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至隻是看了一眼就確定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天凰草，每一株都是極品，沒有蟲蛀等傷害，采摘的方式也正確，最大限度保證了天凰草的藥效。
讓寒至疑惑的是，這個修士手中為何會有如此之多天凰草。
須知天凰草之所以珍貴，是因為生長環境要求極其特殊，並不是所有地方都適合。
天凰草還有一種別名叫做鬼草。
隻有在極度陰寒之地才能生長，這種極度陰寒可不是冰窟之類的陰寒，而是陰靈聚集地。
寒至清楚記得，在天虛域能夠找到天凰草的地點也隻有幾處古戰場最深處。
古戰場死者無數，聚集了大量陰靈，天凰草正是吸收了陰靈之氣，才能夠成長起來。
而天凰草神奇的改變丹藥品質能力，正是陰靈之氣的不可確定性。
難道青鵬大陸某一處有這樣的古戰場？
這個古戰場比天虛域的古戰場還要大很多？聚集的陰靈更多？
一係列念頭閃過寒至腦海，不過眼下最主要的任務是怎麽把這些天凰草弄到手。
上百株天凰草按照這位攤主的價格，就應該是十萬枚聚靈丹。
這個價格讓寒至垂涎不已，要知道十萬枚聚靈丹在天虛域連一株天凰草都未必能夠換到，眼下卻能換取一百株，這樣天大的好事到哪裏去找。
冷靜，寒至壓製激動的心情，他現在才體會到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滋味。
眼看著這麽多天凰草，卻拿不出十萬枚聚靈丹。
將身上這些物品全都換成聚靈丹，也沒有十萬枚。
剛才兌換一萬枚聚靈丹，已經用掉了寒至身上一大半物品，剩下的一家無法換取一萬枚聚靈丹，至少還有八萬多枚的缺口。
想了片刻，寒至搖頭說道：“我拿不出那麽多聚靈丹，沒辦法換取你的靈藥。”
盡管想要得到這些天凰草，但總不能出手搶奪吧。
馬上去煉製聚靈丹肯定來不及了，寒至將煉丹術改進後，將七個時辰煉丹時間縮短到接近三個時辰，就算兩個時辰好了。
一天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也隻能煉製六次，每一次煉製出四十九枚聚靈丹，一天還不到三百枚。
所缺的八萬枚聚靈丹，寒至一刻不停也要將近一年才能煉製完畢。
誰能一年不休全部時間精力都放在煉丹上，這還不算寒至要購買煉製聚靈丹靈藥的時間，所以自己煉丹來換取這些天凰草，不現實。
這條路行不通就隻能想別的辦法。
正在想著，那位攤主說道：“你要是能全部買下這些鬼草，我給你優惠，算你每株八百枚聚靈丹好了。”
八萬枚聚靈丹，寒至也拿不出。
但是他卻還不想放棄，這可真是難倒了寒至。
看到上百株天凰草，寒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種鬼草其實也沒有什麽別的用途，不過是物以稀為貴，剛才看到一株，我本打算購買一株，現在你拿出這麽多，也就失去了意義，還是留給別人吧。”
寒至站起身就要走。
攤主聽到寒至這樣說，就知道寒至是行家，趕緊叫道：“小兄弟且慢，敢問小兄弟可是煉丹師。”
寒至點頭，在青鵬大陸以煉丹師為職業的修士倒也不少。
攤主再次打量一下寒至，問道：“不知小兄弟能否煉製陳合丹。”
寒至頓時一愣，陳合丹這種丹藥，據他所知青鵬大陸未必有人能夠煉製，在聖手天尊留下的信息當中，陳合丹丹方古怪，天虛域也未必有幾個煉丹師掌握。
別看聖手天尊以煉器為主，在煉丹術上也不遜於那些頂級煉丹師。
隻不過聖手天尊對煉器興趣更濃，一生最大追求就是煉製出一件神器，結果倒好，神器沒有煉製出，自己卻隕落。
恰好聖手天尊留下的丹方中就有陳合丹丹方！
這可真是柳暗花明。
不過寒至目前的修為不能保證一定會煉製成功，煉製十次，他有十次把握會失敗。
能夠成功的幾率太小了。
“我倒是聽說過陳合丹，這種丹藥隻有一個用途，用於解困，別無他途。”寒至淡然說道。
攤主目光一亮，說出陳合丹這個名字，本就是抱著試探性目的，他曾試探過無數煉丹師，結果沒人聽過陳合丹名字，更別提說出陳合丹用途了。
攤主又問道：“小兄弟，請問這陳合丹解困又是何意。”
寒至一聽笑了，“你這是試探我了。”
攤主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曾問過一些煉丹師，還沒人能說出陳合丹用途，好奇罷了。”
寒至心說你這算是問對人了，“修煉有一種很奇怪境界，處於突破與半突破之間，說修為已經突破，卻未曾進階，卻又不是原來境界，這種情況很奇妙，被困在兩個級別之間，被稱之為困頓，而陷於困頓之中的修士很危險，無法施展任何修為也不能吸收靈氣，如果長久陷於這種困頓境界，會導致全身血脈耗盡，最終煙消雲散。解決困頓有兩種途徑，一是請強者幫忙，利用強大力量解除困頓境界，但修為不到煉虛級別，休想做到，強行出手會導致出手者同樣陷入困頓中。第二種途徑就是利用陳合丹調理，九枚陳合丹九天服用一枚，八十一天後，困頓可解。”
聽完寒至的話，這位攤主當場驚呆，寒至所說的比他知道的還要詳細！
陳合丹固然難以煉製，但請煉虛強者出手，那更是不可能了。
煉虛期分為九重天，乃是宇內修士最高修為境界。
從煉虛一重天到九重天，分別對應了王、皇、半聖、聖人、遠古聖人、聖王、大帝、遠古大帝八個級別。
去請一位煉虛期王者出手？
開什麽玩笑，整個青鵬大陸又有幾位這樣級別的強者，誰會有如此天大臉麵，能夠請動一位真正王者出手。
這個王者可不是隨便封下的王者，更不是什麽世俗界王者，而是修為達到煉虛級別才能稱的王者。
就比如蠻荒的蠻王，雖然也稱之為王，修為是否達到煉虛王者境界，這個就很難說了，興許隻是自封為王。
“小兄弟，你能否煉製陳合丹！”攤主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但他自己也清楚，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問遍了多少成名已久的老煉丹師，都未曾聽過陳合丹一名，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小夥子，聽過陳合丹之名就已經很不錯了，想要他煉製出陳合丹，哪裏可能。
寒至說道：“怎麽說呢，我可以試一下，但不敢保證成功，甚至連一成幾率都沒有，如果成功也實屬僥幸。”
攤主再也無法淡定了，噌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抓住寒至的手，“小兄弟，你是說你能煉製陳合丹！”
別這麽激動好不好，寒至心說自己也隻是能試一下，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修為達到易筋或者更高的伐髓期，他有一半以上的把握。
如果達到聚元境界，寒至敢保證一定能夠成功。
而他現在不過是一個聚力九重天小修士，聚力易筋期還有鍛體、固本和強骨三個境界，每一個境界又有九重天。
這中間的修為差距可想而知。
或許還能是期盼老天垂青，運氣爆棚到無以倫比程度，才能煉製出陳合丹。
“我隻是能試一下，懂得煉製陳合丹的技法，但距離煉製陳合丹，我的修為還是差了太多。”寒至可不敢亂說，這關係到一位修士的性命。
須知陷入困頓之中，可不是哪一個修士都能做到的。
修為低的修士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奇怪的情況，能在突破之際陷入困頓之中，修為最低也是伐髓期九重天正要突破至聚元期。
伐髓九重天什麽概念，放眼整個青鵬大陸，也隻有天元宮這樣統治一州的超級大勢力掌門才有可能達到這個級別！
洞虛派掌教衛之不過是固本五重天。
想一想就可知這個攤主來曆非凡，所求陳合丹為這樣的大人物，寒至更不敢隨便亂說話。
攤主稍顯失望，他也知陳合丹難以煉製。
思量片刻，這位攤主下定決心說道：“小兄弟，如果不計成本，也不求結果，讓你隨意煉製，失敗也不會怨你，你敢嚐試一下嗎。”
寒至嚇了一跳，不計成本這句話可不說說著玩的。
陳合丹之所以難以煉製，很重要原因就是煉製陳合丹的靈藥稀缺，丹方所記載靈藥共有一百七十三種，每一種都是價值連城的天材地寶級別靈藥！
就是將洞虛派全部家當變賣，也沒辦法湊齊十分之一靈藥！
也就是說煉製一爐陳合丹，相當於是個洞虛派規模的門派就消失了。
能付得起這樣巨大代價不計成本，也隻有那些超級大勢力。
但寒至卻真不敢答應人家。
很簡單的道理，不計成本煉製，成功了怎麽說都有道理，消耗多少物資挽救了這樣一位強者都值得。
但若是煉製十次百次都不能成功呢。
再強大的勢力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到最後沒給人家煉製出陳合丹，反而把人家門派積累耗盡，寒至可不相信這樣的一個超級大勢力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