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一群匪軍如狼似虎,大聲叫喊著:“今天邪匪爺要在這裏用餐,閑雜人等都給老子滾蛋!”

正在吃飯的客人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走還是留下。

酒樓夥計趕緊上前,陪著笑臉打圓場,“各位爺,小本生意不容易,還請各位爺照顧。”

一個一臉胡子茬的匪軍看了看這個夥計,臉上的橫肉都在亂顫,“滾一邊去,欺負你沒成就感,叫你們掌櫃的出來!邪匪爺在這裏吃飯那是你們酒樓的榮幸,再敢磨嘰信不信老子拆了你這酒樓。”

夥計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過來,被這個蠻橫匪軍一聲厲喝,嚇得雙腿打顫,轉身就跑。

寒至坐在角落看著,心說這些匪軍雖狂妄,倒也有規矩,並沒有欺負一個小夥計。

酒樓掌櫃的一路小跑來到匪軍麵前,點頭哈腰一臉笑容,“各位爺,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無限榮幸。”

“別他媽廢話,邪匪爺要在這裏吃飯,把那些家夥都趕出去,看著礙眼!”滿臉胡子茬的匪軍一瞪眼,“少跟咱們酸溜溜的,匪軍不吃這一套!”

“襠!”手裏的長刀狠狠插在桌麵。

掌櫃的一臉為難,“各位爺,這不好辦吧,大家都是客人,怎麽好趕人家走呢。”

“你不好趕他們走是吧!老子來問問!”滿臉胡子茬的匪軍轉身來到一張桌子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嘭!”桌子上的酒菜打翻大半,嚇得正在吃飯的幾個客人臉色蒼白。

“你們幾個吃飽了嗎!”大胡子惡狠狠的問道。

幾個客人戰戰兢兢點頭,“吃飽了。”

“那還不趕快滾蛋!”大胡子凶神惡煞的樣子實在嚇人,配合著匪軍名號,哪個修士膽敢對抗。

“這就走,我們這就走。”幾個客人趕緊站起來快步跑去結賬。

實際上這一桌酒菜剛剛端上來,還沒吃幾口,但這時候誰敢撥了匪軍的麵子。

其他幾桌的客人見勢不妙,也都紛紛起身去算賬離開。

寒至在不起眼的角落,想了一下,犯不上和這些匪軍衝突,他還沒有那個實力能夠和匪軍較量,就要站起身離開,反正他也沒點菜,哪有損失。

幾個匪軍目光巡視著酒樓,突然注意到另一個角落一張桌子還有人坐在那裏大吃二喝,就像沒看見匪軍來了一樣。

大胡子頓時大怒,一把抽出插在桌子上的長刀,向那個修士走去。

見匪軍沒有注意自己,向另外那個角落走去,寒至收住腳步,重新坐下準備看好戲。

他發現在對麵那個角落吃飯的客人有點意思。

在青雲城沒幾個熟人,偏偏寒至認得此人。

青雲城不認得此人的修士也不多。

這人正是最近青雲城最具風頭的野人薑野!

散亂的頭發是薑野不變的造型,巨大骷髏是薑野獨一無二武器,隻要聽過薑野這個人,一眼就能認出是他。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一方是霸道無比的匪軍,另一方是野蠻人薑野,哪一方都不好惹。

來到薑野麵前,大胡子抽刀迎頭斬落,雪亮的刀鋒照著薑野頭頂就是一下。

薑野坐在椅子上看都沒看這個大胡子,一手抓著一根異獸腿,張嘴在異獸腿鮮嫩的烤肉上就是一口,另一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就像雪亮刀鋒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大胡子臉上的橫肉劇烈跳動,眼皮接連眨動,正所謂羞刀難入鞘,手臂猛然發力,長刀最終還是落下。

“哢嚓!”薑野麵前的酒壇子被大胡子一刀斬為兩半。

酒水撒了一桌子,酒壇子碎片飛起,可惜了這一壇子美酒。

薑野手中的異獸腿隻剩下了骨棒,嘴裏咀嚼著獸肉,含混不清的罵道:“滾!不想死就滾得遠遠的!”

“你!”大胡子心中惱怒,長刀指向薑野,“信不信老子一刀滅了你!”

“嘭!”薑野手中的異獸腿骨脫手而出,正中大胡子前胸。

大胡子蹬蹬蹬倒退了三四步,身體撞在後麵一張桌子才站穩。

這一下並未受傷,但麵子上掛不住,前胸衣襟上一片明顯油漬,像是在嘲諷大胡子自不量力。

大胡子大怒,一群匪軍紛紛抽出家夥,一擁而上就要將薑野亂刃分屍。

薑野這才抬頭,不緊不慢站起,滿是油漬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把抄起骷髏,“哪個不怕死的盡管過來!”

一時間劍拔弩張,一場大戰眼看著就要打起。

“哈哈哈!”一直沒動的邪匪站起,來到薑野這張桌子前,一屁股坐下。

邪匪吊兒郎當的架勢,絲毫沒有把薑野當做大敵,斜著眼看著薑野,“你就是這幾日傳的沸沸揚揚的野人薑野?”

“襠!”薑野手中的骷髏狠狠戳在地上,地麵青磚碎裂。

“我以為什麽競技王有多厲害呢,原來不過如此。”邪匪滿不在乎的看著薑野。

薑野淩厲的目光透過散亂的頭發落在邪匪身上,“不服氣是吧,手上分高低!”

說著,骷髏緊握,薑野站起,一腳將麵前的桌子踢飛。

桌子連帶著酒菜直奔邪匪。

寒至在角落看的真切,好嘛,這就開打了!

邪匪也不是好相與的,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張桌子四分五裂。

“看打!”薑野的骷髏忽的一下向邪匪前胸襲來,這一下攻勢凶猛,如果被擊中絕對是前胸塌陷吐血而亡。

邪匪手腕一翻,一把折扇出現在邪匪手中,啪的一聲,扇骨狠狠敲在骷髏頭上,把薑野這一招化解。

好厲害!寒至眼睛一眯,這個邪匪太厲害了。

看上去輕鬆化解了薑野這一招,實際很難,薑野的骷髏無論長度還是分量都遠超折扇,全力一擊威力凶猛,邪匪卻用折扇就將骷髏抵擋住。

邪匪一下抵擋住骷髏並不收手,手腕靈巧一抖,折扇啪的一聲打開,隻見每一根扇骨前端都閃爍著森寒光芒,每一根扇骨都是鋒利匕首!

折扇唰的一擺,扇骨前端的匕首向薑野緊握骷髏手柄的手掌削去。

空間有限又是近身搏鬥,薑野大開大合的打法不能發揮優勢,卻很適合邪匪。

“幹掉這個野人!”邪匪手下的匪軍大喊著為邪匪助威。

寒至站在角落裏看的真切,這樣的戰鬥又不同於競技場競技,那是生死搏殺,能最快解決對手絕不拖延。

酒樓內二人打鬥無非是爭一口氣罷了,隻要找回這個麵子就足矣,沒有必要生死相向,絕不會置人於死地,這點還是有分寸的。

所以二人交手的方式與生死搏殺有很大不同,展現出來的更多的是巧妙招式,盡量以招式壓製對手。

二人這一開戰不要緊,酒樓內桌椅翻飛,各種叮當聲響不絕於耳。

隻見對麵人影閃爍,從場麵上看,比競技場競技少了血腥和暴力,卻多了幾分精彩。

“襠!”薑野手中的骷髏和折扇碰撞之後分開,兩人分別站定。

邪匪一臉怪笑:“你這個野蠻家夥還算是有兩下子。”

薑野骷髏長長的手柄用力戳在地上,“你沒給老八匪丟人現眼。”

而後二人放聲大笑,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周圍殘破的場景跟他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

“痛快!好久沒這麽痛快打一架了,野人,跟老子喝一杯!”邪匪收起折扇,叫道:“掌櫃的,趕緊清理一下,給我上最好的酒菜。”

掌櫃的和幾個夥計戰戰兢兢的從後麵出來。

蠻荒雖然野蠻,但極少有人敢在青雲城鬧事,他們酒樓一向安寧,多少年不會遇到一次這樣的事情。

“還看什麽!我們老大發話了,趕快把這裏收拾幹淨,上最好的酒菜!”匪軍們大聲吆喝著。

掌櫃的吩咐夥計收拾殘局。

這時候幾個蠻王軍從外麵進來,為首的統領目光陰鬱,巡視了一周厲喝道:“剛才是誰在這裏鬧事!”

大胡子匪軍噌的一下站起,“老子正在喝酒,哪有什麽人鬧事!你們眼睛瞎了不成!”

當麵被這個大胡子匪軍頂撞,蠻王軍統領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來人!給我圍起來,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在青雲城鬧事!”

外麵湧進一隊蠻王軍,呼啦一下將酒樓裏麵的匪軍包圍。

這些匪軍可不是嚇大的,一個個馬上抽出家夥就要動手。

酒樓掌櫃的大呼糟糕,趕緊一路小跑來到蠻王軍統領麵前,“軍爺,誤會,這都是誤會。”

蠻王軍統領指著酒樓淩亂殘破的桌椅問道:“誤會!這又怎麽解釋!”

掌櫃的手腕一翻,從衣袖裏取出一個小包,很隱秘的塞在蠻王軍統領手裏,“軍爺,真的是誤會,是夥計不小心碰倒了桌椅,給各位軍爺添麻煩了。”

蠻王軍統領掂量了一下手掌心的小包,臉色稍稍好轉。

“嗯,都給我長點眼,這裏是青雲城,任何人敢在青雲城鬧事,絕不姑息!”目光緊盯著邪匪等人。

邪匪看都不看這個蠻王軍統領,正和野人說著:“聽說今晚是你第十場競技,把你灌醉了,看你怎麽參加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