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對洞虛派幾乎是毀滅性打擊,一萬多人的門派就剩下不到三千人,再想著恢複生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但也並不全都是壞處,洞虛派上下空前團結,哪怕原來有恩怨的弟子,彼此間也不再針鋒相對,通過這一次的大戰,所有矛盾都拋之腦後。

這一戰後,寒至在洞虛派地位扶搖直上,弟子們對寒至的尊敬發自內心。

每一個弟子都無比服氣,看看人家寒長老在大戰中的表現,那種永不放棄的精神,就值得所有人學習。

尤其是兩次最關鍵時刻,幾百個弟子被圍困在小山下,寒至親自組織弟子衝下山,明知是死路一條,卻硬生生將幾百個弟子帶到山上。

第二次是那個鷹頭怪人首領召喚來黑煞刀,眼看著尚未來得及進入密道的那些弟子和長老宗主們就要被全部斬殺,千鈞一發之際,寒至拿出一尊驚天寶物,不但擊退那個鷹頭怪人首領,更將黑煞刀收走。

這兩次寒至展現出來的鬥誌,所有人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尤其是第二次,近千名弟子看的很真切,就連兩位最強者都迫不得已躲避,寒至力挽狂瀾。

這才有了現在的安寧。

如果沒有寒至最後時刻的神勇表現,實難想象後果,說洞虛派被徹底滅掉也不為過。

尊敬來源於表現,現在寒至說出一句話,比掌教和各位宗主更管用。

大戰終於結束,弟子們獲得難得喘息機會。

洞虛派開始組織臨時重建,暫時肯定不能回歸門派。

掌教將幾位宗主和長老召集在一起,統計了一下傷亡情況,結果慘不忍睹,各個分支弟子所剩無幾,傷亡最慘重的就屬劍閣和鍛體宗,其次是煉氣宗和內門。

一些曾經被重點培養的弟子,在這一戰中永遠失去了生命。

“這就是我們洞虛派的命運,每逢洞虛派稍有崛起跡象就會遭此劫難。”文成達歎息道。

李靖達捂著胸口說道:“太慘烈了,這一戰之後,再想恢複元氣,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他被那個鷹頭怪人首領一巴掌抽飛,胸前肋骨斷裂多根,連同內腹都受了重傷,沒有幾個月的休養,都休想恢複。

最悲觀的當屬武侯,黑著臉說道:“我劍閣上下連同各位長老執事算在一起,還剩下三百多人,讓我如何麵對弟子們。”

幾位宗主都將傷亡情況說了一下。

衛之聽了片刻,“想必大家也明白,自從百萬年前天虛大帝舍生忘死與外族對抗,就注定了洞虛派的劫難,每一次隻要我洞虛派出現極具天分一代,外族入侵者總會在這一代未曾崛起時降臨。”

這些情況,弟子們不明白,這幾位洞虛派的核心人物卻很清楚。

但這樣的事情決不能提前告訴弟子們,那樣會引起整個門派的恐慌,說不定洞虛派會因此分崩離析。

試想一下,哪個弟子願意生活在這樣一個門派中,隨時都會麵臨外族強者的滅門攻擊。

衛之話鋒一轉,“身為大帝後人,我等決不能就此沉淪,什麽是命運!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中,雖然百萬年來洞虛派屢遭劫難,外族卻也沒能將洞虛派徹底毀掉,相信有一天,洞虛派還會重新崛起!”

縱觀洞虛派百萬年曆史,這樣的慘劇發生了不知多少次,但每一次洞虛派都能堅強站起來,在廢墟上重建。

隻是每一次都元氣大傷,無法真正崛起。

“掌教,這幾天弟子們都在詢問,為什麽我們會遭受這樣劫難,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大家。”談風固問道。

“不可,這樣做恐怕會引起弟子恐慌,對以後的安定不利。”衛之一口否定。

他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眼下幸存的弟子是洞虛派再一次重建的根本,如果弟子們覺得在洞虛派沒有任何前途,紛紛離開,洞虛派也就徹底毀了。

寒至作為幾大分支榮譽長老,再加上這次戰鬥的優異表現,也獲得了參加會議資格。

聽到掌教衛之這樣說,寒至有不同見解,“掌教,我倒是覺得應該把事實真相公布於眾,弟子們不應該生存在蒙蔽中。”

武侯反問道:“如果因此一些弟子離開呢,現在整個門派所剩無幾,再失去一些弟子,以後誰還敢加入洞虛派,何談振興。”

“寒至,你說說你的道理。”文成達給寒至撐腰。

寒至不慌不忙說道:“首先,弟子們有資格知道自己為何而戰,為誰而戰,不應該這樣稀裏糊塗死去,一萬多弟子,就這樣不明不白失去了生命,百萬年的曆史中,又有多少弟子死的不知所以。”

寒至的問話讓幾位宗主無話可說,曆來這樣的消息隻有最核心的幾位掌權者才知道。

“其次,我不認為弟子們知道真相就會離開,反而會因為自己是大帝後人感到榮耀,就像這一次戰鬥,大家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和團結,都是前所未有,正好借此機會說明真相,能夠更加團結,促使弟子們更加奮進,雖然這一次損傷嚴重,但諸如十大弟子等極具天分的弟子還是幸存很多,洞虛派未來崛起的希望就在這些人身上,他們理應知情。”寒至侃侃而談,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

如果不是參加了這個會議,寒至在師父文成達哪裏知道的信息畢竟不多,對事實真相也隻是猜測而已。

衛之一時拿不定主意,向幾位宗主詢問道:“各位以為如何。”

涉及到重大決策,衛之還是能夠聽取大家的意見。

範元友第一個說道:“我同意寒至的意見,弟子們應該知道自己為何而戰為誰而戰,哪怕是臨死前那一刻,也知道自己是不是死有其所。”

沒想到號稱是老頑固的範元友居然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寒至,這讓寒至都有些頗感意外。

武侯比較擔心,問道:“如果弟子們知道真相,不肯繼續在洞虛派待下去,該怎麽辦,這對以後的發展可是重大決定,萬萬不能草率。”

寒至反問道:“武閣主,如果你身為弟子,知道真相該怎麽選擇,現在你身為閣主,武天是弟子,你早就知道真相,為何沒有把武天從小就送往他處,避免這場劫難。”

武侯大怒,“寒至!我知道你對我心有怨恨,但我武侯再不濟也是洞虛弟子,大帝後人!讓我做出那等苟且之事,我武侯做不來。”

寒至哈哈笑了,“這不就是最好例子嘛,都說你武侯自私,但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麵前,還不是照樣有自己的原則,更何況其他人呢,我相信弟子們都有自己的選擇,不然也不會在這次劫難中舍命拚殺,逃跑揮著投降豈不是能保住性命,誰看見有一個弟子貪生怕死了。”

武侯老臉一紅,嗬斥道:“寒至,你這是埋汰我還是誇我。”

“都有吧。”寒至的話讓讓大家哈哈一笑。

經此一戰,寒至對武侯的不滿也煙消雲散,沒有什麽事比這樣大戰更重要,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笑聲過後,衛之說道:“既然大家沒什麽別的擔憂,我看就按照寒至說的辦,你們沒發現嗎,現在寒至在弟子們中間說一句話,比我這個掌教都管用,他要是拉走這些弟子,咱們未必能管得住,就算是討好寒至,也不能對著幹。”

玩笑歸玩笑,寒至趕緊解釋道:“掌教言重了,寒至身為洞虛弟子,絕不會做出對洞虛不利之事。”

丹閣宗主談風固壓低聲音對寒至說道:“小師弟,你那尊煉丹爐太厲害了,從哪弄到的。”

煉丹師這輩子最大喜好就是煉丹,而煉丹爐是必不可缺的寶物,看到這樣強大煉丹爐,談風固心裏自然是喜歡的不得了。

同樣感興趣的還有煉器閣閣主範元友,他很想知道,這樣級別的寶物,出自誰人之手,如果能夠煉製出這樣一件寶物,死可瞑目。

其他幾位宗主則是看中了煉丹爐的另一麵,竟然將天級寶刀黑煞刀收入煉丹爐內,這尊煉丹爐是什麽級別寶物?

寒至就知道肯定會有這一問,他早就想好了說辭,“這尊煉丹爐是我一次在天虛穀試煉無意中撿到的,當時見這樣一尊拳頭大小煉丹爐能煉製什麽丹藥,說不定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沒當回事就帶在身上,誰想到會這麽厲害,早知如此,在外族入侵者剛剛降臨試煉場時,我就拿出煉丹爐,咱們共同激發煉丹爐威力,相信也不會有這樣的慘劇發生。”

文成達暗暗讚許,寒至這小子說起假話臉不紅氣不喘,以後還真得提防著自己這個徒弟,別被他騙了。

幾位宗主大呼寒至幸運,在天虛穀試煉都能得到這樣的寶物。

不過話說回來,這尊煉丹爐看著不起眼,丟在天虛穀,還真未必有人能看上眼。

他們倒是不懷疑寒至的謊言,都知道天虛穀是天虛大帝葬身所在,曾經出過很多寶物,雖然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級別寶物,但是大帝葬身所在,有什麽級別寶物都不足為奇。