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風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確定眼前被逼迫雞飛狗跳的正是師叔,雙拳猛轟的正是人盡皆知的廢物寒至。

發生了什麽?自己晚來一步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嗎?

劫道輪回拳前九式打完,寒至不得不從頭再次施展劫道輪回拳,這是他最具威力的戰技,其他拳法僅限於武者拳法,威力哪有劫道輪回拳巨大。

盡管寒至變換招式,將劫道輪回拳前九式打亂順序胡亂施展,還是被文師叔看出了破綻,大笑道:“小子,老夫還以為你這套拳法無窮盡呢,原來翻來覆去不過九式,汗布束手就擒!”

文師叔一探手,就要抓住寒至胳膊。

他看清楚寒至出手方式,對自己這一下很有信心。

但是文師叔還是小看了天虛無極步,寒至身形一閃,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文師叔身體另一側,拳頭狠狠的打在文師叔手臂上。

一招得手,寒至抽身急速後退,“老頭,誘敵之計你懂不懂,虧你一大把年紀,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

文師叔大怒,抬手一掌拍向寒至。

寒至急速躲避,同時大喝道:“住手!不打了!”

文師叔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小子占盡便宜,老夫挨了你兩拳,你說不打就不打了!讓老夫打你兩拳,這筆賬一筆勾銷。”

“喂,老頭你有沒有前輩高人風範,這麽對付我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材,你覺得光彩嗎,傳出去對你名聲影響不好吧。”寒至緊盯著文師叔,隻要這老頭有行動,他馬上躲避。

文師叔哈哈大笑:“多少年沒人敢跟我這麽說話了,你小子膽量不小,今天就饒了你。”

談風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說寒至這小子還真不知天高地厚,這位可是和掌教平輩,在洞虛派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寒至居然一口一個老頭叫著,更讓談風固接受不了的是,文師叔竟然沒有生氣!

文師叔這時候已經鬆開了符馨竹,談風固趕緊上前,繃著臉對寒至訓斥道:“寒至!你太失禮了,還不過來見過祖師!”

寒至上下打量一番,這個老頭丟在垃圾堆裏,不比垃圾幹淨什麽,洞虛派的臉可是被這位祖師丟光了。

表明了身份,寒至不敢造次,恭敬的叫了一聲:“祖師。”

文師叔滿臉不高興,“小子,你這一聲叫的有些不心甘情願啊,當年你爹寒程江見到老夫也要畢恭畢敬叫一聲師伯,你小子叫我祖師也不虧你!”

聽到這老頭說起自己的父親,寒至馬上精神一振,“祖師,你老人家認識我父親?”

文師叔也是聽到寒至這個名字,見到寒至後,根據寒至的麵貌猜測出寒至的身份,點頭說道:“你與你爹寒程江麵目很像,這副臭脾氣也不差分毫。”

文師叔話鋒一轉,“你爹當年乃洞虛派絕頂天才,很有希望成為洞虛派第一高手,隻可惜天妒英才。但老夫見你出手之間不帶有靈氣,難不成你不具備修煉體質。”

文師叔二十年未曾離開那座小山,對寒程江的事情倒是聽說一些,關於寒至的事情,他還真不了解。

寒至故作神色黯淡的說道:“祖師有所不知,五歲那年父親意外喪生,不知什麽人截斷了我都心脈,所以不能修煉。”

文師叔驚訝的問道:“小子,你不能修煉還有這樣好的身手,是誰傳授給你的身法和戰技。”

“晚輩在啟蒙館學到的,為了自保不得不努力。”寒至這個借口都快都被符馨竹聽爛了,隻要一開口準是啟蒙館。

文師叔打了個哈哈,“啟蒙館好地方,當年老夫也在啟蒙館學習煉丹術呢。”

符馨竹見這位前輩沒生氣,趁機說道:“祖師,這裏不是講話所在,不如進入弟子住所詳談。”

文師叔今天心情很高興,笑聲不斷,“小丫頭,我這髒老頭子就不進去了吧,免得被你背後罵我。”

符馨竹臉一紅,她也是客套話,文師叔要是真進入住所,恐怕離開後符馨竹要把所用東西都更換一遍。

文師叔這才想起正事,向寒至詢問道:“小子,這個小丫頭說她煉製的偽品治傷丹是你指導的。”

寒至連連推脫,“不是,那是馨竹姐天分過人,我不過是隨口一說,馨竹姐就掌握了煉丹術精髓。”

符馨竹抱著推薦寒至的目的,寒至也是相同想法。

“沒有你的指點,我不可能煉製出偽品治傷丹,在這之前我煉製的治傷丹最高級別不過是四品。”符馨竹心裏著急,心說寒至怎麽這麽笨呢,如果得到這位祖師的青睞,就不必再怕劍閣了。

談風固心裏也著急,心說符馨竹怎麽這麽不開竅,煉製出偽品丹藥,這對於符馨竹今後的發展有著不可想象的好處,偏偏要把這份功勞推到這個廢物頭上。

文師叔擺手笑道:“你們兩個就不要互相推捧了,能煉製出偽品丹藥,證明你這個小丫頭將來不可限量,這可不是誰指點一下就能成功的。你小子也不簡單,能夠讓這個小丫頭對你讚不絕口,老頭子我都差點被你蒙騙。”

寒至嘿嘿一笑,借此來掩飾內心的慌亂,他總感覺這位祖師不簡單,雙眼看似渾濁,但一瞬間迸發出的兩道精光,卻能夠看穿他的一切。

文師叔神色一整,向談風固叮囑道:“小固子,今天的事情不需傳揚出去,否則老頭子我翻臉不認人!”

談風固心說,身為洞虛派祖師,被寒至逼迫的東躲西藏,還挨了兩拳,這樣的事說出去肯定不光彩,嘴上答應著:“弟子明白。”

文師叔一看談風固的表情就知道談風固心裏所想,毫不客氣的訓斥道:“你明白個屁!老子是說這個小丫頭煉製出偽品丹藥的事情決不許傳揚出去。”

談風固不解其意,“師叔,這是好事應該大力宣揚才對,為何不能說出去呢。”

文師叔氣的指著談風固的鼻子痛罵道:“你真是腦子壞死了,能煉製出偽品丹藥意味著什麽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

談風固點頭,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符馨竹將來的成績會超越洞虛派所有人,或許洞虛派崛起的希望就寄托在符馨竹身上。

這樣的棟梁之才應該大力宣揚才對,這樣才能獲得門派的支持,有助於符馨竹更加快速成長。

每一個勢力對天才都是極力培養。

文師叔看了一眼寒至說道:“你小子說說這是什麽道理。”

寒至沒多想直接開口說道:“應該與懷璧其罪一個道理,馨竹姐與其他門派天才有所不同,那些天才每個門派都會有幾個,放眼整個青鵬大陸不計其數。而馨竹姐注定是要成為絕世強者的存在,如果被有心人得知,恐怕會對馨竹姐不利。”

文師叔頓時投來讚許目光,“小子你見識不錯。”

聽完寒至的話,談風固頓時額頭冷汗直冒,寒至說的不錯!

各大勢力那些所謂天才,在自家勢力內的確天分過人,但放在青鵬大陸,這樣的天才一抓一大把,誰會在乎哪個是天才。

而符馨竹所展現出來的潛力,注定要成為比肩聖人甚至是大帝的存在。

如果消息傳出去,有人捋走符馨竹或者暗中下毒手暗害符馨竹,那他可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小固子,我說你們連一個廢材都不如,你心裏還不服氣,這下明白差距在哪了吧,眼界和胸襟!”文師叔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談風固老臉通紅。

寒至可不想因此得罪了這位,趕緊說道:“這是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待問題也就不同,我考慮的是馨竹姐的人身安全和成長環境,這位前輩所想是如何振興門派。”

文師叔不耐煩的一擺手,“我不管你們是怎麽想的,這件事僅限於我們幾人知道,掌教身邊耳目眾多,暫時也不能告訴,免得消息走漏。”

談風固也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馬上點頭答應,心裏想著,以後要全力培養符馨竹,給她創造最好的條件,滿足符馨竹修煉一切所需。

“好了,小固子你身為丹閣閣主,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滾蛋吧。”文師叔打發談風固走。

談風固還想看看這位性格怪異的師叔找寒至到底做什麽,卻不敢違背師叔意願,施禮後離開。

文師叔又對符馨竹說道:“小丫頭,以後洞虛派哪個敢為難你,你就去找我老頭子,哪怕老鬼衛之也不用在乎他。”

符馨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衛之可是洞虛派的掌教,在這位師祖嘴裏居然變成了老鬼。

能夠得到師祖的青睞,符馨竹很興奮,趕緊表示感謝,“多謝師祖栽培。”

文師叔一把抓住寒至的手臂,這下寒至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雙方修為相差太懸殊,文師叔拿出真功夫,寒至隻有束手就擒。

“小子,跟老頭子去學煉丹術,說不定老頭子我能找到辦法幫你修複心脈。”

不由分說,文師叔拉著寒至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