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王軍統領這才注意到邪匪對麵坐著的正是今晚競技場上的重要人物野人薑野。

競技場已經半年沒有出現競技王,這次薑野連勝九場,今晚是他第十場競技,如果獲勝,薑野將會拿下半年來的第一個競技王稱號。

薑野話語不多,看著邪匪,“小子,你要是能把我灌醉,這個什麽競技王名頭不要也罷,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蠻王軍統領心裏糾結著,要不要提醒薑野不要上當,別因為喝酒誤事。

他可是壓了薑野獲勝呢,萬一薑野輸了,他攢了五年的家當就這麽輸給了賭場。

酒樓掌櫃的多有眼力見,每天接人待物早已練就了一雙精明眼睛,趕緊低聲說道:“軍爺請放心,這裏有我盯著不會有事。”

如果蠻王軍統領不肯走,說不定才真會出事呢。

統領假裝巡視一周,點頭說道:“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什麽事情及時報告。”

帶著一隊蠻王軍離開,臨走之前,統領目光落在角落裏的寒至身上,稍稍驚訝,對手下的蠻王軍說道:“那個小修士有些眼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統領,那是東州修士寒至,曾在競技場連勝兩場,已經決定參加第三場競技了。”一個手下記得很清楚,在寒至參加的第二場時,他賭寒至一定會輸掉,結果他輸了三百塊神石,一下就記住了寒至。

“統領,要不我去轟走寒至。”另一個手下問道。

統領一擺手,“不必了,他一個小修士能有什麽能耐。”

蠻王軍呼喝著離開了酒樓。

一個匪軍看到角落裏的寒至,“吆喝,這還有一個小家夥呢,不會是被嚇壞了吧。”

說著,來到寒至麵前,就要趕走寒至。

“小子,趕快滾蛋,別在這礙眼。”這個匪軍伸手去抓寒至的衣襟,他想一把提起寒至丟出去。

寒光一閃,太玄刀在這個匪軍麵前落下,嚇得匪軍趕緊後退一大步。

“小子!你還敢反抗!”匪軍大怒,被一個鍛體期小修士嚇退一步,這個臉可是丟大了,簡直妄稱匪軍。

“酒樓是你們家開的啊,我今天就在這吃飯,看你能把我怎樣!”寒至的強脾氣也上來了,匪軍又怎樣!

“我滅了你!”匪軍一把抽出長刀,就要劈了寒至。

其實他這一下也隻是嚇唬嚇唬寒至,心想這麽一個小家夥肯定也沒見過世麵,一刀下去還不得把他嚇跑。

真要是讓他出手對付寒至,麵子上的確掛不住,修為比人家高了太多,這不是欺負人嘛。

哪知這一刀直直下去,寒至居然不躲不閃!

匪軍趕緊手腕發力,刀鋒一偏,貼著寒至鼻子尖落下。

這一下非但沒有嚇唬到寒至,反而把出刀的匪軍自己嚇一跳,心說這個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他居然不躲閃!

寒至一陣冷笑:“你這是欺負我修為不如你嗎!敢不敢壓製修為和我公平一戰!你們這些人都算上,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敢壓製修為與我一戰,我保證不打死你們!”

酒菜已經上桌,邪匪和薑野正在喝酒吃肉,沒關注這邊,一個小修士實在提不起興趣。

發現手下居然被寒至震懾住,邪匪的臉一下變了顏色,怒斥道:“你們幾個還能不能辦事了,這麽個小修士都趕不走嗎!”

一個匪軍滿臉尷尬的說道:“老大,欺負一個小家夥實在沒意思,還不夠丟臉的呢。”

邪匪氣得臉色鐵青,“廢物,一群廢物!不好意思欺負他,那就按照他所說,壓製修為和他公平一戰,讓他看看我匪軍的厲害!”

老大發話了,那個要趕走寒至的匪軍身上氣勢一變,將修為壓製到與寒至相同,“小子,就讓你瞑目!”

把修為壓製到鍛體期還真不習慣,體內無盡力量無法施展,很是憋悶。

薑野抬頭看了一眼,“壓製了修為,你們誰也打不過他。”

被薑野輕視,匪軍們群情激奮,一個個嗷嗷叫著,“我來,讓我來幹掉這個小子!老子就不信邪了!”

寒至冷臉看著麵前這個匪軍,“三招送你滾蛋!”

這個匪軍簡直要被氣死了,“小子,看刀!”

長刀呼嘯著落下。

寒至一閃身躲開,抬手就是一拳。

空間有限,長兵器反而不占優勢。

這可不是壓製修為對戰,是寒至自身能力真實體現,要比這個匪軍施展的更加順暢,拳頭擊打出拳風呼呼生響。

匪軍嚇了一跳,這小子展現出的實力遠超修為,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上當了。

後悔已經來不及,匪軍最在乎的就是臉麵,哪怕受傷也不能丟了麵子。

匪軍長刀一橫,用刀柄迎上寒至的拳頭。

寒至拳勢不減,狠狠擊中匪軍的刀柄。

“襠!”一聲巨響,匪軍身體向後倒退一大步才站穩,寒至這一拳的力量讓他吃驚!

得勢不饒人,這是寒至的一貫做法,跟上又是一拳,絕對不給匪軍空間,讓他的長刀無法展開。

匪軍無奈,隻好再一次用刀柄迎接寒至這一拳。

這一次又被寒至逼退一步,手臂發麻虎口差點崩裂,這個匪軍心中大駭,心想這個小修士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

沒等他想通,寒至已經貼近了,腳步如同鬼魅一般,匪軍還在想著寒至為何會有這樣大的力氣,寒至就已經讓他體會到了力氣究竟有多大。

“嘭!”碩大拳頭狠狠擊打在匪軍麵門。

匪軍身體飛向了酒樓外麵,鼻子流出鮮血。

叫囂的匪軍們全都驚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伴居然被一個小修士擊飛,沒人想起這時候應該去攙扶同伴。

“嘭!”匪軍摔出酒樓,狼狽不堪的倒在大街上,一咕嚕站起身,解開壓製的修為,提著長刀衝入酒樓。

“小子!我要殺了你!”匪軍惱羞成怒,恨不得一刀殺了寒至泄憤。

“住手!馳騁蠻荒的匪軍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了嗎,丟人現眼!”邪匪喝住那個還要動手的匪軍。

“老大,我錯了。”提刀的匪軍低下頭,收起長刀。

邪匪哈哈一笑:“小兄弟,膽量不錯,敢挑釁我匪軍,這點就比那些不成器的家夥強了百倍,過來喝一杯怎麽樣。”

寒至隨手搬了把椅子過來。

邪匪和薑野麵對麵,寒至放下椅子坐在二人中間。

“倒酒!今天喝個痛快!”邪匪狂放的笑著。

寒至也不矯情,拿起酒壇子倒了三杯酒,“我敬兩位一杯,先幹為敬。”

一揚脖,一杯酒下了肚。

“夠豪爽!我就喜歡這樣性格。”邪匪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

薑野不喜多語,一杯酒輕鬆喝下。

“都坐下吧,今天高興,大家喝個痛快。”邪匪招呼一聲,匪軍們紛紛坐下。

“小兄弟不是蠻荒人。”邪匪問道。

不等寒至說話,薑野說道:“這位小兄弟也不簡單,來自東州修士寒至,在競技場連勝兩場,幹掉的對手修為都比他高了一重天,如今人氣正足。”

寒至一愣,沒想到薑野居然知道自己。

他所參加的競技是五個級別中最低的一個,薑野參加的卻是最高級別,二人之間相差很遠,薑野居然會注意到他這個小修士。

“哦?還有這等事,小兄弟你哪天參加第三場競技,哥哥我給你助威去。”邪匪實際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不過是二十出頭,比寒至打了四五歲的樣子。

“多謝了,今晚是薑前輩第十場競技,我正要去觀看。”寒至把話題引到薑野身上。

薑野目光不悅,“叫什麽前輩,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叫我薑大哥老薑或是野人都可以。”

邪匪一巴掌拍在寒至肩頭,寒至頓時呲牙咧嘴,這一下可是不輕。

“咱們蠻荒沒那麽多規矩,我和你一見投緣,以後哪個膽敢欺負你,就說是我邪匪的兄弟,誰要是不服,老子滅了他!”

邪匪又向手下的匪軍說道:“以後寒至就是我邪匪的兄弟,哪個膽敢欺負咱們的兄弟該怎麽做!”

“滅了他!”匪軍們齊聲呼喝。

寒至心中高興,倒滿一杯酒,“承蒙兩位哥哥厚愛,寒至敬兩位哥哥,敬各位。”

一揚脖,這一杯烈酒又喝了下去。

“那個誰,你過來。”邪匪招呼剛才被寒至一拳打飛的那個匪軍。

那個匪軍已經止住了鼻子流的血,解開壓製的修為,寒至這一拳根本傷不到他。

“老大,你叫我。”匪軍還有些尷尬。

“以後都是自家人了,這件事不許再記著。”邪匪說道。

寒至趕緊站起來,“剛才是我不好,這杯酒給哥哥賠罪。”

說的那個匪軍更不好意思了,趕緊也端起一杯酒,“別再提了,讓我多沒麵子。”

眾人一陣大笑。

挨打的匪軍一杯酒下肚,“三位慢用,我還是去那邊和兄弟們喝酒放得開。”

回到匪軍中間,寒至聽到那個挨打的匪軍警告其他人,“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不然老子和你們沒完!”

寒至心中暗笑,這些匪軍雖然名聲不好,卻都是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