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飛已經來到展台中間,伸出雙手示意下麵的修士停止議論,他要宣布結果。

小金的叫聲並沒有引起太多關注,隻要小金沒有傷人的意圖,不會有人注意它。

叫聲傳入寒至耳中,寒至臉上出現一絲驚訝神色。

這時候鬱飛開始講話,“剛才石岩給出答案,說這尊雕像內孕育著一枚卵,就在心口位置,這也是奇石軒經過多次鑒定的結論。”

說到這裏,鬱飛還故意向寒至看了一眼,“寒至,你可有什麽不同見解。如果也同意這個結論,那就開始解石了。”

看似尊重寒至,實則在貶低寒至,展台下的修士們都看出鬱飛目光中充滿的不屑。

邪匪再也忍不住,大聲說道:“鬱飛,你們奇石軒還要不要臉了!為了讓這個石岩奪得石王稱號,不惜暗中提前告訴他答案,現在又說三道四,真他媽不嫌丟人!”

邪匪的聲音很響亮,幾乎整個廣場都能夠聽見。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也有人猜測奇石軒會不會提前告訴石岩正確答案,現在被邪匪說出來,還有不少人支持這個理論。

鬱飛頓時臉色一沉,“邪匪!休要胡說八道!你有什麽證據!別人怕了你邪匪,我奇石軒可不怕!今天當著小公主的麵,你給我說清楚,拿不出證據我和你沒完!”

龍水瑤是小八匪之一,這個身份人盡皆知。

鬱飛就是要利用龍水瑤這個身份攻擊邪匪,看龍水瑤到底能不能主持公道。

龍水瑤也在懷疑,但她的身份決不允許她說出這樣的話。

冷聲向邪匪說道:“邪匪,不許胡言亂語!”

邪匪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在乎過什麽!

“從始至終那個石岩就沒怎麽認真鑒定石料,難道僅僅是看了幾眼就能準確判斷?說沒提前告訴給他答案,咱們大家不服氣!”

鬱飛臉色一沉,“邪匪!這就是你說的證據嗎!那我倒要問問你,前麵幾場中,寒至曾多次一眼判斷準確,也沒有認真鑒定,卻能給出準確答案,你這是告訴我寒至也一直再作假,是我提前告訴給寒至答案了!”

“你!”邪匪被氣得說不出話。

鬱飛抓住的這個借口一點都不錯,寒至多次隻看一眼就準確鑒定石料。

當時還有人猜測是不是奇石軒將正確結果提前告訴給了寒至。

現在看來不可能。

見邪匪在鬱飛麵前受辱,寒至沉聲說道:“你不是問我有什麽不同見解嗎,那我告訴你,裏麵不是什麽一枚卵,而是一條三寸長紅色小蛇!”

鬱飛一愣,而後放聲大笑:“寒至,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別以為前麵多次準確鑒定石料就有了資本,我告訴你,這塊石料經過多位頂尖鑒定師鑒定,最終總結所有結論,才確定這就是一枚卵,你偏要說什麽三寸長紅色小蛇,你這是自取其辱!”

“是嗎,那就不妨當麵解石,看看到底是卵還是蛇!”寒至輕蔑的看著鬱飛,“我倒要好心提醒你一句,做人別太過分,不然卵孵化變成了蛇,有些人的臉想要也拿不起來了!”

鬱飛心頭突然一沉,思維有些慌亂。

不會吧,寒至說的問題的確有可能實現,卵確實能夠孵化成蛇。

迅速冷靜下來,作為奇石軒未來主人,鬱飛早已練就處事不驚能力。

轉念一想,不可能!

石料裏麵蘊含的是卵,這點不會錯。

即使已經孵化,誰說一定就是蛇!

卵生的東西太多了,鳥類是卵生,爬行類大多也是卵生,就連小蟲子都是卵生,哪可能就是三寸長紅色小蛇呢!

想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寒至覺得必輸局麵,隨後亂說的,萬一蒙對了,那就是天大幸運。

想到這裏,鬱飛笑了,“寒至,你不必垂死掙紮,這就開始解石,讓你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

龍水瑤也是一陣驚訝,剛才寒至還表現的很迷茫,怎麽一轉眼就說裏麵是三寸長紅色小蛇?

看著寒至臉上自信的笑容又不像是假的。

邪匪驚訝的目光詢問寒至。

寒至點點頭。

邪匪頓時放心,經過這麽多次驗證,邪匪已經完全徹底信任寒至,就算寒至說這尊雕像內孕育著一個小人,他也會相信。

酒中狂的師弟拎著石刀來到展台上。

並沒有第一時間對雕像動刀,而是衝著雕像深施一禮,嘴裏叨念著:“前輩,不是晚輩心生不敬,隻因前輩體內孕育了奇怪東西,晚輩無奈出手,替前輩取出來,望前輩見諒!”

寒至不由得笑了,心說酒中狂的師弟夠無聊的。

最初他也以為強大威壓是那位半聖強者死前烙印在雕像內部的,現在才知道,不是那麽回事。

威壓是雕像內的紅色小蛇發出,跟那位半聖強者一點關係都沒有。

酒中狂的師弟說了半天,純屬是廢話。

拎著石刀來到雕像麵前,老者手臂有些顫抖,饒是解開過無數石料,這樣的由一位半聖強者石化後演化的雕像,他還是頭一次麵對,心裏未免有些緊張。

把心一橫,石刀對準雕像心口部位就是一刀。

這與以往的解石大為不同,這一刀並沒有剝離石皮,而是直衝著準確部位下刀,更加直接。

“叮!”石刀戳在雕像心口部位,發出一聲清脆聲響。

老者大驚失色!

這一刀他運用了八成力道。

但雕像心口隻出現一個小白點,石刀居然沒有刺入其中!

別人不知道這把石刀的奧妙,他和師兄酒中狂最清楚不過。

這把石刀是他們師父傳承下來,他們這一脈傳承了至少十萬年以上!

曆代祖師爺都是用這把石刀,解開過無數石料,解出萬千種寶物。

今天卻未能刺入雕像,讓他頓時臉色劇變。

聽到清脆聲響,酒中狂就知道事情不妙,趕緊飛身來到雕像前,“師弟,發生什麽意外了!”

老者將雕像上的小白點指給師兄酒中狂觀看。

酒中狂仔細查看,而後神色凝重,向師弟說道:“不可強行解石。”

“那該如何是好。”老者顯然亂了方寸,拿不出好辦法。

酒中狂思量著,鬱飛走過來,向二人詢問道:“怎麽回事,為什麽還不解石。”

老者露出一絲苦笑:“遇到一些麻煩,無法解開石料。”

鬱飛眉頭緊皺,“怎麽會這樣!一定趕快想辦法解石,大家都在等著。”

展台下的修士們已經等待不及,有人大聲喊著:“我說你們這些家夥,不會是真的被寒至鑒定準確,不想公布答案,就用這種辦法拖延吧。”

有人隨聲附和道:“肯定是,奇石軒一向習慣作假。”

“作假也不怕,咱們就在這看著,看看奇石軒到底想要幹什麽!還能更不要臉嗎!”

展台下麵的話越來越難聽,鬱飛的臉都要滴出水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馬上給我解開這塊石料!奇石軒養著你們,到了關鍵時刻你們拿不出本事,難道就想吃白飯嗎!”鬱飛一激動,說話的語氣未免有些不受聽。

酒中狂師兄弟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底深處的無奈。

他們師兄弟二人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卻被鬱飛呼來喝去,心裏萌生了退意。

等這次的交易會結束,就找借口退出奇石軒。

“師弟,請祖師爺降臨吧,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酒中狂歎息一聲說道。

拎著石刀的老者臉上浮現駭然神色,“師兄,不可輕易請祖師爺駕臨!”

酒中狂說道:“我也明白,但這是一尊半聖強者石化的雕像,你我二人都沒有這個能力解開,為今之計隻有請祖師爺,別無他法,難道你有更好辦法嗎!”

展台下有人喊著:“別磨磨蹭蹭的,快點,咱們還等著看結果呢!”

鬱飛不耐煩的催促道:“兩位,趕快動手吧,就算是一點一點磨,今天也要給我磨開這塊石料!”

酒中狂無奈,向鬱飛說道:“鬱少主暫且後退一些,我們要施展秘術,別傷到鬱少主。”

鬱飛也沒介意酒中狂對他的稱呼,以前都是稱作少主,現在卻改口稱作鬱少主。

雖然多了姓,意義卻截然不同,多了一絲生疏。

“沒事,你們盡管動手,如果情況有變,我知道該怎麽做。”鬱飛滿不在乎的說道。

心中已然認定酒中狂師兄弟在裝神弄鬼,什麽所謂的請祖師爺,騙人的把戲。

見鬱飛不在乎,酒中狂也不再多說,向師弟點點頭。

師兄弟二人在雕像前分開站定。

拎著石刀的老者將石刀緩緩舉起過頭頂,嘴裏念叨著:“列位祖師爺,弟子不肖,今日遇到無法解開之石料,懇請祖師爺駕臨,助弟子一臂之力!”

隻見酒中狂手指在胸口一點,一滴心頭血從內腹噴出,飛落在石刀上。

老者也是同樣動作,學著酒中狂,將心頭血滴在石刀上。

二人的兩滴心頭血分別落在石刀刀刃的兩側,滴溜溜沿著石刀刀鋒轉了一圈。

最後落在石刀刀柄部位。

寒至看的很真切,這兩滴心頭血同時被石刀刀柄吸收。

而後一股強大威壓充斥著整個展台,就如一位絕世強者突然駕臨!

讓人產生一種跪地膜拜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