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整整十天,修為激增兩重天,讓寒至感覺到根基有些不穩。

快速提升修為固然是好事,隻是根基不能打牢,對日後的發展不利,這就如修建萬丈高樓,光顧著搶修速度,沒有打牢基礎,最終一場風就會將萬丈高樓吹倒。

這十天內,寒至仔細感悟修為提升後帶來的變化,對更強力量的運用以及如何掌控未來方向。

十天收獲很大,寒至從修煉室內出來,臉上神采奕奕,整個人都更加的精神。

“你出來了,感覺怎麽樣。”龍水瑤問道。

“還不錯,修為提升後力量果然更加強大,我已經隱隱感受到了強骨期邊緣,相信用不了太多時間就可以進階強骨期。”寒至信心很足。

十天當中,他仔細探查了身體,所有隱疾都已經治愈,也沒有因為修為的快速提升導致根基不穩。

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百十塊骨片為何沾到他的鮮血後發生巨變,奪命天書又為何會自動保護他。

思來想去,唯一的解釋隻能是他身具大帝血脈。

記得識海中誦經聲中恍惚見到一位絕世大帝,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產生了共鳴,奪命天書才會自動保護他。

不管怎麽說,奪命天書對寒至是一件天大好事。

還有一點,誦經聲已經烙印在寒至識海內,雖然不懂那種古老的語言,寒至卻感受到誦經聲像是一種功法。

他曾試著與誦經聲產生共鳴,學著誦經聲的音節,奪命天書居然散發出微弱光芒,這道光芒對他的身體好處極強,能夠起到滋養身體強大識海鞏固經脈奇效。

隻是金光持續的時間太短,無法長久滋養身體,否則對身體的好處更顯而易見。

能有這樣的神奇好處,寒至已經心滿意足,他不是貪心不足之人,有如此的天大機緣,說不定還是身具的大帝血脈原因。

關於血脈傳承一說,有很多繼承方式。

直係後人可以攜帶先輩血脈,這是最直接的方式,隻是傳承了無數代後,血脈會被嚴重稀釋。

其他的方式較為玄妙。

強者血脈也可能通過其他途徑傳承下來,比如強者最純正的血脈被靈藥吸收,靈藥又被修士得到,血脈也可能被傳承下來。

也有強者可以通過神識烙印傳承下來。

寒至也不明白自身具有的大帝血脈是怎麽傳承下來的,從他記事起就沒聽過這些事情,父親更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記載。

“大比情況如何,司鷹他們還在戰鬥?”寒至問道。

房宣卿答道:“他們三個還剩下最後一次機會,都在抓住最後的機會磨練自己。不過須臾幻境內倒是變化很大,修士們不再生死相向,彼此動手也很和氣,更像是切磋。”

“哦?這又是為何。”寒至不解,大比中的修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了。

“還不是你和宣卿鬧的,知道衝擊百戰榜無望,修士們更願意增長見識,互相爭鬥點到為止,有些人還互相探討如何提升。”龍水瑤笑道。

寒至無語,敢情這件事還和自己有關。

看來這次大比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麽精彩戰鬥了。

正說著話,聽見邪匪一聲厲喝:“那個修士,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三人趕緊出來,在院子外麵有一個中年修士正在四處觀望。

邪匪喝道:“那個修士,說你呢,你是哪個門派的!”

中年修士擺手道:“別誤會,我是天元宮修士,過來看看洞虛派弟子。”

“天元宮修士?你來有什麽事嗎,掌教他們都在觀看大比,有事去大廣場那邊吧。”寒至說道。

單說修為,寒至已經是洞虛派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不過他可不是洞虛派的主事人,與外界的什麽事還輪不到他做主。

中年修士上下打量一番寒至,“你就是寒至?”

寒至點頭,現如今在天元宮不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多,創造了夢幻一樣的高分,使寒至名聲大震。

“不錯,一表人才。”中年修士點頭稱讚,“洞虛派有你這樣的弟子,想來不久就會重振聲望。”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麽好的態度,寒至一拱手,“敢問這位前輩尊姓高明,來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中年修士說道:“老夫周故,與你們洞虛派的文成達是故交,聽聞洞虛派晉級為中等勢力,特意抽時間過來看看。”

聽到周故的名字,寒至趕緊深施一禮,“晚輩見過周前輩。”

周故一愣,“你知道老夫?”

寒至解釋道:“家師曾叮囑晚輩,在東州大地行走如果遇到什麽為難事就來天元宮請周前輩,這次前來參加大比,家師要晚輩拜見前輩,一來是時間緊迫,二來也是天元宮太大,晚輩無處找尋前輩,不然晚輩早就去拜見前輩。”

周故更不解,“你師父是?”

“正是前輩所說的故友。”寒至笑道。

“這麽巧!”周故再次仔細查看寒至,連連點頭道:“不錯,很不錯,文成達這老小子雖然修為不如老夫,但卻是人生贏家,不但拐走了小師妹,還有你這麽一個出色弟子,那老小子卻也沒白活。”

“前輩快請入內。”寒至趕緊請周故進入。

幾人入內,周故這才問道:“這位便是蠻荒小公主吧,恕老夫失禮了。”

龍水瑤微微點頭,“周前輩客氣了。”

周故連說不敢,在寒至麵前,周故是長輩,但在龍水瑤麵前,他可不敢自稱前輩,沒辦法,人家後麵是蠻王。

況且小八匪的地位就遠超他。

龍水瑤知道周故過來肯定有事,客套了幾句話,與邪匪幾人離開,隻剩下寒至和周故二人。

周故說道:“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小師妹現如今怎麽樣,文成達那老小子當年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小師妹。”

“周前輩,你不知道師父離開天元宮後的事情嗎?”寒至驚訝。

“怎麽,文成達又做了什麽事。”周故笑道:“當年他在天元宮求學時可不是什麽安分守己之人,時常就會弄得雞飛狗跳。”

寒至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把事情真相告訴周故。

“前輩,我師父在一次對抗外族戰鬥中失去了一條胳膊,現如今早已沒有了您所說的意氣風發,與前輩比起來,家師老了。”寒至也不由得一陣唏噓。

豈止是老了,記得第一次見到師父文成達,寒至還以為文成達是一個老乞丐呢。

“什麽!”周故大驚,“那小師妹現如今呢。”

寒至神色一暗,“師母與師父一起回到洞虛派,天元宮不允許,派出強者要帶師母回天元宮。”

周故急切說道:“這我知道,當年正是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文成達的,不然他們二人哪裏能夠返回洞虛派,後來呢,後來怎樣!”

寒至情緒有些低落,眼前浮現被困女子的身影,伊人憔悴!

“為了躲避天元宮高手,師母被困在天虛穀深處的一座陵墓內幾十年,外有法陣守護,唯有煉虛期聖王級別強者才能打開法陣。”

周故噌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抓住寒至的手臂,“你說什麽!小師妹居然被困在天虛穀幾十年!”

寒至點頭。

“混蛋!文成達這個老不死的混蛋!”周故大怒,“當年他是怎麽答應我們的!說要好好照顧小師妹一生一世,絕不會虧待小師妹,難道這就是文成達所謂的不會虧待嗎!這個老混蛋,我這就去殺了他!”

“周前輩,請息怒,家師也是萬般無奈,他修為隻有固本期,實在無奈。”寒至心中也不好受。

“屁話!文成達當年可不是這麽說的!他向我們保證,一定照顧好小師妹。不然我們會允許他帶著小師妹走嗎!早知道這樣,就算當年拚著讓小師妹傷心也殺了文成達這個混蛋!”周故氣得咬牙切齒。

“前輩,你放心,晚輩曾立下誓言,一定要將師母解救出來。”寒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當年的往事他所知甚少,聽上去好像是師父拐走了師母,答應要照顧好師母,最終卻是這樣的結局。

換個角度想一下,如果有人帶走洞虛派女弟子,答應要照顧好她的一生,最後卻是這樣,寒至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對方。

況且從周故的表現來看,師母好像不隻是小師妹那麽簡單。

“你?你有什麽本事敢說這樣的大話!難道你認為你能夠成長到煉虛期聖王強者!”周故怒目相向。

寒至反問道:“煉虛期聖王級別很難嗎?”

“廢話!”周故被寒至的語氣氣得更加惱怒,“你以為這是說說就能做到的嗎!我知道你年少得意,打破了洞虛派多年來的詛咒,修為突破了固本五重天,但老夫要提醒你一句,少年得意是好事,但不要自大狂妄!”

寒至一笑了之,如果沒有這份心態,還提什麽振興洞虛,還提什麽重振大帝威名。

周故發泄了幾句,心頭怒火得到平息,憤憤坐下,“你說說文成達那個老混蛋近況。”

寒至一陣苦笑,自己的師父被人家一口一個老混蛋叫著,作為弟子總是覺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