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至就這麽離開了試煉場,身姿那麽的灑脫,饒世功花癡般的看著寒至遠去的身影,“太帥了,比魔槍柳如風更帥。”

幾個被寒至嚇唬住的弟子這才反應過來,“追!不能就讓他這麽走了,追上揍他一頓!”

“哼!”背後傳來一聲冷哼,隻聽狂刀司鷹不屑的說道:“你們幾個還真是不知所謂,你們比柳如風如何!”

這幾個弟子一陣心驚,是啊,寒至這個廢物連柳如風都敢挑釁,一向沒人敢坐的柳如風專屬座位,他都敢坐。他們沒能阻攔住寒至似乎也不怎麽丟人。

其中一個弟子還心有餘悸說道:“太奇怪了,剛才那個廢物看了我一眼,我竟然感覺到一陣寒意。”

“沒錯,我也有那種感覺。”另一個弟子也有同樣的感覺。

弟子們一邊議論著一邊散去,今天的事情注定會成為洞虛派的大事件,誰也不會想到公認的廢物寒至會做出這樣一係列驚人舉動。

侯飛急匆匆向寒至追去。

他和寒至從小一起玩大,對寒至太了解,寒至今天的表現讓他難以理解。

……

煉氣宗深處一個小院子,這個小院子布置的很溫馨,鮮花怒放。

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在小院子內站樁,雙腳叉開站定,雙手釋放出一絲靈氣,控製著懸浮在麵前三尺遠的一把青銅小劍。

這是煉氣宗煉氣的基本法門,每個煉氣宗弟子隻有能做到空中小劍一晝夜不落地才可以進行下一步修煉。

在這一晝夜內必須保持這個姿勢,不允許有一丁點改變。

這對操控飛劍的弟子要求極高,稍稍有一點異動,飛劍位置就會改變,哪怕是顫抖一下都不行。

女孩子臉上已經是一片通紅,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導致身體酸痛無比,額頭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滴。

一個靚麗的身影飛速向小院子奔來,老遠就大喊著:“小姐,小姐,大事不好。”

“襠!”女孩子一分心,靈氣發生紊亂,操控的青銅小劍掉在地上。

女孩子很是不高興,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身體,將青銅小劍拾起來,“菲菲,我說過多少次了,在我修煉的時候不許大呼小叫。”

這個叫菲菲的小女孩一吐舌頭,“小姐,發生了天大事情,我忙著回來稟報給你,太激動了。”

小姐擦試一下額頭的汗水,“什麽事讓你如此驚慌,父親常教導我們說,一個真正的高手要做到處事不驚,萬仞高山崩於麵前不改色,你這樣不穩重怎麽能成為絕世高手呢。”

“小姐,真的是大事,寒至那個廢物居然和武天定下賭局,說一個月後如果不能成為正式弟子就解除你們的婚約。”菲菲急切的說道。

啊?這位小姐一愣。

在洞虛派與寒至有婚約的隻有煉氣宗宗主齊磊伯的愛女齊靈兒。

“這個該死的寒至,他把我當成了什麽!”齊靈兒粉麵含怒。

“小姐,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你總不能真的嫁給一個廢物吧。”菲菲嘀咕道。

“那也不能由他來做主。”齊靈兒怒火萬丈,盡管她不可能嫁給一個廢物,但被寒至把解除婚約當做賭注,齊靈兒還是難以忍受。

“小姐,更可笑的是那個廢物居然在試煉場和柳如風發生衝突,說要在三年內超過魔槍柳如風,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居然要挑戰柳如風,你說可笑吧。”菲菲又接著說道。

齊靈兒不可思議的看著菲菲,“你說什麽,寒至挑釁柳如風,他腦袋也廢了吧。”

“這還不算完呢,那個廢物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氣走了符馨竹執事,今天的講道才開始就結束了。”菲菲就將試煉場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對於寒至挑釁柳如風和攪亂試煉場講道,齊靈兒不怎麽關心,恨恨的說道:“不行!解除婚約也不能是他說了算!”

說完,齊靈兒飛身向小院子外奔去。

“小姐,你去做什麽。”菲菲在後麵叫著。

齊靈兒頭也不回的直奔煉氣宗那棟最高大輝煌的建築。

……

寒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推門進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回想起試煉場上發生的事情,他現在還心有餘悸,心說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變得這麽衝動。

“寒至!我說你小子今天這是怎麽了,要瘋啊!”侯飛緊接著跟了進來。

寒至穩定一下情緒,“我怎麽瘋了。”

看著寒至老神在在的樣子,侯飛不知該說什麽好,氣得伸手指點著寒至額頭,“你去了一趟迷離穀不但膽子變大了,腦袋也被異獸嚇壞了吧。”

“飛猴,多謝你昨天給我的秘籍。”寒至將那本泛黃的玄陰心法從懷裏掏出來交給侯飛。

“這是幹什麽,你先拿著看吧,能不能成功修煉就看你的造化了。”侯飛嘴上雖是這麽說,心裏對寒至的修煉卻不抱有任何希望。

寒至說道:“這本玄陰心法有幾處小問題,如果按部就班修煉,現在不會看出什麽,將來會出現一些問題,你要是已經修煉了,趕快糾正。”

啊?侯飛怔怔的看著寒至,這小子在說什麽啊,給一本黃級功法挑毛病?

親眼見證了寒至在試煉場的一係列表現,侯飛已經認定絕對是寒至的腦袋出現了毛病,這個問題可太嚴重了,侯飛在考慮,是不是求門派的強者幫著給寒至查看一下腦袋呢。

“寒至!你給我出來!”就聽見小院子外傳來一聲惱怒的聲音。

侯飛向外看去,頓時一激靈,“不好,是齊靈兒。”

說起齊靈兒,這位可是讓每一個弟子都頭疼的存在,齊靈兒一向刁鑽古怪,捉弄人的手法層出不窮,偏偏人家老爹是煉氣宗宗主,被捉弄的弟子有苦說不出。

侯飛就沒少被齊靈兒欺負。

寒至嗬嗬一笑:“我老婆有那麽可怕嗎,走,跟我出去看看。”

二人出了小院子,就見齊靈兒怒氣衝衝的提著一把青銅小劍。

侯飛很擔心一言不合,齊靈兒一劍一個結束了他們倆的性命。

“你找我有事啊。”寒至麵無表情的看著齊靈兒。

他對齊靈兒的印象僅限於二人是未婚關係,平時沒有任何接觸,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煉氣宗宗主愛女,一個是不能修煉的廢物,哪裏會有交集。

齊靈兒一抬手,一道黑色光芒直奔寒至。

“謀殺親夫?”寒至驚叫道,抬手接住齊靈兒丟過來的東西。

聽到寒至的叫喊,齊靈兒勃然大怒,“寒至,這是當年你父親交給我父親的信物,現在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什麽意思?侯飛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

寒至笑了,“齊靈兒,你要悔婚嗎。”

他手掌心這塊黑乎乎的東西是當年他父親臨終前交給齊磊伯,齊磊伯就將這塊東西當做寒至與齊靈兒訂婚的信物,回到洞虛派後就宣布將齊靈兒許配給寒至。

“以後再敢用我當做賭注,小心我要你狗命!”齊靈兒手中的青銅小劍照著寒至的脖子比劃了一下。

就連侯飛都感覺到一股殺氣。

“當年你父親救我父親一命,將來我會救你一次,把這件事了結,記住,從此以後你我沒有任何關係!”齊靈兒咬牙切齒的說完,轉身就走。

這下侯飛也聽明白了,敢情齊靈兒是前來悔婚的。

趕緊拉了一下寒至,“還不快追,去說幾句好話逗齊靈兒開心,決不能悔婚啊。”

一旦二人解除婚約,沒有了齊磊伯的照顧,寒至在洞虛派的地位將會更低。

寒至看了看齊靈兒遠去的背影,“早作了斷也好,反正我們也不是一路人,你覺得我和她有可能成婚嗎。”

侯飛為之語塞,一個是天之驕女,一個是公認的廢物,哪裏會有結果。

“好了,我知道你關心我,這份情誼兄弟我記住了,我累了,你回去吧。”寒至默默走向那三間已經是搖搖欲墜的房子。

侯飛愣了一下,知道這件事自己也無法幹涉,隻好轉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臥室,寒至趕緊將齊靈兒丟給他的那塊黑乎乎的東西拿出來仔細觀看。

剛才隻是眼睛掃了一下,寒至就發現這塊黑乎乎的東西很古怪,居然和他在廂房蒲團裏找到的那塊黑玉質地相同。

這塊黑玉也是不規則形狀,邊緣很不整齊,看上去像是一塊大黑玉被摔碎,這是其中一塊。

表麵光滑的黑玉也有一些紋理。

取出在廂房找到的那塊黑玉比對一下,寒至發現二者有個共同點,在紋理結構上有許多小點。

這兩塊黑玉會不會是同一塊大黑玉上的殘片呢,拚湊一下,兩塊黑玉無法拚在一起。

這是父親的遺物,寒至相信絕對不簡單,不然也不會一塊藏在蒲團內,另一塊交給齊磊伯,說不定就隱藏著什麽驚天機密。

脫掉上衣,在床單上撕下一條布條把兩塊黑玉包好,然後貼身綁好再穿上衣服,確認別人不會看出什麽,寒至這才放心。

他不知道,此時洞虛派已經傳揚開來,寒至去了一趟迷離穀,遇到異獸,被嚇壞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