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敵匯集,中州王毫不在意,與寒至侃侃而談,說起當年的一些軼事,神王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本王出道後一帆風順,未免有些年少輕狂,想在想來,很多事原本就不應該發生。”

“誰還沒年輕過,年少不輕狂,那還叫年輕人嗎。”寒至說道。

“不錯,年少不輕狂算哪門子年輕人,小子,我就喜歡你這點。”中州王大笑,寒至很對他的脾氣。

小鎮的氣氛愈發凝重。

入夜,小鎮一片昏暗,隻有小酒館散發著豆大光亮,中州王坐在椅子上微閉雙眼,寒至幾人精神百倍,這幾天小鎮外聚集了太多修士,今天白天外麵的人似乎有些沉不住氣,幾次試探想要進來。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沒有任何聲音,死一樣的寂靜。

就在這時,中州王睜開雙眼,兩道精光投向虛空,“來了。”

寒至幾人馬上緊張起來,緊盯著外麵。

小油燈上微弱的燈光無風自動,忽閃著像是隨時都會熄滅。

“嗡!”虛空顫抖,一隻金色大手照亮半邊夜空,狠狠拍向小酒館。

“打擾本王喝酒雅興,該死!”中州王手腕一抖,酒杯脫手而出。

“噗!”金色大手抓住酒杯,酒杯突然炸開,將金色大手炸的粉碎。

夜空中傳來一聲慘叫,而後一道人影急速飛向遠方。

中州王不屑的看著外麵,“這等修為也敢前來送死,真以為本王好欺負。”

出手的這個修士負傷逃遁,引起外麵一陣恐慌,一些原本還有些想法的修士,衡量了一下自身實力,紛紛退走。

寒至發現外麵至少有百人退走。

外麵又沉寂下來,許久之後,一道恐怖殺氣當空落下,鋒利長刀直直劈向小酒館。

這一刀威力無邊,寒至就覺得刀鋒像是劈向自己頭頂要將他身體都劈為兩半。

“定!”中州王口吐一朵蓮花,花瓣呈現潔白光澤,在小酒館內急速旋轉,而後花瓣飄散,從小酒館門窗飛出,在夜空內重新組成蓮花,將長刀托住。

“奪!”中州王一聲厲喝,蓮花綻放的花瓣合攏,將鋒利刀鋒包裹住。

蓮花在空中旋轉,長刀主人無法握緊長刀,被躲了過去。

“呼!”蓮花帶著長刀飛入小酒館,中州王接過長刀,收起白蓮花,掂量一下長刀分量,中州王喝道:“這把長刀勉強趁手,哪個給本王送一把更好的兵器!”

外麵急速破空聲,一眨眼又有幾個修士離開。

“沒人敢露麵是吧,本王限你們三息之內全部滾蛋,不然休怪本王下殺手。”中州王長刀戳在地上,犀利的刀鋒提醒外麵的人,接下來中州王要大開殺戒了。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大戰將會在三息之後展開。

幾道氣息逼近小酒館。

“開!”中州王一聲暴喝,用力一跺腳。

“嘭!”小酒館炸開,殘破的房屋和桌椅飛向天空。

攝於中州王威名,暗中的修士紛紛躲避。

“不好,居然有法陣!”有人驚呼一聲,發現身體被限製在小鎮內,無法離開小鎮。

寒至驚異的看著中州王,不是說好三息後動手嗎,這才一息時間,中州王就封鎖了小鎮,難道要把這些人一網打盡?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座小酒館下麵居然隱藏著一座法陣!

中州王衝著寒至一笑:“我逗他們玩的,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不然本王臉麵何在。”

“神王,你準備把他們都殺了?”寒至不敢相信,被困住的修士來自各大勢力,中州王殺了他們等於和各大勢力決裂。

中州王能力再強,也無法對抗這麽多大勢力。

“都回去睡覺吧。”中州王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寒至不明白中州王的意思。

“本王殺他們作甚,這些人可都是寶貝,價值連城的寶貝,等著他們背後的勢力來贖他們。”中州王笑嗬嗬的說道。

“神王,你就不怕他們打開法陣跑了。”寒至擔憂的說道,這麽多強者共同出手,相信法陣也支撐不了多久。

“我看哪個敢!這座法陣是本王當年花重金請人部署,哪個敢動一下,我捏死他!”中州王聲音在小鎮內激蕩著。

自然有人不服氣,黑暗中一隻大手狠命拍向法陣,同時大喝一聲:“各位,我們聯手破了這座法陣。”

這人還試圖召喚其他人,聯手打開法陣。

“噗!”長刀一閃,戳在中州王麵前的長刀突然飛出,而後空中血光四濺,一顆人頭在地麵滾出很遠。

長刀橫在夜空,散發著懾人光芒。

蠢蠢欲動的修士們都安靜下來,想要打開法陣,先問問這把刀答不答應!

小酒館不複存在,除了中州王和寒至幾人坐著的椅子,已經變成了一塊空地。

中州王伸了個懶腰,“三天之內,不讓本王滿意,本王將會挨個去你們的勢力走訪。”

聲音穿透法陣傳到小鎮外。

一道道身影急速撤走,將這個重大消息稟報給各自勢力。

陽光照射在大地,新的一天來到。

被困在法陣內的修士們紛紛躲到小鎮各處的房子裏,這樣做無非是掩耳盜鈴罷了,就算他們躲藏起來,想要查明他們的身份也不難。

中州王沒興趣追查這些人的身份,打開法陣一角,對其中一座房子裏的人說道:“你出去獵捕幾隻異獸。”

從那座房子裏走出一個修士,用一塊布蒙著臉,略顯尷尬的來到中州王麵前,“怎麽,神王就不怕我一去不歸。”

中州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當年你穿活襠褲時本王就認得你,中午之前不會來,本王讓你老爹過來給本王一個說法!”

這個修士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老底都被中州王揭穿了,他還想一去不歸?

真被中州王殺上家門口,麻煩可就大了。

“這些小王八蛋!居然想占本王的便宜!”中州王目光巡視一周,嚇的很多人收回了腦袋。

“就說剛才那個小混蛋吧,如果他爹來了,本王還會有所顧忌,一個毛都沒幹的小東西,也想在本王身上踩幾腳,借著本王上位!”中州王冷聲說道。

寒至在一旁陪著笑臉,心裏暗暗發笑,被中州王罵做小混蛋的修士,也是千年前的人物,在中州王眼中,卻如此不堪。

沒等到中午,那個修士就扛著幾隻異獸返回,一邊收拾異獸,還要一邊陪著笑臉和中州王說話。

“你爹那個老混蛋還沒死嗎。”

中州王的一句話差點把這個修士噎死,“回神王的話,家父身體還算硬朗,時常叨念神王前輩,得知神王前輩脫離險境,特意派我前來恭賀神王。”

“啪!”這個修士後腦勺挨了一巴掌,中州王繃著臉說道:“你這才是睜著眼說瞎話,有你這麽恭賀的嗎!我看你是想要我這條老命是吧!”

修士尷尬一笑:“神王誤會了,我這點微末修為,哪裏敢有什麽不良居心。”

“哼!”中州王冷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你能有現在的修為,可以說你家傳的修煉心法既成全了你又害了你。難道你爹沒告訴你,你家傳的心法有缺陷嗎。”

修士無奈道:“家父也曾說起過,但找不到更好的心法。”

中州王向孟啟子說道:“去找紙和筆來。”

孟啟子快步去原來小酒館的後麵一間屋子,取來紙和筆。

中州王略作思量,然後在紙上寫下了一篇心法。

“被困期間閑來無事,我仔細想過你家修煉的心法,修改了一下或許更好一些,你可以參照一下。”中州王一抬手,那張紙飛向修士麵前。

修士不敢相信,接過那張紙仔細閱讀,從前到後看了一遍,臉上浮現出狂喜神色。

“噗通!”修士跪在中州王麵前,“神王再造之恩,平炎永生不忘!”

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張紙,改變的不僅是他,他的家族內所有修煉這種心法的人都會隨著受益,將會一直流傳下去。

中州王冷哼道:“小兔崽子,不用提什麽恩情不恩情的,你修煉好了,以後好再來殺我。”

這個叫做平炎的修士尷尬一笑:“這也不能怪我,隻能怪神王威名遠揚,都說屠神證道,聽聞神王出世,我們這些後生晚輩,哪個不想見識一下神王的神威呢。”

寒至看出來了,神王和平炎家族並沒有什麽恩怨,平炎之所以來到小鎮,無非是一種挑戰強者的心理。

不然中州王也不會這麽待他,中州王與平炎的父親,當年或許還有很不錯的交情。

平炎壓低聲音,向四周瞄了一眼而後說道:“神王,可不是每個人都是晚輩這樣的想法,我知道有些人要置你於死地。”

中州王哈哈一笑:“當年本王縱橫中州就不曾怕過任何人,現如今本王隻剩下一把老骨頭,難道還怕了這些家大業大的人,哪個不服氣盡管試試,本王保證讓他們雞犬不寧!”

這樣的一位強者,如果打定主意讓哪個勢力不得安寧,再嚴密的防禦也沒有用,就等著報應降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