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達歎了一口氣，“你天分不錯又肯努力，假以時日定將有所成就，你要珍惜得到的一切，多少弟子默默無聞，想要出人頭地都沒有機會，千萬不可虛度光陰。”
師父難得鄭重起來，寒至點頭道：“師父，我知道該怎麽做。”
“為了振興洞虛派，無數代人都付出過努力，而今你們這一代人所表現出來的天分和潛力，都是前所未有的，或許振興洞虛派的偉業將會在你們手中完成，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們這些老家夥死也瞑目了。”
文成達的話和司鷹所說相近，似乎很多人都看重洞虛派曾經的輝煌。
經過天虛穀的洗禮，寒至思想慢慢發生轉變，不再是以前那種悲觀厭世，覺得洞虛派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
“師父，你能說說洞虛派的曆史嗎，總聽到有人說起洞虛派曾經多麽的輝煌，但如今的洞虛派實在算不上什麽大勢力。”寒至問道。
別看洞虛派門下弟子上萬，更有鍛體五重天修為的掌教坐鎮。
實際上洞虛派不過是偏安一隅的小門派，放眼整個青鵬大陸，這樣的小門派數不勝數。
就是在東州之內，洞虛派也沒有任何名氣。
青鵬大陸分為五塊巨大區域，分別以東西南北中五州區分。
洞虛派就位於東州。
東州又分為九州十地，分別對應九宮十殿。
洞虛派位於九宮中的天元宮統轄範圍，在天元宮統轄範圍內，大小勢力無數，洞虛派隻能算是二流小勢力。
這樣一對比，洞虛派實在太小了。
說到洞虛派曾經的輝煌，文成達整個人都坐的筆直，頓時進入一種神往境界。
“當年的洞虛派何等輝煌，這麽跟你說吧，不說九宮十殿也不說青鵬大陸五大州，洞虛派乃是青鵬大陸之外天虛域第一大門派！”文成達自豪的說道。
“青鵬大陸之外的天虛域？”寒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在他印象中，青鵬大陸就是世界的全部。
青鵬大陸幅員遼闊，整個麵積不知有億萬裏。
他腦海中的信息也沒有這方麵的東西，在青鵬大陸之外居然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天虛域有像青鵬大陸這樣的大陸二十三塊，洞虛派曾經是這二十三塊大陸上最強大的門派，當年的輝煌無法再複製。”文成達萬分感慨，曾經無比輝煌的大門派再也不存在了。
“這麽厲害！”寒至想象著當年洞虛派最鼎盛輝煌時期的景象，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想象出那種情景。
“在天虛域之外，還有更多與天虛域相同的大域，那時候洞虛派是所有大域中排在前十的大勢力，鼎盛時期的洞虛派一聲號令，天虛域所有勢力都要遵從，那等輝煌榮耀，讓人神馳，是每一個洞虛弟子必須牢記的曆史。”文成達目光投向虛空，像是要在虛空中看到往昔的輝煌。
一時間，寒至的思緒有些混亂，迅速整理一下問道：“師父，我有很多疑問，比如洞虛派因何沒落到這樣地步，超級大勢力總該有些底蘊，就算是隕落也不該到現在這樣。天虛域與天虛穀有什麽聯係，咱們洞虛派名字中也有個虛字，這些是巧合嗎。”
寒至繼而還聯想到，自己修煉的天虛無極步，又跟著一切有什麽關係呢。
太紛亂複雜，寒至的思維都有些錯亂。
“天虛穀是天虛域的根源，洞虛派曾經的輝煌就是創建在天虛穀之上，那是一位大帝！真正的大帝。天虛大帝創建了洞虛的輝煌，更創建了天虛域的輝煌，帶著天虛子民開創出一片盛世。但盛極必衰，這個道理亙古不變。天虛大帝晚年曾帶領天虛子民與外域外族展開激戰，就是那一戰，天虛大帝重創來犯強敵，為天虛域贏得百萬年平和發展。但天虛大帝終因身體老邁，又與敵人血戰，在那一戰中隕落了，天虛穀就是大帝葬身所在。”
文成達說出一段百萬年前秘辛，把寒至聽的目瞪口呆。
一代大帝也有隕落時！
寒至實難想象，天虛大帝為了天虛子民，決然舍生忘死奮戰，那是何等的氣概。
文成達歎道：“也正是大帝的無限胸懷，洞虛派才能得以苟延殘喘下來，能夠常年陪伴在大帝身旁。”
“師父，如此說來，我們洞虛派是在給天虛大帝看守陵墓？”寒至隨口說道。
“那一戰大帝隕落，洞虛派更是耗盡所有底蘊，強者紛紛隕落，現如今的洞虛派就如你所說，身份不過是守墓人。但曾經的榮耀，每一個洞虛弟子都不能忘記！”文成達承認了寒至的說法。
難怪天虛穀無比神秘，至今沒有人能夠穿越。
大帝生前縱橫八荒無敵天下，死後葬身地自然也不容侵犯。
“師父，弟子有個疑問，既然洞虛派是天虛大帝出身的門派，至少應該多少保留一些傳承，不會像現在這樣沒落，百萬年中難道就沒有出現一位絕世天才，最終成長起來，哪怕是聖人級別，洞虛派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吧。”寒至不禁有些奇怪，能夠出現一位大帝的門派，何至於此。
文成達歎息道：“或許是天意，又或許是天虛大帝的隕落耗盡了洞虛派的氣數，洞虛派每每出現絕世天才，都會在尚未成長起來之前就會隕落，振興洞虛派至今都隻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寒至打了個冷戰，“照此說來，天分過人的弟子還是早早離開洞虛派，免得夭折。”
“這是一個夢魘般的詛咒，洞虛派也曾將無數天才輸出到各大勢力，在各大勢力都能夠飛速成長起來，一旦回歸洞虛派，都會走上一條路。或許，隻有在此出現一位大帝，才能打破這個魔咒吧。”文成達自己也覺得這不現實。
自古以來才有多少位大帝。
絕世天才數不勝數，各大域強者輩出，但大帝卻隻有寥寥幾位。
一門雙帝？這個想法比異想天開還要難。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與現實也太過於遙遠，漫說是寒至這個聚力二重天的小修士，就是青鵬大陸最強者，也不敢想象成就大帝偉業。
“如今到了你們這一代，天才輩出，那個什麽十大弟子天分都不錯，幾大分支內也有驚世天才，自天虛大帝隕落至今，這是洞虛派最好的一個時代，你們這些弟子就是振興洞虛派的根本，洞虛派的前途如何，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了，我們這些老家夥會不遺餘力支持你們，望你等好自為之吧。”文成達的神情有些落寞。
當年他也被視為振興洞虛派的一代，但緊箍在洞虛派上的魔咒最終把那個狂放不羈的英俊少年，變成了落魄老頭。
這是命運使然還是氣運如此，誰也說不清楚。
聽過了關於洞虛派和天虛大帝的一切，寒至頓感壓力倍增。
振興洞虛派的偉大夢想和他距離太遠，但文成達說出的宇宙大格局，卻讓寒至感覺到自己如此渺小，如此無力。
任何人都不想碌碌無為平庸一生。
宇宙之大，想要成長起來談何容易。
寒至原來的眼界僅限於青鵬大陸，比起其他弟子短淺目光放在洞虛派還要廣闊一些。
而今放眼更加寬廣無垠的宇宙大格局，寒至甚至有些泄氣。
寒至聲音有些低落的說道：“師父，你說的這些太遙遠了，我還是回去做一個小修士自在些，隻要別人不欺負我，我的小日子不就是挺好的嘛。”
“屁話！”文成達怒其不爭，憤怒的說道：“修士與凡人最大不同就是拚爭！沒有一顆強者之心，你怎麽成為強者！更何況這不是你自己能夠選擇的，以後你就會明白，任何一個有天分的洞虛弟子，頭上都懸著一把劍，隨時會落下把你斬殺，想要擺脫被殺的命運，隻有不斷變強！”
“師父，那我選擇做一個凡人。”
“來不及了。”
“那我怎麽辦。”
“滾回去修煉！”
文成達暴吼一聲，趕走寒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