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叟一現身,冰江派的幾位強者頓時全部收起臉上的傲氣,走到老叟麵前,“晚輩見過前輩。”

小一輩的都不認得此人,沒有任何表示。

洞虛派這邊更是沒人知道此人是誰。

冰江派掌教衝著弟子們喝道:“還不過來拜見陰山老叟前輩!”

他這一聲呼喝目的性很強,顯示了冰江派對這位陰山老叟的尊重。

陰山老叟笑眯眯的看著冰江派眾人,點頭道:“好,很好,冰江派這一代弟子更勝以往,想來冰江派即將名震東州,可喜可賀。”

冰江派掌教聞言大喜,“多謝前輩誇讚,晚輩會好好督促這些弟子努力奮進。”

寒至很好奇,這個能讓冰江派掌教稱之為前輩,並且如此畢恭畢敬,想必不是尋常人物,不知道這位陰山老叟到底是何方神聖。

陰山老叟話鋒一轉,“爭端不過是一時的意氣用事,各位可否看在老夫的薄麵上,化幹戈為玉帛呢。”

冰江派掌教目光閃爍,“不瞞前輩,卻也是晚輩疏於管教,門下弟子心直嘴快,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引起一些爭執,哪想到這個洞虛派居然得勢不饒人,打了門下弟子,並且不依不饒。”

寒至冷哼道:“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隨便說,如果有人指名道姓侮辱冰江派,你會作何感想,難不成還要笑臉相迎。我已經很是克製了,不要逼我!”

冰江派掌教心裏暗自偷笑,果然是年輕氣盛,自己用言語挑逗幾句就上當,臉上卻帶著一絲無奈,“前輩,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他們洞虛派的態度,即便是晚輩有心化解,也阻止不了人家。”

他看出來了,洞虛派上下顯然不知道這位陰山老叟是何許人也。

隻要讓陰山老叟對洞虛派心生不滿,這一次的大比,洞虛派很難混下去。

陰山老叟絲毫沒有露出不悅神色,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看著寒至說道:“小夥子,年輕氣盛是好事,不過有時候一時的意氣之爭,卻也會帶來麻煩。”

寒至最討厭的就是這副偽君子模樣,“敢問這位前輩,照你的說法,你是要我們忍氣吞聲了?我洞虛派弱小,但也絕不容任何人侮辱!”

失態弄到不可收拾地步,衛之也沒辦法,如果低頭認輸,定然會寒了寒至等人的心,哪怕是戰敗輸給冰江派,也不能低頭。

“這位前輩,事情起因你沒有見到,這個冰江派出言不遜,如此羞辱我洞虛派,相信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家門派身上,也不會忍讓,這是原則問題。”衛之難得態度如此強硬。

即便是麵對這個陰山老叟,衛之也並未懼怕。

陰山老叟問道:“老夫做這個和事老,你們也不會給一點薄麵嗎。”

“東州果然是神奇所在,什麽老頭老太太都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這樣的年歲不在家安心養老,出來閑逛不怕發生點什麽意外嗎。”邪匪陰陽怪氣的說道。

旁人或許在乎這個陰山老叟,邪匪可不再他是誰。

說話間,龍水瑤與邪匪幾人大步走過來,隱隱將陰山老叟圍住,隻要這個老家夥再說些什麽廢話,邪匪不介意廢了他!

陰山老叟向邪匪幾人看去,剛才急匆匆出現,並沒有仔細觀察這幾人,覺得不過是普通蠻荒修士而已,出現在東州也沒什麽奇怪的。

目光從邪匪身上一閃而過,又看了狂匪和薑野,最後目光落在龍水瑤身上。

這幾位氣質各不相同,穿著打扮也有很大差異,薑野的模樣最惹人注意,龍水瑤的氣質出眾,身上散發出來那種自然而然的上位者威嚴,絕不是刻意裝出來的。

“前輩,這幾個人不愧是蠻荒修士,說話態度惡劣,做事不擇手段,居然敢在東州撒野!”冰江派掌教言語間故意抹黑龍水瑤幾人。

如能挑起陰山老叟對這幾人的反感,以陰山老叟在東州的地位,這個洞虛派絕對是倒了大黴。

邪匪放聲大笑:“一個小小的冰江派也值得我撒野!你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如果是麵對天元宮,邪匪肯定不會如此肆意,畢竟是堪比蠻王府一樣的大勢力,但是這個冰江派嘛,不過手天元宮下屬的一個中等小勢力,帶上一隊匪軍,輕鬆滅掉!

龍水瑤目光不善的看著陰山老叟,寒至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她決不允許任何人蔑視寒至。

陰山老叟目光不定,心裏快速合計著,這幾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腦海中將蠻荒傑出年輕人想了一遍。

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根據薑野的穿著打扮,再看邪匪的一身邪氣和龍水瑤的氣質。

陰山老叟幾乎可以確定幾人的身份。

試探的問道:“敢問這位尊姓可是龍?”

龍水瑤也不隱瞞身份,點頭道:“不錯,蠻荒龍家子弟。”

陰山老叟大驚失色,“你是小公主?青雲城城主?”

龍水瑤微微點頭,越是這樣傲然態度,陰山老叟愈發證實,這位就是蠻王最喜愛的小女兒龍水瑤!

陰山老叟趕緊上前一步,深施一禮,“小老兒陰山散修,見過小公主,不知小公主駕臨東州,罪過。”

啊?冰江派全體驚呆。

尤其是掌教等幾位強者,在他們心目中,這位陰山老叟在東州地位極高,居然會對一個蠻荒女子如此尊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自稱是小老兒!

聽陰山老叟口口聲聲叫這個女子為小公主,莫非是蠻荒哪一個家族的子弟?

龍水瑤虛抬雙手,“不必如此多禮,你不是蠻荒修士,何須如此。”

陰山老叟畢竟畢竟的說道:“應該的,當年小老兒遊曆蠻荒,遇到他人追殺,有幸遇到蠻王駕前蠻將出手相助,才僥幸逃生,今日天大榮幸見到小公主,小老兒三生有幸。”

難怪,還有這段不為人知的往事,陰山老叟倒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龍水瑤微微點頭,“既然還有這樣一段因緣,今日就看在老人家的麵子上,寒至,這件事就此罷手如何。”

寒至多精明,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和冰江派打起來,何不給了陰山老叟這個人情。

況且有龍水瑤在,陰山老叟以後定然格外關照洞虛派。

“看你說的,咱們還分彼此嗎,你決定了就是。”寒至說道。

龍水瑤扭頭狠狠瞪了寒至一眼,居然小小的利用了自己一下,可惡!

陰山老叟從寒至曖昧的語氣中國聽出了一絲不凡,會心一笑:“恕小老兒眼拙,這些年極少出來走動,沒想到我東州居然出現如此俊傑,洞虛派果然有崛起跡象。”

這就是人老成精,剛才也用差不多的話誇讚了冰江派,一轉眼就這麽對洞虛派說,這位的老臉的確磨練的相當厚。

轉身向冰江派掌教說道:“都是一些誤會,不如就看在老夫的薄麵上,大家就此打住,如何。”

麵對冰江派,陰山老叟說話的語氣可不是像麵對龍水瑤那般客氣,隱隱有一絲命令語氣。

冰江派掌教無奈,事情的進展居然變得如此,看來隻能是忍氣吞聲。

“全憑前輩做主,不過洞虛派若是再不依不饒挑釁,我冰江派上下定然全力維護門派尊嚴!”就算是低頭,也要說幾句硬氣話,不然冰江派還怎麽做人。

“嗬嗬,不會,絕對不會,誤會已經解開,哪裏還能再發生糾紛,我相信你們兩家也不願引起天元宮不滿吧。”陰山老叟提醒雙方。

這裏可是天元宮地盤,事情弄得不可開交,對雙方都不好,天元宮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冰江派掌教衝著陰山老叟施了一禮,滿臉陰鬱的帶著二百多弟子離去。

表麵上這件事到此為止,但誰都知道,洞虛派和冰江派的矛盾就此埋下,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大規模的衝突。

“小公主,您也是前來觀看大比的?”陰山老叟可沒敢想這幾位是抱著參加大比的目的來的。

“前些時日來到洞虛派,聽說天元宮舉辦大比,就趕過來看看。”龍水瑤說道。

陰山老叟捕捉龍水瑤話語中的意思,前段時日就來到洞虛派,看來龍水瑤與洞虛派關係的確相當緊密,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年輕人寒至的好朋友。

心裏暗暗想著,以後一定在能力範圍之內,多多幫助洞虛派。

當年的救命之恩未曾報答,他也沒那個能力報答蠻王,如果幫助了洞虛派,也算是變相償還人情,還能搭上蠻王,倒也是不錯。

“既然是這樣,不如幾位的行程交由小老兒來安排。”陰山老叟解釋道:“天元宮大比參賽門派眾多,按照門派地位安排住所,洞虛派乃是新近崛起的門派,肯定沒有什麽好的所在,小老兒倒是可以幫各位安排一下,也便於好好休息。”

又說道:“當然了,天元宮若是知道小公主駕臨,肯定會安排更好住所款待小公主。”

龍水瑤點頭道:“那就麻煩老人家了,我不想與天元宮有更多糾葛,免得到時候洞虛派在大比中取得一定成績被人說三道四。”

陰山老叟心頭一喜,“我這就去安排,各位隻要按照正常行程進入天元宮即可。”

說完,陰山老叟急匆匆先行一步前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