說到宅心仁厚,哪怕是說到一條狗身上,也不會輪到武天。

什麽叫武天不忍傷害寒至,武天當時分明已經嚇傻了,都聽見武天大喊別殺他。

衛之微微點頭,“不錯,如果是生死搏鬥,哪裏還有寒至的性命,倒也應該是武天獲勝,你們幾位以為如何。”

衛之的話讓武侯大喜過望。

掌教已經給這場大比定了結果,誰還會去給寒至主持公道,紛紛讚同掌教的判定。

裁決執事大聲宣布道:“這一場大比最後勝出者是武天!”

試煉場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一聽就是武天幾個跟班鼓掌。

侯飛大聲說道:“我不服!這對寒至不公平!”

武侯厲喝道:“你敢質疑掌教嗎!”

符馨竹拉了一把侯飛,輕聲說道:“算了,以後不想在洞虛派生活了,你一個人能改變什麽!”

侯飛無奈坐下,深深歎道:“寒至那一劍挨的不值,拚命才進入最後決戰,卻便宜了武天這個王八蛋!”

司鷹拍了拍侯飛肩膀,“想開點,寒至已經證明了他,不去天元宮又有何妨,難道隻有天元宮才能培養出絕世高手?讓那些前往天元宮的家夥看看,咱們這些未曾去過天元宮的弟子,也一樣成為強者!”

一直不做聲的柳如風說道:“司鷹,你還有點誌氣。”

侯飛不肯罷休,“要不趕緊去請寒至的師父,相信隻要他老人家出麵,武侯也不敢放肆。”

饒世功輕輕搖頭,“晚了,掌教已經確定結果,文前輩出麵也未必能夠改變什麽。何況有一點很奇怪,你們沒發現嗎,上次弟子考核,文前輩當場現身,逼迫幾位宗主給了寒至前所未有的驚天好處,這次寒至身受重傷,文前輩都未曾現身。”

幾個人同時一愣,是啊,文前輩居然對寒至這次參加大比不聞不問,顯然不符合文前輩風格。

試煉場上的大比繼續進行,侯飛幾人已經失去了興趣,時刻關注著寒至的傷勢。

等兩種丹藥發揮了藥效,寒至傷口不再流血,侯飛和司鷹小心翼翼的抬著寒至,返回符馨竹住所。

對試煉場上發生的事情,寒至一無所知,還處於昏迷當中。

生肌丹修複著他的傷口,治傷丹調理內傷,但因為失血過多和全身脫力,短時間沒辦法醒轉。

“你們都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等寒至醒來我會通知你們的。”符馨竹向幾人說道,寒至需要靜養,這麽多人守在這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反而會影響到寒至休息。

侯飛突然鄭重其事的向符馨竹請求道:“符執事,還請你悉心照顧寒至,他身世淒涼,命運已經夠悲慘了,千萬不能再出什麽事。”

符馨竹深感侯飛和寒至兄弟情深,“放心吧,我會看著他,一直到他醒來。”

侯飛看著寒至,“寒至,你安心養傷,不去天元宮又能怎樣,我相信你一定會好的,到時候把武天那幾個進入天元宮的家夥全部打敗!”

“走吧,別耽誤寒至養傷。”司鷹拉著侯飛出了符馨竹的住所。

符馨竹注視著寒至,少年臉色一片蒼白,呼吸極其微弱,不仔細探查,都會以為寒至已經死去。

被塗成強那一劍刺傷,寒至的傷勢隻是控製住並未恢複,與武天的決戰撕裂傷口,導致大量失血,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